西母峰是仙山岛西北边疆的一条大山脉,连绵几千里,横亘在一片平原,把广阔的仙山岛分为南北两半。远望西母峰,美丽多姿,那长的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像集体起舞时的维吾尔族少女的珠冠,银光闪闪;那富于色彩的不断的山峦,像孔雀正在开屏,艳丽迷人。西母峰不仅给人一种稀有美丽的感觉,而且更给人一种无限温柔的感情。它有丰饶的水草,有绿发似的森林。当它披着薄薄云纱的时候,它像少女似的含羞;当它被阳光照耀得非常明朗的时候,又像年轻母亲饱满的胸膛。人们会同时用两种甜蜜的感情交织着去爱它,既像婴儿喜爱母亲的怀抱,又像男人依偎自己的恋人。
靖仇与小雪二人进入这云雾山之中,但觉得里面云雾萦绕。于是,靖仇将那古月仙人送给他的火云珠拿出来,顿时眼前一阵明亮。他们二人一路走到那山顶之上,一路上,虽然遇到了一些小阻碍,比如有着花妖等东西,不过,这些东西,都只不过是小东西而已!
二人经过片刻来到了那棵大树前,但能闻到草木的清香,偶尔还有一两只叫不上名的鸟儿在眼前掠过。林间凉爽清新的空气沁入窒息了一夜的肌肤。靖仇与小雪乍见到如此一棵如火般的大树,顿时开心地叫道:“啊,这就是血露蟠桃树啊……古月仙人特地吩咐要由你来摘取的,那么就你来负责摘了!”
小雪笑了笑说道:“好,仇哥哥,那就看的了……”说罢,朝着那血露蟠桃树走去,但见上面果真如古月仙人所说,只长着一颗果实,通红如血。小雪心急地伸出双手,正待朝那摘去时,但觉得天上传来巨声,直把二人吓了一跳。唯闻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地响彻地,令整个大地都震撼起来,如雷霆万钧!小雪害怕地退到一边,而靖仇却跳到小雪身前,而那袖中的”戮仙剑“已然唤出。
那巨大的声音突然停止,却自天外传来一个洪大的声音:“是谁啊?!谁那么大胆,竟敢来偷西王母娘娘的蟠桃?”
“啊……啊……我们……我……”小雪全身颤抖起来,脸色大变,不知道怎么办,因为听其声音,那人定然是非常的愤怒。他们都知晓,这可是仙山岛,如果此人是来犯,定然是仙人无疑了。
“谁若敢摘下西王母娘娘的蟠桃?我就砍断他双手!”那个声音像是极为不满意小雪二人的话!那人边说还有着那洪亮的声音传来。
“您好!虽然我不知道您是谁,但我们是奉古月仙人的指示,前来这里摘蟠桃的。”靖仇小声地说道,但闻得天外一片沉静,也许那人正在思考。靖仇看了看小雪,但见小雪也一脸的迷茫。于是,他又上前一步,抬头对着天空,大声说道:“我们是为了救一位朋友,如果我们摘蟠桃会冒犯到您的话,请告诉我们……”
天外依然是一片沉静,没有了那声音,也没有了那洪亮的叫声。靖仇等了片刻,这才低头对着小雪说道:“对方看起来似乎是接受了,我想应该是可以摘了吧?”小雪脸色仍然没有恢复,有些胆战地说道:“可是……可是……,仇哥哥,这样子真的没关系吗?”
“嗯,我想没关系吧!!”靖仇点了点头,虽然他心头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是,只要一想起拓跋玉儿还躺在床上,会失明的危险时,他就感到有些痛苦不已!小雪见靖仇如此说来,也依言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又倾耳听听,在确定那人不在时,这才伸手小心地将蟠桃摘了下来。身后的靖仇笑眯眯地说道:“你瞧,这不是顺利摘下了蟠桃了吗?”
可惜地却是,他们只是片刻的开心,就在他们转身之际,大地为之一动,接着,就可见那血露蟠桃树顿时消失了,接着,自地下升起一团火焰。小雪惊慌失措不知应该做什么。
靖仇忙跃到小雪身边,大声喝道:“可恶,这是怎么回事?”但见那火焰越来越旺,顿时变成一个手持巨斧右拿金盾的怪兽出来,此怪兽长着托地的胡须,却闪着带火的眼睛。两颗巨大的獠牙往两旁裂开。但见此怪兽跳出来,愤怒的骂道:“岂有此理。我何时同意你们可以摘了?”
小雪失声惊叫道:“啊……”靖仇却感到十分的吃惊,道:“您……您不是默认了吗?为什么要等我们都摘下了,才跑出来阻止呢?”
“哼!老夫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会什么时候出来,用得着你这个黄毛小子来教训我吗?”那怪兽愤怒的哼了声,一道极强的热浪吹来,直把靖仇二人逼退几步。同时,靖仇也感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机如潮水般地漫涌而来。
“你……你是什么怪物?”靖仇一晃手中宝剑,此时,他已将自己的生命豁出去了,他知晓,这怪物定然不会轻易的令二人安全的走出,故他也什么都不怕了。为了拓跋玉儿,他此时还会去计较其他的事吗?
“嗯,小子无理!好让你知晓,我乃此山的蟠桃守护者刑天是也!你们不听我警告,随随便便摘了西王母娘娘的蟠桃,还敢找啥什么理由?”看着他那愤怒的脸部表情,靖仇又大声叫道:“你……你这样子也未免太不讲理了,哪有这样子的守护者呢?”
“哼,谁管你们?不服气你们尽管打败我啊……”刑天突然也暴出一阵长笑,笑声之中饱含着无尽的杀机,显然他对靖仇他们可谓是恨之入骨。
此刻倏遇靖仇,禁不住有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刑天长笑良久,只让靖仇二人耳鼓发麻,那笑声如根根钢针扎耳,一个劲儿地往脑子里钻。靖仇也长啸而起,声音形成声波与刑天的笑声相抵,他知道如果刑天这样笑下去,那他身边功力较弱小雪会受不了,不由得出口相扰。
小雪果觉压力一轻,但却也神色为之大变,刑天这杀人于无形的功力确实是惊人之极,魔神刑天果然名不虚传!
刑天刹住笑声,目光如破空之箭直射靖仇,似欣赏,也似怨毒地道:“靖仇果然名不虚传,也难怪能如此之快便名噪天下,便连曲妙、土计也会栽在你的手中,年轻人实有骄傲的资本!”
“魔神也果是名不虚传,功力绝世,竟可以音杀人,让靖仇大开眼界了。”靖仇不为所动,不过此时他感到了李曼的不安。
李曼不能不但心,她不是第一次面对刑天这般高手,虽然刚才的跂通也是个无与伦比的高手,但毕竟是个疯子,而且在名气之上无法与刑天相比。当然,李曼并没有害怕,也没有害怕的必要。至少,还有靖仇能够成为她的依托,能与靖仇在一起又有什么可怕的?
“我找了你很长一段时日,却没想到竟会如此巧的遇上,不知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刑天意味深长地道。
刑天提手一抖,竟露出两根棒形折叠的怪兵刃,刃尖乌黑,犹如一支大笔却又非笔,似枪而非枪,在尖端又有一个似环扣形的暗槽。靖仇后退的身形尚未稳住,刑天的攻势已铺天而来,仿佛四面八方的气流回流,自千万个方位挤压靖仇的身体,甚至将攻势之中的空气也挤了出去,那是一种窒息的压力。
靖仇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如被封在一个四面以钢板夹起的囚笼之中,他只得再次出手,倾力出击!
“轰……”靖仇的双臂几乎被震得发麻,身子再次倒跌而出,刑天的功力之高至少要胜他两筹,而且他刚才在与跂通交手之际已经耗去了不少功力,此刻更是有些不济。痛苦的是,他的双手根本就无法分开,因而使不出灵活的招式将刑天的气劲引向一边,所能做的便是双手并出,以硬碰硬。但这对他来说却是一件绝对不利的事,这也是他极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遇上刑天这类高手的原因。可遗憾的是,越害怕的事往往越会发生。
刑天的攻击几乎是没有一点瑕隙,他似乎也明白靖仇此刻的状态,竟也以硬碰硬,看来是欲将靖仇震死方才甘心。
“老魔休狂!”于小雪身子横插而过,她也明白,靖仇与刑天之间仍然差上了一截,自不能再让刑天对靖仇施以杀招了,这才倾力而出。
刑天眼角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尽管于小雪的功力高绝,但在他的眼中依然是不堪一击。
“铮……”于小雪倏然发现,自己的”日月精轮“竟似在刑天的指缝间生了根,倒像是插入了一个铁板的缝隙之中。
“叮……”于小雪手中法宝竟似突然崩折,刑天身子一矮,手肘如疾雷般直撞向于小雪小腹。于小雪大骇,侧身暴退,她怎也没有想到自己竟在一招之间败退,看来刑天的功力之高实是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嘣……”靖仇的速度也是快绝,双手一插,以手中的宝刀挡开刑天这要命的一肘,同时出脚,化出漫天脚影,四处声涌如风雷贯耳,使得这一片空间的氛围极为惨烈。
刑天闷哼一声,他虽功力绝世,但是手肘乍遇那坚硬之极的宝刀,也被震得几乎麻木,这宝刀不知是何种质地,仿佛可以反弹击在上面的功力,这也是刑天吃亏的原因。
刑天根本没有任何思虑的余地,靖仇的脚已经直奔他的胸间。事实上,像刑天这样的高手,根本就不会作任何思索,出招收招便如同呼吸一般自若无忌,没有任何人可以相阻半刻。
刑天的手,似乎无处不在,无处不到,一刹那前,在攻击于小雪,一刹那后,又封挡靖仇的脚,灵活得像是他并不只是两只手,而是千千万万只手。
“噗……”靖仇的脚踢在了刑天的手掌之上,不仅如此,刑天还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紧扣住了靖仇的脚踝。
靖仇的脚快,快如疾电,如石火,但他却无法快过刑天那变幻莫测的手,仿佛亘古以来,刑天的手便在等待着靖仇踢来的脚,等待着在瞬间张合下紧攫靖仇自以为不能再快的脚。
靖仇的目光如炬,事实上,他也看清了刑天的动作,看清了刑天手动的弧迹,那种感觉便像是看水流,看瀑泻,似缓似沉,却又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刑天的武功已经完全突破了人类思维的模式,以另一种矛盾而诡异的形式存在着,这或许是靖仇的悲哀,是武者的幸运。
刑天在抓住靖仇的一只脚时,靖仇的另一只脚已到了他的面门,仅隔五寸,这种速度足以惊世驻俗。但刑天没有惊,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让他心惊,事实上,五寸的距离足够插入一只手掌。是的,五寸距离足够插入一只手掌,此刻刑天的手掌便在这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插入了靖仇的脚与他的脸之间,掌背贴脸,掌心对着靖仇的脚,两人便像是在演戏一般。
“轰……”靖仇和刑天同时一震,靖仇的身子突地曲了起来,像弯起的龙虾,上身向两脚之间以疾速相靠,双手划过一道绝美的弧迹,狂吼一声:“天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