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现实总是很残酷3

小惠到厨房里拿出一把刀递给我说:“没有了,只剩下这一把了,你将就着点用吧。”

我一看,有点晕,这完全是一把菜刀嘛。但我还是笑着对小惠说:“没事,我来屑皮吧。你也吃一个?”

小惠不屑的看着那堆水果,连连摇手说:“不吃了,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我挑了一个好看一点的桃拿了起来,但她妈的眼睛就跟着那个桃起来了。我一看,她就是想要那个桃的,我又放下换了个小的难看的苹果。这次,她妈没看这个苹果了,我就放心了。别为了一个桃子跟老岳母不高兴,让她老人家恨着我,那才叫亏大发了。

刀太大了,我没办法屑,我对小惠说:“家里水管在哪,我去洗洗,我喜欢吃带皮的。”

小惠指了一下卫生间,我进去了。卫生间里有个洗澡的瓷盆,但是看上去很脏的样子,里面堆满了衣裤,还有胸衣和裤衩。我没敢乱看,洗了苹果后出来,坐在沙发上啃。这个苹果是硬的,这种硬不是象很生的那种感觉,而是长的有问题了,果肉长死了的那种,我没办法,还是吃了,酸酸的还有点涩,很有点象我现在的心情。

电视上在放着《潜伏》2,这个片子我看过一些,果真很二。男主角面部肌肉可能受过大伤,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女主角还可以,一个大家闺秀,落落大方,但是情节很让人想吐。不愧为二!

就是这样的片子,给她爸这样的人看,也还不错,让人感觉到这片子和看这片子的人有着某种默契,虽然这种交流是单向的。

我和小惠在沙发上呆坐了好一会儿,她大姐起来了,穿着睡裙,头发乱作一团,扶着卧室门框,打了个哈欠后,问:“可以吃饭了吗?肚子都饿了。”

客厅里没有人答她的话,但是厨房里跑出她的老公来巴结的说:“快了,快了,你先睡一小小下就可以了。”

她大姐生气的说:“你又偷懒了?平时我醒过来就可以吃饭了的呀。”

她姐夫陪着不是,说:“今天多买了几个菜,所以时间要的长一点了。”

她大姐顺着她姐夫指过来的手指,看到了小惠和我,没有再说话,又砰的关上门,回去睡觉了。

我心里又难过了起来,心想:这是家什么人呀?又安慰自己:还好我不用上门,把小惠娶回去,跟这家人关系不大的。没事没事。

就这样,我们又陪着她爸看了二十分钟的《潜伏二》后,菜终于端上来了。这次,我去帮着端菜,他们没有反对。“潜伏”虽然没有“二”完,但还好是放碟片,所以,停一下就可以了。

吃饭的时候,电视是关了的。

我看了一下,八个菜,有一个是串了肉的,其他都是素菜。我心想:这个串肉的菜,怕是为了我准备的。他们家里真是艰苦朴素呀。

这个串肉的菜,马上被她爸和她姐抢着夹光了。

她爸吃过两碗饭后,问我:“小伙子是哪里的人呀?”

我没有反应过来是跟我说话,其实我应该知道是跟我说话的,这里年轻男人只有我和她姐夫,只不成是问她姐夫吧。但我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搭理的状态了,所以没反应过来。

小惠用手拐拐拐我,向我噜噜嘴,示意她爸在跟我说话,然后跟我说:“我爸在问你,老家是哪里的?你发什么呆呀?”

我忙说:“伯父,我家是大理的。”

她爸有些不高兴的说:“别叫我伯父,我们俩没有亲戚关系的。”

然后,她爸又问:“你们家兄弟姐妹几个呀?你排行老几?”

我忙说:“我家只有我一个。”

她爸点点头,又问:“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爸我妈都是云南新希望邓川蝶泉奶业公司的员工,我们家在洱源县,原来也是农民(我说也是农民,她爸妈就皱了皱眉头,我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小惠说过,她们家搬在县城,不再是农民了)有几亩田,建奶厂时,被占了,就把我爸我妈给招进去当了奶厂工人了。”

她爸冷淡了许多,说:“哦,是家农民呀。”那口气分明是嫌弃我家是农民的,我不禁有点生气了。

我家是农民不假,农民也不比城里人差呀。都是一样的人,只不过有些人生在城里,有些人生在农村里,这又能说明个什么呢?何况你们家也是农民呀,不要以为在县城边上买了套房子就再不是农民了。

我又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然就谈不成了。除非你想跟小惠分手。你想吗?我不想。不想就不能生气的。

她爸可能因为我们家是农民,不愿意再问话了。她妈又来问:“家里有钱吗?”

我说:“家里没钱,我爸身体不好,有糖尿病,医了好些钱。我们家田地还没有被征用之前是欠着债的,征用了之后才还清。我这几年的学费是我爸我妈在工厂里工作时挣来的,还借了一点,我毕业半年后才还清。”

她姐姐说:“那也就是说没有钱了?没有钱也敢谈恋爱呀?可惜我们家是不招上门姑爷了。”

我实在无言了,没办法再接这个话。

她爸说:“我嫁闺女也不图什么,但是,最起码男方家要有个家来安置她吧。”

我忙说:“是是是。”

她爸说:“所以,你在昆明买个房吧。买得起,这婚就结吧;买不起,就免谈了。我这二闺女是个要强的人,我跟她说,一个姑娘家读那么多书没用,在村里找个好人家嫁了,比什么都实在。她不听,非要读书,看吧,自己没有读富了,还找了个更穷的男人,这往后日子怎么过呀。”

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我说:“我今晚就给我爸我妈打电话,想想办法吧。”

她爸说:“哎,这才是句有诚意的话。你是独儿子,他们在村里也是有房子的人,再说其他亲戚朋友也是田地征收的有钱人的,不会没有办法。只要你肯想办法,不然不会没有办法的。”

我想:我父母有房,那他们也要住的呀。这房不是闲置房呀。亲戚朋友有钱,那也不能让人家送钱给我买房结婚吧,这说不过去呀。人家又没有欠着我家钱的。

我说:“嗯,我回去就让他们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