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就这样成熟了1

钱在一周后汇到了我的银行账户上,我分别还给了安迪和现在上着班的公司,并且向公司提出了辞职。安迪对我还钱给他很惊讶,追问我哪来的。我实话实说的告诉他,向我妈伸手要的。

安迪问我:“怎么要这样?想还了钱,以后不做兄弟了?”

我说:“兄弟永远都是兄弟。只是请给我一个单飞的机会吧。”

安迪听我这么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个星期以来,林熙华单独来看过我一次,因为叶彩霞现在已经行动不方便了,再过几天就会连公司也不去,专门在家待产了。

林熙华来时,我装作很平静。但是,林熙华还是从茶几上的那串他的钥匙上看出了点什么。

他问:“吕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呀?”

我说:“怎么会呢?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们呀。”

林熙华问:“那怎么我给林晓青的家门钥匙会在这里呢?”

这是分手的那个星期天,我在掉在地上的菜下面发现的。我想,林晓青当时是应该提着菜和酒,手上还拿着钥匙,就看我给她写的信了。结果,看完后,手上的东西全掉在地上了。

我答不出来林熙华的问题。我可以不说出来我知道的事,但是,我不能骗他。

他是如我兄弟一样的人,所以,我无法对他说出假话。

我沉默了。他追问我。

我只好说:“我们分手了。我提出来的。”

林熙华问:“为什么呢?你不是说过,你买不了房,家里又不给去做上门女婿,那人家林晓青家已经把她奶奶的房子滕出来给你们单独住了,你还想怎么呀?”我能怎么?我总不成说,我是在她告诉我这个消息之前跟她分的手吧。其实,我并不后悔跟林晓青分手的。因为,我现在没有钱,真的无法负担起我的婚姻。虽然,跟林晓青的分手,让我痛彻心扉,我知道我很可能就此永远的要失去了她,连朋友都做不了了。但是,我不能让她跟我一起吃苦的。给不了她最基本的生活条件,我就应该把位子空出来,让别的,能给她好的生活条件的人来照顾她,而不应该自私的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的。

我说:“我不想解释什么。反正这事是我不对。你见到林晓青时,请你装作不知道吧。她没有告诉你们这事,肯定有她的道理的。”

林熙华点点头,答应了,只是告诉我,林晓青这几天连笑容也没有了,在有些必须要笑的场合里,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林熙华走了之后,我心很痛。当别人对不起自己时,有的可能只是委屈;但是,当自己对不起别人时,有的就会是愧疚了,如果你对不起的那个人是你深受的人,那可能会有种比愧疚更浓烈的感情就是心很痛了。

我又有种要买许多酒回来喝的念头了。但我还是克制住了,我怕我一遇到事就想喝酒,会喝成习惯的,就有可能会成为一个酒鬼,无可救药的酒鬼。

想用酒来麻醉自己的痛苦,又克制没有用的人,应该就象动手术不打麻醉针的人吧,我在晚里独自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

我想:林晓青这几天也在很痛吧。因为林熙华跟我说,她连笑都不会了。就让我痛吧,痛死了也是活该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能替她多痛一点。

天亮后,我把安迪请来了,对他说:“安迪,我想回家。回老家,我要在家里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好估计,有可能是几天、几个月、几年或者一辈子。这里的房子,租金付过一年的了,给你,你看着办吧。”

安迪说:“你说这个话,是几个意思?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呀?”

我痛苦的说:“安迪,我不想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事。至少是现在不想也不能解释。”

安迪说:“好好好,你现在不用给我解释什么。我只说一句:你现在这付尊容可以直接把一头牛给活活吓死的,你别告诉我,你就打算这个样子回去,回去好把你爸妈给吓死吧。我知道你痛苦,但也不至于非要把痛苦两个字刻好了贴在脸上来标注成这样子告诉所有看到你的人吧。”

我心里很难过,我听不进去任何话,我知道我可能很憔悴,我有好几天没有梳头洗脸刷牙,更别提洗澡了。我偶尔出去时,遇到我的所有人都捏着鼻子蔑视的闪躲开来。我喜欢他们这样对我。对了,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臭不可闻,靠近我就会不可避免的受伤的,躲着点吧。大家都躲着点我吧。

见我没有动静,安迪摇摇头说:“看来,你还是真想回去夺你父母的命了。你去吧,我支持你,你这样一个不爱自己,连父母也不爱的人,他们活着看到你这个样子,也就是传说中的活受罪了。”

我心底在想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活受罪呢,不行,我要去看看真象安迪所说的吗?

我以为现在的我再不至于对任何事吃惊了,当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时,还是吃了一惊:我蓬头垢面的不说,胡子还象野草一样的长着,脸黑一块白一块的。我关起门来,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换了套衣服,之后再去照镜子:眼睛还是那双无神的眼睛,其他的都有点象个所谓的正常人了。

我出来到客厅见安迪还坐在那儿,我跟他说:“我现在就回老家了,到客运站我现去买车票。你不用送我了。”

安迪说:“我不送你。你去吧。”

我拿了几套还要的衣服,其他的东西就全丢在昆明了。我到客运站坐上车后,客车走时,我对着我曾住过,工作过,上过学的那个方面在心里说:Byebye,我曾深爱过的昆明;Byebye,我曾深受过的人。

离开昆明,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是,我必须得离开了。我发觉仅凭着打工挣来的钱,再过十年后,我可能也还是住在出租房里,如果我很省吃简用的话,可能会有个三五万的存款。这点点微薄的钱,会让每个来我身边探家产的女人认为我想娶媳妇纯属发疯的。而我这个剩男会让父母和同学朋友都替我操碎了心的。我不想让自己十年后还活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想真遇到了好女人,再让她沦落成第二个第三个或者第N个林晓青了。我祸害一个女人就足够我愧疚一辈子的了,再祸害一个这样的女人,那我真是个流氓了。

一个没有钱,没有事业的男人,注定要让势力眼如小惠她那世俗的父母一样,看不起的。换成是我女儿要嫁人了,这样的人,我也不会放心把女儿给他的。我不能再这样活下去了,我要去打拼一下,要么死,要么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