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刚回到家里,就有伙计一脸惶恐跑来报告,说是赌馆被官府查封了。土豆大惊,这可是老子的饭碗啊,难不成又要喊老子得码头上去扛大包?他急匆匆地前去一看,果见赌馆门上贴了白色封条,象是被谁用白漆刷了一个大大的叉,有两个伙计站在旁边一脸沮丧。
土豆想:老子这段时间没得罪哪个啊,该打点的都打点了,再说大雪无痕又重新上任,整个射洪城都晓得这是他的地盘,还有谁敢不给他面子?不行,我得找雪捕头问个清楚。
雪捕头这两天忙得不可开交,衙门里积下的抢劫案卷一尺多高,全得由他来挨个处理,搞得屙尿都要放小跑。在查案的过程中,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抢匪十个有九个是赌徒,全是输光了赌资才踏上劫道之旅的。
按照治本不治标的原则,大雪无痕果断地下达了查封洪城所有赌馆的命令,并向铁老爷作了汇报。铁老爷想都没想就大手一挥:好!全给我封了!
这下土豆傻眼了,好不容易置起的一分家当就这么没了,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难不成喊老子站得街边边上喝风?看来还是人家宋江的正当生意好啊,利润虽然比不上赌馆,但不用担心有啥变故,谁听说过官府会查封菜市场的?
不过诸位大可不必为土豆担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乌龟有肉得壳壳头,人家干了这么久的不法生意,还没存点老窖么?就依目前的消费水准,土豆的老窖也可供他娃挥霍一年半载。只是要想花大价钱泡妞,就得扳着指头算算了。
再来说豆豆,这丫头抢劫不成反被土豆占了便宜,就象杀猪的人反被猪咬了一口,那种郁闷的心情可想而知,要是换个人肯定没脸活在世上了,该上吊上吊,该跳河跳河,一了百了,可人家豆豆姑娘是从流氓堆里混出来的,流氓的概念是什么?按西妈的理解,不仅仅是指道德败坏行为不端,还要上升到不怕丢脸、不务正业、耍赖、手段下流的高度。真的要恭喜豆豆同学,这一切她基本具备,因此她郁闷了一会儿就又恢复常态,就跟从来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豆豆看到英姿勃发的大雪无痕领着一队巡捕从面前走过时,不禁芳心大颤,粉面也因激动而变得通红,她大张着嘴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花痴嘴脸暴露无遗。她以前也见过雪捕头,但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心动的感觉,也许是心理在作怪,哎!小姑娘家的心思真的搞不懂。
雪捕头率众而过,根本没注意路边这个头发蓬松衣着凌乱的丫头。豆豆姑娘出神地望着雪捕头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哼!大雪无痕,你是本姑娘的菜了,我一定要把你拿下!”说完这话时,她使劲握了握拳头。
要想和雪捕头面对面,最简便的办法就是到衙门口守株待兔,因此豆豆姑娘老早就到衙门外候着,天刚擦黑,雪捕头果然回来了,他飞身下马,将缰绳扔给门口的衙役就急匆匆地朝里走。
忽然眼前一闪,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挡在身前,雪捕头定睛一看,是个小姑娘,脑壳顶上用红头绳扎了一个冲天鬏,一付扯西西的样子,他剑眉一皱问道:“姑娘有何事?”
豆豆嬉皮笑脸地回道:“捕头大人,我要报案。”
一般来报案的不是呼天抢地就是惊惶失措,眼前这个丫头吊儿郞当,哪里有半点报案的样子?明显是来捣乱的,雪捕头吼道:“大胆!衙门重地岂容儿戏!”他朝门口的衙役一挥手道:“把这丫头给我拖开!”
两个衙役上前来架住豆豆的胳膊就往外拖,豆豆大叫:“冤枉啊!捕头大人我冤枉啊!”
大雪无痕头也不回,继续向里走,眼看就要走进门去。毕竟是流氓出身,豆豆一急又大喊:“雪捕头,你丫的敢不理我?信不信本姑娘把你调戏我的事讲出来?”
堂堂一县捕头,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威胁,而且用的是这样为人不齿的方式,他钢牙一咬,把刚要跨过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臭丫头!你说啥子喃?再说一遍看看!”雪捕头很在乎自己的名声,豆豆同学的做法让他十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