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记忆

辞墨吓坏了,他惊慌失措地上前将我扶住,问:“哥,你怎么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间头痛的厉害。”

说完这句话,头痛感竟又突然消失无踪。

辞墨说:“或许,是当年的那场战争在你的记忆中留下了太多的创伤。”

我虽觉得并不是辞墨所说的那样,但我并不想向他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段对话似乎早已发生过。

见我又恢复如常,辞墨说:“哥,我还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还有?是什么?

正待思索间,只见辞墨又将右手在我们的面前一挥。

面前的空气突然泛起了圈圈碧绿色的涟漪,涟漪过后,空气中浮现出一个比辞墨高一些的少年的背影,也是红色的皮肤,穿着暗红色的长袍,长发飘舞在风中,泛着暗红色的粼光。伴随着少年突然发出的狂妄傲气的大笑声,他面前的梅树林开始剧烈地落英,然后,少年慢慢地转过头,我惊愕地发现——

那竟是一张我的脸!

“啊!”

我吃惊地后退两步,惊魂未甫,指着空气中的少年问:“他,他是谁?”

辞墨手一挥,画面消失,他看着我说:“哥,那就是你呀?”

我立刻否定:“我?怎么会?那家伙的样子那么可怕。”

“可是哥,从前的你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解地说:“我怎么都不记得了?还有,你为什么总要叫我哥呢?我并不记得自己何时曾有过一个弟弟。”

辞墨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悲伤,他说:“哥,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你只是暂时忘记了这一切。”

“不对,”我说,“你真的觉得我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叫什么魇苏的王子吗?我告诉你吧,不是的,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虽然现在已经失去了记忆,但是我却可以确定:我绝对不会是一个王子。”

冥冥中,我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压根就不是属于这个空间的人。

辞墨的眼神楚楚可怜:“可是哥……”

“那好,”我打断他又说,“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吗?”

辞墨说:“王宫里所有的人都认识你,他们都知道你是璧域的王子。”

“得了吧,王宫里都是你们的人,还不是你们让说什么就说什么?”

辞墨垂下头:“那便无法证明了。”

“这不就完了?你有证明不了。”

“可是……”

“好了,”我开始觉得这个叫做辞墨的小子有点讨厌,我说,“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好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辞墨迷离的双眼看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语气感伤地说,“那还是在三年前,浊域入侵璧域,浊域是西方最强大的域族,它的领土几乎占据着整个广袤的西方,而我们璧域,向来是与人修善以仁爱治理天下的,我们根本就不是浊域的对手,就在浊域大军即将攻破城门的时候,是你站了出来,你率领着璧域的军队,毅然出城迎战。然而……然而浊域的兵力实在是太大了,黑鸦鸦而没有尽头,大得让人感到恐怖,最后,你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战场之上……”

“啊?我就死了?”

辞墨默默地点点头:“后来,你的尸体被晶域域王素埸冰封在了凌泽山的千年寒冰之中,也就是在几天之前,我和颦莹去晶域把你带了回来,并且,将你复活。”

我像听一个古老的神话故事那样听完了辞墨娓娓的诉说,很显然,这么不靠谱的故事没法让我信服。

我说:“就完了?”

辞墨说:“是的,哥。”

“我说你编故事也编一个靠谱一点的嘛,这种故事鬼都不会相信。”

“哥,等你记忆恢复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不过,你讲了半天还是在证明我原本就是生长这里的人嘛,我是想问你是谁把我带到这鬼地方来的。”

辞墨依然用最温和的语气说:“你一直都是一个血统最纯正的璧域人,这是事实。”

我无语了,辞墨辞墨,我真服了你了。

沉默了一会儿,辞墨上前拉住我的手,说:“哥,我们回去吧,颦莹说,现在还不能让太多的人看到你。”

我跟上辞墨,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知道,璧域的长王子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战死了,除了我和颦莹,现在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已复活的事。”

“颦莹?颦莹又是谁啊?”

“就是你刚苏醒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个女孩。”

哦,原来她叫颦莹……

颦莹,颦莹,唔,跟辞墨一样,都是好奇怪的名字。

正自思索,只听辞墨又说:“颦莹是璧域最伟大和神圣的御用占道,占道可以通晓过去,可以预知未来,占道是伟大而超凡的神,占术高超的占道可以把战争以致整个天下都看得如同冰凌一样透明,所以各域都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占术高超的占道。只是,在十几年前的一场战争中,除了颦莹和她的母亲,所有的占道都被浊域域王比勒所带领的军队杀死在了战场之上。”

我虽然觉得辞墨所说的一切都像是神话故事,但现在看来,我反驳也是没用的了,只好说:“看来,那个浊域真是挺讨厌的。”

辞墨点点头说:“因为他们的统治者是残暴的统治者,浊域的老域王比勒,是一个野心勃勃而永不知足的人,他的理想便是征服所有的异族,得天下。如今,残暴的比勒虽然已经死了,但据说他的儿子那桑——浊域现在的域王,其野心与残暴程度与比勒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这么说,当年璧域之所以没有被侵占,就是因为他们的域王比勒突然间死了吧?”

辞墨突然看着我两眼放光,他无比激动地说:“哥,你已经记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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