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弗兰茨再次策马接近了军团部的营门,营门里端着弩机的官兵们脸上都露出讥讽的笑容。

百夫长瓦西里咧嘴崇拜地望着张凤翼,道:“哈哈,大人,他们撑不住了,要跑过来求咱们了。”

张凤翼看着瓦西里,调侃地道:“绷着点,别笑得直流口水!让那小子以为咱们盼着与他谈判呢!”

瓦西里赶紧收住笑容,把肚子挺了挺,装出一副傲慢的样子。

妮可望着张凤翼与瓦西里,蔑夷地道:“哼!真可笑,人家还没答应你们的条件呢,你们就开始自我陶醉起来了!”

张凤翼瞥了她一眼,淡淡笑道:“这正说明我们有先见之明啊!等着吧,一会儿无论我们开什么条件,他们都会答应的。”

弗兰茨策马来到了营门下,营门上端着弩机的官兵都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弗兰茨等了等,看到扒在营门的张凤翼一点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只好笑了笑招呼道:“嗨,老弟,我又过来了。”

“我知道!”张凤翼瞅着他点头道:“我正看着呢!”

弗兰茨干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抬起头笑道:“哈哈,老弟,看起来咱们现在的样子好像是敌对的两方,可其实咱们都是同一支部队的战友,这是不可否认的,你以为呢?”

张凤翼撇嘴笑道:“哦?这倒是难得,你终于肯承认我们不是叛军了吗?”

弗兰茨怔住了,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张凤翼端详着他,问道:“怎么?弗兰茨大人,我们到底是叛军还是同僚,你搞清楚没有哇?”

“这个——”弗兰茨面色尴尬,避重就轻地道:“老弟,大家都是军人,其实对于十一师团弟兄们的际遇,军团上下各级官佐都是非常同情的,包括我们陶伦斯师团长,他也十分理解贵部弟兄的苦衷与感受。说实在的,你们这样蛮干也不是个办法,总得商量个解决之道不是?”

“解决之道?”张凤翼唇角一弯笑道:“呵呵,请你转告陶伦斯大人,就说我们多谢师团长大人的关心,这里一切都好,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地方。”

弗兰茨满脸无奈的苦笑着,近乎央求的道:“老弟,别这样,大家都是同僚,有什么恩怨是解不开的呢?你们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说出来,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大家慢慢商量嘛!何必非要刀枪相见呢?我们陶伦斯大人可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派我来的。”

张凤翼往营区内望了望,索普与斐迪迪还在挨个检查俘虏。

他转过头,无所谓地道:“好啊,既然陶伦斯大人这么有诚意,我们都不好意思不提个条件了。这样吧,你去转告陶伦斯大人,先把我们阿瑟万夫长送过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弗兰茨喜动颜色地道:“可以,用阿瑟大人交换军团长大人吗?我马上去向陶伦斯大人报告。”说着就要转马头回去。

“呵呵,谁说要交换了,一个万夫长、一个军团长,价钱能一样吗?”张凤翼撇嘴讥讽地道:“弗兰茨大人,装糊涂可是没有用的啊!”

弗兰茨愣住了,怔怔地望着张凤翼道:“老弟,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我们必须保证军团长大人的安全。”

张凤翼手抚下巴看着他,笑道:“放心吧,军团长大人在我们的保护下会十分安全的。”

“可是——”弗兰茨还想争辩,却被张凤翼刺耳的冷笑打断了。

“弗兰茨大人,别心急啊,我提出把阿瑟大人送过来不过是考验考验陶伦斯大人的诚意罢了,真正的谈判还没开始呢,你不会以为堂堂的军团长大人就值这点价钱吧!?”

弗兰茨愤愤地望着张凤翼,突然一变脸,咬牙笑道:“老弟,我相信你们会保护好军团长大人的安全,但你们就不担心阿瑟大人的安危吗?”

“哈哈!这是威胁吗?”张凤翼失声笑道:“我手里的人质可有一千多个呢,怎么样,要不我先杀一个百人队立立威?你看好吧!”

弗兰茨立刻软下来,绷着脸极不自然地笑道:“老弟,你不会真的那样干的,你怎忍心?那些人都是你的同僚,当然我们也会尽力保证阿瑟大人的安全的。我这就回去把你的要求向陶伦斯大人转达,至于放不放阿瑟大人就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了,你也知道我不过就是个跑腿的。”说罢,他一带马狼狈地跑回去了。

张凤翼待他走远,立刻转头吩咐阿尔文:“去催催斐迪南与索普,要他们快一点,我们时间不多了。”

阿尔文与多特跳下辎重车,分头传令去了。

妮可两臂相抱,瞥眼冷冷地道:“你刚才失策了,你不该向他提起阿瑟的,这下让他抓住把柄了。”

张凤翼望着辎重营方向腾起的烟柱,一语不发。

妮可看他没说话,忍不住又道:“你应该想办法与勃雷他们会合,小心外面那些人利用你与勃雷连络不上的空隙设下圈套。现在如果能带着这批人质到达辎重营就再理想不过了,又有粮食,又有人质,可以长时间对耗,不愁他们不放阿瑟。”

张凤翼回身凝视着她,道:“小妹妹,很有长进啊!转眼不见,刮目相看!”

妮可脸一红,瞪眼怒道:“少套近乎!凭你也配喊我小妹?我不过不想当第二回俘虏,才指点指点你的。哼!一步踏错,满盘皆输,不听我的,有你们的苦头吃。”

张凤翼对妮可的态度见惯不怪了,也不以为意,耸耸肩无奈地笑道:“说实话,我也急着想与勃雷会合,不过现在苦找不到西蒙这个‘抢手货’罢了,只能先拖一会儿。”

妮可瞥了他一眼,眯眼不屑地道:“‘拖一会儿’?难道要拖到其他几个师团的援军都赶到吗?那时再想离开就难了,还不趁着现在人少马上突围。人质嘛,都带着好了,反正就一千多人,混杂在队伍里正好让九师团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张凤翼眼睛转了几转,一拍巴掌,道:“干了,就按你说的办!现在最紧要的是与勃雷会合。”

说罢,他对瓦西里一摆手道:“去叫斐迪南千夫长与索普侍卫长过来。”

瓦西里行了个礼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斐迪南与索普带着人匆匆地跑过来了。

“凤翼,什么事?”索普问道。

“西蒙找到了吗?”张凤翼问。

“这才多长时间?你别急好不好!”索普不高兴地道。

“别找了,咱们领部队闯出去,与勃雷他们合兵一处。”张凤翼打断他道。

索普一愣,“那这些人质怎么办?”

“都带上,混杂在队伍里,一人看一个。九师团的人敢乱来,就先杀这些人质。”张凤翼道。

这边弗兰茨正向陶伦斯汇报情况,陶伦斯突然凝眉看向对面,道:“那是怎么回事?”弗兰茨回头看去,只见十一师团的官兵们正在把俘虏们从营栏上解下来拖回营中,有些俘虏行动慢了些,被十一师团的士兵用马鞭抽打得连声惨呼。

陶伦斯手抚下巴问道:“他们要干什么?”

弗兰茨发怔道:“不知道,刚才我在对面时还是好好的。”

这时,对面营区里传来战马的嘶鸣声,陶伦斯猛然醒悟道:“坏了,他们要带着人质突围,与辎重营的同伙会合。”

说到此,他转头狞视着弗兰茨道:“你马上过去!无论他们提什么条件都先答应着,其他师团的援军马上就到,一定要在辎重营叛军被歼灭前稳住他们。”

弗兰茨脸色大变,登时冷汗都冒出来了,颤声道:“大人,他们就要撕破脸硬闯了,我这个时候过去怕不合适吧,要是他们把我也扣住了呢?”

“嗯?弗兰茨,你害怕了吗?”陶伦斯勾起鼻子,鹰一般狞视着他。

弗兰茨吓得身子一颤,连连道:“我去,我去,我这就过去。”说罢,忙不迭地打马向军团部营区跑去。

张凤翼回身望着列队完毕的队伍,对身旁的斐迪南道:“怎样,没有落下的吧?别忘了,俘虏里还藏着‘军团长大人’呢!”

斐迪南绷唇笑道:“放心吧,只要是能喘气的,一个不少。”

正说着,他们就看见弗兰茨急急从对面纵马赶了过来。

弗兰茨离老远就喊道:“凤翼大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话可以慢慢商量嘛!”张凤翼一带马缰拨转马头,双腿一夹,战马迎着弗兰茨奔跑起来,他一面挥手示意后队跟上,一面对着弗兰茨笑道:“弗兰茨大人,你是担心我们要走吗?呵呵,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轻易离开,现在只不过换个地方,等我们到了辎重营后,咱们再接着聊吧!”

看着张凤翼身后黑压压,八骑一列的马队已经整齐的排好,弗兰茨急得脱口道:“小子,你们不要太目中无人啊,我们一万多张硬弓正瞄准着你们呢!”

“只有一万张吗?我还以为有十万张呢!”张凤翼撇嘴笑道:“弗兰茨大人,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师团长,马上把路让开,凡是我军经过之处的射程内不得有任何武力存在,否则我们一律射杀。”

弗兰茨没有动弹,眼睛愤愤地看着张凤翼。

“呵!眼神很杀啊!”张凤翼望着他失笑道:“既然大人不愿走,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到辎重营做客吧,等到了那里,咱们再慢慢细聊。”

一听要扣下自己做人质,弗兰茨不敢逞强了,二话不说,一带马缰转马离去。

看他走远了,张凤翼把手一挥道:“开拔!”双腿一夹,跃马而出,当先冲出大敞的营门。

在他身后,轰鸣的马蹄声响起,人头攒动,铠甲震震,整个骑队都动了起来。

八骑一列重骑兵队,队伍外围两侧的战马上全部是捆绑的人质,重骑兵们挟矛持盾,连人带马包裹在甲胄之中,伴随着战马轰鸣的蹄声,仿佛一道钢铁洪流迎面撵来。

两军之间的距离不过几百步远,张凤翼他们一出动,九师团这边的阵列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围在陶伦斯身边的一众官佐都眼睁睁地盯着他。

一个千夫长惶急地道:“大人,还等什么?叛军马上就到眼前了,你快下令弓箭手狙击吧,他们是重骑兵,等冲到跟前就麻烦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陶伦斯的幕僚官就立即打断道:“大人,莽撞不得呀!军团长大人还在他们手上,还有那么多军团部的官佐,如果下令放箭,将来咱们可吃罪不起啊!”

身后的侍卫长却道:“大人,这伙叛军也太嚣张了,简直就没把咱们两万大军看在眼里呀!你快下令吧,咱们狠狠杀杀叛军的锐气。”

“大人,咱们可不能只顾眼前啊!”幕僚官又道:“大人,他们只不过是去与辎重营的叛军会合,让他们去好了,反正都在咱们的掌握之中。可军团长大人一旦知道咱们不顾他的安全胡乱放箭,那将来可就说不清了!”

陶伦斯脸色阴沉地望着迎面而来的马队,看着马队中被绑着的一个个神色委顿的军团部官佐,心中举旗不定,迟迟下不了决断。

两方越来越近,只有二百步了,骑队最前排的张凤翼已可清晰的看清陶伦斯的表情。

张凤翼举起长柄雉刀,挑衅地望着对面的陶伦斯,大声发令道:“弟兄们,冲锋!”说罢端平长刀,双脚一夹,胯下战马陡然提速。

左右所有的骑兵都把矛杆举平,提升马速进入了冲刺状态,轰鸣的马蹄声突然急促起来。二百步转瞬即到,陶伦斯身边的官佐齐齐变了颜色。

陶伦斯身后的侍卫长抓住他的胳膊摇了一下,急切地叫道:“大人,打是不打,你快下令呀!这样不动弹是要吃眼前亏的呀!”

陶伦斯蓦然醒转,把手一挥,惶急地下令:“大家让开!”

几个传令兵吹响尖厉的哨声,阵列中的百夫长们纷纷压制着部属不得妄动,骑队当前的步兵流水般向两侧散开,让开了一条出口。

张凤翼长笑一声,单手挥动长刀向脸色铁青的陶伦斯示意,“师团长大人,这才对嘛,本是同生共死的战友,相煎何太急啊!”

陶伦斯阴沉着脸,紧绷着嘴道:“别得意,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张凤翼也不争辩,跃马一笑而过。隆隆的骑队快速驰过阵列的缺口,一出包围圈子,眼前视野一亮,空荡荡的马道,空荡荡的帐篷,偌大的营区任凭驰骋。

索普高声笑道:“痛快!痛快!真他妈痛快!刚才陶伦斯那伙人脸色真是妙不可言,压人一头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斐迪南大笑着接道:“说的是,那个长鹰勾鼻的师团长看起来像个狠角色,关键时刻还是掉链子了,他就不想想被咱们硬扳这一城,对官兵士气影响有多坏。”

张凤翼洒然笑道:“他想的是他的官运仕途,只要咱们声称西蒙在咱们的队伍中,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下令放箭的。”

“哼!吹吧,互相吹吧,才不过侥幸逃得一命,就开始摇尾巴自鸣得意了,真是没羞没臊啊!”张凤翼身后的妮可用食指刮着脸皮不屑地道。

“小妹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索普心情正好,丝毫不生气,调笑着道:“一千多人压得两万大军不敢抵抗,这么强横的军队竟然出自汉拓威帝国军,你心里发酸说些怪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哈!真好笑!也不嫌风大闪了舌头。”妮可脸颊涨红,清脆地喊道:“瞧那群步兵一个个缩头缩脑的样子,那也叫‘两万大军’?两万只绵羊还差不多!要换了我们腾赫烈军的部队,你们这会儿连渣儿都不剩了,还有空自鸣得意?”

这一说,索普也急了,额头上青筋迸起,抢白道:“哼!说起腾赫烈军就更别提了,浑水滩近十万腾赫烈军呢,结果怎么样?我们十一师团还不是照样杀进杀出、来去自如?旁的不说,就拿你来说吧,既然腾赫烈军那么牛,为什么十万铁骑还保护不好一个小妞儿呢?”

“死索普!我和你拼了!”妮可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大叫一声,拔出腰刀纵马扑上,一下把阿尔文与多特的战马冲到了一边。

周围的官兵纷纷横身插上,部队一阵大乱……

十一师团的马队过去了,马蹄荡起的灰尘还没有落定,纷纷扬扬的尘沙溅落得阵列缺口两边的官兵满头满脸都是。所有人都静静地站立着,默不作声,屈辱的情绪弥漫在每个人的心间。

陶伦斯怔了片刻,转头看了看左右部下,一挺胸脯,板起脸道:“都哭丧个脸干什么!传令下去,全军整队集结,叛军去了辎重营,我们跟着追下去,包围住辎重营,正好把叛军一网打尽。”

传令兵们吹响了集结的号角,各部官兵收起武器,整队开拔。陶伦斯领着一众亲卫官佐也纷纷转马欲去,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嘶哑的喊声。

“陶伦斯、陶伦斯!等等、等等!”

是谁这么大胆,敢直呼师团长大人的名字!?簇拥着师团长的一干亲信齐齐转头回看,只见身后空荡荡的军团部大营里跌跌撞撞地抢出一个人来,这人身着轻甲兵军装,满身泥土与血污,皮甲裂了好几道口子,军靴都跑丢了一只,边跑边挥舞手臂大声呼喊着。

那人好像脑袋上破了口子,头发上、脸上全是血污,两只血红的眼睛如厉鬼一般灼灼放光,燃烧着疯狂与仇恨。陶伦斯诧异地打量着来人,仔细查看,却实在认不出来人是谁。

那人高一脚低一脚地冲到跟前,两名亲卫骑兵本能地纵马补上,将那人拦在十几步外。

一名亲卫厉声喝道:“放肆!你是什么人!师团长大人的名字也是你乱叫得的!”

“滚开,小兔崽子!”那人一下暴怒起来,双手叉腰哑着嗓子破口骂道:“陶伦斯,你个没上没下的东西,连我西蒙也喊不得你的名字吗?”

“什么?军团长大人?”所有人都吓住了。

陶伦斯连忙下马,凑上脸仔细辨认,哎哟!果然是军团长大人。

他赶紧单膝跪下向西蒙行礼,激动地道:“大人,太好了,原来您没有被叛军抓住。”

师团长大人都跪下了,一群属下再不敢怠慢,所有人都翻鞍下马跟着向西蒙行礼。西蒙走到刚才阻拦他的亲卫身前,二话不说啪啪连扇了那名亲卫十几个嘴巴,直打得那名亲卫口鼻喷血。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谁也不敢劝阻。

西蒙收手后又对着那名亲卫照脸啐了一口浓痰,恨恨地道:“兔崽子,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连个兵蛋子也敢呼喝起堂堂的军团长来了。”

陶伦斯看西蒙打得尽兴了,轻咳一声,干笑道:“大人,您消消气,叛军并没有多少人马,所仗恃的不过是扣押了一部分军团部的同僚做人质,如今大人成功返回,有大人坐镇主持大局,那一小撮叛军的伏诛只是早晚的事。”

一句话蓦然勾起了西蒙的邪火,他瞪着充血的眸子,像爆了一般,挥舞着拳头,怨毒地嚎道:“这伙大逆不道的叛军暴徒,对于他们加诸在本大人身上的侮辱,本大人必定加上百倍偿还,我现在宣布:所有叛军暴徒一个都不能饶恕,等抓住这些人后,我要亲自将他们挨个剖腹挖心、斩头剁脚,丢在荒原里喂兀鹫与野狼!”

他扭过头大声地命令道:“陶伦斯,那伙叛军现在还没有走远,你带上你的全部兵马,要不惜一切代价追上那伙叛军,把他们全部杀死!”

陶伦斯恭顺地望着处于癫狂状态的西蒙,斟酌地笑道:“大人,不用您说,也不能放过这伙暴徒。可眼下还有很多军团部的弟兄被裹胁在叛军中,一旦叛军用这些弟兄的性命相要胁,却是投鼠忌器啊!”

“不用顾忌那么多!”西蒙把手一挥,蛮横地吼道:“他们都是帝国军人,有义务为了帝国的胜利去光荣的战死。我要的是压倒性的完胜,其他的都是小事,你只管放手干吧!”

得到了这样的授意,陶伦斯再没话说了,他把步兵与自己的亲卫队留给了西蒙,自己带着师团的全部骑兵顺着辎重营的方向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