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恶魔再聚

“阿、阿尧……怎麼这麼巧,竟然会在这遇到你?”希米黑了整张脸,看著突然神出鬼没出现在他身边的林书尧,他也只能陪著笑脸,强自镇定的打招呼,只是内心却是死命的在哀嚎。

為什麼?為什麼啊……

就算老天看他不顺眼也不需要这样整他吧?!

阿尧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麼“敏感”的时刻才突然出现,啊……这下真的毁了……

偷覷著表面看来笑容不变的林书尧,希米却是一点都不敢大意。

相对於希米的小心翼翼,在一旁的烈古德却是对这个突然出现,又抢走大个儿全副注意力的人感到有些不爽,只是比不爽更快佔据他整个心头的,却是希米的态度。

“呵呵呵,我说亲爱的小希希哪,看你这一副為难的样子,怎麼,小希希你竟是这般讨厌见到我呀?!你不觉得在我们分离几个月的时间再度重逢之后,你这样的表情是很伤人的吗?还是说小希希你有了『新欢』后就不要我这个『旧爱』了。”林书尧巴住他的右手臂依然不放,脸上的表情一下无辜一下眨著眼睛可怜兮兮的道。

“哪会,我从头到尾唯一爱的人就只有阿尧你啊,哪来的新欢旧爱呀。”希米讨好的顺著他导演的戏走,就是希望他不要突然发觉“那件事”。

只是他无论怎麼想都很难,尤其是他一开始出现时的笑容,好恐怖喔……

再看回他一出现就对準的“目标”,让他想作梦的说服自己一定能瞒过的希望都感到无比的渺茫啊。

赫然发觉被他紧抱住的右手开始隐隐抽痛,他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尤其对象是阿尧这隻恶魔头头。

我错了,我后悔了,行吗?

老天爷爷你就不要再“玩”我了。

希米即使知道自己真的玩过头了,也不想以这种方式让他知道“后悔”两字怎麼写嘛。

始终被晾在一旁的烈古德这时真的才确定眼前神出鬼没的少年就是大个儿口中所讲的“阿尧”,因為只有他才能让他的表情如此温柔。

但……大个儿和眼前这名少年的关係是这种的吗?

“爱人”关係?!不会吧!?

他惊讶的张大双眼,只是看来还是没人理他。

“阿尧,亲爱的阿尧,為什麼只有你一个人?冷烈他们呢?”太怪了,他们不可能放阿尧独自一人的,除非……“阿尧你还没遇到冷烈他们任一人吗?”说是问题,却不免可发觉希米语气中的得意。

“呵,笨蛋希米,你以為呢?”突来的熟悉嗓音不就是最爱和他抬槓的烈农吗!?

希望落空,而且看来他的“娱乐节目”还没结束,尤其是以他為主角的“娱乐”。

“呵呵,笨蛋希米就是笨蛋希米,你以為我们都会像你一样到处『鬼混』吗?”冷烈的声音也逐渐传来。

“嘻,小希希,告诉你,你可是我们最后一个到齐的。”理瑞取笑不落人后的跟进。

突然烈农一伙人都出现了,后头甚至还跟著一串人,除了两女一狼外,还有一群很眼熟的“黑衣人”。

和林书尧无声无息出现时相同,都让烈古德没有察觉,让他顿时留了心,注意前头的一串人马。

“咦,你们都在呀,那你们刚刚跑去哪了?”竟然放阿尧一人,呃,虽然阿尧的目的是他,不会有危险啦。

嘖嘖,他还真是最后一个到齐的耶,因為就连魔耶的动作都比他快,唉,原本还想说他是“第一个”呢,结果是第一个没错,只是是倒数第一个和阿尧会合的。

“跑去哪?呵,你看不出来吗?”烈农冷冷一笑,“才几个月不见,怎麼你的身手不进反退哪,说你是个笨蛋果真是个笨蛋。”

“我,我哪有?!”涨红著脸,希米决定打死不承认。

这时他也清楚的看出那些眼熟的黑衣人是谁了,不就是刚刚跑走的那群人吗?怎麼,全给抓啦!?

该不会是因為……

嘿嘿,希米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顿时心虚的不敢多问。

“呵呵,但问题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了啊。”摆了摆手,冷烈眼神指向他后头包捆的像一串粽子的黑衣人,嘴角微扬,斯文儒雅的嘲讽。

“冷烈……”他的意思很清楚,希米也完全了解,只是需要讲得这麼明吗?

藉著吼声来掩饰他的心虚的希米,原本还想藉此抽离阿尧紧抱的手的,毕竟只要意识到阿尧完全“清楚”他玩过头的事实,他就一刻不能放鬆,只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成功。

因為阿尧的手还是死紧的黏在他的右手,而且有逐渐加重力道的趋向,看来是他的举动惹脑了他,希米懊恼的后知后觉。

他怎麼这麼笨哪,就乖乖的让阿尧抱著不就好了吗?

“呵呵,我耳朵没聋,希米你不需要叫得这麼大声,因為不管你叫的再大声也抵不住事实的真相。”维持他一贯的斯文,冷烈可是不放过丝毫可取笑他的机会。

“你们在说什麼啊?”终於被忽略许久的烈古德忍不住开口了。

他猜的出眼前这些人可能是大个儿口中叨念的好友,只是听归听,真的亲眼见到他们的相处方式还真是让他不能习惯。

他们真的是“好友”吗?

而且大个儿到底作了什麼?让他们一个个都针对他嘲笑?

想装作不在意,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尤其是在知道大个儿有可能瞒了什麼事情后。

凭什麼他的“好友”才刚出现就能準确的抓出大个儿极力隐藏的“事实”,而他,从刚刚就一直待在他身旁的人却是完全搞不清楚?!

“呵呵呵,看来小希希你的『新欢』还不能融入状况啊,可见小希希你的隐藏能力倒是挺行的嘛,只是我说亲爱的哪,你该不会认為身為你最爱的我们也会被你彆脚的谎言演技给唬弄了吧?”林书尧不去分神注意烈古德,只是笑得一脸“甜美”的注视著窘状的希米,只是看来显然“有人”不这麼认為。

“不,不可能。”希米颓丧的承认。

他要是真能瞒过他们任何一个,他就能“出师”了他。

希米的否认让烈古德的脸沉了下来,听他话中的意思不就代表大个儿真有事瞒人,而且在眾人面前隐藏得很好的表情就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彆脚的谎言演技”?!

那被欺瞒的他算什麼?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吗?!

“阿尧,原谅我这一次吧,下次我不敢了。”先自首可不可以减轻罪过呀。

“呵呵,还有『下次』呀。”冷烈眉一挑,故意挑他的语病。

“不,没有下次了。”他连忙改口,快速得一点都不会感到不好意思。

“笨蛋希米你确定?”烈农话中的鄙视意味实在很浓,似乎完全不在意让人清楚的察觉。

“呵,你们没看小希希怕都要怕死了,哪还会『明知故犯』呢。”理瑞话说的像是在帮他开脱,其实仔细一听,不难发觉他根本就在火上加油哪。

“我发誓,我真的不敢了,行吗?”希米好想大嘆口气,也才分开几个月嘛,不需要大家一见面就急著找他“玩”吧!?

这时的他终於发现其实阿尧好像没有他想像中的“生气”嘛,呃,应该是啦?!他偷偷瞄向阿尧依然直抱不放的可怜右手,不然在发现他故意隐藏的“事实”后,这时的阿尧不该是这种表现才是!?

当然,他们这群一个比一个还没有友谊隻爱的坏心伙伴们也不会这样悠哉的站在一旁说著风凉话了。

“阿尧,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生气啦。”扯了扯他被紧抱的右手,希米只差没有跪下来发毒誓。

“呵呵呵,我说亲爱的小希希哪,你到底哪一隻眼睛看到我有在生气呀?!我只是一时见到你太高兴罢了,尤其是你在我一见面时就带给我这样一个大的『礼物』,你说,亲爱的,我会『生气』吗?”林书尧笑容可掬,只是话中意思尽是夹枪带棍的,让希米听得心是一惊一惊的。

“阿尧……”希米的语调已经近乎哀嚎的求饶,但除了烈农四人外,其他的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

生气?!礼物?!

他们是在打什麼哑谜呀?!就在眾人面面相覷时,有人终於忍不住发飆了。

“你们到底要忽略人到什麼时候?”始终插不进话的烈古德终於冲口而出,他冷凝著脸,语气老大不客气(虽然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性的人)。

被视為隐形人的他在针对他们的话自行詮释后的结果只是让他更加火冒三丈,凭什麼他要被人如此对待?

愤恨的投向依然紧抱希米右手不放的林书尧一瞥,他突然伸手动作,似是想硬把林书尧拉离希米的身边。

大个儿既然对他付出关怀,他就是他的,他不准有人抢走属於他的世界。

烈古德想到孤儿的自己,想到第一个对他付出关怀的人,即使那个人如今“背叛”了他,现在好不容易有第二个人肯关心他,他不准,也不想再失去属於他的关心。

他只能是他的。

只是他的动作是快,林书尧也像是来不及反应般的没有多加动作,但他那一张笑脸却是丝毫未见惊慌,就在他快碰到他的身子之时,他人却突地消失,原来是希米下意识的把他拉到他的身后保护。

“小不点你做什麼?”希米对企图要碰林书尧的人都没多大好感,所以语气是明显的不悦,即使刚刚试图要碰他的人是这几个月结伴而行的小不点。

“你觉得我有要做什麼吗?”他不高兴,烈古德的语调比他更低沉,简直是把冻到零下度C的冰冷免费奉送。

他和他虽然只认识不到三个月,但他们却有“出生入死”的交情,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动作就能惹毛他不悦的警戒。

呵,他早该知道的,他口中的“阿尧”总是如此得天独厚。

只是他的“关心”呢?难道也只是一时的同情心大作吗?

呵,他早该知道的,早在他在被他“背叛”之后,他早该知道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会真心的关心他,呵,说他是笨蛋就是笨蛋,竟然会再一次把无防备的内心曝露在不该相信的“人”身上。

哈,他活该受伤哪……

表面的冷漠坚强其实只是為了替软弱、脆弱的内心作一个防罩,而今,冰冷再度层裹,紧紧的,紧紧的,保护已经不能再受伤的内心。

脑海思绪一时飞快的流转,而后冷哼一瞥,烈古德就像回到他们第一见面般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紧紧封锁心房。

如此明显的转变,希米却宛若感觉迟钝般的没有察觉,他一心只注意到阿尧在笑容满面下隐藏的“怒火”。

“呵呵,希米真不愧為『笨蛋』之名,竟然迟钝到不知道他的『新欢』在吃醋了。”冷烈就像在看一齣名為“三角恋情”的戏,看到中途还不忘分享他的心得给週遭的“同好”。

“呵,这样迟钝的小希希才是我们家正牌的小希希呀。”理瑞说得一副理所当然。

“呵,笨蛋就是笨蛋。”烈农最狠,评语始终不变。

凯臣只是待在一旁,不发表意见,只是他的笑容看来是最佳的赞同。

隔著一堆七晕八落的黑衣人,姚若玲和许依玲也忍不住的咬起耳朵,“玲玲,妳听得懂他们在说什麼吗?”姚若玲决定承认她自从来到这世界后就和人开始產生代沟,不然她怎会自踏上这个世界,十句中有八九句她都听不懂?!

“不懂。”许依玲没有她这样的自寻苦恼,回话简洁利落。

“是吗?那玲玲妳都不会感到好奇吗?”像她,就觉得很想弄懂他们真正的意思。

“那又不关我的事。”许依玲说得坦白,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讲,她在事情的处理上或许比外表看似冷漠冰霜的姚若玲还来得无情。

“也是啦……”嘟嘟嚷嚷的姚若玲其实还是有点不甘心,好像自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成了什麼都不会的人,唉……好想做点什麼事喔……

那端姚若玲她们两人躲在远远的一边咬著耳朵窃窃私语,这端的希米却还是在求饶当中。

“阿尧,气消了吗?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可怜兮兮的希米求半天就是求不到阿尧的鬆口,让他都不知道该怎麼做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你总不能叫我眼睁睁地看小不点受伤呀。”希米试图说之以理,“小不点,你也说说话嘛。”还不忘拖烈古德下水,只是他显然贵人多忘事,忘了他刚刚做过什麼,所以他只得到他冰冷无波的一瞥,差点没冻死在他眼前。

“呵呵呵,小希希你又来了,都说了我没生气了,只是远远的看到这群黑衣人很有胆量罢了,竟然会如此无知的动『我的东西』,所以我才会让小农农他们去把他们『请』回来,想看看他们的骨头究竟有多硬罢了,谁知道竟然会如此不堪一击,唉,真不好玩。”林书尧或许觉得已经足够,终於放掉他的右手,还他自由。

而在林书尧悠哉的晃回烈农的身旁,瘫在他的身上时,一双带笑的锐利眼眸突地望向那群已然瘫在地上的黑衣人,吓得他们浑身毛骨悚然,就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

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惹毛眼前这个带笑的恶魔少年什麼“东西”的黑衣人,都是面面相覷地找出相同的惊恐。

“啊……”突然希米的大叫传到每人耳中,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到希米身上,除了林书尧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慵懒地把全身重量都放到烈农的身后,静静休息。

原来早在林书尧一放开希米的右手,理瑞竟不知何时取代了他的位置,一脸笑的他毫无预警的撕裂他右手的袖子,连带把血液凝结的结疤伤口连著袖子一併撕除,现出他手臂一条狰狞的伤痕。

他……受伤了……

烈古德脸上一片冷凝,心中却对他受伤一事的不知不觉感到震撼。

“理瑞你做什麼?”希米疼痛的大叫。

“上药呀。”他则是回得一脸无辜,只是眼底促狭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

“你故意的你……”上药需要这样“直接”吗?希米真想出手揍人,只是理瑞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不敢动弹。

“是阿尧吩咐的。”嘻嘻,他可是有免死金牌在手呢。

“……”阿尧吩咐的,那他还能说什麼呢?

“為什麼你们能看出我受伤了啊?”突然希米搔了搔头有此一问。

“呵呵,因為你是笨蛋希米呀。”冷烈代替眾人回答。

“这是什麼答案?”希米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说呢,笨蛋希米。”笑的是心有灵犀的默契,困惑的是凑不进他们之间的旁观,恶魔六人终於真正相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