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教会1

朦胧中,葛雷迪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胸膛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双颊有些热辣辣的,甚至有些刺痛的感觉传来,晕眩的脑袋让葛雷迪无法好好地把握住现况,接着是全身有些麻痹的症状。

“这是什么情况?”

接着,晕眩的脑袋将片段的记忆连结起来,自己应该刚从现实世界回来,也就是说在这个异世界里,自己的身体不在正常状态中,明明应该已经安排暗影恶魔守着自己了,碰到无法应对的状况时,应该也会叫小伊文回来处理,照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

“这是魔法攻击吗?”

“难道我被人攻击了?”

“负责保护我的暗影恶魔和小伊文在干麻?”

“难道被敌人干掉了?”

“小伊文出事了!?”

尽管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全身都不在状态,彷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但葛雷迪还是强硬的逼自己清醒。

睁开眼睛之后,却看到自己担忧的小伊文好端端的站在眼前,手上还拿着她的超巨大双头锤,胸前坐着温蒂,它最大特征的长尾巴高高翘起,上面缠绕的电流不断变化着形状,而葛雷迪自己虽然是躺在床上,但整个床铺已经倒塌碎裂在床上,也就是葛雷迪现在是躺在地板上,而在自己身体与地板之间,有支离破碎的床铺尸体。

“小伊文……你没事?”

“我……怎么了?”

“葛雷迪大人!?”

“您终于起来了!”

“唔……发生了什么事?”

“葛雷迪大人,雪莉和约瑟芬被绑走了,拜托您跟我去救救她们!!”

伊文捷琳着急的都要哭出来了,但头脑还在晕眩,而且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之中的葛雷迪仍然搞不清楚状况,虽然从躺卧的状态坐了起来,但却无法从伊文捷琳与他的对话之中掌握事态,做出更进一步的行动,在伊文捷琳眼里,葛雷迪更是难得的呈现痴呆状态。

“雪莉和约瑟芬?”

“谁啊?”

葛雷迪呆头呆脑的回应,让伊文捷琳急得眼角都泛出了泪光,举起手中的巨型双头锤,犹豫着是否要把还没睡醒的葛雷迪给敲醒。

“等一下!”

“我现在头脑有点昏,跟我说说她们是谁”

“我的朋友啊!”

“葛雷迪大人也见过的”

“狐狸兽人的雪莉,还有兔子兽人的约瑟芬啊!”

“兔耳的约瑟芬有印象,但是狐狸?”

“嗯…你刚刚说她们被绑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由于伊文捷琳着急的语无伦次,因此还需要温蒂从旁补充讲解,不过葛雷迪最后还是听懂了。

就是今天,每七天一次的休息日,伊文捷琳也按照习惯,在下午的时候前往贫民区找她的好朋友“雪莉”和“约瑟芬”,顺便炫耀她刚刚拿到的,象征冒险者最高荣誉和阶级的精钢金属牌。

但到了的时候却始终找不到雪莉和约瑟芬,因此她试图询问贫民区的居民,问他们是否有看到她的朋友,但贫民区的居民却好像人间蒸发一般,不单只是街道,连屋子里头也是空荡荡的,最后是在伊文捷琳好不容易逮到一名躲躲藏藏的可疑人物,拿出巨型双头锤威吓之后,才好不容易问出了情报。

原来,之前教会连续几天趁着清晨,派来了教会所属的教会骑士,大肆抓捕了贫民区的居民,因此贫民区的居民才会像是消失了一样,而被抓走的人当中,也包括了雪莉和约瑟芬。

被伊文捷琳抓住问话的男子也是贫民区的居民,他躲躲藏藏的也是怕被教会抓走,但身为被迫害的一方,他也不清楚教会抓走居民的目的,而且教会的势力太过庞大,他也完全不敢向外界求援,于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伊文捷琳,只好跑回来找葛雷迪求助了。

“教会啊……”

教会是崇拜光之精灵的组织,那些光之精灵被尊称为神或天使,教会人员是使用光明魔法的专家,因此也引领了治愈魔法的开发与改善,除了收受金钱替人疗伤之外,也经常有免费的医疗人员巡游各地,替无法支付金钱换取药材或接受教会治疗的穷人施展治愈魔法,是受到整个史雷尔王国民众信仰的宗教,也是与英雄葛雷迪亚特并列的二大信仰对象,因此相较于受到各个边境伯势力崛起而威权低落的王家,教会的地位甚至更高一些。

葛雷迪烦恼着,就算他与伊文捷琳刚刚成为了最高等级的冒险者,但也不是能轻易与教会,以及教会后方大量的民众对抗的立场,没有仔细思考行动的后果而轻举妄动的话,可能会让至今为止的成果付诸流水,连带的也影响到解放梅杜莎一族的计画,因此葛雷迪无法马上答应他最疼爱的伊文捷琳的要求,而且不知为何,葛雷迪从刚刚到现在就浑身不对劲,头痛的不得了。

“葛雷迪大人,可以跟伊文一起去救救她们吗?”

葛雷迪无法轻易的答应,但也无法无视伊文捷琳的意见,而且葛雷迪自己也很喜欢兽耳娘,而现在的自己明明拥有拯救她们的力量,若是冷眼旁观的话也并非他所愿意的。

加上前几日才刚杀害红月之狼,让他现在想做点好事来弥补心里的罪恶感,因此他给出了一个不置可否的答案。

“总之,先去教会看看吧”

外头的太阳已经西下,葛雷迪边与伊文捷琳跑在前往教会的昏暗街道上,一边思索着自己身体的异样感。

他发现自己被伊文捷琳胖揍了一顿,又被温蒂施展了好几次电击,是在出门前发现自己的面具有些不太合脸形的时候,那个时候葛雷迪已经提高了自愈能力来修复各种创伤,照理说身体应该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但葛雷迪还是感觉身体无法照自己意思一般的行动,以往精密掌握身体每一寸肌肉的精细控制感消失无踪,而且不时感到剧烈的头痛。

“该不会是因为有机会升迁,所以今天在公司努力拼了一把的关系吧?”

“话说没想到除了有柴犬的雪莉,竟然还有狐狸的雪莉啊……雪莉这个名子该不会在兽人之间很常见吧?”

当葛雷迪还为了深入脑随的剧痛,以及难以控制身体的异样感所困扰时,他们已经到达了教会门口。

即使只是在教会门口一站,无法将占据奥斯崔利斯一角的众多教会建筑物尽收眼底,但光是眼前的教堂就气势惊人,全栋以灰白色组成,高度以这个世界来说也是惊人的5层楼,即使是掌管这里的佛罗伦斯侯爵,他宅邸的主栋也只有3层楼高,而这个世界属于极端高价的透明玻璃也大气的装饰在教堂窗户,由此可知教会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与财力。

灰白色的外墙刻有优美的纹路,也有数种天使的身姿雕于墙面上,隆重而庄严的气氛直扑眼前,就连一路上不停催促葛雷迪加快脚步的伊文捷琳,都不禁安静了下来。

“不好意思,时间已晚,教堂已经没有开放了,请明日再来”

一名修道士,面容和蔼地靠近葛雷迪与伊文捷琳,告知目前教会已经关闭了,慈祥的面容让人无法想象,教会这几天都趁着清晨的时候,去贫民区大肆抓捕居民,而那些居民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了。

“真是不好意思,但我有几个朋友可能在教会里面,可以让我进去找一找吗?”

“朋友?”

“我刚刚巡视了一遍,只见过教会的人员,我想你的朋友已经走了吧?”

“啊!”

“我忘了说,我的朋友是住在贫民区,被强硬邀请到教会参访的,而且至今都尚未回家,也许她们正在教会不为人知的地方作客呢”

“所以,请让她们回来吧,或者是不介意让我进去找一找?”

“不过,我要找的只有我的朋友,其他贫民区的居民我不是很在意,而且我离开之后会忘记这里发生的事的,这样如何?”

这是葛雷迪在时间紧迫又头痛欲裂的情况下,勉强想出来的折衷办法,既可以救出小伊文的朋友,同时也是葛雷迪最爱的兽耳娘,但也不会得罪教会,可以避免双方撕破脸,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我不知道您是从哪边听到这个消息的,但我们教会信奉神与天使,平日宣扬的就是慈爱与和平,我们也经常会派遣教会所属的治愈师巡游各地,替穷苦没钱看病的病人治病,作为大众的心灵寄托,我们做事一向是既正派又高洁的,不可能会做出强迫别人这等粗鲁之事”

“就算您是精钢等级的冒险者,也不可无缘无故的抹黑教会的声誉”

修道士慈祥的表情仍旧没变,就连语气也听不到一丝惊慌或愤怒的感情,就只是很平淡否认,若不是葛雷迪非常相信伊文杰琳的说法,他可能就信了修道士的说词。

“那如果我在教会里面找到我的朋友,你该怎么办呢?”

“精钢级的冒险者大人,请容我再说一遍,我们教会行事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出强迫别人这种无理的行为,因此您的朋友绝对不在教会里面”

“那就让我进去找找看啊”

“没找到的话,我可以听你们的一个请求喔”

“我可是最高级的精钢级冒险者,这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一个吃亏的交易吧?”

葛雷迪强忍着头痛以及内心隐隐浮现的怒气,企图以和平的手段解决问题。

“确实对于我们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

“但是教会的开放时间已经过了,目前不开放给非教会相关人员进入”

“你们可是能够对我这个精钢级冒险者提出请求喔?”

“我记得国王直辖领目前还没有精钢级冒险者吧?”

“面对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却还是执意不让我进入,难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我们是信仰神与天使的教会,任何污邪的事物皆不可入内,因此绝对不会有您说的,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进去如何?”

“很抱歉,但教会目前的开放时间已经过了,请您明日再来”

“不过您的朋友肯定不在我们教会这边,您要不要去其他地方搜寻看看呢?”

“我想以我们教会的影响力,视情况也不是不能提供一些帮助喔”

“那些所谓的帮助,是会把我的朋友平安的送回来的帮助吗?”

“这我无法保证,但我们会尽力提供帮助的”

“毕竟我们也想跟精钢级的冒险者大人维持良好的关系”

“如果想跟我维持良好的关系的话,现在就让我进去找找我的朋友”

“这真的没有办法,毕竟规定就是规定”

不管葛雷迪耗费多少唇舌,一脸慈祥的修道士还是态度坚定,拒绝葛雷迪他们的进入,这让葛雷迪的头痛变得更加剧烈,就像是葛雷迪的脑袋里塞了一个蜂巢,大量的蜜蜂正在里面乱窜,耳朵似乎都听得到嗡嗡嗡的声音了,这也让葛雷迪的心情迅速恶化。

“跟他讲话根本是浪费时间,而且让我的头痛恶化了!”

“我不管了,赶快找到那个谁……雪莉和约瑟芬,然后我就要回去休息了!”

葛雷迪一把推开眼前的修道士,带着伊文杰琳入内,接着指示伊文杰琳拿着她的巨型双头锤往地上一敲,除了地上留下一个大坑之外,葛雷迪也掌握了他想要的讯息。

“果然做坏事都会藏在地下啊”

不管倒在地上的修道士大喊大叫,葛雷迪带着伊文杰琳和温蒂,绕过正前方的巨大教堂,直接前往教堂后方的广大腹地。

在穿越了众多似乎是作为教会人士办公、接待、图书馆、食堂或是宿舍的大量建筑物之后,葛雷迪停在了一个不起眼,也看不出功能的小建筑物前。

“小伊文,你的朋友可能就在这里的地下喔,从刚刚你那一锤的回响来说,地下有一个相当庞大的空间喔,虽然要实际看过了才知道,不过应该是这里不会错了,不过,我们必须先排除一些问题才行呢”

刚刚伊文捷琳砸向地上的那一锤,惊动了驻扎在这里的教会骑士,因此他们现在把葛雷迪他们给团团围住,密集的人墙就连温蒂的娇小身躯都无法穿过。

教会骑士是把一切奉献给信仰的骑士,拥有强韧的意志力,因此他们平日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其余时间都拿来锻炼自己,过着没有娱乐的刻苦生活,但也因此拥有极高的战斗能力,达到能与负责国王警备,由尼德斯边境伯爵派遣的精锐部队一战的程度。

“那边戴着面具的人,你就是最近成为精钢级冒险者的葛雷迪吧?”

“旁边是你的小队成员,伊文捷琳对吧?”

“目前教会已经关闭,非教会相关人员请尽速离开,如若不从的话,即使你们是精钢级冒险者,我们也不会客气的!”

“欸!?”

“不会客气是指……对我们不会客气吗?”

“我还在想要对你们手下留情一点呢……”

“你这是在愚弄我们教会骑士吗?”

“啊……可以不要叫那么大声吗……弄得我的头又更痛了……”

“总之我先下去,这里实在太吵了……”

“你们摆平他们之后再跟过来吧……”

“停下你的脚步!”

“你这个狂妄又缺乏信仰的家伙,简直是玷污了这个神圣的地方!”

“全员拔剑,把他们抓起来!”

葛雷迪用双手拇指堵住耳朵,同时用食指与中指不断的按摩太阳穴,试图减缓从刚才开始就不断困扰他的头痛,而且刚刚周围教会骑士的大吼大叫,让他脑袋中响起的嗡嗡声又变得更加大声,甚至让葛雷迪有些想吐的感觉,因此他简单指示伊文捷琳和温蒂之后,就独自一人进入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建筑物。

室内虽然比外头安静一些,但因为外头有数百名教会骑士正在吶喊叫嚣,传进来的声音还是让葛雷迪烦躁不已,声音除了听惯的金属碰撞声、重物被击飞的声音与惨叫声之外,还多了温蒂使用电击的声音。

面对穿着金属铠甲,而且又围的密密麻麻的教会骑士,原本只能直线攻击的雷击都变成了范围攻击,结果温蒂打倒的教会骑士反而还比伊文捷琳多,只不过那些被温蒂电昏发出焦臭味的教会骑士已经算是伤势轻微的了,毕竟跟被伊文捷琳打到全身骨折的伤者比起来,被电昏真的算不了什么。

可能是认为不会有人擅闯教会,也可能是因为教会骑士的驻扎地就在旁边,因此建筑物里面没有半个人看守,葛雷迪在室内四处游走之后,将右脚高高的抬起来,模仿着跆拳道踵落的架式,用脚跟狠狠地将地板砸碎,碎裂的地板下是一道隐藏的楼梯,通往深不见底的地下。

葛雷迪从容的走下楼梯,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未知而静谧的地下空间,远比外头吵闹的嘶喊打斗声更有吸引力。

地下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并非纯粹以人工就能挖掘出来的深度,就连葛雷迪都无法看穿深处的黑暗,但为了避免被人发觉,葛雷迪没有带任何光源,到了中段以后,即使葛雷迪看不清脚下的阶梯,也只能扶着墙壁摸索而下。

洞穴的空气潮湿而阴冷,香木燃烧产生的味道混杂其中,以及意图掩盖的尸臭与腐臭阵阵飘来,随着下降的深度增加,耳中开始传来模糊的哀号、尖叫、哭喊、呻吟与诅咒,萦绕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之中。

此时葛雷迪终于撑不住了,身体的不适感与剧烈头痛,加上感官强化后闻到的尸臭与腐臭,各种负面情感的声响回荡于耳中,让他忍耐至今的反胃感达到了极限,才刚把面具拿开,他就呕吐了出来。

经过了长时间昏睡的胃里并没有多少东西,只余下之前晚餐还未完全消化的残渣,但反胃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葛雷迪又再次呕吐了起来,将胃酸尽数泼洒于地,但即使清空了胃袋,犹如浪潮不断拍打海岸般的恶心感觉仍不断袭来,葛雷迪现在只能干呕了,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唯一能吐出来的只有嘴中分泌的唾液,黏稠的唾液挂在葛雷迪嘴边,在空中晃荡。

“葛雷迪大人?”

解决了地面数百名教会骑士的伊文捷琳和温蒂追上了葛雷迪,虽然在黑暗中无法看到葛雷迪的状况,但从刚刚一连串的呕吐声中就可以察觉,葛雷迪的状态并不好。

盘卧在伊文捷琳肩膀上的温蒂,将尾巴伸向葛雷迪,尾巴尖端显现出青白色的电流,昏暗的光源中显现出葛雷迪惨淡的面容,与故作坚强的苦笑。

“没事喔,只是气味有些不好闻而已”

“葛雷迪大人您真的没事吗?”

“当然是真的喔,我们赶紧找到雪莉和约瑟芬,然后赶紧回去吧”

“嗯……”

好不容易到达底部,终于有了燃烧的火把提供照明,葛雷迪才看清这个地下洞穴原来是钟乳石洞,墙壁有如蜡烛熔化后再凝固一样怪异,头顶是数万根尖锐的钟乳石,地下未修整的地方也布满尖锐的石笋,一旁还有澄清的地下溪流。

不过随之而来的,也是更为强烈的尸臭与腐臭,以及为了欲盖弥彰而大量燃烧香木的气味,这种臭味与香味混杂的空气,不断重击着葛雷迪脆弱疲乏的脑神经,吶喊、哀号、尖叫、哭喊、哀求、呻吟、诅咒与祈祷,各种话语就像是漩涡一样把葛雷迪卷入其中,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让葛雷迪不由得扶住了墙壁。

“葛雷迪大人,您真的没事吗?”

葛雷迪的虚弱显而易见,让伊文捷琳担心地看着他。

“嗯……稍微有些不舒服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进去吧”

“赶紧把事情办完,早早离开这里”

“嗯!”

相较于葛雷迪虚弱的声音,伊文捷琳的声音则是异常的有精神,温蒂的尾巴也翘得老高,似乎连它也鼓足了干劲。

走向明显经过人工整修过的洞穴一角,出现在眼前的,是洞穴两旁经过特别挖深再加装铁栏杆的牢笼,从身上破烂的衣衫与单薄瘦弱的体型可知,他们就是从贫民区被抓来的居民,牢笼里的人们还有精神的就在哀求、呻吟、诅咒与祈祷,奄奄一息地就躺在地上,只有胸膛微微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