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柯雷边境伯爵

艾达走下了克拉伦斯侯爵的豪华马车,眼前是一座不管在面积与高度上,都与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的豪宅不相上下的古雅宅邸。

围绕庭园的浅色石砌外墙上,有着风霜岁月的痕迹,风吹日晒雨淋雪融造成的细微龟裂里面,堆叠着深色的泥土与灰尘,提供了青苔生长的环境,让石砌的浅色外墙覆满了人类无法达到的暗绿色典雅花纹,与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华美的大理石外墙不同,这里的外墙有着另一种韵味的深沉古朴美感。

与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的宅邸相同,这个宅邸的大门外,也立正站着着两名护卫,但除了数量以外,其他的地方都非常的不同。

首先铠甲样式就不同了,这里护卫身上穿的盔甲没有过多的装饰,甚至可以用无趣来形容,是完全只考虑机能与实用性的设计,外面披着的兽皮斗篷虽然看起来也很保暖,但毛色并没有统一,与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那边的统一色泽斗篷看起来非常不一样。

再来就是护卫的待遇也很不同,虽然两名护卫现在是站着的,但艾达可没有看漏,在她搭乘的马车接近之前,这两名护卫原本是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的,直到马车接近到一定距离后,两人才不约而同的同时站起。

也就是说,这里的护卫平时被允许坐着站哨,直到有人接近到一定距离时,才需要站起警戒,从中就可看出他们上司体恤一般士兵的为人了,但不只如此,两名护卫的身后除了椅子之外,还插着一把遮挡落雪的大伞,脚边还放着可供取暖的火炉,里头的木柴燃起温暖的火光。

大概是在高楼层远远就看到了克拉伦斯侯爵的豪华马车,斑驳但结实的铸铁大门已经敞开,一名身穿军装的年轻男子已经站在那边,恭候身为克拉伦斯侯爵全权代理人的艾达莅临。

“艾达小姐,伯爵以经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好的”

艾达浅浅的一笑,随着军装男子走入了庭园,身后的两名大门护卫则是松了一口气,姿势僵硬的坐回椅子上,理由不用说,当然是身为男人都懂的理由。

庭园里也看得到护卫,除了固定位置的伞、椅子和火炉之外,也看到护卫以两人为一组,表情轻松的在各处巡视,与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庭园中,立正不动且表情严肃的护卫大不相同。

庭园虽然大,但却没有摆放艺术品或雕像等物品,反而空旷的感觉有些寂寥,草皮与其说是经过特意修剪,不如说是被人踩平的,有些地面甚至被踩秃了,不过少数的景观树木却很粗壮,似乎已经种植很久了。

宅邸本身使用米白色的砂岩为建材,不过似乎疏于维护,墙面到处都看得到灰色的污渍,虽然看起来有些骯脏,但若是换一个角度来欣赏,那些灰色污渍搭配雄伟的建筑物本身,看起来反而是颇有历史感的稳重建筑。

建筑物本身没有做过太多的修改,这点可以从不符合这个世界的审美观,却颇符合葛雷迪审美观的对称格局看出,除了大门的家纹之外,建筑物外观上的装饰都与这世界的主流风格不同,颇有异国风情。

艾达随着军装男子走进室内,室内的装潢同样与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的精巧华美内装不同,这个建筑物的内装是以粗旷大器为主轴,在来到会客室之前,艾达就已经对于宅邸主人的性格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基本上就是个与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完全相反的存在,虽说这样也会产生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麻烦,但至少在相处上不会过于耗费脑力了。

军装男子恭敬的打开会客室的门,艾达微微的点头致谢,同时对他微微一笑之后,走进会客室等待这个宅邸的主人,柯雷边境伯爵的到来,但却在这里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人物……柯雷边境伯爵本人!?

虽然艾达身为克拉伦斯侯爵的全权代理人,就连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也不敢让艾达等太久,但既然身为贵族又是主人,为了符合贵族的规矩,当初多少还是让艾达意思意思的等了一下,但柯雷伯爵不只是没让艾达等待,反而是自己先到会客室等待艾达的来访,这点完全违反了贵族的常识。

虽说艾达事先从克拉伦斯侯爵那边听取了柯雷伯爵的情报,从宅邸的对称格局与粗旷大器的内装也能猜到,柯雷伯爵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看来柯雷伯爵不只是不拘小节,甚至可说是完全无视贵族礼仪的一个人,出现在会客室这点更是连艾达都没有料想到。

虽然对于已经习惯贵族社会礼仪的人来说,会对柯雷伯爵的这种行为感到难以适从,也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麻烦,但对于艾达来说却完全没有问题,不如说她反而很欢迎。

艾达虽然可以完美的应对贵族的礼仪与寒暄,就像是从小就接受贵族礼仪教育的大小姐一般,但她对于这种繁文褥节可说是完全喜欢不起来,她觉得为什么不能直接有效率的沟通,反而要如此没效率的拐弯抹角浪费时间呢?

“伯爵大人!!”

“不是叫您在书房等着了吗?”

“您这样擅自跑来,很不符合您的身分的,您知道吗?”

“欸!?”

“但是那样不是很浪费时间又很麻烦吗?”

“我明明没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先过来啊?”

“是贵族的规矩啊!”

“您要有自己是史雷尔王国数量众多的贵族家族之中,历史也是特别悠久的大贵族当家的自觉啊!”

“安德烈“andre意义:勇敢的;骁勇的”!”

“我们伯爵家的家训是什么?”

“勇敢果决!”

“说的很好!”

“既然我们伯爵家是史雷尔王国建国时的元老,也可以说是贵族的起源,那我们伯爵家的家训当然高过于一般的贵族礼仪”

“因此,我的行为虽然不符合了一般的贵族礼仪,但并没有违反家训,所以我的行为没有什么问题”

“不如说,迅速接待访客的这种行为,还比较符合家训“勇敢果决”的真谛!”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说一些早就听到腻的诡辩了!”

“您没看到艾达小姐正困扰着吗?”

“呵呵,其实我并没有觉得困扰喔~不如说,我觉得挺有趣的呢~”

“看吧!”

“艾达小姐完全不觉得困扰呢,安德烈你太大惊小怪了”

“艾达小姐那是客套话,伯爵您不能当真啊!”

“好了好了,不要再纠结于礼节这种小问题了,艾达小姐可是还站着呢”

“艾达小姐坐吧”

“安德烈你也是”

“……唉”

安德烈叹了一口气,但也无可奈何的在柯雷伯爵身旁坐了下来。

“那么,艾达小姐今天特意来拜访我,是有什么事呢?”

“伯爵,我就直接说了,其实前些日子我拜访了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说服了他在今年夏天向您发动战争呢~”

“什么!?”

“所以现在是来宣战的是吗!?”

“好大的胆子啊,你们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夏天是吧?”

“看我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我正好想教训教训普雷尼提斯侯那只瘦皮猴呢!”

柯雷伯爵气呼呼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就像喝了酒一样胀红,艾达则是笑嘻嘻地看着这个以贵族来说,太过于浅白易懂的表情。

“伯爵,请您先冷静下来,您觉得我为什么会特意来告诉您这个消息呢?”

“欸!?”

“不是宣战吗?”

“伯爵,您先坐下来喘口气吧……”

一旁的安德烈皱着眉头,扶着……或者说是压着柯雷伯爵坐回位置上,艾达则是心情很好的看着这一幕,毕竟她最近接触到的都是贵族,贵族的典型特征就是言不由衷,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同,将情绪完全隐藏在心里。

老实说,这让艾达感觉非常恶心,因此柯雷伯爵如此真性情的行为,大大的宣泄了艾达平日累积起来的压力。

“我来大致讲解一下,当天我跟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的对话结果吧”

“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早就有与伯爵您一战的想法了,不过计划要在数年之后才会向您发兵,目前的准备不足,但在我怂恿之下,以克拉伦斯侯爵提供支持为条件,他在今年夏天会向您开战”

“伯爵您想想,对方军队的准备不足,是依靠我们提供的军备物资才敢与您一战,若是我们提供的武器防具以及其他种种军事物资出了问题的话,您的胜利已经像是不可动摇的事实一般了,不是吗?”

“哈哈!”

“原本以为艾达小姐是来宣战的,没想到是来帮忙的啊!”

“普雷尼提斯伯爵的军队根本只能摆摆样子而已,实际上根本不堪一击,完全不是我军的对手,艾达小姐你就等着看我军大获全胜吧!”

“不过艾达小姐,您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

科雷伯爵哈哈大笑,刚刚愤怒的情绪完全烟消云散,连一丁点都不剩了,不过一旁的安德烈马上以疑惑的口吻,问起艾达为什么要提供帮助。

“因为我跟克拉伦斯侯爵都认为,能够带领史雷尔王国度过这个怪物猖獗时代的人,只有柯雷伯爵一人而已,因此我们才会协助您排除其他阻碍,希望您能够尽快登上王位,让百姓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

“艾达小姐说话真是深得我心啊!”

“当今国王实在太过软弱,连带的使手下的军队也是一副软趴趴的样子,连哥布尔这种杂碎都不敢驱赶,还需要委托冒险者去帮助领民,实在是太丢脸了!”

“普雷尼提斯伯爵那家伙也没好到哪里去,手下的军队虽然看上去挺像一回事的,装备也挺精良的,但也就只能摆摆样子而已,战斗能力也就比国王领的军队好上那么一点点而已吧,我听说普雷尼提斯伯爵领驱赶怪物的方法,是让军队的魔法师和弓箭手进行远距离攻击,等到怪物七零八落的逃跑的时候,才派出近战部队适当驱赶一下而已,完全不敢跟怪物面对面短兵相接,而且怪物跑进森林之后也不敢深追,真是笑死人了,这还叫做军队吗?”

“看看我们柯雷伯爵领的作法,直接派军队冲进怪物群里面,杀爆那些只敢欺负一般平民的孬种,而且还会跟着逃跑的怪物深入森林里面,直接将那些怪物的老巢捣毁,这样不只可以让怪物在比较长的时间以内不会再出现,也可以顺便训练士兵的战斗技巧与丛林追踪的技巧,可说是一举数得喔!”

“艾达小姐和克拉伦斯侯爵你们就放心吧,只要我登上王位,马上就会把史雷尔王国全部的军队都变得跟我柯雷伯爵领的军队一样勇猛,然后把那些怪物杀的屁滚尿流,让百姓回到过往无忧无虑的生活的!”

“这家伙还真的不适合当贵族啊……稍微一夸他,马上就吐出了一堆心里话,连稍微克制一下也不懂,而且直接正大光明的说出要登上王位……神经是要多大条才会说出这种话啊!?”

“看来克拉伦斯侯爵大人果然没看错,伯爵您果然是值得托付重任的人,我们一定会尽力协助您击败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的,在此请让我向您介绍我们的预定计画,我想一定会让伯爵您满意的”

“首先,我们会提供普雷尼提斯边境伯有瑕疵的军备与各式物资,因此他们的军队会比表面上看起来还脆弱,战争一开打的话,那一方的军队会因为原本的准备就不足,仓促开战加上装备不良,所以马上会由伯爵您这边取得优势的,而这个时候国王的军队就会慌慌张张的加入普雷尼提斯边境伯那一方,试图与您的军队对抗……”

“等等,国王会派兵吗!?”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那个软弱的国王根本没胆跟我打”

柯雷伯爵惊讶的叫出声,不过这也在艾达的意料之内,因此她一点都不介意。

“这个请听我解释,国王会担心伯爵您打败普雷尼提斯伯爵之后,无人可挡的您会直接率军攻进王宫吧,所以他当然会做出应对,对他来说最好的情况就是伯爵您跟普雷尼提斯伯爵两败俱伤,这样他才可以继续安稳地坐在王位上,所以他派出军队加入比较弱势的一方是很正常的”

“唔……确实……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也会派出军队吧……”

“就是这样,不过这也是伯爵您的一个好机会喔~就算加入了软弱的国王军,他们应该也不是伯爵您的对手才对,因此伯爵您就可以在击倒普雷尼提斯伯爵的同时,顺便把国王领北方的军队给扫掉,这样你就可以将整个国王领北方,包括原本被普雷尼提斯伯爵控制的部分给握在手中,这样您就是整个史雷尔王国中实力最强的人了”

“到了这个地步,伯爵您也不用率领军队攻进王宫了,您只要直接进宫叫国王把王位让给您就行了,我想那个软弱的国王也没有胆子拒绝,就算有其他贵族反对,克拉伦斯侯爵也会负责摆平的,您不用担心”

“哎呀,那真是太棒了,没想到会意外地获得克拉伦斯侯爵的协助,也要感谢艾达小姐怂恿普雷尼提斯侯那家伙提前出兵啊,这场仗我是稳操胜券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登上王位了啊~哈哈!!”

“这实在是件值得庆贺的好消息,来喝点酒庆祝一下吧!!”

说着说着,柯雷伯爵就从椅子下方视线看不到的角落,拿出了一瓶酒量剩下约7成的酒瓶,啵的一声拔开了软木塞,室内顿时弥漫了芳醇的酒香,同时又从桌子底下摸出了不知什么时候藏在那边的三支杯子,热情地替酒杯注入散发迷人香气的醇郁琼浆。

柯雷伯爵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迅速又自然,连艾达都不禁看呆了,不过一旁的安德烈总算还保持清醒,不如说,这已经是他看过不知道多少遍,警告不知道多少次的情景了,因此安德烈赶紧出声制止。

“伯爵大人,您之前到底把酒瓶和酒杯藏在哪里了?”

“等等……该不会在艾达小姐到达之前,您一直在这里偷喝酒吧?”

“安德烈,身为男人就不要对一些小细节太过计较,会有损你的男子气概的”

“总之,先干杯吧!”

“不对,这才不是什么小细节啊!!”

“在客人来之前偷喝酒很有问题啊!!”

“而且还在客人面前拿出来,根本不打自招啊!!”

“干杯,为了我未来的王位!”

“干杯,为了史雷尔王国所有的人民~”

很遗憾的,柯雷伯爵与艾达已经抛下安德烈,自顾自的开始干杯了。

“伯爵,关于出兵的决定,是不是有些太轻率了?”

“单方面的相信艾达小姐与其背后的克拉伦斯侯爵,这样真的好吗?”

“没事的,一切都看普雷尼提斯伯爵那家伙有没有出兵就行了,他出兵我们就狠狠地蹂躏他的军队,没出兵的话,我们就专心发展自己的势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担心的是关于克拉伦斯侯提供给普雷尼提斯侯的军备物资,如果他提供的不是像今天说的瑕疵物品,而是精良的装备的话,我们擅自出兵可能会吃大亏的”

“这点也不用担心,艾达小姐说的跟我们探明的情报一致,那个瘦皮猴的军队还没有准备开战,就算装备再精良,只要使用装备的士兵不行的话,也完全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不可能是我们勇猛的军队的对手”

“就算这点不用担心,但还是有很多其他大大小小的问题啊……”

“没有什么问题是一支勇猛的军团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派两支军团,从其他地方派军队支持就行了”

“有些事情处理起来没有这么简单啊……”

“安德烈,我们伯爵家的家训是什么?”

“勇猛果敢!”

“很好,所以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就给我不计手段的处理掉,没问题吧?”

“没问题!”

“很好,这才是我的儿子,不愧为我们伯爵家的家训!”

“还有一点很重要,我打算将来娶艾达为妻”

“欸!?”

“讨论公事的时候不要叫我儿子啦……不对,为什么会突然想娶艾达小姐啊?”

“因为她很漂亮,又极具魅力,那个胸部还有屁股,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虽然我也觉得艾达小姐是个很有吸引力的人……但只是因为这样,就这么草率的决定,真的好吗?”

“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想跟我抢,而且等我打败那只瘦皮猴掌控史雷尔王国的时候,我就叫国王把葛莱蒂丝公主许配给你,你也会是下一任的国王,稍微克制一下你的欲望吧,否则你会被自己的欲望给淹死的”

“可是葛莱蒂丝公主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吧?”

“而且完全无法跟艾达小姐相比……”

“葛莱蒂丝公主今年也13岁了,再三年就成年了喔,而且虽说比不上艾达,但葛莱蒂丝公主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拥有王室的血脉,配你完全没有任何不足,你小子不要给我太贪心了”

“是……”

“今天与柯雷伯爵的会谈如何呢?”

“很顺利喔,比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容易多了,而且我说不定挺喜欢柯雷伯爵这个人的喔~”

“喔!?”

“难得听到艾达大人您对别人有这么高的评价,请问柯雷伯爵是哪一点得到您的赏识呢?”

“是被你鄙视的,不像贵族的那一点喔~跟他说话好轻松,直接又易懂,心里在想什么也会马上表现出来,不像其他贵族麻烦的要死,简直就是替我最近压迫的生活注入一股活水啊~”

“而且,因为他不善于隐藏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如果是做为同伴的话,也不用担心他会叛变,因为马上就会被发现了呢~”

“所以,艾达大人您是打算吸收柯雷伯爵作为伙伴吗?”

“不知道呢~真要做为伙伴的话,也要等到夏天打完仗吧,而且最后也需要经过葛雷迪大人的认可才行呢~”

“总之,还是要看柯雷伯爵自己的造化吧,如果他能活过夏天,又能得到葛雷迪大人的认同的话,我想吸收进来作为手下也未尝不可呢~”

“原来如此,还需要看他未来的造化吗?”

“就是这样喔~今天的心情真不错呢~”

“不过,接下来的尼德斯边境伯爵好像就比较难搞一点了吧?”

“是的,虽然对于前一任尼德斯伯爵我还算熟识,是个对王家忠心耿耿的人,但现任的尼德斯伯爵却让人难以明白他的意图,好像没有前任当家对王家那么忠心,但也没有什么反叛的迹象,除了8年前的事件之外,也没有像王家索求过什么赏赐”

“是个真相未明,不明意图的人吗?”

“没有情报真是麻烦呢~难得事情目前进行的这么顺利,希望不会碰上什么意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