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人类至上主义“humansupremacy”

葛雷迪再次从沉睡中醒来,但为了将灵魂顺利固定在这个身体里,他故意稍微等了一下才睁开眼镜,若是不等灵魂固定完成而强制唤醒的话,就会发生之前教会那样的剧烈头痛,外加身体无法好好控制的后遗症。

葛雷迪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华丽天花板,克拉伦斯侯爵宅邸之中专门提供给葛雷迪使用的房间,接着突然发现自己的棉被之中鼓起了大大的一坨……

“贝琳达你还来啊……我应该已经说过不能进我房间了吧……”

葛雷迪默默叹了一口气,接着一口气掀开了被子。

“贝琳达你……”

出现在葛雷迪眼前的,虽然是黑发,但并不是经过染发后的贝琳达长发,而是伊文捷琳的短翘黑发、狐狸兽人雪莉的偏黄亚麻色秀发,以及兔子兽人约瑟芬的红棕色半长发。

三个人似乎因为被子突然被掀开,接触到了初春的寒冷空气而皱起了睡脸,不过仍然没有醒来。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三个会在这里?”

“葛雷迪大人您叫我!!”

房门刷的一声被打开,接着碰的一声撞到了墙壁,出现在门后的是满脸潮红的贝琳达,巨大的声响也让伊文捷琳、雪莉和约瑟芬纷纷醒了过来,柔了柔睡眼惺忪的眼睛,以刚睡醒脑筋还没完全清醒的呆滞表情,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贝琳达。

“……贝琳达……你该不会一直在门后等着吧?”

“这是当然的,虽然葛雷迪大人您吩咐我不能进入房间,但我觉得您若刚从昏睡之中苏醒,想要找个人询问昏睡期间发生的事是很自然的,所以我算好时间一直在门外等待”

“……算了,反正我的确正好有事想问你,这三个人怎么回在这里啊,她们不是应该待在旅馆吗?”

“这是因为葛雷迪大人您这趟旅程花得时间有点久,所以她们吵着想要尽快见您,我认为让她们瞻仰一下葛雷迪大人您的尊容也不是坏事,所以就允许了,倘若您感到困扰的话,我之后都会禁止她们进您的房间的”

“痾……不,其实我并不介意她们进我房间,我只是很怕会有人看到她们进出克拉伦斯侯爵的宅邸,进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或联想罢了……”

“关于这点,我是安排毫无特征的马车在深夜接送她们的,所以应该没有什么人目击到,就算看到了,也不会知道马车里做的是什么人的……不过,被其他人看到她们进出克拉伦斯侯爵的宅邸会有什么问题吗?虽说亚人进出贵族的宅邸确实不平常,但克拉伦斯侯爵可是管理整个南方国王领的大贵族,又是这个奥斯崔利斯的统治者,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赶来生事吧?而且情报管制应该也是做得到的”

“啊……贝琳达还不知道艾达不小心露出马脚,最后导致教会进行活体实验的那件事呢……但现在讲出来可能会不小心勾起雪莉和约瑟芬不好的回忆呢……”

“有些事情用道理讲得通,有些事情是不讲道理的,所以行事以尽量小心为原则,风险能避则避,毕竟距离夏天也越来越近了,可不能在最后关头出差错”

“所以我们以后不能来看葛雷迪大人了吗?”

雪莉抬起了头,眼巴巴的望着葛雷迪。

“因为没有必要啊,这次只是偶尔旅途稍微久了一点,之后我基本都会睡在旅馆的,所以我们天天都能够见面喔~”

葛雷迪摸起了雪莉的头,雪莉则是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那如果又有像这次一样的长途旅行,我们能来吗?”

结果这次换成了约瑟芬提问了,这让葛雷迪稍感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哩,约瑟芬的思考应该是比较理性的,应该是比较像大姊姊一样的人,而且也没有那么黏葛雷迪,不过葛雷迪还是好好的回应了,同时将另外一只手放到了约瑟芬的头上。

“抱歉,那可能不行,不过我会尽快解决所有事情的,到时候我们天天都可以见面,我也不会长时间离开奥斯崔利斯的”

约瑟芬虽然不满意的嘟起了嘴,但最后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葛雷迪抬起头,却看到床边是神不知鬼不觉接近的贝琳达。

虽说能够躲过葛雷迪敏锐的五感来到床边是很厉害没错,但葛雷迪现在没空感到钦佩,因为他对于贝琳达不知为何在床边跪了下来,头还低了下来,一副谢罪的样子赶到奇怪。

“这个……贝琳达,你怎么了吗?”

虽然葛雷迪向贝琳达问起了缘由,但贝琳达一反常态的没有反应,若是平常的贝琳达的话,肯定马上就会回答葛雷迪的疑问的,这让葛雷迪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让贝琳达做到这种地步的失误吗?

此时,趴在身上的伊文捷琳突然伸手摸了摸贝琳达的头,而贝琳达把头又往葛雷迪的方向伸了过去,这下就连葛雷迪也明白贝琳达的意图了,但是……

“贝琳达……你已经过了被摸头会高兴的年纪了吧!?”

葛雷迪虽然在心中大声质疑,但看到贝琳达坚持的态度,他也不得不意思意思的摸了摸贝琳达的头,同时也摸了摸伊文捷琳的头做为奖励,而两人也都露出了不分轩轾的幸福笑容,只有葛雷迪感觉有些尴尬。

“说来,维尔拉她们呢?”

葛雷迪与贝琳达正走在前往克拉伦斯侯爵的第二办公室,也就是拥有丰富藏书与重要机密资料,同时也是隔音设备完善适合拿来进行密谈的房间,这个房间已经变成葛雷迪每次醒来都会固定前往,听取贝琳达报告他昏睡期间发生事项的地点了。

“她们正在庭园之中做日光浴”

“蛤!?啊……是那件事啊……”

当维尔拉听到葛雷迪的冒险者小队只包括贝琳达和伊文捷琳,意思就是之后葛雷迪以冒险者的身分外出时,维尔拉都不能跟在身边,维尔拉因此提出了想要成为冒险者的想法,但遭到葛雷迪无情的拒绝了。

葛雷迪认为贝琳达才刚成为自己冒险者小队的一员不久,若是突然又加入了一名成员,难免会引人注意,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想当然尔,维尔拉不肯放弃的一直缠着葛雷迪,烦不过维尔拉的葛雷迪只好最后丢下一句:“如果你想成为冒险者的话,就先改善你那引人注目的苍白皮肤”

这当然只是葛雷迪随意想出来的借口,但没想到维尔拉信以为真,不只自己躺在克拉伦斯侯爵的草坪上晒太阳,甚至还拉了其他5名吸血鬼一起加入了日光浴的行列,结果就形成了这个吸血鬼做日光浴的诡异景象。

“嗯……这种天气做日光浴啊……可能还要一阵子才会有效果吧”

葛雷迪撇了一眼窗外的厚重云层,转开了门把,进入了克拉伦斯侯爵的第二办公室。

打开门,作为这栋华丽豪宅的主人,史雷尔王国四大侯爵之一的克拉伦斯侯爵恭敬的低下了头,让内心只是一名普通职员的葛雷迪心中充满了疙瘩,好在他现在几乎都会本能性的戴上面具,即使在这个已经在他们控制之下的空间也不例外,所以他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不会被人看到,虽说即使被看到了,大概也只会被理解为对克拉伦斯侯爵的不满吧。

“克拉伦斯侯爵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吧?”

葛雷迪毫不客气的坐上了房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一副上司来听取属下报告的不客气样子,不过当然是演出来的就是了。

“是的,有关于死者之城的复兴工作,包括各级官员在内,以及以商人公会为首的各大公会代表对此都提出了意见,所以想来问问葛雷迪大人您的意见”

“靠,我怎么会知道!?而且,这种政务性的工作不是应该由克拉伦斯侯爵负责的吗,为什么会来问我的意见啊?”

葛雷迪伸手摸了摸下颚,假装思考的同时,确认自己脸上的面具有好好戴着。

“嗯……官员和那些公会代表提出了什么意见呢?同时,我也想问问你们的看法”

“是的,由于死者之城复兴后的各种利益虽然庞大,令各大公会都垂涎不已,但复兴的费用也同样很可观,官员的意见是,既然各大工会可以从中获取不少利益,那就应该分担复兴费用,现在正在就费用的分摊争吵不休。以上是最主要的问题,其余虽然也有不少问题,但都是细微末节不重要的小问题”

看着克拉伦斯侯爵恭敬的报告着,心想着这就是人性啊,虽然贪婪的索求着庞大的利益,但若是要从自己口袋掏出钱来,却是百般的不舍。

“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嗯……克拉伦斯侯爵就算了,倘若连贝琳达都认为要听听我的意见的话,应该想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比较好吧……死者之城的复兴……复兴的费用……复兴后的庞大利益……还有我们现阶段的计画……支援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的军事费用……夏天的人类大战……拉拢强者成为同伴……秋天的独立建国计画……”

“葛雷迪大人,我们认为死者之城是很适合作为我们独立建国的一个地点,那里虽然荒废了8年之久,但做为城市的基本功能尚存,只要稍加整理就会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地点,加上北方是耶梦加得栖息的森林,能够防御北方史雷尔王国的压力。但问题就在于,倘若付出了太多资金在复兴死者之城上面,给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的费用就会受到排挤,倘若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对此感到不满,最后没有在夏天发动战争的话,我们独立建国的计画也会受到影响。为此,我们认为引用民间的资金,也就是以商人公会为首的各大公会,让他们分摊一部份的重建资金会是比较好的办法,但是现在就分摊的金额上产生了分歧,倘若要民间资金分担大多数费用,他们可能不愿意,死者之城的复兴就会陷入停滞,但若是由我们负担大部分的费用的话,就会排挤到支援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的费用,因此我们想要请教葛雷迪大人您的意见”

贝琳达打断了葛雷迪的思路,但也同时帮葛雷迪串起了思路。

“原来如此,就是钱不够用,烦恼于钱要优先用在支援于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上,还是要优先用于我们未来的城市吗?”

理论上资金应该优先用于支援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的军事费用上,因为若夏天的战争没有爆发,人类的势力也没大幅减弱的话,葛雷迪的独立建国计画也无从谈起了。

但若是全力支持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因而荒废了死者之城的复兴的话,战后就算成功独立建国了,但在一片废墟上独立建国实在太不现实了,光是要吸引亚人移居就很困难了,毕竟就算是偏僻的山野,生活大概也好过在一片废墟上面从零开始。

“最好的选择就是增加钱的数量,让两边都能全力发展吧……但应该不太可能,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她们应该也不会跑来问我的意见吧……那么,应该优先将钱分配于哪一边呢……”

“葛雷迪大人,我主张应该将资金优先用于支援战争的准备,毕竟若战争没有开打,后面的一切也都说不上了,至于复兴工作的资金需求,我认为就用民间资金支应,用权力强迫的话,应该还是够从那些人的口袋中挖出钱的”

“贝琳达大人,我想我已经说过了,倘若跟那些公会的关系变差的话,会带来很多不方便的,光是商人公会不来驻点或是减少往来,就会对于物流造成很大的影响,就算死者之城复兴完成,之后也需要面对各种物资的不足,也就是生活机能的不足,这对于一座城市来说是很致命的缺陷”

“难道克拉伦斯你认为要优先将宝贵的资金用于死者之城的复兴吗?我承认复兴工作很重要,毕竟那里预定是我们未来独立建国的据点,但若是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不发动战争的话,那这个复兴完成的死者之城我们也用不上了”

“但若是不进行复兴,或是强制民间进行复兴的话,死者之城就只是一片废墟,或是徒具城市外观,但实际上毫无生活机能的死城而已”

“不只是官员与各公会代表吵了起来,就连这边也在争吵吗……”

葛雷迪看着眼前的两人仍在争论不休,但并不打算阻止,他打算趁着两人争吵的同时,好好的思考资金的运用。

“虽然贝琳达主张应该把资金用于支援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那边,但以她站在魅惑克拉伦斯侯爵的立场来想,倘若她坚持她是对的,克拉伦斯侯爵也没办法反对,所以现在会吵起来,就代表其实贝琳达自己也很迷惘,对于自己的想法没有很大的自信,所以才会来寻求我的意见吧……那么,到底应该把资金优先用于哪一边呢……等等,这个思考方式太危险了,不该把思考的选项局限于两种答案,应该想想有没有这两种以外的答案,也就是第三种更适合的答案呢……增加资金的量、让资金的运用更有效率、在死者之城以外的地方独立建国、压低复兴或是支持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的资金、有人愿意无偿或低价提供物资或劳务,或是……这样也许……也许可行?”

“嗯哼……你们稍微停一下”

“葛雷迪大人?”

“贝琳达啊,你觉得只有把资金运用到复兴死者之城,或是支持给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当作军事费用两个选择吗?”

“葛雷迪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们独立建国是为了各种弱势的种族吧,其中又以兽人占大多数,那么兽人的特点是什么呢?”

“兽人有各式各样的,不过通常来说都拥有强韧的身体能力,但是魔法能力低下,社会地位低下,通常居于偏僻的山野,在经济上非常弱势,壮年男性通常会离开村庄到人类都市打工……啊!”

“看来你也想到了吧,贝琳达。既然死者之城重建之后主要是给兽人们生活的,那不如一开始就招募兽人帮忙建设吧,既可以专门为了给兽人生活而设计,毕竟兽人的需求还是兽人自己最了解,而兽人因为经济弱势的关系几乎都跑到人类都市打工了,所以招募起来也容易,加上制定各种优惠政策,只要用帮忙重建之后,就可以用非常低廉的价格取得房屋或土地,同时鼓励兽人移民到重生后的死者之城,那些兽人肯定会为了这个梦想而甘愿领比较低的薪资,同时又发挥超出寻常的努力来帮忙重建的,若是身体能力优于人类的兽人的话,复兴速度肯定也会很快吧”

“确实呢……毕竟我自己本身也是在为了梦想而奋斗,所以很清楚若是为了梦想的话,的确可以忍受暂时性的痛苦,还可以发挥出超常的力量呢”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对话,葛雷迪大人,贝琳达大人,但若是这样做的话,人类方面一定会有意见的,我认为此事实行起来恐怕会有困难”

“那方面我也想到了,克拉伦斯侯爵,你的担忧是很理所当然的,但若是仔细分析,适当的处理的话,也不是不可能解决”

“人类对包括兽人在内的各种亚人的歧视已经根深蒂固了,要解决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但不是不可能吧,首先把人类分成两类人吧,一类是各大公会为首的富有阶级,一类是一般普通平民。富有阶级应该根本不在意重建工作是兽人还是人类负责的吧,毕竟搬运工或建筑工这种重劳力工作本来就充斥了大量兽人,他们真正在乎的应该是能不能赚到钱,大量招募兽人从事死者之城的重建工作,既不会损害到贩卖重建所需各类资材的商人利润,又可以大量压低所需要的花费,重建速度越快的话,新城市产生的各种商业利益也更加庞大,那些人应该是不会反对的。再来就是普通平民阶级了,那些人虽说歧视亚人,但若将兽人集中于死者之城进行重建工作的话,以奥斯崔利斯为首的附近城市的兽人就少了,那些人搞不好还会因为街上看不到兽人而感到开心呢。另外关于兽人可以用低廉的价格取得房屋或土地,虽然乍看之下伤害了普通平民的利益,他们会因此抗议,但仔细推敲的话,就会发现很可能不是这么一回事,人是习惯的动物,虽然奥斯崔利斯的居民大部分都是8年前从死者之城逃出来的生还者,但他们毕竟已经在这里住了8年,要从已经习惯的地方搬回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死者之城,重建之后对他们来说也是陌生的城市,除了特别偏执的人以外,我想大部分人的意愿并不会这么高喔”

“唔……这么一说的话确实……但是给予兽人优惠政策这种事,在史雷尔数百年的历史中还不曾发生过,就算没有实际损害到人类的利益,但恐怕在情绪上也无法轻易接受,可能会造成人心浮躁抗议,而中央可能也会此有意见……”

克拉伦斯侯爵皱着眉头开始细细分析起葛雷迪的主张。

“中央方面我想应该没问题,艾达已经将首都“凯普特”的贵族官员都魅惑的差不多了,虽然国王因为配戴有防止精神控制魔法的魔道具,但只要不让消息传到国王耳里的话,中央方面应该不会有意见,而且只要到了4~5月,国王大概就会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柯雷边境伯爵与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的大战上吧。本地富有阶级的反对意见应该不大,毕竟他们是只在乎利益的一群人,只要不损害他们的利益,其他都好谈。最主要的应该是奥斯崔利斯的平民,因为对兽人的优惠政策会伤害到他们的自尊心,对于自认天生优于兽人的他们来说,若看到一直以来鄙视的兽人突然享有跟他们同等,或是超越他们的待遇,对于突然从优越的地位摔下来的他们来说恐怕难以接受,对此感到愤怒并抗议也很自然的反应呢……大概就像是白人至上主义“whitesurpremacy”一样吧”

“白人至上主义?”

“没什么,不重要的东西罢了,把它忘了吧,克拉伦斯侯爵。贝琳达,对于一般民众的愤怒,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葛雷迪摆摆手,对于突然说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汇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向贝琳达寻求意见,毕竟种族主义就算在现实世界也是一个棘手的未解问题,要让内心只是一届普通职员的葛雷迪解决这种问题,难度实在太高了。

不如说,倘若葛雷迪可以解决这种棘手问题的话,他就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了,他大概早就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并且在联合国或是世界银行这种国际组织工作了。

“直接将抗议的那些人杀掉不就行了吗?”

“欸!?”

“这个……可能不太好吧……”

“我都忘了贝琳达虽然不是兽人,但也是受到欺压的亚人,而且她的同胞还几乎都被抓走软禁了,碰到这种敏感议题,情绪自然也会比较激动了”

“为什么不行,我不觉有人有力量能够反抗我们”

“贝琳达,你冷静一点,如果是独立建国之后,当然可以制定歧视亚人的人类都必须驱逐出境的法律,就算要用武力镇压也可以,毕竟所有人都享有同等的权利与待遇就是我们的核心思想,但那必须要等到独立建国之后,在那之前,我们不能使用强制镇压这么激烈的手段,我们必须避免任何可能产生意外的行动,还记得吗?”

“……抱歉,葛雷迪大人,我有些失去冷静了”

贝琳达的表情从愤怒、不理解、冷静、理解,最后转为感到抱歉的表情。

“嗯,没什么,我不在意的,那么,对于那些人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个……抱歉,我可能无法理解那些人的想法,不以实际的能力衡量,反而以种族出身来衡量彼此的优劣……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想法,对于那些人我可能也是无能为力了……”

“贝琳达,不必道歉,你想不出好办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自认为天生优于其他人种的想法本身就很不讲道理,对于这种蛮不讲理的想法,要用合理的想法迎合他们本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也许我们可以从不伤害他们的优越自尊心这点为着力点,想一想有什么好办法”

“葛雷迪大人,贝琳达大人,倘若只是暂时性的话,我这边倒是有一个办法”

“喔~克拉伦斯侯爵,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是的,首先向这附近的大小城市村落招募兽人,以优惠的政策吸引他们到死者之城进行重建复兴工作,接着再向普通民众公告,所谓的优惠政策是为了欺骗兽人所颁布的假政策,目的只是为了让兽人信以为真而领着低廉工资拼命工作,这样那些人的优越感就得以维持,也就不会反对所谓的优惠政策,反而还会转头嘲笑兽人的愚笨吧”

“嗯……我觉得以维持那些人的优越感为方向是对的,但这个方法可能不太行,这个消息若是传到兽人的耳中,那些人就不会继续进行死者之城的复兴工作了吧,而且这会伤害到兽人对于政府的信任度,以后就算宣布了对亚人有利的政策,想让他们移民到复兴后的死者之城,他们大概也会认为是骗人的吧,别忘了我们最快要到秋天才会独立建国,中间还需要利用这个政府呢”

“我想这点应该没问题,因为兽人集中在死者之城工作,我们只需要将周围划定为管制进入地区,只有负责提供重建资材的商人能够进出的话,就能够做到某种程度的情报管制了,等到北方的战事开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我们再悄悄的公布说,经过各方考虑,决定将那些优惠政策执行下去就行了。对兽人也只要说,当时向一般民众宣传政策是假的,只是一种权宜性的措施而已,优惠政策绝对会执行到底,我想兽人应该也能够理解吧”

“喔……这样……好像行得通呢,虽然是个近似于欺骗的取巧手法……不,对那些人类来说,根本是彻头彻尾的欺骗吧,不过只要独立建国之后,那些歧视亚人的人类我也不是太在意他们的感受……那么,就这样办吧,细节部分就交给你跟贝琳达讨论了”

“是”

“遵命”

贝琳达和克拉伦斯侯爵两人一起恭敬的行了一礼。

“哎呀,又解决了一件麻烦的工作,距离独立建国的脚步又前进了一步,最近好像正在走好运啊,拉到了维尔拉和阿道夫两名强者成为同伴,独立建国的地点也有了眉目,建设的工作也准备要开始进行了,最近真的尽是好事阿~”

“葛雷迪大人!!!”

从阴影之中突然窜出了一只暗影恶魔,情绪激动的大叫,这对于平常除了可以啃食尸体时,会表现出愉悦的情绪之外,基本没什么情感起伏的暗影恶魔来说是很罕见的事。

“希尔达大人碰到危险了,现在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