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殒落1

室内昏暗,微弱的烛火摇曳,不过对于包括感官能力在内,各种身体能力都大幅强化的希尔达来说,这点灯光已经足够了,希尔达看着手上的文件,上面记载着刚从首都“凯普特”离去的柯雷边境伯爵与普雷尼提斯边境伯爵麾下护卫的资料,虽然染上毒、赌、淫三种恶习的护卫大约只在3~4成左右,但以冬天3个月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加上这种恶习的扩张速度不是等差级数的扩张速度,而是等比级数的扩张速度,也就是一开始速度虽然比较缓慢,但扩张速度会随着时间而不断加快,当这批菁英回到自己的领地之后,想必会将这些习惯都传染给部下或战友,等到夏天来临之时,没有染上这些恶习的士兵反而会是少数的异类吧。

“虽然是人类,干的又是非法勾当,但是管理妓院,同时向嫖客推销麻药的伊登,以及负责赌场与资金放贷的艾德,两个人都挺能干的麻,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利用价值呢……”

叩叩叩,三声节奏和缓有礼,声音适中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希尔达的思路。

“希尔达大人,我是考尔比”

“进来”

进来的是表面以普通的无名小奴隶商为掩护,实际上是掌控整个史雷尔王国麻药图品生产,地下世界三巨头之一的考尔比,虽说他现在遭到希尔达魅惑,只是希尔达的一只忠心的狗而已。

考尔比苍白的皮肤和厚重的黑眼圈,在灯光昏暗的室内显得没有那么明显,经橘红色的烛火一照之下,气色看起来反而比在白天好多了。

考尔比悄声无息地进入室内,确认房门关上之后,才向坐在桌边的希尔达恭敬地行了一礼,即使遭到魅惑,看来小心谨慎的习惯也没有失去呢。

“考尔比,有事吗?”

“是的,亚伯拉罕大人刚刚派人传达,想在东方大城-欧里恩斯“拉丁文oriens东方”与我会面谈话,地点已经订好,我这边若没有需要紧急处理的事的话,会面日期约略落在三月中旬左右,由于是需要当场回复使者的问题,所以没办法先行与希尔达大人讨论,但据我所知应该没有什么紧急事项需要处理,所以就擅自答应了”

“三月中旬?就算现在三月才刚开始没几天,倘若是用一般交通方式的话,算上中间的路程,不是差不多这几天就要出发了吗?”

“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倘若有什么不妥,或是有什么需要优先处理的事务的话,我现在马上派出使者向亚伯拉大人请求会面日期的延后”

“不,其实没有什么事,毕竟我也一直很想见见这位地下世界的老大,只是依他订的会面日期,就好像他早知道我们在凯普特这里呢”

“亚伯拉罕大人掌管走私与黑市交易等等的非法物流,所以在各地布下的眼线也非常多,那些眼线就连我也不清楚有多少人,亚伯拉罕大人应该是从这个庞大的情报网得知我在凯普特吧”

“唔……这个情报网感觉能帮得上葛雷迪大人的忙呢……好想要啊……控制那个亚伯拉罕之后,就能把这个情报网也收入囊中了吧,然后我爬到地下世界顶点的任务也就告一段落了,终于能回到葛雷迪大人与贝琳达大……的身边了呢~”

虽然艾达的语尾经常都很轻挑,但个性严肃耿直的希尔达却几乎不会这么做,而她罕见的在语尾发出上扬的尾音,显示出她内心是有多么的愉快,不过她的好心情很快就被考尔比给浇了一头冷水。

“希尔达大人,很抱歉,这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包括我、伊登和艾德这三个仅次于亚伯拉罕大人的高阶人员,即使从孩童时代就进入了亚伯拉罕大人成立的慈善设施里生活,长大成人之后也忠心耿耿的跟随于他的领导之下,但我们从未见过亚伯拉罕大人本人,所以这次恐怕也是如同往常一般,派了代表来传达一些事项,还有对于一些计画做讨论吧”

“什么!?伊登和艾德那两个人比较年轻就算了,连你也没见过被你们尊称为大人的亚伯拉罕本人吗?即使没见过本人,只看过代表他而前来的代表,你们这样也还是遵从于他的指挥吗?”

“即使没见过本人,但光从他愿意让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小孩进入他成立的设施里生活,再也不用为了下一顿饭烦恼时,我们早就已经决定无条件的跟随他了,而且我们现在干得虽然是非法勾当,但赚取的金钱有很大一部份是用来维持那些扶养小孩的设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即使从来没见过亚伯拉罕大人,但仍然愿意听从他的指示”

“喔,真是个神秘又有趣的男人啊”

希尔达看着眼前热烈的诉说着,对于亚伯拉罕大人的仁慈是有多么感动,自己愿意对他献出无条件的忠诚,但实际上却被自己魅惑,正在作为间谍,威胁着被他尊称为亚伯拉罕大人的安全的考尔比的滑稽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要说在国王直辖领上,除去首都凯普特之外,最重要的城市的话,那就非东方大城-欧里恩斯莫属了,因为史雷尔王国名义上唯一的忧患也就只有虎人国的骚扰了,而位于首都凯普特以及负责挡住虎人国的席尔瓦伯爵领之间的欧里恩斯,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各种物资的转运站了。

从席尔瓦伯爵领运出的海盐、海鱼和各种热带丛林土特产;从首都凯普特运往席尔瓦伯爵领,以金属和各种军事物资为主的商品;从奥斯崔利斯运往席尔瓦伯爵领,以小麦为主的各种农产品;从北方流向南方,可用作御寒衣物与皮铠原料的各式皮草与皮革。

各式各样的物资全都汇集于欧里恩斯,这也让这里的商业非常兴盛,虽然城市先天位置的交通优势很明显,但也无法否认治里东方国王领的爱德华侯爵的精明手腕,他是被誉为与管理南方国王领,拥有良好风评的克拉伦斯侯爵并列的人物,至少一般人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与他有过多次交手经验的席尔瓦边境伯爵压根不这么想就是了。

欧里恩斯还有其他城市没有的两个特点,一个就是非教会资助的慈善机构异常的多,那里除了提供无依无靠的孤儿各种照顾之外,还会替没有工作的人媒合工作,而且媒合成功率异常的高,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

第二个特点则是每个城市或多或少都会有的贫民区,像欧里恩斯这种大城市,会吸引大批的乡村人口前来寻找工作,但若是无法顺利找到提供固定收入的工作,那些人就会聚集在有如城市毒瘤的贫民区,产生令人头痛的治安问题,不过这也多亏了大量的慈善机构,失去父母的孤儿会得到安置,寻求工作的人也会很快得到工作,因此欧里恩斯的贫民区异常的小,里面人口的轮转率也非常的高,也就是原居民没多久就会找到工作搬出去,而新入住的居民没多久也会在慈善机构的协助下,从一陷进去就难以脱身,有如泥沼般的贫民区搬离。

由于商业兴盛,就业充足,贫民区造成的治安问题基本等于没有,所以欧里恩斯居民的生活可说是非常舒适,除了让管理此地的爱德华侯爵享有极高的声誉之外,人民在街上也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清。

希尔达在旅馆的二楼,透过窗户瞧着街上的一切,嘴里嚼着不好不坏的旅馆餐点,心不在焉的与考尔比闲聊着。

“这里就是欧里恩斯啊,虽然昨晚到达时就觉得这里很热闹了,没想到白天却更加热闹呢”

“是的,这里就是养育我长大的故乡,同时也是位居交通枢纽,拥有兴盛商业贸易的东方大城–欧里恩斯”

虽然坐在同一张靠窗的桌子,同时也享用着特别带回房间的午餐,但考尔比并没有望向窗外,欣赏从高处二楼看出的美丽城市景色,反而隐身在窗后的黑影之中,只有拿取桌上的食物时,苍白的双手才会从黑暗之中现形,看来作为在地下世界讨生活的他,已经养成尽量不要曝光自己外貌的习惯了。

“商业兴盛啊……具体来说,流通的商品以那些为大宗呢?”

“例如从尼德斯伯爵领开采出来的金属,以及在首都凯普特打造的各种武器铠甲,都会从这里运往席尔瓦伯爵领,作为抵抗虎人族侵扰的军备物资”

“原来如此,就是依靠从这里运往席尔瓦伯爵领的军备物资,发动了对我同胞的大规模搜捕狩猎吧”

“……”

虽然考尔比隐身在黑影之中,但对于拥有敏锐视力的希尔达来说,她还是很明显地看到考尔比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不要在意,那不关你的事,除了从西边运出来的军备物资之外,还有什么大宗货物也在这边流通吗?”

“还有从北方流入的各式皮草与皮革,北方上好的皮草可以作出品质极高的御寒衣物,拥有极高的保暖性,受到各种上流富裕阶层的人欢迎”

“这样啊,当我的同胞睡在干草上,披着单薄破旧的衣衫,忍耐着夜晚的寒风与从地面窜升的寒气时,人类是穿着这么保暖的衣物啊”

“……”

考尔比再次哑口无言了,他已经察觉到这里因为接近席尔瓦伯爵领,所以希尔达会很容易想起被抓捕的同胞,因此他在描述北方流入的皮草与皮革时,刻意忽略了皮革可以作为皮铠原料的功用,因为刚刚在描述从西方流入的军备物资时,希尔达的反应不太好,只是他没料到就连作为御寒衣物的皮草都会踩到希尔达的地雷,让他缺乏太阳沐浴的苍白皮肤瞬间失去了血色。

“脸色不要那么难看,那些全是在席尔瓦伯爵领发生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西方和南方流通的货物都讲了,从南方流通过来的货物是那些呢?”

“南方国王领因为春天来得较早,冬天来得较晚的关系,作物的生长期很长,加上从东方吹过来的季风夹带丰沛水气,也为作物成长提供了充足的水源,因此从南方流通过来的,主要是以小麦为主的各式农产品,毕竟席尔瓦伯爵领因为地形与气候的关系,并不适合种植小麦”

“喔……当我的同胞吃着腐烂的馊水果腹,舔着地上的泥水止渴时,席尔瓦伯爵领的人还奢侈的吃着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食物啊”

“……”

考尔比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了,军备物资不行,就连作为御寒衣物原料的皮草也不行,那么每个人都需要吃的食物总行了吧,没想到就连普通的食物,都会让希尔达想起同胞现在的悲惨际遇。

但希尔达现在已经无力去管考尔比的表情了,因为接二连三的闲谈都让她想起了自己同胞现在的悲惨际遇,让她暂时性地陷入了负面思考的漩涡。

“我的同胞现在要不是正躺在妓院或贵族的床上哭喊,就是在冰冷的牢房里啜泣,看到窗外那些不知情的路人,脸上洋溢的幸福表情……就好想让这里化为一片火海啊……那样想必会很漂亮吧……”

考尔比遭到了魅惑,但那只是让考尔比会无条件的接受希尔达等人的命令,同时也会认为她们的行为是绝对正确的。

但在其他事情上,考尔比还是保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也是为什么克拉伦斯侯爵即使遭到魅惑,还是能够一如往常的处理领地上的各种政事。

而考尔比在遭到魅惑时,接受的第一优先指令是协助希尔达,完成葛雷迪所说的,建立能让所有弱势种族都能安心生活的地方,以此为最终目标,协助希尔达完成包括建立大量麻药园的一连串工作,现在则是为了让希尔达能够接近亚伯拉罕大人,并让希尔达坐上地下世界的王位而努力着,因此,他现在依据第一优先指令,开口劝阻了现在正使役着他的主人–希尔达。

“希尔达大人,请您冷静下来,倘若您现在将欧里恩斯变为一片火海的话,我们跟亚伯拉罕大人代表的会面计画就告吹了,而且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恐怕会有好一阵子都不会得到会面机会了,这对于您爬上地下世界顶点的任务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的”

“唔……说的也是啊,竟然让情绪影响了思考,这可不行啊……说来,会面的地点是那边的慈善设施地下吧,会面的时间虽然订在晚上,但距离这种热闹的地区这么近,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这种表面上是很正派的慈善设施,地点又是热闹的地区才可以避免怀疑啊,若是在偏僻又一看就很可疑的建筑物会面,风险反而比较大,而且慈善设施地下有很完善的防卫兼隔音设备,除了严实的大门之外,甚至还有多层的防御结界魔法,除了能够防御外部攻击之外,还拥有隔音功能,避免内部的消息走漏,所以基本不可能会有问题的”

“竟然还有多层的结界魔法啊……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啊……但即使设下了这么多的防护措施,来会面的也不是本人,而是他的代表吧……亚伯拉罕……真是个神秘的人物呢,该说真不愧是地下世界的老大,还是过分胆小呢……还是根本没有这号人物?”

看到就连稀有昂贵的结界魔法都有设置,而且不只一层,还是多层的防御结界魔法,就连希尔达也不禁咋舌,也被预定今晚要面,被这么神秘的人物选为代表的人,提高了几分兴趣。

深夜,以时间来说是凌晨两点,对于这个没有电气,只能依靠柴火、烛火、油灯或是昂贵稀有的照明用魔道具提供光明的世界来说,已经是罕有人还醒着的深夜了,就算是夜晚热闹的欧里恩斯,营业到深夜的酒吧也早已关门,街上只剩零星摇晃着身躯返家的醉汉。

此时,早早上床的希尔达睁开眼睛,简单的确认一下服装之后,披上掩饰面貌与身形的兜帽斗篷,准备出发与亚伯拉罕的代表会面。

打开门,同样身披兜帽斗篷的考尔比早在门外等着了,两人不发一语,微微点头确认彼此没问题后,悄声无息的溜出了旅店,前往预定的会面地点,不远处转角的慈善设施。

考尔比在前熟门熟路的在前带路,穿过慈善设施内部,似乎是刻意营造的曲折通道,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听着考尔比以特殊节奏敲击墙面,将接缝与建材接缝巧妙融合在一起的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里面除了站着一名身材壮硕的看门人之外,还有通往地下的一道阶梯。

那名壮硕的看门人虽然对于考尔比仅仅带了一名护卫而略为睁大了眼睛,但在透过内部安装的照明用魔道具发出的光源确认考尔比是本人之后,什么也没说的让他们通过了。

除了一开始的暗门之外,希尔达还另外经过了两道有人看守的厚重铁门,每道铁门后面都有精密贴合的厚重毛皮,外层的厚重铁门提供了坚实的防御力,后面的厚重毛皮则吸收从地下传出的声音,达到隔音静音的功能,两道铁门外加一道暗门,能够确实的阻挡所有的声音外泄,如此精巧的设计,就连希尔达也不禁暗自佩服。

穿越第二道厚重铁门后,希尔达眼前出现的是一条走道,考尔比自然的推开了右侧的另一道厚重铁门,进入了预定与亚伯拉罕的代表会面的地点,走道尽头则是与这里相对的另一道门,据说那是连考尔比都不知道,只有亚伯拉罕本人才知道该如何开启的秘密逃生道路,至于道路的出口也是个谜。

希尔达虽然对于走道尽头的秘密逃生通道感到兴趣,但不能让站在后面的看门人起疑,因此她稍微犹豫一会儿之后,也跟着进入了右侧的会面地点,就连这个预订会面地点的空间也不平常。

原本希尔达以为既然在地下,那么空间应该不会很大,但这是地下空间却颠覆了她的想象,这个空间宽广的足够容纳数十人都没问题,室内的桌椅虽然是很普通的木桌木椅,但整个地下空间却不是常见的石材,而是以钢铁将整个空间给覆盖住,希尔达敲击墙壁,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就连这里也做足了隔音的功夫,的确如考尔比所说,在这里谈话的内容根本不可能会被窃听。

虽然希尔达对于这里的隔音设施给与了很高的评价,但这里的实际构造比希尔达给的评价还要高,光是这个钢铁覆盖的空间,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整个空间是以钢铁、木板、棉絮吸音材质、木板、钢铁,总共五层的复合材质所建成,坚实与隔音功能兼具,其他看不见的地方还下了很多工夫,其中一个就是考尔比提到的多层防御结界魔法。

考尔比选了一张椅子坐下,希尔达则是恪守她表面上的护卫一职,站在考尔比的后方,等待预定见面的亚伯拉罕的代表前来。

此时,铁门发出了一些声响,终于被缓缓的推开了。

希尔达转头看向走进来的人,想着究竟是什么人物让她等了那么久,却一瞬间看到了葛雷迪,让她差点叫了出来,但声到嘴边又被她强硬地给吞了回去,因为走进来的人,身形与葛雷迪相差甚远,也完全没有葛雷迪的气势,只是脸上戴着面具才会让希尔达一瞬间认错而已,不过面具也只有底色同样是白色这点与葛雷迪的面具相像,其他地方则完全不同,因此希尔达定睛一看,马上就恢复了冷静。

戴着面具的男子同样身披掩饰面貌身形的兜帽斗篷,看起来他就是亚伯拉罕的代表了,尾随他进来的,还有十余名同样身披兜帽斗篷的护卫,似乎这才是正常的护卫数量呢,像考尔比这种只戴一名护卫的反而是异类。

只是,本来以为是护卫的人,在脱掉身上的兜帽斗篷后,却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穿着像是冒险者的人总计有10名,或者说他们就是冒险者吧,而且还是相当高级的冒险者,证据就是脖子上闪耀着山铜光泽的金属牌。

其余穿着不像是冒险者的人也是身型壮硕,不只比外面的看门人还要壮硕,身材甚至直逼掌管赌博与非法资金放贷的艾德,看来全是些身手了得的人。

“那些一脸横肉,看起来就像是生活在地下世界的人就算了,但是冒险者会接受非法组织的雇佣而作为护卫吗?”

希尔达不禁起疑。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冒险者!?”

考尔比又惊又怒的语气,间接回答了希尔达的疑问,证实了这不是通常事态。

戴着面具的男子似乎准备说些什么,但马上就被一旁状似冒险者的队长伸手阻止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10名冒险者似乎分属两个小队,山铜金属牌上刻着不同的小队名称,只是两队刚好都是山铜等级的高位冒险者而已。

“没有必要给他们多余的资讯,快速完成工作吧”

语音刚落,这名身材壮硕浓眉大眼的冒险者就抽出背上的双手剑砍向希尔达,剑峰瞬间逼近希尔达,完全无法想象这么魁武的身材,竟然会有这么迅速的动作,不过希尔达也不是省油的灯,瞬间拿出暗影恶魔递出的骨枪。

强烈的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冒险者虽然对于希尔达竟然能挡住自己的全力一击而面露惊讶,但手持双匕首的同伴已经补上攻击了,两支匕首寒光闪烁,明显是有附魔的利器,瞄准了希尔达正双手持枪抵挡着双手剑的重压,露出空隙的侧腹。

希尔达啐了一声,将双手剑的力道卸向拿着双匕首冲来的人那一方,同时往旁边闪避,却感到后脑杓有一阵风压,不等脑筋想明白,马上顺着战斗本能低下了头,擦过希尔达艳红长发的是一柄细长的西洋剑。

西洋剑不以劈砍攻击为主,而是以刺击见长,对于需要时常跟皮粗肉厚的怪物战斗的冒险者来说,西洋剑是非常不利的武器,因为不能用力批砍,能攻击的部位仅剩眼睛或咽喉等极度脆弱的部位,但这也代表选择以西洋剑作为武器的这名冒险者,对于自己剑术的速度与精度拥有极高自信,眼看希尔达彷佛背后有长眼睛一般闪过了自己的致命一击,马上又在瞬间刺出了三剑,分别瞄准了左眼、右眼和咽喉,但既然从后面偷袭都无法命中,这三剑即使剑势迅猛,自然也全都落空了。

希尔达长枪横扫,却有一面盾牌插入了长枪和西洋剑剑客之间,手持盾牌与长剑的剑盾战士虽然身体摇晃好似站不住脚,但最终还是硬生生的挡下了希尔达的攻击,趁着剑盾战士挡下希尔达长枪的一瞬间,一名战士跳过剑盾战士的头顶,双手握着的双手斧高高举起,往希尔达头上用力劈了下去。

希尔达的长枪还在外部,来不及收回身边挡下攻击,而且看这运用体重落下的劈砍势不可挡,就算长枪在身边恐怕也不容易抵挡,希尔达干脆的向后跳跃,避开了轻易将钢铁制地板劈开的攻击,但才刚落地,一股风刃迎面而至。

希尔达在面对山铜级冒险者5个人的一连串攻势下,虽然运用大幅强化后的身体能力闪躲招架而没有受伤,但从她几乎只剩招架与躲闪的样子看来,她已经明显的落于下风了,而这瞄准她落下地点的风刃终于让她无暇闪躲,一股鲜血从她美丽的脸庞流下,同时遮住了她的左眼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