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玉女

明星玉女者,居華山,服玉漿,白日昇天。山頂有石龜,其廣數畝,高三仞。其側有梯磴,達背,見玉女祠。前有五石,日號日玉女洗頭盆。其中水色碧綠澄徹,雨不加溢,旱不臧耗。祠內有玉石馬一疋焉。

江妃

江妃二女者,不知何所人也。出遊於江漢之湄,逢鄭交甫見而悅之,不知其神人也。謂其僕曰:我欲下請其珮。僕曰:此問之人皆習於辭,不得,恐罹悔焉。交甫不聽,遂下與之語曰:二女勞矣。二女曰:客子有勞,妾何勞之有?交甫曰:橘是柚也,我盛之以筍,令附漢水,將流而下。我遵其傍,釆其芝而茹之,以知吾為不遜也,願請子之珮。二女曰:橘是柚也,我盛之以莒,令附漢水,將流而下。我遵其傍,釆其芝而茹之。遂手解珮與交甫,交甫受而懷之。趨去數十步,視珮,空懷無有。顧二女,忽不見。詩曰: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此之謂也。出《列仙傳》。

太玄女

太玄女姓顓名和,少喪父,或相其母女皆不壽,側然以為憂。常曰:人之處世,一失不可復得,一死不可復生,壽限之促,非修道不可延其生也。遂訪明師,洗心求道。得玉子之術,行之累年,遂能入水不濡,盛寒雪之時,單衣水上,而顏色不變,身體溫暖可至積日。又能徙官府宮殿城市屋舍於他處,視之無異,指之則失。其所在門戶櫝櫃有關鎖者,指之即開。指山山摧,指木木折,更指之即復故。將弟子行,所到山問,日暮以杖扣石,即開門戶。入其中,屋宇林几,幃帳廚凜,供給酒食如常。雖行萬里,所在常爾。能令小物忽大,大物忽小。或吐火漲天,一噓即滅。又能坐炎火之中,衣服不然。須臾之問,或化老翁,或為小兒,或化車馬,乘騎出入。三十六術甚著。起死回生,救人無數。不知其何所服食,亦無得其術者。顏色益少,鬢髮如鴉。後白日昇天而去。

西河少女

西河少女者,神仙伯山甫外甥也。山甫,雍州人,入華山學道,精思服餌,時還鄉里省親。如此二百餘年,容貌益少。入人家舍,知其家先世以來善惡功過,有如目擊。又知未來吉凶,言無不效。見其外甥女年老多病,將藥與之。女服藥時年已七十,稍稍還少,色如桃花。漢遣使者經西河,於城束見女子笞一老翁,頭髮皓白,跪而受杖。使者怪而問之,女子答曰:此是妾兒也。昔妾舅氏伯山甫得神仙之道,隱居華山,愍妾多病,以神藥授妾,漸復少容。今此兒不肯服藥,致此衰老,行不及妾。妾患之,故與杖爾。使者問女及兒年各幾許,女子答曰:妾年百一十歲,兒年七十爾。此女尋入華山。

園客妻

園客妻,神女也。園客者,濟陰縣人也,美姿貌,邑人多欲以女妻之,客終不妻。常採五色香草,積數十年服食其實。一日一有五色蛾集香草上,客收而薦之,以布生桑蠶焉。至蠶時,有一女夜至。自稱客妻,道蠶狀,助客養蠶,亦以香草飼之。客與俱收蠶,得一百二十頭繭,皆如甕大。譟一繭,六十日始盡。訖則俱去,莫知所在。故濟陰人祠桑蠶。設祠室焉。或云陳留濟陽氏。

程偉妻

漢期門郎程偉妻,得道者也,能神通變化,偉不甚異之。偉當從駕出行,而服飾未備,甚以為憂。妻曰:止闕衣耳,何悉之甚邪。即為致兩匹縑,忽然而至。偉好黃白術,連時不成。妻乃出其囊中藥少許,以器盛水銀,投藥而煎之,須臾成銀。偉欲從求方,終不可得。云偉骨未應得之。逼不得已,妻遂蹙然而化,尸解而去。

張姜子

張姜子,西川人張濟妹也。得道,今在易遷館束廂中。出《真誥》。注云:濟,後漢末西凍州人。為董卓將,後攻襄城,被射死,即張繡化叔也。其妹不顯外書,亦不知出適未。

李惠姑

李惠姑,齊人夏侯玄婦也。得道,今在易遷館束廂中。出《真誥》。注云:玄,魏末人,與李豐俱為晉文王所誅。不知婦亡在玄之前後。李豐乃是馮斕人,非齊人。,不知此是李誰之女。

施淑女

施淑女,山陽人施績女也。得道,在易遷館東廂中。施績,昊興人,孫皓時為驃騎將軍,守西陵。今云山陽,恐女或出適,取夫家郡,不爾則乖。

鄭天生

鄭天生,鄧芝母也。得道,在易遷綰東廂中。鄧芝字伯苗,南陽新野人。在蜀為劉禪車騎將軍,後行見緩抱子行引弓射殺,因感念而亡。母不知鄭誰之女。

文女真

廬山青霞觀後,有石名黃龍,云文女真跨黃龍昇天,因得名焉。又有文女真昇仙臺。其世代名字事邇,并不詳。或云名惠通,晉人。

裴元靜

裴氏道名元靜,維氏縣令裴昇之女,鄂縣尉李言之妻也。幼而聰惠,母以詩書示之,覽誦不忘。及羿,不以華艷自飾,迥然好道,請於父母,置一靜室披戴。父母亦崇道,深念許之。日以香水瞻禮道像,以女使伴之,弗納也。其獨居若別有女伴言語者,父母窺之,不見人。請之,堅不言。潔思閑澹,雖骨肉常拘之以禮,曾無慢容。及年二十,父欲歸於李言。聞之,深以為不可,唯願入道修真,以求度世。父母抑之,曰:女生有歸,是為禮婦,時不可失,禮不可虧。倘入道,是畢世無所歸也。南嶽魏夫人亦嘗從夫,後為上仙。遂逼之,以事李言,及奉箕篇,婦禮臻備。未一月問,告於李言曰:某素修道,神人不許為君妻,請絕俗。李言早慕道,聞妻之言甚異,乃獨居靜室焚修。夜中,聞言笑聲,李言稍疑之。未敢驚,乃壁隙窺之,見光明滿室,芬郁異香。有二女子可十七八,鳳髻霓裳,恣態宛麗。侍女數人,皆雲鬢綵服,綽約在側。元靜與二女言笑。李言異之而退。及旦,問於元靜,曰:有之,此崑崙仙女相省。更來,慎忽窺也,恐君為靈官所責。且元靜與君宿綠薄,暫會人問爾。仙人亦念君未有後,俟真仙再降,當為祈請。後一夕,有天女降李言之宅。經年復降,送一兒與李言曰:此君之子也,元靜即當去矣。後三日,有雲盤旋,仙女奏樂,白鳳載元靜沖天向西北而去。

戚逍遙

戚氏道名逍遙,冀州南宮人也。父教授生徒以自資。而逍遙十餘歲,情頗靜澹,不為兒戲,有好道心。父母亦知之,常行陰德於人。而父以女誠\授於逍逼,逍遙覽之曰:此常人之事爾。遂取老子仙經,誦之不輟,及姅,媒氏詣其家,聞之以為不祥,迨二十歲,父母以適同邑前潯耕織之家。而舅姑嚴酷,責之以蠶農息惰。而逍遙晨暮以齋潔為事,殊不以家產經意。薊得亦屢責之。逍遙白舅姑,請退返,父母亦逼回。於是以不能為塵俗事,願獨居靜室修道,以資舅姑。薊潯與父母俱有他疑,乃棄之於一室。而逍遙但以香水為資,絕食靜想。自歌曰:笑看滄海欲成塵,王母花前別眾真。千載卻歸天上去,一心珍重世間人。前潯一家及鄰里,悉以為妖狂。夜問,室內有人言語聲。及曉,見其獨坐、亦不驚之。又三日晨起,舉家聞屋裂如雷,但見所服衣履在室內,仰視半天,有雲霞煙靄\煥赫,鸞鶴飛嗚。復有仙樂香耕,綵仗羅列。逍遙與眾仙俱在雲中,歷歷聞分別言語。前潯馳報逍遙父母。既至,猶見之也。邑郭之人咸奔觀望,一無不驚嘆。

何仙姑

何仙姑,廣州增城縣何泰之女也。唐天后時,住雲母溪。年十四五,一夕夢神人教食雲母粉,可得輕身不死。因餌之,誓不嫁。常往來山頂,其行如飛。每朝去,暮則持山果歸,遺其母。後遂辟穀,語言異常。天后遣使召赴闕,中路失之。廣州會仙觀記云:何仙姑居此食雲母,唐中宗景龍中白日昇仙。至玄宗天寶九載,都虛觀會鄉人齋,有五色雲起於麻姑壇,眾皆見之。有仙子縹緲而出,道士蔡天一識其為何仙姑也。代宗大曆中,又現身於小石樓,廣州刺史高暈具上其事於朝。

謝自然

謝自然,蜀華陽女真也,賦性穎異,幼而入道。其師以黃老仙經示之,一覽皆如舊讀,再覽誦之不忘。及長,神氣清爽,言談迥高。好琴書,善筆札,能屬文。常鄙卓文君之為人。每焚修瞻檮王母、麻姑,慕南嶽魏夫人之節操。及年四十,出遠遊,往青城、大面、蛾眉、三十六靖廬、二十四治。尋離蜀,歷京洛,抵江淮。凡有名山洞府靈邊之所,無不辛勤歷覽。後聞天臺道士司馬承禎居玉霄峰,有道孤高,遂詣焉。師事承禎正三年,別居山野,終日採樵,為承禎執爨而歸。又持香果,專切問道。承禎訝其堅苦,曰:我無道德,何以勝此。然子何所欲?自然曰:萬里之外,嚮師得度世之道,故來求受上法以度爾。非他求也。承禎以女真罕傳上法,恐泄慢大道,但唯諾而已。復經逾歲月,自然乃嘆曰:明師未錄,毋乃命邪。以每登玉霄峰,即見滄海蓬萊,亦應非遠,人問恐無可師者。於是告別承禎,言去蓬萊。罄捨資裝,布衣絕粒,挈一席投于海,泛之於波上。適新羅船見,就載。及登船數日,但見海水碧色,日落則遠浪相蹙,陰火連天,船在火焰中行。逾年,船為風飄入一色水如墨,又一色水如粉,又一色水如珠,又一色水如硫黃,氣忽風轉,船乃投一澳中。有山,日照如金色,亦有草木香霧走獸與禽,皆黃色。船人俱上山,見無大小,悉是硫黃,賈客遽棄別貨,盡載其石。凡經四色水,每遇一水皆三五日晝夜,風帆所適,莫知遠近。復行月餘,又橫風所飄,海師惶戚,舟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