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廣洋罷相後被貶,太祖遣近侍人就舟中賜死,汪廣洋妾從死。太祖訪得此婦係沒官陳知縣之女,太祖曰:「凡沒官婦人女子,止配功臣為奴,不曾與文官。」因勒法司取勘。出胡惟庸等並六部官擅自分給,(「出胡惟庸等并六部官擅自分給」原脫「出」、「并」二字,據明金聲玉振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補。)皆處以重罪。

太祖於國初以湖廣、江西等處按察司坐視官吏貪贓,致民受害無伸,今後務要年終來朝,考其問過貪贓人數,以憑黜陟。如貪贓不拿,體察得出,處以重罪。

太祖於國初但遇獻城投降,如浮梁偽僉判于光來降,待之甚厚。及回,太祖親於南門外送行,脫衣賜之。建昌偽平章王溥全城來降,自備軍食,不支官糧,太祖於南門外造屋,令溥居住,名其街曰「宰相街」以寵之。江西偽丞相胡廷瑞以南昌降,(「江西偽丞相胡廷瑞以南昌降」,「胡廷瑞」原作「胡延遂」,據錢謙益國初群雄事略卷四漢陳友諒國初事蹟引文改。)太祖入城,拜其母以安之。

太祖渡江,隨行文官有李善長、毛某、李夢庚、郭景祥、侯原善、王習古、楊叔幹、阮弘道、范子權、楊原杲。克太平,得陶安等。(「隨行文官……侯原善……范子權楊原杲克太平得陶安等」,原脫「侯」、「范子權楊原杲克太平得陶安等」,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補。又「陶安」,金聲玉振集等本作「歸安」,參照本卷第一條改。)

太祖以天下稅課司欺隱課程,(「太祖以天下稅課司欺隱課程」,「司」原作「局」,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改。)每一稅課司差官一員閘辦,以為定額。又除把王門老軍於各處做鹽場官及巡檢。後因誤事不用。

金華浦江縣義門鄭仲德,(「金華浦江縣義門鄭仲德」,原脫「縣」字,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補。),被人誤指與胡惟庸行財,及戶部陳員外指與郭桓糴倉糧。太祖曰:「鄭氏義家,焉肯與人行財,糴官糧顯是誣害。追到鈔貫全給本主,仍着人送到家。」

藍玉令家人中到雲南鹽一萬餘引,倚勢兌支。(「倚勢兌支」,「兌」原作「先」,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改。)事發,太祖曰:「此是侵奪民利,沮壞鹽法。但是功臣家中到鹽引,盡行沒官。」

尚書郎某,恃李善長勢,放肆奸貪,太祖誅之。籍其家,得父兄親戚友識矚託公事書信。太祖命胡惟庸往杭州照名提問,處以重罪。

各布政司用使空印紙。於各部查得或錢糧、軍需、段疋有差錯,改正卻將空印紙填寫,咨呈補卷。事發,太祖怒曰:「如此作弊瞞我,此蓋部官容得,所以布政司敢將空印填寫。尚書與布政司官盡誅之。」議用半印勘合、行移、關防。

太祖國初用毛某為參議,病故。有男毛驤,以舍人近侍,太祖寵愛,以心腹信任。位至都督,放肆奸貪,太祖籍其家產,誅之。

兩淮、兩浙鹽場,俱係張士誠\地面。太祖以軍民食鹽難得,(「太祖以軍民食鹽難得」,「難」原作「艱」,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改。)令樞密院經歷司給批與將官家人,駕船往馬馱沙界首,以貨易鹽,到京貨賣軍民食用。後得諸暨,於唐口關立抽分所。得處州,於吳渡立抽分所。許令外境客商就兩界首買賣。於是紹興、溫州客人用船載鹽於唐口、吳渡交易,抽到鹽貨,變作銀兩,及置白藤、硫黃等物,以資國用。及太祖即位後,議立鹽法,(「及太祖即位後議立鹽法」,原脫「立」字,「即位」下衍「以來」二字,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補、刪。)許令客商運\米於邊塞城池中鹽,乃不勞耕種而兵食自足,(「乃不勞耕種而兵食自足」,「勞」原作「能」,據明金聲玉振集本、清借月山房彙鈔本改。)是以北京、大同、永安、雲南皆得鹽糧,軍不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