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居妙谷,一生虛室,虛空妙谷,吾元始妙宅。

谷虛而受,妙虛而應,故谷含萬象,妙含萬神。虛室之中,至白自生,純一不雜,故謂之一。元始之妙,如谷如室,無所不受,神生元中,動而愈有。

元一之始,神之居。抱之守之,載之致之。盜之復盜之,盜復盜之,鬼物往來,妙谷沖虛,是謂真賊\。

神之居於元,抱之守之,載之致之。若非我有也,非其有而有之謂之盜。學道者之於神,若用非其有,盜之復盜之,盜之又盜,如鬼物往來,如谷沖虛,愈用愈有,是謂真賊\。《易》曰:作易者其知盜乎。易生生之不窮,用之而益有,如盜他人之物,不種不穫,自然應用,與此同意。

神元神武,盜不可見。元神妙一,廓然自得。

《易》曰:聖人洗心,退藏於密。非古之聰明睿智,神武不殺,其孰能與於此。神未有不顯武,未有不殺有,聰明睿智,而能洗心,以退藏有,神武不用,而能致用於不殺,非神藏元,元藏神,不可得也。若極其至,則元神妙一,廓然自得。

真真真,神無不靈,靈無不神。

靈為神之用,真真之妙,靈亦神。故精亦妙,粗亦妙。

九還之道,杳杳之真,無為無作,真全神卻。

致一為真,數至九還歸,一十即一也。若百千萬,乃衍十而成耳。自一而九,周極萬物,九還於十,復本之義。卻神全真,無為無作,謂之真人。

一定之器,真元大樸。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

道有大小,真為道母。眾人自道入真,真而後神。至人以神入真,卻神返本。故曰:一定之器,真元大樸,真真真申言之者,不雜之謂也。

杳杳冥冥,至精至真。神一不雜,定變定化。

杳冥非無,精真生於杳冥。故杳冥者,精真之本也。抱精守神,一而不散,變化出焉。人嘗求變化於變化,而不知自然之必變必化,蓋杳冥為真精之本,一為變化之本。求精真必不精真,求變化必不變化,若神不雜,則必變必化,有不待言者,此聖人所以貴無為也。

真元妙有,真一自然,深根固蒂。

妙有者,無所不有,真元之中,可以位天地,育萬物。人見其如此,不知為真一自然,深根固蒂者,根於妙無也。唯其根於妙無,故妙有開敷,如根有枝,如花有實,皆自然之理。

一又一,信又信,信信不脫,後天地息。

一者,無所不一。信者,無所不信。學道者之病,在不能一,不能信。故動則一人也,靜則一人也,語則一人也,默則一人也。如此則不一矣。信有真理而不信,無理之不真。信有清淨而不信,無物之非淨。信有一我而不知,六合之內,無適而非我。信有一心而不知,巨細之物,無物而非心。如此則不信矣。不一則不可強一,不信則不可強信,欲其必信必一,一之又一,信之又信,非有真見者,不能若信信不脫,雖天地有盡,而此見蓋未嘗終窮也。

真一妙道,自然真道,各真其真,一真曲全。

知自然之真,則運\用之間,無使然者。學道之士,運\用皆空,遇事則施應而不膠,無事則虛虛而不寂,故動亦真,靜亦真,直亦真,曲亦真。動不失靜,曲不失直,故曰真以曲全。

吾元始真,道得一盡矣。

孔子謂子貢曰:賜,汝以吾為多學而識之者歟。曰:非歟。曰:非也,吾一以貫之。且多學而識,識為學病。識之所為病者,猶不知一也。苟知其一,則仁義不相戾,忠孝不相違,剛柔不相背,曲直不相害,動靜不相亂,語默不相反。如是則道一道也,物一物也。物不異道。道不異物,精亦粗,粗亦精,故曰通於一,萬事畢。

眾真皆息,吾不知其息,真元妙一。

動無非真,故息無不真真,動無動真,息不息,故曰:吾不知其息,是謂真元妙一。

吾元始鎮於元首,一真之道,吾無所不一。吾真元至道,眾真歸吾一,真道真常矣。

《楞伽》有外道常論,謂凡物本常,本常不變。又謂物本不常,思量計常。若物本不常,思量計常,則常為非實。抵之。老子曰:知常曰明,此曰真道。真常所謂常者,即一即真,即妙即元,即神即道,故曰:吾無所不一,衆\真歸吾一,不獨此也。即事即理,即物即我,即有即取,即愛即受,無所不一,無所不空,是謂真常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