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雲遊客,氣味偶相投。暫時相聚,忽然雲散水空流。飽飲閩中風月,又愛浙問山水,杖屨且逍遙。太上包中下,只得箇無憂。是和非,名與利,一時休。自家惺了,不成得怠地埋頭。任是南州北郡,不問大張小李,過此便相留。且喫隨綠飯,莫作俗人愁。



未遇明師者,日夜苦憂驚。及乎遇了,得些口訣又忘情。可惜蹉跎過了,不念精衰氣竭,碌碌度平生。何不回頭著,下手採來烹。天下人,知得者,不能行。可憐埋沒,如何怎地不惺惺。只見口頭說著,方寸都無些子,只管看丹經。地獄門開了,急急辦前程。



堪笑塵中客,都總是迷流。冤家纏縛,算來不是你風流。不解去尋活路,只是檐柳負鎖,不肯放教休。三萬六千日,受盡百年憂。得人身,休蹉過,急須修。烏飛兔走,剎那又是死臨頭。只這眼前快活,難免無常兩字,何似出塵囚。鍊就金丹去,萬劫自逍遙。



有一修行法,不用問師傳。教君只是、飢來喫飯困來眠。何必移精運\氣,也莫行功打坐,但去諍心田。終日無思慮,便是活神仙。不惑癡,不狡詐,不風顛。隨綠飲啄,算來命也付天然。萬事不由計較,造物主張得好,凡再任天然。世味只如此,接做幾千年。



一箇清閑客,無事掛心頭。包巾紙襖\,單瓢隻笠自逍遙。只把隨身風月,便做自家受用,此外復何求。倒指兩三載,行過百來州。百來州,雲渺渺,水悠悠。水流雲散,于今幾度寥花秋。一任烏飛兔走,我亦不知寒暑,萬事總休休。問我金丹訣,石女跨金牛。



不用尋神水,也莫問華池。黃芽白雪,算來總是假名之。只這坤牛乾馬,便是離龍坎虎,不必更猜疑。藥物無斤兩,火候不須時。偃月爐,朱砂鼎,總皆非。真鉛真汞,不鍊之鍊要何為。自己金公姥女,漸漸打成一塊,胎息象嬰兒。不信張平叔,你更問他誰。



要做神仙去,工夫譬似閑。一陽初動,玉爐起火鍊還丹。捉住天魂地魄,不與龍騰虎躍,滿鼎汞花乾。一任河車運\,逕路入泥丸。飛金精,採木液,過三關。金木問隔,如何上得玉京山。尋得曹溪路脈,便把華池神水,結就紫金圓。免得飢寒了,天上即人問。

水調歌頭修鍊

土釜溫溫火,祟籥動春雷。三田升降,一條徑路屬靈臺。自有真龍真虎,和合天然鉛汞,赤子結真胎。水裹捉明月,心地覺花開。一轉功,三十日,九旬來。抽添氣候,鍊成日血換骷髏。四象五行聚會,只在一方凝結,方寸絕纖埃。人在泥丸上,歸路入蓬萊。

沁園春修鍊

要做神仙,鍊丹工夫譬似閑。但姥女乘龍,金公御虎,玉爐火熾,土釜灰寒。鉛裹藏銀,砂中取汞,神水華池上下間。三田內、有一條逕路,直透泥丸。一聲雷震崑山,真棄籥飛衝夾脊雙關。見白雪漫天,黃芽滿地,龜蛇繚繞,烏兔掀翻。自古乾坤,這些坎離,九轉烹煎結大還。靈丹就,未飛昇上闕,且在人寰。

又贈胡葆元

要做神仙,鍊丹工夫亦有何難。向雷聲震處,一陽來復,玉爐火熾,金鼎煙寒,詫女乘龍,金公跨虎,片餉之問結大還。丹田裹、有白鴉一箇飛入泥丸。河車運\入崑山,全不動纖毫過此關。把龜蛇烏兔,生擒活捉,霎時雲雨,一點成丹。白雪漫天,黃芽滿地,服此刀圭永駐顏。常溫養,使脫胎換骨,身在雲端。

滿庭芳修鍊

鼎用乾坤,藥須烏兔,怠時方鍊金丹。水中虎吼,火裹赤龍蟠。況是兌鉛震汞,自元谷、上至泥丸。些兒事,坎離復垢,返老作童顏。五行全四象,不調停火候,問斷如閑,六天呈所指,玉出崑山。不動纖毫雲雨,頃刻處、直透三關。黃庭內,一陽來復,丹就片時問。



兩種汞鉛,黃婆感合,如如真虎真龍。周年造化,蹙在片時中。鑪裹溫溫種子,玄珠象氣透三宮,金木處,鍊成赤水,白血自流通。無中胎已兆,見龜蛇烏兔,恍惚相逢。但坎離既濟,復娠交融。了得真空命脈,天地裹、萬物春風。陰陽外,天然夫婦,一點便成功。

酹江月冬至贈胡胎仙

因看斗柄,運\周天,頓悟神仙妙訣。一點真陽,生坎位,點卻離宮之缺。造物無聲,水中起火,妙在虛危穴。今年冬至,梅花依舊凝雪。先聖此日閉關,不通來往,皆為旱生設物。物含生育意,正在子初亥末。自古乾坤,這些離坎,日日無休歇。如今識破,金烏飛入蟾窟。

水調歌頭

昔在虛皇府,嘯詠紫雲中。不知何事,誤蒙天謫與公同。偶到金華洞口,忽見和闌翕,老子挺挺眾中龍。握手歸仙隱,談笑起天風。忽相逢,一轉瞬,酒盃空。幾時再會,唱賡詞翰倒金鍾。只恐武夷山裹,千古猿啼鶴唳,未便躡飛虹。公欲歸仙去,我亦繼公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