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欲養賢才以輔治理須先考察知務實行十三四員提學之官使提督各處學校到任先考學官有不堪者罷送吏部聽選別職即選本學生員及山林隱逸或有司見任之官德行學問可為師法堪授學職者推舉之使教生員本學推舉者不妨其科舉原自有司推舉者仍令食原職俸祿一以躬行為己不事虛浮無益之文歲貢依程子所論之法不可但挨年歲如此數年之間俗弊可革而賢才漸多矣

先生聞閣下某人劾退嘆曰國家用人不能慎之於始致使小人蠹政二十餘年今雖劾罷於朝廷之事已無及矣苟不求所以用人之道雖罷黜一某人不知後來如某人者又有多少蓋朝廷用入閣者皆出翰林翰林之選文字而已非嘗考其行也又翰林之職只在修書作文苟非大無顧藉貪污請託之甚者外官何自而議之故不才者得冒濫大用況翰林之擢惟在進士首數名耳二甲以後雖有大德大才者何由得入閣而大用乎此擢任之所以每不得人而誤天下也

內外文武少不出於宦官宮妾之門安望天下之治耶

一門生失愛於繼母有怨之之意先生責之曰觀汝所言心中全無天理矣古人處繼母而盡孝者多矣見於小學經書中者汝可一一尋看汝之孝果能如古人而親有不順者乎汝之心乃大不孝非細故也我教汝兩句切要之言可大書於壁時時玩味而自省庶乎有警於心耳西山先生曰罪己而不非其親者仁人孝子之心也怨親而不反諸己者亂臣賊\子之志也道二仁與不仁而已矣出乎此則入乎彼汝今既有怨親之心便是亂臣賊\子之徒矣可不懼哉

為政須變移風俗且如杭州陋俗富家大族皆令婦女盛妝坐肆與人交易送喪出城同類設席邀喪王既醉方會葬此等風俗不終朝可革今國朝百數十年來乃無有變之者是可嘆也

教坊司所作淫邪鄙倍之樂壞人心術者也夫古樂久亡今欲考定律呂中和之聲固是難事然此等邪穢亦不可以革之乎京師為天下觀法首善之地也今卻放三箇院子亂人紀壞風俗欲天下化而入善可乎此弊之來雖遠然上欲革之吹噓之力耳何難之有

因論為上司者曰下民無大無小皆呼為父母者何也以在上能安養之如父母之於子也乃或略無慈愛惻怛之心而惟以嚴刑峻法為事豈父母之道哉夫虎狼毒矣不食其子為民父母反虎狼之不如矣父母二字可不深思之哉

朝廷取王宗貫敕諭方說得痛切方有箇著實用賢之意王公素稱正直不知此來如何處置須陳言將司理監批聖旨權柄歸還閣下如祖宗初制使政不出於宦官方是第一等大事然後禍本可絕天下可平但未知王公果如何耳

偶見南京壽俊會乃王宗貫守備時與成國公眾人所作命名作序乃尹氏直也曰十數人中有好者有不知者如某人貪濫小人王公乃與之作會便是惡惡之意不十分了若不知其人卻是糊突又曰耆英會名頭本不十分今又做壽俊會豈不貽笑天下後人夫在己果英人稱之可也自曰英可乎今某人為人如此乃自稱為俊不幾於無忌憚乎又曰白樂天九老會其名方是耆英之名是文潞公粗處若使皐陶稷契周程張朱肯如此名乎當時雖司馬公亦預列然其初自謂年幼不敢班於是列文潞公乃命人於幕後圖其像而強之會然則司馬之謙退安知其不在於此乎又曰某人壽俊會言其在會中年少意欲比司馬公你如何比得他

簡選武將須是先知些忠君孝親道理更曉解兵法方可大用天與之良貴卻棄而不求狥在外之得失乃死生以之可哀也已

先生常謂重門擊柝自古然也今朝廷知重三邊之防而腹裏不盡建城郭各邊惟謹墩牆之備而住種不盡築堡圈承平之時因循不覺一遇盜賊\蜂起何以自保

先生之考二府君生於浙之定海年弱冠其叔考志初來遼補役叔考有弟當行臨行避匿府君慨然曰塞垣非可獨往我當共之始至廣寧後遷義州奉事叔考極孝養叔嘗疾踰旬朔府君晝耕于郊夜侍于家雖極辛苦不自知也嘗商于南州有所獲縱兄弟先持以歸謂為己賄已而空囊抵家尊者詰責之不與之辯也又嘗賒貿木綿於丁家道口貲貨既出而天氣亢旱府君不忍人之艱于食也遂棄券而歸客中無事手織草屨置之門外見有跣足過者輒與之一日邸中樹杪有蠟嘴鳥為巢同伴少年以計取其一其一飛鳴不已府君憫之勸同伴曰安用此子不見其配之哀鳴乎縱之可也乃譬曉百端同伴猶不可府君因具酒肴請之縱焉雌雄和鳴飛翔上下府君喜謂同伴曰斯不可樂耶途值修橋者輒捐貲助之至一處適囊底空竭惟網巾上有金環一雙遂解以畀之府君仁孝忠誠\皆此類也

先生母郭氏夫人勤慎仁慈先夫人張氏卒時有女數歲夫人養如己出既嫁之後恩意尤篤先生之夫人于歸十餘年尚不覺其為先姑女也繼母之賢世亦鮮焉用是郭先生及胡節婦咸有異行云醫閭先生集卷三●醫閭先生集卷四存稿一遼右書院記

義州修建緣邊營堡記

史氏倚廬記

贈金德容之任石州序

一峯羅先生墓誌銘

張生文亨字說

先考妣墓誌銘

外考妣墓誌銘

明故鎮國將軍遼東副總兵韓公墓誌銘

參戎李公墓誌銘○遼右書院記弘治癸丑秋南燕繡衣樊公按治東土以教育人才為首務乃選考河東西諸生之優等者庠各有差建遼右遼左二書院以分處之讀書其中以相切磨期于僻壤之士咸克造就延學行老成師儒主之復命官典其薪米供億之費院額之扁巡撫都憲河東張公九雲之所署也樊公臨古宜枉顧病夫請為遼右書院記欲成諸生而久斯院辭以迂鄙不足辱命繼而託分守參戎金臺王公彥箴懇求不己乃為一言夫古今之道一而古今之學不能一蓋古之學者將以明此道而體於身足乎己而及乎物非若今之學者務誦數工織組要聲光徼利祿而己此義利正邪之分而治道隆污生民休戚之所係焉者予竊惑焉不能苟同流俗謹取紫陽文公之教于白鹿者躬勉以誨子弟暨館下之生聞諸人不迂闊之者鮮矣今樊公之記斯院乃不我迂而惓惓以之為託公其有意於法古乎則亦遵文公之規而已蓋其所示五教之目為學之序修身處世接物之要炳然具在至所謂誠\明兩進敬義偕立其丁寧之意愈益深切諸生由是以進高乃志正乃學實乃功以祛習俗趨利之故陋吾知德成而才富體立而用行進足以匡吾君居而澤吾民退足以化其鄉而善其俗夫然後古聖垂教之意可以不悖朝廷育才之心可以無負而樊公之建斯院與夫慫慂而成之者亦皆有光於無窮矣嗟夫此固諸生之所以成而斯院之所以久者與書曰事不師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