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填补3

陈尚德和钱雨是在星期天到的医院,谨慎起见,他还是让钱雨先做了检查,结果跟他们自己检测的一样。女人做流产特别痛苦,陈尚德曾听别人说过,毕竟是身体的一部分,哪有不痛的道理。不仅身体痛,心里也痛,如果不是没办法,哪位母亲愿意结束自己孩子的生命,尽管还没有成形。钱雨进了手术室后,很久都没有出来,陈尚德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终于,近两个小时过去了,钱雨走出手术室,她面无血色,看起来非常虚弱,现在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刮倒。陈尚德连忙过去关切地搂着钱雨。

一位专家走出手术室,朝陈尚德怒喝:“你就是她的家属吧,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当老公的?快扶她休息一下,再把单子拿去抓药。”

陈尚德心虚,也不敢反驳,先把钱雨扶到指定的输液室。

陈尚德去拿单子抓药的时候,刚才那位专家又责备他:“做丈夫的这么不会照顾妻子,你们不会采取避孕措施吗?人流对人的身体伤害很大,还有可能导致不孕。你妻子已经做了几次人流,你们是不是以后不打算生小孩了?”

陈尚德一把拉住专家的袖子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专家答道:“我是她的医生,我会骗你不成?”接下来说了什么,陈尚德都不知道,这是自己跟钱雨在一起后,钱雨第一次怀孕,她怎么会做了几次人流?陈尚德把药物配好后,心情沉重的回到了输液室,钱雨卧在白白的床单上,显得更加虚弱。陈尚德静静地看着她,这是钱雨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到陈尚德后勉强笑了笑,就拉着陈尚德的手睡去。

陈尚德看着钱雨,曾在自己眼中那么美好的女孩竟然做过几次人流。陈尚德很难受,觉得被骗了似的很不是滋味。陈尚德明白,这次的钱雨打胎是因为他,钱雨为他承受那么大的痛苦,现在时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可以离开,也不可以让她听到自己知道真相。自己再怎么忍不住,也要在她恢复后再说。现在的陈尚德对钱雨既心疼,又有些怨恨,她把他当成什么了,为什么要欺骗他?钱雨沉沉地睡去,她不知道陈尚德已经在打算着分手了。

陈尚德内心充满矛盾,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我们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我不应该计较她的过去吗?可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钱雨在医院住了几天,这几天里,陈尚德始终陪在钱雨身边,可陈尚德跟以前很不一样,他似乎总是心不在焉,有时候还答非所问。钱雨发现他对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嘘寒问暖,也不如以前体贴,有时候跟自己还很敷衍,她不知道陈尚德怎么了

钱雨跟陈尚德说话,陈尚德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没有回答。陈尚德的状态让钱雨很奇怪,她不知道医生告诉了他自己做过几次人流的事实。她还一位陈尚德这几天一直陪着自己,还要应付作业,肯定心力交瘁了,她还绞尽脑汁的想笑话让他开心,可是这些都没有奏效。

一段时间的挣扎后,陈尚德想通了,钱雨以前吃了那么多苦,一定是没有办法才那样的。现在她跟自己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自己不能这么小气,应该包容她的过去。她曾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陪自己度过难过,为什么自己不能原谅他的过去呢?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陈尚德彻底失望,也让他死了心,这个女人还值得自己付出吗?

离钱雨做人流手术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她的身体完全康复,也到了陈尚德忙碌的时间了。在大学,很多学生的考试都是临时抱佛脚的。平时可以翘课,可以上课睡觉、聊天,可以玩游戏,但是在考试前的一个月或者两个星期内,也要不分昼夜的记。把往年的考试试卷做一遍,记一下答案,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碰到很多重题;或者把老师的可见到打印店打印一份,再记一遍,几个肯定是没问题的。所以平时冷冷清清的图书馆或者自习室,到了考试前夕就是爆满的。甚至在开门以前就会有长龙在等待,去玩了就找不到座位,因为占座也是很厉害的。因此那个时候,不想挂科的学生都是睡得晚,起得早,变得异常勤奋。陈尚德就是不想挂科的人中的其中一个。

在陈尚德期末结束后,有同学过来杭州小聚,陈尚德找到钱雨说明情况:“以前的同学过来了,今天可能不能陪你了,我带他们到处转一下。”

钱雨没有反对:“同学也难得来一趟,就好好聚一下,玩得开心啊。”

那个时候,陈尚德和钱雨在一起快四个月。

陈尚德和同学很久没有见面了,这次小聚都很兴奋,也去了很多地方,一直到晚上七点多还兴致勃勃。一整天的不停走动,大家都累了,于是到一家咖啡店里喝咖啡歇脚,聊到兴头的时候,几个人笑得东倒西歪,谁知,陈尚德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朋友钱雨。她正亲昵地挽着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的胳膊,边走边笑,那样子,一看就知道关系不正常。

钱雨高兴地忘乎所以,哪里会想到陈尚德,她以为陈尚德早就跟同学不知道在哪儿闲逛呢。陈尚德火冒三丈,招呼也没打一个,径直出了咖啡店。

钱雨跟着那个男人坐上一部私人轿车离开,陈尚德立马叫了一辆的士跟了上去。一上车就指着他们的车,说:“跟上它,注意别跟丢了。”

陈尚德的言行很想电视电影里面的警察吧?惯用的桥段。没错,司机就是这么一位的。于是讨好的跟陈尚德说话。

陈尚德现在正有气没处撒,朝司机吼道:“少给我废话,开你的车。”司机讪讪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一路上两辆车都小心的保持着距离。后来,钱雨坐的轿车驶进了一个聚居区,聚居区都是装修豪华的房子。可陈尚德坐的车门卫不让进。

陈尚德什么都明白了,以前仅存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他们没有可能再在一起了。

陈尚德掏出身上的烟,就坐在小区的花坛边上,狠狠地吸着烟,仿佛要把什么吞到肚子里去。他在那儿坐了一夜,没有再看到钱雨,

在这个夜晚,或许钱雨在别的男人怀里笑得花枝乱颤,陈尚德这个可怜的男人,或者说男孩,一个人坐在地上,默默神伤。黎明来临,陈尚德失魂落魄地回到学校,他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这次的所见对陈尚德打击很大,大到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女人。

陈尚德就像以前的刘欢一样,两个人的感情经历有很多相似之处。他走进了一个黑暗的屋子出不来了。他再没有去过钱雨的那件房子,钱雨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短信,他一概不理,他亲眼所见,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任何辩解都是无力的。他不想再听钱雨说的任何话,他怕自己再次对他心软。为了逃避这个伤心之地,他买了北上的票,从何杭州消失了,他需要用别的风景来替代现在丑陋不堪的现实。可是感情的床上能够那么轻易就愈合?

只是陈尚德误会了,自从上次在医院知道钱雨的过去后,他一直都耿耿于怀,现在看到那种景象,他自然而然的会往坏处想。钱雨留过做过几次人流,但那时她的过去,是少不更事。但更陈尚德稳定下来后,她一直安守本分,她希望能跟陈尚德一直走下去。陈尚德在咖啡店看到的一幕,那个男人其实是钱雨的一个远方表叔。陈尚德永远也不知道真相了,就算知道了或许也不会相信。

钱雨心气了高,陈尚德无缘无故对自己不闻不问,而且招呼都没一个就玩失踪,他心里还有自己吗?于是辞职也离开了这个城市。

陈尚德和钱雨跟刘欢和他女朋友的感情经历还是不一样,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卡到那一幕的陈尚德觉得钱雨就是水性杨花,而且死性不改,他从此不再相信女人了,开始沉迷于游戏,沉浸在虚拟世界里。而陈尚德的离开也让钱雨认为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他眼里只有自己,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他是个无情郎、负心汉。

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多年以后,两人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悔不当初呢?虽然离开了,但陈尚德还是对钱雨念念不忘,他怀念钱雨带给他的温暖,带给他家的温馨。

陈尚德和钱雨的感情无疾而终,极具戏剧性。误解没有解开,从而由爱生恨,那些美好的过去只能定格在时间里,成为永恒的回忆。

陈尚德在开始离开钱雨的时候很是难受,他也曾借酒消愁,但是总有酒醒的时候,醒了之后还是不得不面对生活的残忍,还是得看书上课,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所有的人们,珍惜吧,珍惜你所拥有的。

伤口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愈合,伤疤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被抚平。可是将来呢?陈尚德常跟学兵说的一句话就是:“不要相信女人,她们全是感情骗子。”

学兵没有谈过恋爱,唯一喜欢的人还一直是暗恋的,很少跟异性有更深入的交流,所以他没有有发言权。他不明白梁金荣的心意,还总是对自己说,或许她现在正依偎在别人怀里。他也不知晓向齐对他的心意,她知道向齐对自己很好,但自己不知道怎么回应她;他不懂陈橙,他只感觉陈橙对自己很依赖,而自己很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而比别人更不知道学兵是怎么想的。以前可能刘欢还知晓一些,但现在刘欢也不在了。现在陈尚德是消极的,灰暗的,悲观的,冷淡的,不求上进的,甚至是仇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