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前,商营刚驻扎完毕,邓九公正在指派任务。

太鸞为先行,儿子邓秀为副先行,赵升、孙燄红为救应,与女儿邓蝉玉为大将,一共五名将领才分配完职务,营外士卒来报,“有人求见。”

邓九公才在考虑要选哪名副将当运粮官,这下,“请他进来。”

“不用请了。”一阵像孩子般的笑声响着,一人猛由地底冒出,“我自己进来了。”

“擅闯军营,你可知该当何罪?”邓九公拍桌怒吼,他却疑惑的歪斜着头,“我没擅闯啊,是你说了叫我进来,我才出现的。”

“你──强词夺理。”邓九公差点气至无语,他却又道了,“我没强词夺理,你听不出来我说得是实话吗?”

他说得很认真,邓九公听得想吐血,邓蝉玉却觉有趣的笑了,“是吗?那你来做什么?”

“我是奉师命来的。”土行孙由衣襟内拿出一封柬帖,“我的荐书。”

邓九公视而不见的瞥首,邓蝉玉却接了过来,“嗯,是申公豹推荐的。”

“申公豹?”邓九公这下不能不理,当年将五光石送给蝉玉的正是他,“你是申公豹什么人?”

随着问句仔细打量他,才过一会儿已是人人咦了一声,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孩子,可那副外貌看来却像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你怎外貌和体态不合?”邓蝉玉走向他,而他依旧一脸笑,“这样很好啊,感觉像个孩子。”

“你真天真开朗。”邓蝉玉望着小巧的他,忍不住伸手抱抱他,“很可爱。”

不懂她为啥要抱自己,可见她没恶意,土行孙只是笑着,“嗯。”

“蝉玉。”邓九公蹙眉瞪她,“别老抱着他,我有话要说。”

一听命令,邓蝉玉放开他,而他蹦向前,“要说什么?”

“正好军营里缺个运粮官,你就负责保护粮车不被劫吧!”

“好。”土行孙一点头,邓蝉玉已拉起他的手,“我带你去熟悉军营。”

“谢谢。”土行孙瞇眼笑了,感觉成人的脸上带着孩童般的笑意,让邓蝉玉也忍不住回了笑,二人逕自出营远去,邓九公却觉不安。

还未有话说,更来不及派人去盯着他们,西岐城门已开,宣告请战。

耳旁号角声催促不断,邓九公只好下令,“摆阵出战。”

半刻钟后,西岐城外二军相对,闻仲并不适合出面,于是与赵公明二人坐在城楼上哈茶以备不时之需。

二方人马排定,姜尚与邓九公相对,又是一连串的自说自话与互相抨击。

比起总掛着一张悠笑,嘴上却毫不留情的姜尚,邓九公没多久已挥着军旗怒吼,“先行官还不快把这妖言惑众的小人拿下。”

太鸞领兵出战,眼见他独自前来,南宫适也拍马上前,几番相斗下,南宫适一时失手,差点被斩于马下,手摀着渗血的伤口一退,武吉已接替上前。

“一齐上。”邓九公气不过,等不及的拍马舞刀攻向姜尚,背后将领见主帅动了,忙跟着往前一冲。

黄飞虎催开神牛,挺鎗敌住邓九公的大刀,哪吒前来助阵。

邓秀往这方赶来已被黄天化截住;赵升使戟杀来,姬旦拍马提刀挡住;孙燄红不耐寂寞的意图动手,黄天禄往前一接。

二方战鼓如雷敲响,杀声连连震天,激斗时间一久陷入鏖战。

哪吒见黄飞虎与邓九公的对打难以插手,干脆将干坤圈一化,往他扔去,正中邓九公左臂,瞬间皮开肉绽,人更摇摇欲坠。

一旁的赵升忙伸手来扶,姬旦才想阻挡,他口一张喷出数丈火燄,若非哪吒扑上前带着姬旦一滚,大概他人早成了一堆焦炭。

烈火狂烧扫向四周,周兵各将领避之围恐不及,不一时,赵升已带着主帅与其他将领鸣金收兵退回商营。

眼看对方收兵,西岐一方也只好收兵回城,此刻城楼上有四人对坐。

“会吐火的那个是谁?”姜尚没想到除却邓蝉玉外,邓九公军中还有能手,闻仲看了眼黄飞虎,后者接话道:“以前是我的部属,名字是赵升。”

“他的术法有何可破?”姜尚得到名字转看赵公明,而他摆摆手,“他该是练了吞吐火术之类的,那不是法宝也非术法,于是除了硬碰硬之外,别无方法。”

“吞吐火术?”黄飞虎第一次听过这名称,姜尚与闻仲也有相同疑惑。

赵公明喝口茶,“先将火油喝进肚内,到要用时才催动吐出,单纯在人体上发展特异潜能的方法,我也没学过与研究过,仅知道这么大概。”

“那么就由武吉来斗。”姜尚选定人,再来,“邓蝉玉的五光石怎办?”

“她的五光石很难破,你可以试着每个人轮流派看看,反正那顶多动弹不得,死不了人。”赵公明绝对保证,姜尚也只好这么打算。

会议到此算是结束,四人放开军事开始喝茶閒聊,天边的夕阳方落,一片橘红光辉仍在天际,落暮里鸦声却诡异的响着。

“看来有夜战了。”闻仲听着乌鸦的嘎嘎声判断,不一会西岐又陷入备战。

深沉的漆黑之中,耳中接收了大量的嘈杂,逼得眼微啟,眼前竟是夜色。

纪云晓眨眨眼,脑袋还无法理解自己身处何处,开门声一响,探进一颗头,“小哥,你醒了吗?”

有些耳熟的声音,纪云晓才转过头,那在光亮中的头颅已被人敲上一计。

“不是跟你说,不能吵他的吗?”

“可是小哥都睡了那么久,你又说从你出门睡到现在,那不是从早上到黑夜,都睡了一天,不越睡越累才怪。”

“你说得没错却也错了,你小哥不止是感冒昏睡,他也是过度劳累,多睡才能让身心早些平衡,不然他一活动就会更累。”

“那还要睡多久?”

“睡到他自然醒。”莫书怀话未完,由那片黑暗里传来回应声,“我醒了。”

“小哥!”纪恆飞快蹦进黑暗,跳到床旁,“小哥还记得我是谁吗?”

“纪恆?”纪云晓一答,他摇首坐上床畔,“我是你弟弟。”

“我只有一个弟弟叫纪恆。”纪云晓答得很认真,而他一脸挫败,“小哥,没人叫自己的弟弟还叫全名的,又不是陌生人。”

“是是吗?”纪云晓结巴了下,门外倒传来大笑声,纪恆走下床甩门去,砰一声后,漆黑之中,他又摸回床畔坐着,“这样好多了。”

“你敢甩他家的门?”

“谁叫他要笑我,还有小哥,麻烦你以后叫我,看要叫小恆还是小弟随你选,就请别叫全名吧!”

“好,你怎会在这?”纪云晓的眼习惯了黑暗,总算看清斜上方处的那张脸,“莫书怀叫你来的吗?”

“莫书怀?”纪恆的心终于好过点,“原来小哥连他都叫全名。”

“这样不对吗?”纪云晓除了妲己外,好像不论谁都叫全名,连吕望都是。

“老实说,是没啥不对,只是感觉很疏离。”尤其纪恆还是研究文学的,对于全名式的叫法,总有些些的排斥。

“嗯,是喔!”纪云晓点点头,“重点是,你为什么会在这?”

话题绕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纪恆摸摸鼻子苦笑,“因为妈和大哥都担心你,所以要我定期来问问你的下落,不过倒是第一次在这见到你,小哥准备好要回家了吗?”

纪云晓不知该怎答,顿了好久才道:“妈和大哥都还好吗?”

“我们家没啥不好。”纪恆再把问题拉回原点,“小哥要回家了吗?”

“回家。可能还要再过一阵子。”封神里一堆事还没解决,纪云晓怎样都放不下心,更何况他这次不是因逃避回来,单纯是为了休息而已。

“什么啊,小哥还要再过一阵子?”纪恆往后一仰,躺在纪云晓身旁,“小哥是不是因为爸的关係,才不回家?”

“不是,我是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才不打算回家。”

“真的?不是因为爸,或我,还是妈和大哥才不回家?”

“真的不是,你别瞎猜了。”

“嗯,小哥变了不少,虽然一样不知人情世事,可是平易近人多了。”

听别人说自己有改变,纪云晓有些心喜,不过,“什么叫不知人情世事?”

他该知道的,不是没少过半点,比如食衣住行之类的。

“小哥真的叫不知人情世事,连家人的名字都连名带姓叫,这是非常不礼貌的唷,更别提莫书怀那傢伙和小哥是朋友,小哥也没有少掉姓的称呼他。”

“我这样不正常吗?”纪云晓此话一出,纪恆差点摔到床下,“拜託,小哥你也正常点好吗?一般人了解的事,你怎都不了解?”

被他一问,纪云晓不用想就能答,“因为我从前都是一个人过生活。”

自己对自己根本没其他称呼要烦,于是哪知连叫个人都有那么多问题。

纪恆真彻底被他打败,“小哥,我服了你。”

话声一落,纪恆爬下床铺,他决定将小哥扔给莫书怀教导成正常人后,再重新和小哥说话,不然他会怀疑自己的大脑构造是不是有问题。

听着远去的脚步与开门声,又落入黑暗的他疑惑着。

自己即使在封神世界那么多年,看尽无数的事,依旧什么也没成长吗?

邓九公大败回营,肩上的伤抽痛不已,被急招回的邓蝉玉一见老父惨况,热泪随及堕下脸庞,“爹爹?”

“蝉玉,这都怪哪吒与黄飞虎以一敌二,才落得如此模样。”邓九公忿忿拍案,随着动作剧痛袭来,不禁齜牙咧嘴的哀鸣一声。

眼看老父呼痛抱怨,邓蝉玉转声就唤,“摆阵出战。”

“蝉玉。”邓九公不安的叫唤,她回首一笑,“请爹爹放心。”

对话间,号角声响起,军士开始跑动,邓蝉玉亦大步迈出帅营出战。

她带着一群娘子军来到西岐城门外,此刻城楼上仍端坐四人,城门前由哪吒、黄天化领军,二方阵势相对,邓蝉玉拍马上前,“谁是哪吒?”

“我。”哪吒催着风火轮往前飆,她冷眼一瞪,“就是你打伤我爹?”

“是又如何,凭你想替他报仇?”

“真是你打伤的,就吃我一刀。”邓蝉玉提刀向前,哪吒举起火尖鎗相对,火光飘忽闪烁,没多久,邓蝉玉已拍马而退,眼似乎不能视物。

就见她逃,哪吒亦不怕她一个女孩儿家,双足微动,风火轮已飆到她眼前,却在开口嘲笑前,一颗泛着五道光辉的石子飞旋而来。

望着那五彩斑斕的轨跡飞快逼近,哪吒心里想动,身体却不听使唤,只听砰然一响,一道人影弹出飞落尘土。

“还不吃我一刀?”邓蝉玉收回五光石,长刀才上手,黄天化已将哪吒一抱,逃回城中。

此次落败,哪吒弄了个鼻青脸肿,使姜尚也只能柔笑着安抚要他小心。

黄天化倒是想说说他,“为将之道,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难道一块石头也不能招架?今日打断鼻樑破了相,一辈子难交好运。”

“呸,你少说閒话。”哪吒气冲冲的回他一句,人大怒远去。

天祥微怒的看着大哥,“你不能这样对哪吒哥哥。”

“我是为他好。”黄天化的用意是好,偏话里用语刻薄了点。

虽知道大哥好意,天祥仍是头一甩就冲往哪吒远去的方向,留下他一人沉思着自己到底说错什么。

隔日,邓蝉玉再次挑战,点名要昨日救走哪吒之人,黄天化与龙鬚虎一同出战,这一次才过招几合,她再次拍马而逃。

一般来说,是能自行判断该不该赶,偏城楼上哪吒视线一瞪来,黄天化就算不想还是被逼着往前赶去。

听着身后玉麒麟蹄声渐近,邓蝉玉反手就是一石打去。

五光闪耀中,就像被鬼迷了般,黄天化眼睁睁瞧着石子越来越近,却无法闪躲,最后摆脱不了哪吒的下场,被人打下座骑不说,还伤得比哪吒更重。

摔落尘沙之间,黄天化意识清醒可身躯却不得动弹,若非龙鬚虎急忙来救,他大概会遭邓蝉玉催马踏死。

待他回到城中,黄飞虎忍不住问了句,“你为什么不提防?”

“那根本无法提防,一见五光顏色,人就失去行动能力。”

“是吗?还亏得昨日有人说,为将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今日那人还不一样被人用石打伤,你被她打断鼻樑,看来一百年也是晦气。”

“哪吒。”黄天化往旁一瞪,哪吒为报昨天被嘲弄的仇,更是与他槓上。

就见二人越吵越凶,惹来姜尚带笑的轻轻一拳,“对于五光石,避不过算是正常,你们跟对方闹什么?”

“可是他。”二人各指着对方,就是气他不过,天祥夹在二人之间,眼看不知如何劝解,眼眶一红嘴一瘪,泪就如雨坠下。

听着天祥的哭声,二人再有天大怨气,还是只能握手言和,哄起天祥。

待将这三人送走,姜尚、黄飞虎、闻仲与赵公明才待开会,底下邓蝉玉又出来喊战,指明要救走黄天化的那头生物。

“这女孩儿挺狂的。”赵公明嘖嘖称奇,闻仲面带笑意,“她有狂的本事,三山关每场获胜的战役几乎全靠她一人。”

“要让龙鬚虎出战吗?”黄飞虎一问,姜尚点头,“加派杨戩跟着去。”

得到指示,黄飞虎走下城楼传令,待城门一开,已由龙鬚虎出城迎战,杨戩负责压阵。

“就是你这头怪物坏我好事?”邓蝉玉上次没细看,此次一打量才发现牠的异于平常,连忙又问,“你是什么东西?”

龙鬚虎最恨有人说他是怪物,更恨有人问牠是什么东西,一气之下,手插入地面,转瞬拨起无数石子向前。

即使前方巨石如雨洒落,邓蝉玉依旧一颗五光石出手。

空中的石子像停止不动般,一一被五光石击落,更在石雨碎裂飘落后,龙鬚虎眼中印染上五道光辉。

印入眼中的色彩,彷彿剥夺了某样能力,龙鬚虎呆呆让石头打上颈子,痛得牠哀嚎声不绝于耳,邓蝉玉嫌牠吵,又是一石打中牠独腿,令牠仰后一倒。

随着倒地声,哀鸣一顿,龙鬚虎像昏了过去,邓蝉玉方想干脆给牠一刀,前方一人骑着灵犬出现,“请将牠还给我。”

“牠是你宠物?”

“不,是一起守城的伙伴,牠是我师叔的弟子。”杨戩温温和和的回话,邓蝉玉抄起石子直接往前甩,“你若赢了我,就带走牠。”

望着石子射来,杨戩同样难以动弹,可他的变化却依旧能用,就见一石正中他脸,却激起无数火星四射,更将石子反弹跌落。

邓蝉玉傻眼的望他,“怎么可能?”

“请问这样算我赢了吗?”杨戩再次发问,她将手一收,五光石飞回掌中,又再次往前祭出,此次五光石却停顿在啸天犬的叫声里。

“你还不服输?”杨戩又问一次,邓蝉玉已快气疯,将五光石收回后,还来不及甩出,啸天犬已飞扑而来,闪躲不及下,一缕红艳闪现在她的肩头。

邓蝉玉摀着溅血的右肩,恨恨的拍马吆喝退兵,西岐在与她的对战里,总算赢了一场。

败走回营,邓蝉玉身子一晃跌落下马,就在众人惊呼声中,一道影子由地底窜出,将她安稳的抱住。

“你没事吧?”他问,邓蝉玉双眼迷离的望回眼,“好痛。”

“痛?”土行孙细看了下,“没关係,我有药,你忍一下就好。”

随口安抚着呼痛的她,土行孙将她抱回营帐,邓九公一听邓蝉玉受伤也随后赶到,就在众人眼前,他正倒着一个白玉葫芦,“这药很有效喔!”

“是吗?”邓九公大步向前,土行孙笑了,“先给你一颗,你的伤看起来挺难癒合,一定很痛吧?”

虽不信他的药有何妙用,邓九公仍是接过药一服,热辣感随之爬上伤处,不过眨眼间,左臂的伤口已经復原,“还真有效。”

“对啊,这叫五葫芦仙丹,是以五种玉壶储存灵药再搭配调出的治伤妙药,我师父才只练了二个白玉葫芦的量。”

土行孙一面答,一面将药递向她,邓蝉玉接药一服,伤口也瞬间癒合。

“你看,我师父的药很厉害吧?”土行孙笑瞇瞇的,邓蝉玉点头附和,“是啊,这药真的很有效,谢谢你。”

“不用谢了,我们是同一阵线的,不是吗?”土行孙将白玉葫芦收好,“请问打伤你们的是谁,我可以找他挑战吗?”

邓九公虽承认这矮子所持灵药十分有效,可却不以为他有与人一斗的实力,倒是邓蝉玉较相信他,“爹,就让他试试,好吗?”

拗不过女儿的要求,邓九公唤来太鸞,“将你的先行让给他做,替他准备出战的事。”

“是。”太鸞领命方看向土行孙,还未开口,邓蝉玉已揽过话,“你去忙你的,他由我来带。”

“是。”太鸞行礼走人,邓九公面有不满,邓蝉玉却逕自带着土行孙走人。

二人远远而去的路上,还听得见几句调笑声,感觉邓蝉玉对土行孙的态度过于亲蜜,总让邓九公心有不安。

就在号角催战下,西岐城上的四人一脸惊奇,黄飞虎更脱口道:“这么快?”

“邓蝉玉才刚受伤,难不成是赵升出战?”赵公明提出猜测,闻仲眼尖的看到对方大将,“不是赵升,那倒像是个孩子。”

“孩子?”姜尚往城楼一趴,仔细打量了下,“只是身高像,外貌约有二十年岁,商朝阵营里有这个人?”

“我不曾看过。”闻仲否认,黄飞虎更是大摇其头,“我也没有。”

“这么一来就是道士或修练士,你要派谁下场?”赵公明问姜尚,他往旁边一票将领看了,“哪吒,你去。”

以不死之身的法宝人哪吒为第一选择,该是最保险的。

哪吒躬身领令,风火轮直接飆向战场,同时西岐的城门一开,一群兵卒跟在他的身后。

双方阵营相对排列,哪吒人站于风火轮上,一时间看不见站在地上的对方,“喂,你们大将呢?”

“我在这。”土行孙向他招招手,“我是你的敌手喔!”

被他的话吸引,哪吒将视线往下调,“居然要和你打?”

“我不是个普通人。”土行孙笑吟吟的先鞠个躬,“请多多指教。”

难得有这种敌人,哪吒跟着行礼,“请多多指教。”

二方都行完礼,土行孙身子一转,人已没入地底,哪吒惊见这变化,忙打量四周,而他总在哪吒最不可能发现的角落,狠狠送来一棍。

由于处在高空上,哪吒躲避得十分艰辛,最后干脆跳下风火轮,与在地上忽隐忽现的他决一死战,就在高度差缩小后,火尖鎗与棍影互击了数十下。

待二人再次分开,哪吒才想化开干坤圈,敌人手上已冒出一团红影,还在怔忡,那道红影已凭空将哪吒摄去綑起,转眼摔入商营辕门。

初战得胜,邓蝉玉开心的搂起他就亲,更下令收兵回营。

土行孙任她抱着自己,还不懂男女情事的他,只觉得肌肤相触的感觉,给了他一份温暖。

眼见敌军彻回,姜尚看向赵公明,“知道对方用什么法宝吗?”

“你看不出来?”闻仲抢过话,“那绝对是綑过我的綑仙绳。”

“闻仲说得没错,不过綑仙绳是衢留孙独家所有,怎会在一个矮子身上出现,更别说那名矮子还是商朝阵营的。”赵公明想不出原因。

姜尚倒有答案了,“是申公豹。”

若不是他,还有谁能把该属于自己阵营的人,弄到对方的阵营里去?!

“谁是申公豹?”黄飞虎不认识他,闻仲拉他到一旁解释,半晌后他看回姜尚,“那你打算怎办?”

“还能怎办,先派人将他拿回再说。”姜尚眼神一扫,“黄天化,你去。”

“是。”当他领命出城请战,才过了半刻钟,一样被綑仙绳抓到对方阵营。

赵公明却不以为他会犯这种错,“你派错人了吧?”

“我是故意的,谁叫他们表面和谐,私底下纠纷不断,趁此机会让他们待在敌方阵营里好好相处,该也不错。”

“呿,你一开始算计人,感觉就恐怖许多。”赵公明冷哼一声,黄飞虎关切的问了,“天化会没事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姜尚打包票保证,再看往杨戩,“确定是綑仙绳的话,帮我去夹龙山飞龙洞请衢留孙过来一趟。”

“好的。”杨戩领命远去,天祥已不安的上了城楼来找黄飞虎,眼见小儿子哭得伤心,当爹的黄飞虎只好认命哄人去。

接下来的事,得等到杨戩回来才能进行,闻仲、赵公明与姜尚命人收拾了茶具,下城楼回到相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