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没有病;第二,你也没有经法院判决有罪。你必须担任这个工作。’“应当对你说明一下,那儿的人不论对什么人讲话都是说‘你’而不说‘您’。在这个国家,乡长或者村长都是不小的人物,比任什么办事人员都高,都重要,可是大家对他讲话都称呼‘你’,就象对听差一样。穿一身花呢衣服的叶甫多吉木听见人家‘你’爱你’啊的称呼他,那是什么滋味!他就凭上帝的名义苦苦哀求常任委员。

“‘我没有权利,’委员说。‘要是你不相信,你就到县政府去问。他们会给你把事情说清楚。不但是我,就连省长也不能解除你的职务。村社大会的决定,只要不违背规章,就不能撤销。’“叶甫多吉木到首席贵族那儿去,从首席贵族家里出来,又到县警察局长那儿去。他走遍全县,可是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他说:‘你干下去吧,我们没有权利。’这可怎么办呢?工厂寄来一封封信,打来一个个电报。叶甫多吉木的亲戚就劝他派人把我请去。于是,你相信不?他倒没有派人来请我,而是亲自坐着马车到我家里来了。他来了,一句话也没说,把一张红钞票塞到我手里。他说,‘我的指望全在你身上了。’“‘行啊,’我说。‘我遵命照办,您出一百卢布,我就想办法解除您的职务。’“我收下一百卢布,就把办法想好了。”

“怎么一个办法呢?”小饭铺老板问。

“你猜猜看。问题很简单嘛。法律本身就能解开这个谜。”

谢尔玛走到老板跟前,一面哈哈大笑,一面凑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我劝他偷点东西,到法院里去受审。啊?这个计策如何?

起初,我的老兄,他楞住了。怎么要偷东西呢?我说:‘就是嘛,喏,你把我这个空钱夹偷去,那你就得坐一个半月的牢。’起初他执意不肯,顾虑名誉之类的。我说:‘你的名誉对你有个屁用?’我说:‘莫非你要填什么履历表吗?你坐满一个半月的牢,案子就了结,同时,你既判过罪,你的圆牌也就可以摘掉了!’这个大个子想了想,摆摆手,就把我的钱夹偷去了。现在他坐牢就要期满,正为我祷告上帝呢。所以,我的老兄,你瞧,这是什么样的聪明才智!讲到办农民的案子,普天之下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能手来。要说有谁能办这种案子,那就只有我。谁都不能推翻原案,我却能办到。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谢尔玛又要了一瓶白酒,然后开始讲另一个故事:烈普洛沃村的农民们如何把别人还没收割的粮食拿去换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