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景堪忧


何况,这可是你们莫府五年前就已经答应好了的,要不是你们莫府有所求,候爷也不会选娶一个商家之女来合生辰命脉,这可是您自己的荣华富贵,别人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而且这次候爷特意请求皇上将他迁居到这落破的山城,还不都是迁就您么,您就——,让我们有个心理计较,不然万一一会怠慢了候爷,您——何况您还有娘家人——”
她们后面的话漠然已经听不见了,她现在只觉得五雷轰顶,双耳失聪了。原来莫府的用意尽然这么深?她之前还傻傻地担忧莫心然,现在还在憧憬着找那少年明言?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阴谋,从一开始就是按排好了的,而她就是那个牺牲品。

突然,漠然感觉到胸口的沉闷越来越让她喘不过气了,她挣扎着从坐着的软塌上站起来,结果一个不稳就整个人跌倒在地,盖头滑落。至此,她狼狈的被束缚着的身影才出现在两个侍女的眼前。这时两个侍女才恍然大悟。
不过两人都没有立马去扶漠然,而是有些发愣地呆在原地。
一时间三人六目相对,时间就这样静默而过,最后还是漠然从鼻子里哼了哼,两人才上前替她松了绑,且扯下了她嘴里的棉布,将她扶起坐回到了软塌上去。
这时的漠然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尽量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管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她觉得自己一定得冷静才行,不管怎么样,都得把事情弄得清楚一些,这样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样的人和事。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后,漠然才用平静且生冷地口气道:“跟我说说,鲜衣候的事吧。”
两个侍女不约而同抬头,有些诧异地挑眉,因为她们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刚刚还有些狼狈稚嫩的身影,现在突然散发出了一种幽幽冰冷,这种感觉有些阴沉森冷,让她们有一丝错觉,就像对面的人突然间变成了那个,让她们又爱又惧的少主人,因为这种感觉她们只在少主人那里感受过。
每当少主人身上发出这种森冷的时候,她们都只得乖乖的听话办事,要不然下场会是非常非常凄惨,不是她们能随随便便就能承受得住的。
所以鬼使神差的,她们将所知道的,关于鲜衣候的一些辛秘道了出来。
鲜衣候,得名于其一生喜爱鲜衣,不管什么衣服,不鲜艳其不穿,年少时风流不羁,文才武功惊才艳艳,大战场立战功,花丛中猎美人,一生中娶妻无数,不知道是不是遭老天妒忌,四十岁时突然一病不起,从此身体越来越差,四十年里遍访名医无数,就是不见起色。
后来不知是如何遇到了一个神秘的高人,给他开了一个方子,只要按方子上所开,娶那个年份时辰所生之女来冲喜成亲,必能撑过五年之久。
从此后,每五年,鲜衣候都会再娶一位夫人,而且每一位夫人,都会提前定好亲,等待时间一到,就成亲冲喜。
至此,漠然全然明白了,莫府要么是受了鲜衣候的什么恩惠,要么是想用女儿来攀权附势,只是后来莫府反悔了,就用她来替代,既然生辰八字不对,那么这里面的问题就大了,如果鲜衣候出了事,那么她的下场可想而知,那么莫府是借刀杀人,渔翁得利么?或者说,鲜衣候府中,也有这样一些人,也想做渔翁。
漠然不知为什么,此时的脑子突灵光了起来,只是把事情想得越通透,她就越不安了起来。
因为接下来她要面对的事情,恐怕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因为就凭莫府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是促不成这件事的情的,那么背后的黑手就有些神秘莫测了。
等两个侍女准备离开的时候,漠然叫住了她们,让她们留下一个来服侍她,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大小姐,大小姐一般不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么,那她就要演好这个角色,一切都只能侍机而动了。
两个侍女也没有怀疑什么,留下一个后,另一个就出去复命了。
留下的这个侍女身材偏瘦,年龄也就二八年华,长得也算是眉清目秀,只是那自视甚高的表情,生生破坏了原本应有的气质,以至于显得她有些傲慢了。漠然对于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慈心了,冷着一张脸就吩咐着她做事。

漠然先是起身离开,然后站在了软塌边边上,就叫她把玉枕递给自己抱着,好叫她把软塌铺得平整齐顺一点。侍女看着新软塌上的被条挺整齐的,只是软塌沿被漠然坐过了,所以有了一丝不平整的皱叠,虽然有些不情愿被她使唤,但还是没有丝毫怀疑地去照做了。
因为在她想来,这里是候爷也将要落睡的地方,弄平整些倒是应该的,只是觉得漠然的洁僻度有些过份了点而己,所以她还是乖乖地向软塌铺走去了。

这时候的漠然手里紧紧抱着那个玉枕,心里其实很是紧张的,她现在虽然非常害怕,但是她别无出路,因为这是她想了好久好久,才想出来的,唯一的能悄悄离开的办法。
漠然在侍女走到软塌边,将要爬上软塌的那一瞬间,就看准时机,鼓足了所有勇气和力气,将手中玉枕高高举起,对着她的后脑就狠狠地砸了下去。然后“砰”的一声,侍女的身体就软软地应声而倒,顺着软塌沿滑落在地,并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声响。

漠然狠狠地吸着气,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下此重手,她不知道这个侍女是昏了还是死了,她现在只觉得心脏砰砰乱跳,根本就思考不了那么多的顾虑,将玉枕往软塌上胡乱一扔,她便准备去扒侍女的衣服。
这是一件粉红色的棉裙,在漠然扒拉的过程中,还从她的腰间掉出来了一块玉牌,看样子大概是显示身份的出入类令牌,因为上面刻了一个‘兰’字。漠然将它和衣服一起收好,然后就拖着她的身体往软塌角角里掩藏。

漠然刚准备换下这身侍女衣服,乔装而逃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一阵燥乱的声音,声音由远至近,远远听见就只感觉一团闹轰轰的呼喝声,却根本听不清楚那些醉言乱语说的是些什么。
漠然轻叹了口气,只感觉时不待我。眼看逃走已经错失良机,只好再等机会,然后她就把侍女衣服和玉牌找了个隐蔽之处藏了起来,然后再整衣待装,再回到软塌上坐定,把盖头一盖,就静静等着吵闹声越来越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