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路上小心喔!”在如意踏出门前,飞母摸了下她的头慈笑着吩咐。

如意的心顿时涌起暖暖饱饱的满足感,裂开笑,如意回道:“会的,伯父伯母再见晚安!”

两人呆立着,很久很久以后才有些动静。

“好可爱呢!”飞母的眼神还有些梦王彬迷蒙。

“嗯。”飞父也一脸痴傻的同意着点着头。

“这后可爱,你说小凤会不会也……”

飞父飞母瞬间恢复,飞父表情遗憾道:“如果是,我们家小飞的希望就很渺茫了。”也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这样觉得。

“呜啊啊啊!”

就在飞母的爱妻神拳正要挥向丈夫的乌鸦嘴时,内室里本应昏睡的小飞忽然拔声尖叫,夫妇俩人对望一眼,紧张的朝向他的卧室冲去。

当小飞家夫妇俩被自家儿子的尖叫吓得心脏高高吊起时,一个外来的访客正站在大片森林的另一头,像在找什么似的向四处观望着。

忽然,他盯住某个方向,眼神一凛,没再有任何多馀的动作,飞快就往那个方向奔了去,那速度竟快得连豹子都无法跟得上他!

“爹,娘!”

一见自己的爹亲娘亲,所有的恐惧立刻化作泪水,小飞止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平时连惊吓为何物可能都还不知道的儿子竟吓得哭了出来,夫妇俩顿时慌了手脚。平常仗着初生之犊,就会在其他孩子面前逞英雄的小飞居然会吓成这样……事情不对劲。

“小飞,怎么了?”

飞母环抱住小飞,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是啊,小飞,没事了,爹爹在这护着肯定安全的。有什么事冷静下来好好跟爹爹说,爹爹听着!”

飞父也加入安抚的行列,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好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希望是关於最近那两只妖的消息,法师还没到达,他们现在出现就意味着镇上一定会有伤亡发生。

听着父亲的保证,小飞哭得更大声了,两只小手紧抓着母亲。“妖……妖!……玉珠婆婆……她……她死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

乍闻小飞提起妖,诡异的沉默在房中扩散,飞母呆望着自己的丈夫,面露恐惧。

“小子你闭嘴!你在说什么胡话,不许你这样诅咒你玉珠婆婆!”

飞父最先反应过来,开口就大声斥责小飞。小时候他爹娘忙着田里的事,总请玉珠婆婆帮忙带着小孩,玉珠婆婆对他虽严,却是真的在关心他、照顾他,他向来容不得别人说她不好。

“孩子的爹!”飞母轻吼了一声,转头安慰被父亲突如其来的失态吓着了的儿子。“我的小小飞,放心,没事的。玉珠婆婆也很平安健康,她刚刚才来接走小天呢!”

小飞一听没有安心,反而瞪大双眼,惊恐的大叫着小天,陷入歇斯底里。

“小飞,你醒……这是怎么回事?”

刚踏入房内就见小飞抓着自己的头猛摇晃,柳枝影两道好看的眉中间立刻浮现无数皱纹相缠纠结,完全无法理解这失控的情况。他刚送完如意回来,在外头听到小飞的声音才想说好歹来看一下,没想到一进来就是这种显然很麻烦的景象。

“凤哥,小天有危险!”

“小飞,你真该控制一下音量,在外头老远就听得见你在吼。”这如意自己才刚平安送回家,他实在看不出哪里有危险,更何况疲累的走回来后还得应付歇斯底里的小飞,他的口气不由的透着不耐烦。

小飞一脸大受打击,愤然的往外跑去,想说就算只有自己一人也要救她。

“小飞!”柳枝影不悦的一把扼住小飞的手腕。“究竟有什么事好好说,老是这样冲动只会坏事。”

被他瞪视着,小飞才稍稍冷静下来。

“我刚是说真的!”

“你就这样说要我怎么信?我刚刚才送她回去,会有什么事?”

“真的!我……”

小飞急着,没人信他,看来要全部说过才会信,就算会花点时间也比在这一直耗着好。

“听我说,就是今天我在跟他们玩狩猎时,追兔子追得太专心,忘了要注意四周。等我抓到兔子时,抬头看,才发现附近有一只妖,然后他也发现到我的存在,於是……於是我就大叫……”

说到这,小飞有些羞赧的低下头。

柳枝影若有所思的低哼着,发现小飞停了下来,朝他点头示意继续。

“然后刚好玉珠婆婆在附近采野菜,就过来救我了。她以自己拖……拖住妖怪,要我快跑……我……”话到后来已经哽咽的说不清楚了。

“什么!这种事怎么不早说?”

飞父的反应最大,声音大得屋顶都要被震飞了。

“是你没让他说的。”飞母不悦的瞪他一眼,显然她的耳朵也是疼得烦。

“现在重要的是小天,得在他现出原形前赶到,他方才那样反应,显然还是很顾忌被太多人发现真实身分。相公你跟小凤赶紧去,小飞今天吓坏了,留下来休息。”

“不,小飞同我们一起。”柳枝影断然拒绝。“难保小飞也是妖化身的,不能拿伯母的安全冒险,您还是先去我奶娘那等着吧!”

小飞受伤的低下头,可他说的是事实,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带着他才是最保险的作法。

“放心,我会请他们好好照护伯母的。”

“嗯。”

确实,留她一个在家,父子俩是怎么也无法安心的。

“小天,快离开那里!”

他们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如意一脸茫然的望着一桌的饭,烦恼着不知该不该告诉玉珠婆婆她并不吃食这件事实而浑然不觉背后搭着她的肩的玉珠婆婆笑容扭曲,散发出阴森的气息。

“什么?”

柳枝影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痛恨如意的迟钝,咬着牙喊道:“叫你滚你就给我滚离那该死的地方!”

被柳枝影难得的失态怒吼吓着,如意反而吓得失了反应,不只如意,就连一同前来营救的小飞父子也因惊讶而愣在那。

“哼哼!太迟了,我吃了她后就有能力一次收拾掉你们全部了,小女孩身上可有好珍贵的黑狐尾啊!”

身分似乎被拆穿,那只妖也不再假装,阴险和贪婪一瞬间跃上玉珠婆婆满是皱纹的脸。

柳枝影一众见他如此更急了,小飞在一旁嚷嚷的叫嚣个不停,期望能引开他的注意力。

如意闻言才知事情不妙,转头正好看到玉珠婆婆的嘴红得像刚饮过血,从那裂得很大的洞看去可以看到几排黄森森的尖牙,而他的长爪也在这时扣住她的咽喉。

“你吃了她?”如意的眼中没有害怕,只有灼眼的愤怒。

“噗,你也太抬举她了吧!”那只妖不屑一笑,彷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这种又老又涩的肉谁吃啊……大爷我也有挑选食物的权利,这种东西饿死我都不一定会吃一口!……倒是藏在她这儿可以骗过你们这群蠢货。”

“是啊,你有选择的权利,相对的我也有!像你这种能潜入人体内的寄生型妖很少见呐,吃了肯定也是相对营养吧!你说呢?”

一个面貌邪美惑人的男子不知何时越过众人进到室内。眨眼间就有这后大一个人现身那只妖身后并伸出长长的利爪抵着他的喉头,这一切快得让人以为他是凭空出现的。

眼神一凛,男子沉声道:“给我放开她,下贱的东西!”

“妖!”站在门口的小飞父子一见那男子纷纷惊恐喊道。

站在他们身侧的柳枝影则在心中暗自估量刚进来的这只妖实力到哪里,该不会最近闹事的就是这两只吧!柳枝影一颗心凉了一半,怎么他们运气这后差,闹事的两只妖都给他们遇上了,而且才进来的这只实力还不低啊!

当然如意不可能会跟他们有相同的感想和同样的反应。她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的时间不管怎么说都不算短,但经历的事却不如只活了几年的柳枝影和小飞多,以至於她到现在还分不出妖和仙还有人在看上去有什么差别……在他们都维持着人的样子时看起来真的没有任何区别。但,另外有一件事却吸引了她全副注意力……

“你……”这个男人没由来的让她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令她想哭的亲近感她一辈子想忘也忘不了,就如同那个人从没一刻自她脑天里消失过……挥之不去的痛苦。

“空!”

不自觉的,那个人的名字就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