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帆在一个小巷的鬼饮食滩前找了个四面通风的位子坐下，点了几个卤菜，要了一瓶啤酒边喝边等赵敏敏。
没过多久，赵敏敏就到了。就算是在晚上昏黑的光线下，她的到来也引起了小巷里吃冷淡杯的人的轰动，由于漂亮的东西不仅仅是可以用眼睛看的，还可以用鼻子去闻，用心去感受。一定，如果有条件还可以用身体去触摸。
“你给我省钱吗？”赵敏敏笑着说。
“这里不是挺好吗？”肖帆说。
“那你说有什么好呢？”赵敏敏笑着问。
“这里四面透风，上可以瞅见天，下可以瞅见地，独得了天时和地利。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心灵是多么的放松和自由啊。”肖帆夸张地说。
“那天时、地利都有了，人和呢？”赵敏敏问。
肖帆本想说“你不就是人和吗？”不过他忍住了没有说。
“我们这个位子也算是闹中取静了，置身闹市，不过高于闹市。一眼看过去，瞅见前面往来的人流。这叫‘看人来人往，品世态炎凉’。有一种超脱的感觉。”肖帆说。
“你能超脱吗？”赵敏敏问。
“假超脱，假老练。算是给自己找点下酒菜，如果不合胃口，再换。”肖帆看玩笑说。
“今天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你女朋友呢？”赵敏敏问，语气中有点故意做出来的酸味。
“不能天天陪女朋友啊，仍然要找女性朋友玩。”肖帆说。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赵敏敏飞了他一眼，搞得她心里痒痒的。她的功力远比檬檬为高，这个动作檬檬就做不出来。一定，这不仅仅是年龄和阅历的问题，是天赋。肖帆想。
“对了，你女朋友是不是姓王？叫贺檬？”赵敏敏问。
“是呀，你怎么明白？”肖帆问。
“听肖奈说的。”赵敏敏说。
肖帆总认为赵敏敏提到檬檬时有点怪怪的，至于怎么怪，倒是说不出来。
“你以前非常少到这种地方来喝酒吗？”肖帆问。
“没人陪我，我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赵敏敏说。肖帆总认为她的语气里面有一种勾引的味道。放在以前，他一定会说“你怎么不喊我？”或者“我来陪你”。他现在是有色心却没色胆，只敢心动不敢行动，灵魂出窍而肉身不动。
见肖帆没有接招，赵敏敏也就静静地喝着酒。发现这酒喝得非常顺口，像喝茶一样。心里认为这样的生活也是别有一番味道，清淡如茶，倒也写意。怎么以前就不明白呢？
肖帆想问她有什么事，可又认为不好问，怕她反问“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因此也只好默默地喝酒。眼睛看着前面的人来人往，嘴里品的倒是啤酒冷淡。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现在做事怎么样？还愉快吗？”赵敏敏问。
“就那样吧。”肖帆说。
“想没想过换个做事？”赵敏敏问。
“换个什么样的做事呢？我又没关系。”肖帆说。
“如果你想换我倒是可以帮你。”赵敏敏说。
“算了，在哪里不一样？再说以我这个德性什么干得好呢？”肖帆说。
“难道你就这么过一辈子？”赵敏敏问。
“怎么不是过一辈子？”肖帆笑着说。
“没想到以后要结婚生子？”
“如果我都不快乐？儿子会快乐吗？不快乐的种子是不会长出快乐的生命的。”肖帆开玩笑说。
“我有个想法。我们合作做点什么事怎么样？”赵敏敏说。
“怎么合作？我不过个穷光蛋哟。”肖帆问。
“我出资金，你来操作，我给你股份。你认为怎么样？”赵敏敏说。
“那要有好的项目才行。”肖帆说。不过他明白赵敏敏有办法找到项目，她背后有领导撑腰，不过听说和领导没来往了，不过关系应该还在。
“项目是人找的嘛。”赵敏敏说。
肖帆沉思了片刻，说：“我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要选我呢？”肖帆问。
“我认为你的人品好，我信得过。另外你的业务能力也是过关的。”赵敏敏说。
肖帆对这个提议倒是非常心动。“这可能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他想。成功了也就不会被人说连老婆都养不起了，想到檬檬她妈那副嘴脸，肖帆心里就压抑难受。“莫非赵敏敏就是我的贵人？”他想。看她那么漂亮丽，那么风情万种，一定是非常贵了。不过檬檬一定不会同意，再说和她合作说不定还会发生点什么事，到时无法收拾。
赵敏敏看肖帆犹豫不决，说：“你好好考虑一下，也不必急在一时。”
“喝酒。”肖帆说。他发现和赵敏敏在一起的时候，不用说话也可以非常轻松，可以做自己一切想做的事，比如喝酒，发呆，想心事。
酒量再大也有喝醉的时候，由于你想醉。城堡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如果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的时候，那更是要醉。因此肖帆和赵敏敏到最后都是醉意朦胧了。
赵敏敏脸色绯红，她媚眼如丝、如水，不，如一杯醉人的红酒。哪里只是重磅炸弹？简直是原子弹嘛。她说：“我们去跳舞吧。”
肖帆已经快把持不住了，他的心里是兴奋、紧张和刺激，他明白自己一直希望的不过又不希望的东西就要来临。他的身体的各个部位已经提前运动起来，有一种准备天崩地裂、一死方休的决心。它们在想：“立刻就好了，立刻就要触摸到快乐的彼岸了。”
肖帆正待答应。这时檬檬的短消息又来了：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
肖帆没有来得及从这诸多的杂乱而混沌之中清理出头绪，因此他没有主题。他只是抓住了心中的一点清明，像是在洪水中本能地抓到了一块木板，他紧紧抓住，决不松手，以免被冲翻，冲走。
肖帆说：“我还有点事。”他不敢看赵敏敏的眼睛。他怕瞅见她的失望，他怕自己会改变主意。
医生说治疗ABCD综合症的方法有喝酒、等等，今天喝了酒也就够了，如果再，那岂不是相当于吃药过量了？肖帆自嘲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