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扫而空

山下,小学部草皮前。Cosine让小朋友们围绕着草皮。

“小朋友们,假设现在要你们在这片草皮上找蚂蚁窝,你们要怎么做?”明村迫不及待地挥手说,“从草皮中间开始,然后用“蜜蜂搜寻法”。”说完,还学蜜蜂一样绕着小圈子,嘴里嗡嗡地学着蜜蜂振翅的声音,旁边的小朋友都给逗笑了。Cosine淡淡一笑,“不错,学得很快,现在教你们另一种方法。”

Cosine指了指天空,“其实,“蜜蜂搜寻法”比较适合从空中搜寻。从空中绕圈圈观测的时候,能够看到的范围远,而且在绕大圈的时候,比较内圈的部分如果有状况,多少还是看得到,这就是为什么空中搜寻比较喜欢用这种方法。”顿了顿,“至于地面的情况,警方在搜寻重大刑案的线索的时候,多半是一列人横排着,然后一起向前面前进搜索。这种方式,可以把遗漏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对着小朋友们微微一笑,“刚才在山上为什么不告诉你们用这种方法呢?有没有人知道?”小朋友们面面相觑,没人回答。

Cosine轻轻叹了口气,“假设你们现在排成一横列向前走,结果队伍中间出现一棵树,你们怎么办?”一个蓝衣小男孩说,“另外绕过去就好了。”Cosine摇摇头,假如是一丛灌木,或者是一堆荆棘,又或者是一摊水坑,搜寻的警察们还是必须“勇往直前”,不能绕路,这样才能确保不会漏失证据。”小朋友们彼此看了看,不禁吐吐舌头。“这就是为什么刚才没让你们这么做的原因,要不然你们遭殃,花园的花草也完蛋。好了,现在上楼,雨璇老师会告诉你们蚂蚁的另一个招数,也算是另一种搜寻法。”

三零二教室,雨璇站在讲台上,兟雁帮她准备投影片,其它的人在小朋友座位之间充当“人造卫星”,随时监控捣蛋份子。

“各位同学午餐吃得还不错吧?”雨璇微笑地问底下的小朋友们,由于弄不清这问题的重点,小朋友们面面相觑,没有回答,雨璇也不期待,自顾继续,“大家还小,吃穿都有父母照顾,但是蚂蚁就必须自己想办法找到吃的,要不然就会饿死。”偏着头微样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找到以及抓到食物,就是工蚁面对的重要问题,换个角度来看,像Cosine老师之前教的,要有一种好的搜寻方法。”

雨璇示意兟雁放上有着介绍三种军蚁群猎食型态的投影片,“我们现在以军蚁为例,军蚁的英文名字叫做“thearyant”,所谓的“ary”指的是军队,而“ant”就是蚂蚁的意思。”停下来在投影片上写下军蚁的英文名字。

“这个名字不是学名,所谓的学名就是科学家们为了研究的方便,所取的另一种更有系统的名字,这一来,科学家们一听到某一种生物的学名,就可以大概知道它的一些特性,就好像我们有姓和名一样,同样的姓,表示有相近的血缘。”看看小朋友们有些厌烦困惑的表情,雨璇微微摇头继续,“先不管这么多,反正叫它们做“军蚁”,是因为它们成群外出找食物的时候,就像一群军队出动一样。”看看底下的兴趣有些回来,雨璇暗自松了口气,“大家注意这张投影片,有什么感想?”

明村举手自答,“最左边的看起来有点像河流,另外两个看起来像小树。”想了想又补充,“不过中间那个看起来比旁边的“小树”稀疏,枝干比较少。”雨璇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明村观察得很仔细。”把手指向投影片,“这三个图片所表示的是三种不同军蚁出去打猎的时候的队形。它们分别叫做“弯钩游蚁”、“Ecitonrapax”还有“鬼针游蚁”。”有点抱歉地补充,“老师找不到第二种军蚁的中文名字,只有它的英文名字。”一看底下又有些觉得无聊,赶紧转向比较有趣的部分。

“军蚁一出动打猎,通常可多到几万甚至几十万只蚂蚁。一旦它们出动,附近所有的昆虫和一些小动物马上就像逃难一样逃走。甚至青蛙啦,蜈蚣啦这一类比蚂蚁身体大很多的生物也得赶快逃走,要不然通通让军蚁抓去吃掉。”明村有些不服气,“蚂蚁那幺小,有什么好怕的?”雨璇微笑了,“注意喔!老师刚才讲过,是“几万甚至几十万只蚂蚁”喔!”偏着头想了下,“老师再形容得仔细一点好了,让你们的概念更清楚些。拿鬼针游蚁来说,它们筑巢的方式就很特别,所有的蚂蚁彼此抓着对方的身体形成一个很大很大的大蚂蚁球,球的中心躲着蚁后和幼虫,外围就由大约五十万只兵蚁和工蚁的身体做屏障。而这个蚂蚁球的形状可以是圆形、椭圆形,或者圆柱体,重量可以重达一公斤多,而它的直径可以大到一公尺多。”一边用手大略比了一公尺直径的圆有多大,这一招颇有效,小朋友们受到颇大的冲击,听得目瞪口呆的所在多有。

雨璇趁胜追击,“非洲有些部落处死犯人,就是把犯人绑在军蚁出没的地方,等军蚁出动觅食,就会把犯人吃得干干净净,留下一副一点肉渣都没有的白骨。”底下开始嗡嗡地讨论起来。

雨璇等了一会儿,拍拍手引回注意,“现在回到这张投影片来,我们都注意到这三种军蚁外出打猎所组成的军队型态不一样,但是为什么不一样呢?”雨璇顿了顿,用手势阻止了明村举手回答的企图,“原因就在于它们打猎的对象不一样。对于第一种,也就是弯钩游蚁,它们觅食的对象是同样行社会生活的昆虫,比如说别种蚂蚁或者是白蚁。简单说,它们要追捕的重点,是找到对方的老窝,然后攻进去抓住食物。因为别的蚂蚁也要觅食,所以一般来说,两窝不同的蚂蚁不会靠得很近,要不然互相就得抢食物。就因为这样,弯钩游蚁的行军队伍通常只有几条主干,因为太分散了不容易集中兵力对付另一群蚂蚁。我们要知道,另一群蚂蚁的数量也不少,而且也有兵蚁。”

“现在,谈另一种军蚁,也就是鬼针游蚁。这种军蚁通常不会去碰别的蚁窝,而是捕捉小生物。所以它们的军队才会分得那么散,这样才能尽量一网打尽。大家看,这样密密麻麻一散开,在包围区的目标物不管是向前后左右逃走,都会遇上鬼针游蚁的军队,也就没法子逃走。”停下来喘了口气,“至于中间的那种军蚁,可以说比较不挑嘴,只要是抓得到的都吃。它们打猎的对象包括蚁窝和四散奔逃的各种小生物,这就是为什么它们的行军方式介于弯钩游蚁和鬼针游蚁之间。”深深吸了口气,“所以说,不要以为蚂蚁小小的,没什么脑子的样子,它们也会根据不同的需要,采用不同的搜寻方式,简单的说,这就是演化论说的“适者生存”的想法,用错方法的拼不过方法对的,最后就绝种了。”

雨璇停下来想了想,“也有科学家根据这个假设:“大自然会淘汰不适应的生物,因此存活的生物解决问题的方法,应该就是可以参考的好方法”。”笑了笑,“所以有些科学家设计一些小机器人,模仿蚂蚁合作搬运猎物的方法。大家应该都听过,蚂蚁可以搬动比自己重好几倍的东西吧?另外,也有科学家借用蚂蚁找到食物以后,通知同伴出动搬运的联络方式,来解决飞机排班的问题。”看看小朋友们一脸无法置信的样子,微笑进一步解说,“蚂蚁出动搬东西,会找出最短的一条路搬回蚂蚁窝,而飞机的排班,则是要排出一条最好的飞行路线,以便在最少的耗油量载到最多的顾客,而且飞得够远。这里面,有些概念是互通的。”这番前所未闻的想法,刺激了小朋友们热烈地做各种设想,联想到许多科幻电影和漫画情节。

最后,小芬补充了一些猎奴蚁的生活型态,以及猎奴蚁怎样攻入牺牲者蚁窝,如何驱使不同的奴隶蚁为它们觅食、清理身体,甚至帮它们一起猎新奴隶等有趣的小知识,小朋友们才恋恋不舍地结束第二天的科学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