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分区布防

早上,才到教室,雁集团与冰醋酸集团的成员还在准备教具,Cosine突然站上讲台大喊,“洪明村警官!歹徒将珠宝藏于本房间之内,洪警官将如何处理?”,明村楞了一下,刷地站起身来,“报告长官!封锁现场,本人亲自搜查每一个角落!”Cosine厉声说,“如何进行?详细说明!”明村立正敬礼,“报告长官!首先搜查置物柜,然后各排桌子的抽屉,每个搜查过的地方,都用笔记本记下。”Cosine点点头,“很好!稍息待命。”明村笑嘻嘻地敬礼,“谢谢长官!”

Cosine偏过头来,寻求下一个对象,“蔡明亮警官!歹徒藏匿于奋起中学校区,蔡警官将如何处置?”明亮,也就是咬了兟雁一口的那个小男孩,两颊兴奋得通红,迅速立正敬礼,“报、报告长官!封锁校区,派员警一栋大楼一栋大楼搜查!每一栋搜查后的大楼派数名警察站岗!长官!”

Cosine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各位学员都能视情况不同做不同的处理,很能随机应变……”“报告、报告长官,我们,我们还可以派直升机在校园上空绕圈搜索,监视校园里面比较空旷的地方……”松茂腼腆地说,Cosine和善地笑了笑,“不错,能善用所学,善用工具。很好,蔡警官。”转向大家,“还有没有哪位警官有其它办法?”看看小朋友们没有再回应,Cosine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如同围棋棋盘的图案,“今天教大家另一种搜查法,“棋盘格法””。

“在地面上搜索的时候,固然可以用昨天教你们的“一字排开法”,可是像刚才在一个小小的教室,或者是在一个有许多建筑物的学校里面,这种方法在小教室不好施展,桌椅一堆碍手碍脚的,而在学校里面,一字排开遇到大楼的时候一定会被切开,总不能把墙拆了吧?”小朋友们听了笑成一团。Cosine一脸正经地继续,“所以几位同学提的方法都不错,其实把明村和明亮的方法综合一下,再稍微改良,就是所谓的“棋盘格法”。”

Cosine指着地板的一个一个大磁砖所形成的格线解释着,“为了避免漏掉或者重复,警方会把搜索区域画成一个个的方块分派给不同的警察或者警队,视搜索范围大小而定,然后一格一格的搜查。当然,在每个搜索格子里面,也可以再分成小格。”停下来微微一笑,“大家在家里找东西的时候,也可以试着用这个方法。科学,不是只在书本上的死东西,只能拿来考试用的。当然,昨天雨璇老师还教过蚂蚁的另一种方法,但是人是人,蚂蚁是蚂蚁,有的可以学,有的就只能参考参考了。”想了想,“当然,找的对象不一样,用的方法也不同。像松茂同学提的方法,对于搜查会乱跑的犯人就是不错办法。”

经过Cosine这一搅和,原本因为天气阴阴凉凉的很舒服,而精神不是很集中的小朋友们,都给激起兴趣,精神斗擞起来了。接下来的如雁,顺利地向小朋友们介绍了不同蚂蚁的筑巢方式,以及蚁巢内部的构造。然后由恐龙解说蚂蚁怎样衔来各种小石子碎片覆盖在蚁丘表面防晒,以及冲到水源处含着水喷洒蚁巢散热等种种调节蚁窝温湿度的手段,配合著投影片的讲解,小朋友们都听得兴味盎然。

中午,小朋友们安静地用午餐,雁集团和冰醋酸集团成员很快用过饭,在教室外讨论着下午的进程。

“海雁!你怎么来了?!”如雁惊喜地叫道,海雁只是微微一笑,挥挥左手,等走到人前才虚弱地说,“听说小朋友很会捣蛋,还咬了兟雁一口,我不放心……”兟雁搂着海雁,“傻海雁,生病了还出来吹风!小孩子而已,我们没问题的啦!”接过海雁手提物的冰醋酸问着,“先到教室坐着说吧!另外,你这提的什么东西啊?”众人到隔壁教室坐下后,海雁微笑小声地回答冰醋酸刚才的问题,“麦克风,因为我还不太能大声说话。昨天我在家里搜集整理了一下蚂蚁喂食的资料,应该可以用上。”冰醋酸耸耸肩,环看众人,笑嘻嘻地说,“好极了,那待会儿让你先发,我们在下面帮你维持秩序,等你讲完再换威远上场。”

“小朋友大家好,我是海雁老师,因为喉咙不舒服,所以用麦克风讲。这个声音够不够,后面的小朋友听得到吗?”海雁确定麦克风声音大小适中之后,放心地开始了她的讲程。

“大家都知道蚂蚁是会分工合作的生物对不对?有些蚂蚁负责守护蚂蚁窝,有些照顾蚂蚁蛋,还有的出去找食物,对不对?”对着下头纷纷点头的小朋友们微微一笑,“出去找食物的蚂蚁,找到食物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自己先好好的吃一顿,如果剩下的可以自己搬,当然没问题,如果搬不动,就要回去找其它的同伴帮忙。”停下从水壶喝水润润嗓,“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蚂蚁不会说话,怎么告诉别的同伴呢?”明村兴高采烈地举手回答,“简单啦!那锅偶天才听老师们讲过,那锅蚂蚁会从尾巴的地方留下味道,手以那锅其它的蚂蚁就知道食物素在哪啰。”

海雁微笑示意明村坐下,“很好,有认真在听。除了这个以外,那只发现食物的蚂蚁回到蚂蚁窝,遇到别的同伴的时候,也会用触角告诉它遇到的同伴,它发现了食物,然后会把自己吃过的东西吐出来给同伴品尝。”由于不便出门劳累,海雁自己参考书籍,在投影片上面画出两只蚂蚁怎样交换食物的图片。此时是一旁边协助的兟雁把投影片放上。

海雁提供的新讯息令小朋友们颇感意外,有些兴奋地交头接耳,有些则忍不住直说好呕心、好脏喔,或者说这样会不会传染B型肝炎,有的则开玩笑的说,万一遇到两只蚂蚁都刚吃过,那到底是谁吐给谁吃?还有的开玩笑说,蚂蚁要是请客吃饭,大概就是派一堆蚂蚁先吃过以后,再排队吐给客人吃等等,总之,下头又是嗡嗡嗡地闹个不休。

眼见局面有失控的趋势,冰醋酸皱皱眉,正要有所行动之际,一阵刺耳的哔哔声暂停了他的行动,吵嚷不休的小朋友们也吃惊地静下来,往声源处察看究竟。原来海雁把麦克风靠近扩音箱,利用电子元件的共鸣重新取回局面的掌控。

“大家静一静,看看老师放的这张图。”海雁半转过身,用雷射指标器点指投影片的图,“这个部分叫做嗉囊,后面的那个叫做中肠。嗉囊的功用在于储存食物,蚂蚁吐给同伴的食物就存在这里,而后面的中肠则用来消化和吸收食物,有点像把我们人类的胃和小肠与大肠的功能一起结合起来。”

松茂举起手来,有些迟疑地问道,“老师,我记得牛好像也分成好几个胃,它们也是先把东西吃进去,过一过再把它吐出来重新吃……那牛会不会像蚂蚁一样吐给同伴吃?至少,母牛会不会除了喂奶以外,等小牛大一点的时候,把青草嚼过再吐给小牛吃啊?”海雁微笑点头,“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明村迫不及待地举手发言,“那锅老师啊,我们老师以前讲过说,以前妈妈把东西嚼一嚼再吐给小孩子吃的方法不卫生,很容易传染B型肝炎耶。”

海雁温和地说,“别急,一个一个来。”转向松茂,“向牛这种动作叫做“反刍”,就是把青草大概嚼一嚼,就先存到四个胃里面一个叫做“瘤胃”的胃里面,等有空的时候再吐出来仔细嚼。除了牛以外,一些猴子也有这种行为,只是它们是存到两腮旁的嗉囊,然后也是等有空再吐出来吃。”停下来整理一下思绪,“牛只会吐出来自己重新吃,倒没听过会吐给小牛的,小牛就是喝牛奶而已,等够大了就自己吃草。至于猴子嘛,母猴会把自己嗉囊的东西分小猴子吃,公猴就不知道了。”停下来笑了笑,“有一点倒是可以说说,许多猴子虽然也是一群一群一起生活,可是不会像蚂蚁一样把自己嗉囊的食物分给同伴吃,至少,不是甘愿的。一些强壮的猴子,有时候会强迫比它弱小的猴子把嗉囊的东西吐出来给自己,像强盗一样。”挥挥手示意有问题的小朋友们等一等,“其它象是有一种叫做“军舰鸟”的海鸟,它们除了抢自己比较弱小同伴的嗉囊里面的食物,还会追击别的海鸟,强迫它们把抓到的鱼从嗉囊吐出来,或者把叼在嘴里的鱼吐掉。”摇摇头叹口气,“其实当初动物们演化出嗉囊来,用意就是先把食物藏在自己身上,等安全的时候再慢慢吃。比如说牛和猴子好了,如果都是慢慢吃的话,可能被狼或者老虎攻击吃掉,或者被别的同伴先吃掉或者抢走,大自然,从某个角度说,其实满现实的。”

喝了口水之后转向明村,“你刚才说的B型肝炎的问题,它的确会透过饮食传染,所以卫生所才会建议大家不要用口对口喂食。当然,有些人会说,以前的人还不是这样养大的,为什么现在不行?这个问题一方面在于,或许古时候这样是养大没错,但是古时候婴儿的死亡率比较高,可能有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样喂食的方式不卫生的关系。另外,透过饮食传染的病很多,有些象是霍乱就更严重,比肝炎要更快发作,死亡率也更高。所以还是别再这样喂比较好。”摇摇头继续,“至于蚂蚁会不会染上肝炎,这个老师也不太清楚,要再找一找资料,其实你们有兴趣的话,自己也可以到图书馆找资料,图书馆有很多书,满有意思的,课本虽然讲了不少,但是图书馆可以找到一些更专门的书,讲得更详细。

海雁又喝了点水继续,“回到蚂蚁的问题。疾病的传染,在不同生物身上有不同的效果。比如说狂犬病,假如跳蚤叮咬了得到狂犬病的狗,然后再去咬到人,或者说蝙蝠,那样的话,人或蝙蝠也会得到狂犬病,可是跳蚤一点事情也没有。另外,大家都知道防治天花的牛痘疫苗吧?”环视底下纷纷点头的小朋友,“牛痘病毒主要在牛身上发作,虽然也会传染给人,可是伤害性就比较轻,而且还会促使人类产生抗体来对付天花。所以肝炎病毒在蚂蚁身上到底会有什么效果,就得看看有没有科学家研究发现结果,光只因为肝炎病毒会在人身上发作,就要宣称蚂蚁也会得肝炎,这样是不充分的。”偏着头想了想,忍不住微笑,“不知道大家注意倒没有,书上有关蚂蚁的解剖图里面,并没有提到蚂蚁有肝,肝炎病毒就算进去了大概也没有攻击目标吧?”

这个小小的玩笑冲淡了严肃的讨论气氛,海雁顺势宣布下课休息,一方面避免小朋友们不耐烦,另一方面也让自己的喉咙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