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期望

在她的这段话中带有一丝期望,却又很矛盾的加了些遗憾的成分在里面。

很明显的,她喜欢我的这件事已经被证实,也宣告了胖哥喜欢晓雩,我喜欢采颐这两个关系,连成了一条由四个点组成的直线,一个很单纯的连锁关系。

这一段时间以来,晓雩一直是我快乐的来源,在我情场失意的时候,都是她带给我快乐,让我知道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我喜欢她开朗的笑容,我喜欢她美妙的歌声,我喜欢她认真做事的样子,其实,我喜欢她很多地方,但仅仅少了爱情那一部份。

也许你会问我为什么喜欢采颐,但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

就像芮桦曾经也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可是我答不出来,因为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比微积分还难。

喜欢一个人如果有太多理由,那就不是爱情了,那些理由只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爱到什么程度,就是为了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爱。

然而,我并不想太直接拒绝而伤害到她,我只给她一句话,她听了之后大概也懂了,所以没多说什么,但我想她的心也多多少少会受到冲击。

“希望你的愿望总有一天会实现。”我这样说。

那时候,她眼中泛出微微的泪光,那就象是期待落空,重重摔到谷底之后所溢出的心碎的眼泪。

在那之后,雨停了,晓雩说她想回去一个人静一静,但是她的衣服全都还没有干,她也不希望就这样把我的衣服穿回去,所以我到客厅去,从库存新衣中挑了一套给她。

“我会拿钱给你的。”她犹豫了一会才收下。

“不,这是送给你的。”

“谢谢……”她把头低下了一会,又看着我说:“这次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嗯。”我看着她,点了头。

载她回家的路上,我们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她把双手轻轻放在我的腰际,有好几次,她似乎想要抱住我,但是若我顺着她的意,会不会被她误会呢?

到最后,她还是放开了双手,而我也没有顺着她的意,一直到她的住处楼下。

“谢谢你。”她眯着眼,看得出来她很累。

“对不起,没有好好陪你过生日。”

“别这么说,只要能看到你就好了。”

“你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嗯。”她低下头,眨了眨眼,“可以给我最后一个礼物吗?”

“只要我能办到的,你尽管说。”

“给我……”她闭上双眼,下巴微微上扬。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给她一记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我要的会太多吗?”她张开眼,双眼水汪汪的。

“就这么一次而已,我不能再给你了。”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记在心里的,谢谢你。”

她微笑着向我道别,然后关上门,踏上冰冷的阶梯。

空荡荡的楼梯间,全都是孤单的脚步声。

天快亮了,又一夜失眠……

又是一个悠闲的星期六……好吧!我承认是无所事事。

昨晚下的那场雨,似乎把天空洗了一遍,没有一丝云彩的蓝天,看起来十分清爽,心情也有一种莫名的雀跃,其实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很单纯的因为这样的好天气。

拿了皮夹,我用缓慢的步伐,一样到了巷口的早餐店,一样点了一份蛋饼和红茶,不同的是,今天好像来了个新店员。

悠闲地吃完早餐,又踩着轻松的步伐回到住处,但是当我拿起手机,打开里头躺着的一则新讯息之后,我的心情马上沈了下来。

因为这则简讯,我试着拨电话给采颐,但是她却没有接电话。

原本我可以不理会这则简讯的,可是简讯之中却有我所熟悉的名字出现,因此我开始烦恼这则简讯会不会给我带来不好的事情。

因为这则简讯对我充满了敌意。

“你觉得怎样?”士元一起床,我马上把这则简讯拿给他看。

“你换新手机啦?这支多少钱?”他满脸惺忪地把玩着我的手机。

“新你个头啦!我是要你看简讯。”我推了他一把,看他醒不醒。

“不要……采颐……对你……”他咕哝着,似乎是在念简讯的内容。

“你到底醒了没啊?”

“谁啊?这是谁?竟然想对大美女打坏主意。”士元突然精神抖擞了起来。

“看起来应该是对我不利吧?”

“好像引起某个第三者的不满了。”

“说不定这个家伙只是代表,大概有不少人知道我最近跟采颐走得很近。”我看了简讯,做出这个推测。

“所以再过不久,你应该会变成全民公敌。”士元无奈地摇摇头。

全民公敌?连这个形容词都出来了,那些人会不会太过激进啦?那成功追求到采颐的那个人,不就要被斩首示众了?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有“谢大美女后援会”这个组织存在。

“我还是放弃吧!”

“这怎么行,我可是很看好你啊!兄弟。”

“那这个怎么办?”我拿起手机,还是那则简讯。

“我告诉你。”士元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会吠的狗不会咬人。”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哇铐!我可是在鼓励你啊!”这次换士元推我一把。

“谢啦!好兄弟。”照惯例,我也回推他一把。

听他一番鼓舞,我想了想,还是颇有道理,或许这是给我的考验吧!要追求像采颐这样的女孩,难道真的要付出代价吗?

我只能说,其实有时候我是不信邪的,所以,我删了那则简讯。

下午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胖哥换上一套新衣服,看起来就像要去约会一样。

“哟,要去约会啦?”我拦住了胖哥,看到他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

“是啊!不过要先去诊所约会。”

“你生病了?”

“是晓雩,她说她好像感冒了。”

“唉。”我轻叹一口气,“都是我害的。”

“你别太自责,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啦!”胖哥顺手拿起餐桌上的可乐,咕噜咕噜的喝掉一大半,我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喝这么快。

“是这样喔!你看起来很兴奋。”

“因为可以跟晓雩约会啊!她没事的,我走了。”胖哥放下被他喝掉一大半的可乐,很快地穿好鞋子,然后消失在我面前。

胖哥是个老实人,一旦接触到爱情,他就会更加单纯,沈浸在这个简单的快乐之中,就像他在追求水族妹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一股傻劲,让我想起初恋之前的我。

此时,我又想起晓雩说的那段话:“能为一个人傻一次,不是很幸福吗?”

我开始思考这段话,如果会幸福的话,是不是因为傻得够值得呢?

胖哥对晓雩是如此,晓雩对我是如此,那我是不是也要为采颐傻一次呢?如果为她傻了一次,真的会感受到幸福吗?

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因为它往往都是不自觉发生的。

这应该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一直到晚上,采颐都没有回电话,我打了第二次,还是一样的结果,于是我拿了钥匙,骑着我的小红往采颐家前进。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我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

可是我想不出来,一直到我看见采颐家社区的的大门,还是得不到一个结论。

我骑到巷口的骑楼下,坐在小红上遥望着那一扇漆成黑色的铁制大门,我开始等待,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慢慢浮现出来。

曾经,我也坐在同样的地方,遥望着同一扇大门,而当时等待的人就是芮桦,那天我坐在这个地方等了四个小时,她却没有告诉我,她早就已经回到家了。

那天就是去年的六月二十三日,她去台南玩的隔天。

而这一次,我不必等上四个小时,因为我才坐下没多久,一辆黑色轿车从我面前疾驶而过,然后停在黑色大门前。

脑子里的汽车知识告诉我,那部车是AudiA8,这样的高级房车出现在这里,其实是很平常的,但是,从车上下来的人,却让我觉得十分不寻常。

从副驾驶座下来的是采颐,而从驾驶座下来的,是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

我只看到男人走向采颐,而他竟然伸出手搂住采颐的腰,两人近距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样亲密的举动我已看不下去,我很快地跨上小红离开这个地方。

早上收到的那则简讯虽然被我删除,但它仍暂存在我的脑海里。

“劝你不要太接近采颐,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我又再度失眠了,因为只要我一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会越来越清楚,像海浪一样不断冲击我的大脑。

我不知道开着那部黑色A8的家伙是谁,为什么他可以对采颐做出那些亲密的举动,而采颐竟然没有拒绝他。

很明显的,我的对手出现了,而且这个对手实力非常雄厚,论体格,我大概会被他摔出去,论财力,跟他的A8相比,我的小红简直就像便宜的玩具一样。

这根本就是富家千金和有钱公子哥的完美组合。

啊!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烦死了。

我还是一样翻来覆去了一整晚,不过当我再度张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美好的假日就这样耗去半天了。

我走出房间晃晃,不见胖哥的人影,只看到士元正在啃鸡腿便当,翘着二郎腿看午间新闻。

“怎么一个人吃饭?”

“你这个问题真让我心酸。”士元回过头,嘴里含着鸡腿,活像刚吞了一只鸡一样。

“胖哥呢?他出去吃饭吗?”假日睡到中午,也是胖哥的习性。

“他大概跟晓雩出去约会了。”

“喔!真是幸福的家伙,看来他被拒绝也不是坏事。”

“那你呢?昨天出去没事吧?”

“没事是没事,可是我看到一件事,害我的心情跟股市一样,跌到谷底去了。”讲到这里我又不自觉地摇头叹息,像个老头子一样。

“有什么事比股票惨跌还惨的?”

我把昨晚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他,为了更加生动,我还加了肢体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