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津津有味

看到我坐下后,学长高兴的笑着,像得到糖果的小孩。

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学长这样的表情。

最近,好像老是看到学长不同以往的表情跟动作。

有时候,我都会有点怀疑,我认识的学长,真的是我认识的那样吗?还是说,我认知里的学长,其实只是学长个性当中的一面呢?!

“学妹,你怎么在发呆啊?”学长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没事啦。学长想聊什么?”

“…最近学妹过的怎样?自从期末考后,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见了。”

“嗯…还好啊。整天都在打工,闲暇的时候就看看书跟玩计算机喽。学长呢?”

“我喔…现在已经考到驾照。我正在找打工,因为我老爸说我的第一部车子应该要靠自己赚来的。”

“这样啊…那要加油喽。”我笑着点头。

“对了,我从刚刚就一直想问,这套衣服是…”学长拉拉身上的T恤。

“喔,那是我表哥的啦。他去年家里停水,就跑到我这来洗澡。”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学长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以为什么?嗯?”我再度举起拳头。

看学长的嘴脸就知道他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没事。我只是想他的身材跟我还蛮像的嘛,不过,一定没我帅。嘿嘿。”学长痞痞的笑了。

“才不呢,我表哥很多人追喔。不过,他只钟情悦恩。”

“难不成你上次叫我帮忙凑合的…就是林悦恩学妹跟你表哥?”

“对啊。”我点头。

突然,一记雷声响起,我不自觉的紧拉学长的手。

“学妹,你怕打雷啊?!”

“与其说是怕,倒不如说是讨厌吧。我讨厌打雷,更讨厌下雨。”

“为什么?”学长问的同时,又响起一记闷雷。

“…”我不太想回答,只是放开学长的手。

“…雨后的晴天跟彩虹通常会特别耀眼,况且那些花草也在雨的滋润下变得更加美丽,怎么可以去讨厌一个会带给人笑容的幕后大功臣呢?!”

“…”可是,学长从来不曾在雨天失去重要的人,感受到那种心痛过吧。

我明明想这么反问学长,却反射性的扯出一个笑容,然后摇摇头。

“有心事要说啊…说出来会比较好受的。”学长看到我的反应后,用他温暖的大手轻轻拍着我的头。

我想,也许是他发现,我已经红了的眼眶。

“…我妈妈是在雨天过世的…我答应过她不可以哭…在送她走的时候,我连一滴泪都不敢流…可是…我真的很难过啊…”说着说着,我哽咽了,泪水就这么顺着脸颊滑落。“…为什么像她一样那么温柔善良的人,会得到那种绝症…而我那自命风流的父亲却可以活到现在……你知道吗?他在我妈生病住院的时候,只来看过她一次……就那么一次,而且还是在她死的时候…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这样……”我紧紧拉住学长的衣服,任凭泪水滴落在学长身上。

“学妹……”学长轻轻的拍着我的背,用两手圈住正在哭泣的我。

“每一次…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心中就会不自觉的涌出满满的恨意…可是我答应我妈,不可以怪他…所以…所以……”我再也说不下去,只能不断的哭着。

“学妹…”

“然后?”悦恩两手托腮,目光盯着我。

“然后,我就睡着啦。隔天醒来的时候,学长人坐在客厅吃早餐。”我把一杯香浓泡沫冰咖啡放到她面前。

“没了?”

“没了。”

“真无聊。”悦恩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你们会发生什么特别的意外咧。”

“什么叫特别的意外?”我挑眉质问着。

“没有啦,唉…学长果然是个卒仔…”悦恩无奈的摇摇头后,开始吃起冰咖啡上面的香草冰淇淋。

“啊?”怎么悦恩说的话,我有听没有懂啊。

“没有啦…”悦恩笑了笑,继续喝她的咖啡。

“喔。”我走进厨房,把艾姨刚刚出去前做好的蛋糕拿出来。

“言雅,你好像变的很迟顿喔。”就在我把蛋糕一一摆在吧台旁的透明柜时,悦恩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有吗?”摆好蛋糕后,我小心的关上透明柜后的玻璃门。“我从以前就是这样啊,那有什么变。”

“唉…这样下去的话,学长就太可怜了,亏我还收了他不少好处…”悦恩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你说什么?”

“没有啦。言雅,你觉得学长怎么样?”悦恩在我走回吧台后,小声的询问着。

“嗯~很好啊。长的不错、身材不错,在课业、体育方面也是个佼佼者,又是众所瞩目的学生会长,还是系草兼校草。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没什么啦。只是突然想这么问问,好像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嗯,大概是因为学长很优秀吧。等一下再聊吧,客人在叫我。”看到泽也先生拿起咖啡杯向我挥挥,我拿起咖啡壶走近他。

“你叫言雅,对不对?”就在我替泽也先生倒好咖啡时,他看着我问道。

“嗯。”我点点头。

“言雅,可以麻烦你替我把这袋子里的东西交给老板娘吗?”泽也先生把放在椅子上的SOGO袋子拿给我。

“好。我会转告艾姨的。”这个袋子还蛮轻的说。

“不用了,只要把礼物交给她就好。不要说是我送的。”泽也先生摇摇手。

“咦?为…”我还来不及说完,就被泽也先生打断。

“总之,麻烦你了。”说完,泽也先生继续用笔记型计算机打着小说,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就在我怀抱着满腹疑惑走回吧台时,大门被推开,上面的铃铛发出了声音。

“欢迎光临。”就在我回过头时,才发现是去买咖啡豆的桐姐。“桐姐,你回来啦。”

“嗨,桐姐。”悦恩因为我这么一叫也回过头。

“悦恩你来啦。艾姐呢?出去约会了吗?”桐姐把咖啡豆放在吧台里的桌上,拿出只剩不到一半的咖啡豆罐。

“嗯,这次的对象好像是一个企业的小开,不过,还没看过照片。”

大概是暑假开始没多久,艾姨几乎一个礼拜就要去相一次亲。

虽然艾姨总是穿的很漂亮,但我却觉得她的笑容有点无奈。

“这样啊。唉,艾姐还真可怜,没事被自己的妈妈逼去相亲。还说什么这个暑假一定替她要找到对象喔。”桐姐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还刻意看了泽也先生几眼。“现在到三十岁还没结婚的女强人一大堆,为什么就一定要把自己的女儿像推销物品一样的推销出去呢?!”

看到桐姐这些小动作,我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桐姐并没有理会我。

“也许艾姨的妈妈觉得女儿不在三十岁前嫁出去很丢人吧。像我有个姑姑就是这样耶,下嫁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相亲对象喔。”悦恩喝了口咖啡后说。

“是喔,那她婚后过的怎么样?会不会很不好啊?”桐姐瞪大双眼问着,总觉得有点故意的感觉。

“嗯,接下来的事我就没听说了。不过,如果是我,我才不会相亲结婚。我要结婚的对象,一定要相处很长久。”悦恩低下头喝完咖啡。

“我也是。那言雅呢?你觉得怎么样?”桐姐跟悦恩同时看向我。

“嗯…其实也还好啦。我不会很反对相…”我还没说完,就被桐姐捂住嘴巴。

只见桐姐摇摇头,用嘴型叫我说反对的话后,才放开手。

“咳…我…我虽然不会很反对…”桐姐突然目露凶光。“呃…可是,叫我去相亲,我可是抵死不从的。我觉得自由恋爱比较好。”听到我说完后,桐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呼~我刚刚还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桐姐的杀人眼神中。

我还是有点搞不清楚,为什么桐姐会有这些举动?!

泽也先生跟艾姨之间,除了房东跟房客的关系外,到底还有什么?!

我的脑袋中,有一堆问号搞得自己头昏昏。

不过,有件事我很确定,就是现在绝对不可以问这件事。

“说的好。对了,言雅,你手上那一袋是什么?你从刚刚就提到现在。”

“喔,这是他…”我指指泽也先生,“要送给艾姨的。我忘记要放在里面,我现在就去放好了。”说完,我正要走向里面,却被桐姐挡下。

“言雅,你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我诚实的摇摇头。

“是艾姐的生日喔。”桐姐说完,把袋子从我手里拿走。“悦恩,我问你,如果说要送人礼物的话,是不是自己亲手送上才算有诚意?”

“对啊。”悦恩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么,如果托人送的话,就不算有诚意了,对不对?”

“嗯。”悦恩再度点头。

“总而言之,送礼要亲自送。言雅,把礼物退回去给他,让他自己送。”桐姐把袋子塞回我的手里。

“咦?呃…这个,我……”我看看桐姐,再看看悦恩,一脸为难。“桐姐,还是你拿去吧……”我正要把袋子放在靠近桐姐的桌上,却因为桐姐不善的眼色而迟迟不敢放下。

“好吧。我去。”我在心中叹了口气,走向泽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