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已经过去,我的那些失散的同伴毫无音信,我也每天闷闷不乐,出了伊莎贝尔之外,几乎没人跟我说话,我已经处于苟且偷生的边缘。我真的很为我的那些同伴担心,一旦他们真的到了必死的那一天,我和伊莎贝尔也将无法继续在欧洲的土地上生活,这一切来的又是那样突然,似乎所有的厄运都是奔我而来。
一天晚上,我和伊莎贝尔被亚瑟和他的同伙带到吸血鬼猎人在瑞士阿尔卑斯山下的住处,那是在靠近法国和意大利的一座偏远的小镇,这里有一大片农场,人们为了防止吸血鬼的攻击,门窗上都挂有十字架和大蒜,山脚下有一座小教堂,教堂里的圣水是吸血鬼猎人必不可少的秘密武器之一。听亚瑟说,教堂里的神父——约瑟夫·弗朗西斯以前也是吸血鬼猎人,现在他只照顾那些被吸血鬼压迫的人们,永远不参与吸血鬼猎人与吸血鬼之间的任何战争。
亚瑟单独把我和伊莎贝尔请进了他的家中,伊莎贝尔这个纯种的吸血鬼并没有对门上的十字架和大蒜感到恐惧,亚瑟称她是一个善良的吸血鬼,因为善良的吸血鬼是从来不惧十字架和大蒜的。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但里面的设备却很先进,墙上到处挂着自造的枪支和弓箭,令人毛骨悚然的武器里散发出阵阵杀气。书桌前的墙壁上贴着一些画有红十字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都是已经被干掉的吸血鬼。此时的我已经不再把亚瑟当做心狠手辣的吸血鬼猎人,我似乎觉得跟他一起比较有安全感。
亚瑟为我们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咖啡。“如今的局势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他喝了口咖啡说,“在几个月以前,梵蒂冈曾遭遇过一帮‘黑翼天使’的洗劫,他们总是以为传说中的圣杯就藏在梵蒂冈教堂的某一根石柱里,为夺走圣杯,他们杀掉了很多教徒,后来,‘圣婴之血’也赶到了梵蒂冈,他们为同一个目的而战,结果两大吸血鬼组织打得难解难分。战局陷入胶着之时,‘黑翼天使’里的一个领头人物好像找到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圣杯,当时他用一个包裹把那件东西包着,然后带领着他的手下逃之夭夭,几天之后,‘圣婴之血’再也没有跟那帮‘黑翼天使’见面,‘圣婴之血’还以为是梵蒂冈的教徒们帮助了‘黑翼天使’,于是,‘圣婴之血’把一种叫做‘食欲’的病毒注入了每一位教徒的身体里,从而使他们变成了没有思维的‘活死人’,瘟疫也随即传播开来。”
听完亚瑟一番陈述后,我觉得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说圣杯被舒斯特拿走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舒斯特,至于怎么找,我们觉得他很可能去了附近的阿尔卑斯山区一带,因为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得到圣杯之后,很可能产生贪婪之心,他会背叛“黑翼天使”,并带着他的部下不惜冒生命危险过上逃亡生涯。然而这只是猜想,我希望在这个如此混乱的世界,他不要干蠢事,否则我会让他因活着而感到后悔。
“我所知道的就这些,这都是真的。”亚瑟说,“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对圣杯和命运之矛不感兴趣,早在二战期间,希特勒派人寻找过,但始终未能找到,圣杯和命运之矛是上帝的东西,谁也得不到。”
“你又是怎么知道梵蒂冈所发生的那些事?”我将信将疑的问。
“罗马人几乎都知道,我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我没有再提那两件圣物的事情,而是转移话题。“听说你们正和‘黑翼天使’、‘圣婴之血’和打得不可开交?”
“是的,我知道那些‘黑翼天使’是你们的同胞,可他们……就像是一群缺乏管教的恶棍一样,无恶不作,到处残杀无辜的人;那些‘圣婴之血’,他们则更像是一种瘟疫,他们不像‘黑翼天使’那样简单地将人的血液吸干,然后杀死,而是为了扩建自己的队伍,把大量的平民变得跟他们一样,他们有组织的集结起来到处杀戮,计划制造全球性的瘟疫。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圣婴之血’的长老们已经将几千年前死去的‘上古者’——克里曼·特鲁伊救活了。”
“什么?克里曼·特鲁伊?他几千年前不是被我父亲用木桩给钉死了吗?”
“的确,可我们不得不面对复活的他,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而且现在的局势这么复杂,谁也不敢说最终的胜利者是谁,况且‘复活’组织又插了一手,使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化。”
我觉得亚瑟不像在说谎。“那你为什么站在我们这一边?你杀死我们的同胞,现在又想帮助我们,这究竟是为什么?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因为远在北美的‘复活’已经完全被那里的那些吸血鬼猎人赶出了北美,欧文就是驱赶者之一,我之所以将他变成和我一样的混血儿,就是为了能让他杀死更多助纣为虐的吸血鬼,现在我带他来到了欧洲,为的就是能让这里的人们能够重建家园。”
“你救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给我们帮你们一起对付那些‘复活’?”
“不仅如此,因为在吸血鬼猎人的档案资料里我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奥古斯特兄弟所犯下的罪恶,安德里亚家族也没有,所以我才敢断定你们是一群善良的吸血鬼,就算我求你了,我们要阻止克里曼·特鲁伊东山再起。”
“你就不担心跟我们合作之后我父亲会杀死你?他可是一个非常凶残的吸血鬼。”
“我知道,那是他的事。看在上帝对善良的吸血鬼仁慈的份上,我们要阻止‘圣婴之血’的野心,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朋友,能认识你们我真的很高兴,我已经与其他猎人们商量好了,准备与你们合作成立一个新组织,至于这个新组织叫什么名字,我还没有想好,不过这件事我们可以暂时不谈,先讨论一下克里曼的复活,我们怎样怎样应对?”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使我不知所措,没想到年的被父亲杀死多年的克里曼·特鲁伊又重新复活了,简直难以置信。难道当时是因为父亲的粗心大意,没有将木桩插进克里曼的心脏才使他复活的?我对这个亚瑟的真实来历一概不知,又怎么能轻易相信一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人说的话。不管怎么说,亚瑟对我没有任何敌意,我可以耐心地考虑是否跟他们合作,但我总觉得他很有诚意,眼前的局势又是如此严峻,我们这帮“黑翼天使”自从离开了哈雷路亚,就已经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地步。“这件事我必须经过跟我的同伴们商议之后才能做决定。”我说。
“请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完全看出了他的心灵,他的确很有诚意。“亚瑟,我们都是混血儿,我看得出你是一个为正义而生的吸血鬼猎人,你是一个可以将众多无辜生灵拯救于水火的英雄。”
“谁实话,我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高兴,欧文以前说过你,你曾经绕过他,这就证明你跟其他的血族成员不一样,为此他很感谢你。”
“没什么,我只是见他长着一副正义者的脸,所以我才放过他。”
“那现在,我需要为您做点什么?尽管说吧。”
“我只想回到在阿尔卑斯的家园,那里有我印象最深刻的东西,也有我们需要的武器,另外我还要……找到我那些被‘复活’冲散的朋友和兄弟。”
亚瑟站了起来,“我一定帮你。”
“你就那么相信我吗?”我试探着问。
“不瞒您说,你是在试探我。我看穿了你的心,我的读心术不会骗我的。”
我很惊讶,他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难以置信,请您原谅!”
“这并不重要,我曾经杀死过很多吸血鬼猎人,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自私、贪婪,为金钱而卖命,完全没有正义感可言,他们为了金钱可以杀死吸血鬼,但也可以杀死无辜的人,我的这十几个朋友都是顶尖的吸血鬼猎人,他们很勇敢,会一直战斗到死,至于那些狼人,我们不会主动送上门去找他们的,你那拥有不死之身的父亲杀死了狼王,‘圣婴之血’有可能借此事与他们联合起来,我们可要小心!”
“吸血鬼和狼人是宿敌,不会合作的,你就放心吧。”我喝了一口咖啡,“味道不错。”
“亚瑟,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伊莎贝尔说,“你怎么也跟阿历克斯一样?”
“这个说来话长!那是在1940年的一个夏天。”顿时,亚瑟的眼眶开始变得湿润,“纳粹统治下的捷克斯洛伐克是血性而恐怖的,我父亲秘密加入了捷克斯洛伐克地下抵抗组织,装备差的他们无法与拥有先进装备的纳粹党卫军相抗衡。后来一个叫朱莉娅的女吸血鬼爱上了父亲,由于父亲是吸血鬼猎人,杀吸血鬼是他的职责,可他为了能够有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后代,并永远的和纳粹对抗下去,他无奈之下只好与那个叫朱莉娅的吸血鬼结婚,两年以后,我出生了,我两岁的那年,那些效忠于纳粹的吸血鬼一天晚上突然闯进我家,当场就杀死了我母亲朱莉娅,幸亏我父亲的那些伙伴来得及时,我才保住了小命,从那时开始,我就决定要始终当一名吸血鬼猎人,那些吸血鬼想杀死我们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的祖父不仅是一名吸血鬼猎人,还是一名反纳粹组织成员,他们成功的刺杀了纳粹盖世太保头目——莱因哈特·海德里希。”
“原来是这样。”我说。
亚瑟叹了口气,“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起此事了。”他的表情突然变得警觉起来,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同时,我也觉得外面有声音,伊莎贝尔当场就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外望去。我看到一丝橘红色的光照耀在她的脸上。
“伊莎贝尔,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问。
“天哪!”她的语气很震惊,“大事不妙。”
我连忙跑了过去,拉开窗帘打开窗,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外面叫声连天,眼前的一幕令我大吃一惊,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我们几乎没有觉察到,很多房屋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多人都在朝教堂的方向逃去,一些来路不明的吸血鬼飞上屋顶,毫不留情地朝正在逃窜的人们开枪,有的人干脆被吸血干了血。吸血鬼猎人杀死了一些吸血鬼,不料,更多的吸血鬼涌了上来,他们用先进的武器装备把吸血鬼猎人完全压制住了。其中一颗子弹就射在我头上的窗框上。
亚瑟也急忙赶了过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是‘圣婴之血’。”他大喊道。随后,他拿起武器下了楼,一脚踹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枪法娴熟和身手敏捷的他很轻松地将一个个吸血鬼干掉,而且还能够躲避飞来的子弹。
我和伊莎贝尔也不能光看,于是我俩也挑选了武器来到外面,同亚瑟并肩作战,亚瑟的几个朋友在战斗中不慎牺牲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很多无辜的人倒在着这场战斗中。我看到欧文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他掏出自己心爱的黄金左轮手枪毫不手软地将几个感染了吸血鬼病毒的人杀死,还把一颗自造的手雷扔向几个站在屋顶的吸血鬼,手雷爆炸时将一些银质碎片插入吸血鬼的体内,他们瞬间化作灰烬。
我迅速飞上屋顶,连续射杀了七个吸血鬼。我看到伊莎贝尔和几名吸血鬼猎人正在掩护着一些平民赶往教堂,同时,一个四十几岁,身穿皮大衣的人骑着一辆老式的哈雷摩托悄悄地来到我旁边,亚瑟告诉我他就是约瑟夫·弗朗西斯。
约瑟夫看了我和伊莎贝尔一眼,说:“看来我们来了新的朋友,‘圣婴之血’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看我的吧。”
“你好,弗朗西斯神父。”我一边掩护平民,一边向他友好地打招呼。
约瑟夫一边拿出两颗自造的手雷,扔向远处的吸血鬼,手雷在空中爆炸,里面的教堂圣水洒向周围,被教堂圣水碰到的吸血鬼一律化作灰烬。
前来骚扰的‘圣婴之血’的人数越来越少,幸存下来的干脆撤离了,我们也总算松了一口气。约瑟夫带我们和那些幸存下来的平民安全的进入教堂。此时这里正在播放《圣母颂》,大厅前的圣母玛利亚雕像在烛光的映衬下宛如一股圣洁的光,照亮了我们每个人的心灵。镇上的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祈祷着灾难不再发生。
我和伊莎贝尔坐在了最后排的座位上,我看到圣母玛利亚旁边的天使雕像仿佛在动,像是在向每一个受苦的人们传达着神的信息,普通的人类是看不到这一切的。
伊莎贝尔也看到了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天使不会离我们而去的!”她尽量压低声音说。
“也许吧。”我说,“我们的灵魂将会得到神的宽恕。”
突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教堂的大门被炸开了,这里的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大家都站起来朝教堂的大门望去。滚滚浓烟渐渐消尽,月光下,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那里面向我们,他的身后站着很多吸血鬼,有几个是刚刚被我们赶走的吸血鬼。他们怎么又回来了?几名吸血鬼猎人将镇民送往秘密地下室,希望从秘密出口安全逃生。
约瑟夫让所有人都退后,然后和亚瑟走上前去。“你是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约瑟夫很强硬地问黑衣人,黑衣人没有回答。
“你是聋子吗?”亚瑟说,“没听见有人跟你说话吗?”黑衣人还是没有吭声,亚瑟一气之下朝黑衣人连开数枪,黑衣人只是后退了几步,却安然无恙,我们感到很吃惊。亚瑟对他端详了一阵子,他感到事情远比想象的更糟糕。“他是克里曼·特鲁伊。”亚瑟大喊道。
“什么?”约瑟夫也感到很震惊。
“克里曼·特鲁伊,你还没有死。”我向前走了几步说。
黑衣人摘下面罩,我定睛一看,的确是克里曼,没想带他真的还活着。只不过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怪物,,头发也变得异常稀少,那是因为他没有喝十字架上的圣血,加上几千年前的那根木桩把他折磨得够呛,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还认识我吗?混血儿。”克里曼用他那嘶哑的声音问我。
“当然认得,真没想到你有两条命。”我说。
“你没想到吧,你父亲也许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两颗心脏的吸血鬼,他杀死的只是我的一颗多余的心脏而已,当时你父亲还说等我活过来的时候再找他算账。”他咯咯地笑了,又把目光转向伊莎贝尔,“还有你,小姑娘,想当年,你俩的父亲联合起来想置我们于死地,可没想到,我没有死,鲍里斯家族和厄普顿家族被判‘圣婴之血’的假象也是我故意安排的,还记得沃德林吗?”
“当然记得。”
这时,沃德林从他身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力量恢复了很多。“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他说。
“沃德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恢复了,看来我当初救你一命很不应该啊!”
“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你父亲干了那么多卑鄙无耻的事,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当初真应该听弗兰克的建议,把你杀了。”
“可是你没有杀了我,今天克里曼来了,还记得吗?”
“记得,他只不过老了很多。”
“自从在罂粟岛上提出选举领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父亲会成为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克里曼对我说。
“没想到你现在又跟那群可怜的吸血鬼猎人勾搭上了。”沃德林说。
“当心我打穿你的头。”欧文气吁吁地用散弹枪对准沃德林。
“这是谁?怎么对客人这么没礼貌?我还要让你们认识三位老熟人,这对阿历克斯和伊莎贝尔来说已经是老熟人了。”
我顿时提高了警惕,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庞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是尼古拉·辛克莱,几千年前的那场战争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拥有两颗心脏吗?“尼古拉·辛克莱。”我叫道,“在阿尔贝克的那场战斗中你不是已经……”紧接着,又有两张老面孔出现在眼前,一个是阿尔法·弗朗哥,另外一个是艾米丽·布雷斯。“还有你们,阿尔法,艾米丽。”
“你以为呢?”尼古拉笑了笑说,“我们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没想到他还活着。”我说。
“很惊奇吗?告诉你吧,死的那个是我哥哥,我跟他是孪生兄弟,同一血统,杀死他的人就是伊莎贝尔的父亲——格林·安德里亚。”他又指着指伊莎贝尔,略有一丝开玩笑的说:“如果没有那场战争,我也许会让你做我的新娘。”
“我宁愿去死。”伊莎贝尔说,她的语气很强硬。
“别这样,亲爱的,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你和你父亲一样,是一群不可饶恕的乌合之众。”
“别跟他们罗嗦了。”约瑟夫突然站到前面,用他的新式射水枪将一股教堂圣水射向克里曼的脸部。
克里曼飞快地用手挡住了脸,可他的手在圣水的力量下很快像蜡一样融化掉了。“天哪,我的手。”他痛苦的大叫,“快把他们消灭,见鬼。”
我们迅速散开,躲到了石柱和雕像后面,受伤的克里曼被沃德林和尼古拉护送着安全的撤离着现场,阿尔法和艾米丽带领着剩余的“圣婴之血”一拥而上,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三倍之多,而且都持有先进的轻武器,他们破坏了很多椅子和雕塑,就连圣母玛利亚的雕像也遭到他们的破坏。
我和伊莎贝尔躲在一根石柱后面,被“圣婴之血”强大的火力完全压制住了,虽然他们使用的子弹不是液态银的,可一旦被击中也会痛不欲生,甚至毙命。
亚瑟、欧文与约瑟夫的战术配合的非常默契,每一支射出的银箭都正中敌人的心脏,由于敌人的数量占优,有几个吸血鬼猎人中弹身亡了,我们被迫后退到秘密地下室的入口处。在约瑟夫的掩护下,我们进入的地下室,约瑟夫是最后一个撤离的,同时,他引爆了早就装在地下室门上的炸弹,炸药的威力使很多巨石倒下,把门给封住了。他带着我们从秘密隧道来到了外面。
“我的朋友,我们只能暂时把你们送到这里了。”约瑟夫对我和伊莎贝尔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办。”
“我们可以帮助你们。”我说。
“不必了,我想你们的朋友还在找你们,跟着我们你们会很危险。”
“阿尔卑斯山就在眼前。”亚瑟跟我握了握手说。“你们快到家了,快走吧,这些难民由我们负责安排,我发誓我将这些难民安排好了以后,就去找你们,到时我们继续合作,把我们的友好合作告诉你所有的朋友。
“谢谢你们,我们会再见面的。”我只能跟他们说一些简单而感谢的话,“也祝你们好运,路上小心。”
“再见,阿历克斯,再见,伊莎贝尔。”
“再见,我的朋友!”
吸血鬼猎人带着难民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们总算到家了。”我说。
“永恒之都一定还在山上。”伊莎贝尔说,“和弗兰克他们失去了联系,我们必须先找到他们。”
“他们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
“我们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我可没说要扔下他们。”阿尔卑斯山就在眼前,永恒之都在等着我们去寻找,可我的兄弟和朋友们却不知在何处,半路上说不定还会遭到“圣婴之血”和狼人的阻止,眼前的这种形势使我进退两难,死亡已是司空见惯,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迎接死亡的到来。我的朋友们肯定也不是聚集在一起,我们被冲散了,见鬼!真希望现在他们能集结在一起,并且一心要回永恒之都。
“我们只能先去城堡,然后想办法跟他们取得联系。”
“安东尼不是有水晶球吗?相信他会找到我们的。”
“他们也会往这方面考虑的,他们一定会来这里找我们。”我转身望着夜色下寂静的阿尔卑斯山区,发现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几簇固定的火焰告知我有人住在那里。但我不想进入那座村庄,以免招来麻烦。我和伊莎贝尔中决定进入阿尔卑斯山,寻找离开多年的永恒之都。
此时,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还有九天就是圣诞节了。”我对伊莎贝尔说,“尽量在平安夜之前找到城堡,但愿我们的那些朋友们能够赶在我们前面。”
“也许……”伊莎贝尔停顿了一下,说:“他们已经找到了永恒之都,说不定已经开始找我们了。”
“你可真会安慰人,但愿如此吧!”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尖叫,里面偶尔夹杂着凶残的喊叫声,这声音是从山下的村庄传来的。我和伊莎贝尔穿过茂密的云杉树林,终于来到了那座村庄,此时的村庄几乎被火焰吞噬,人们都急着逃命,几个搞破坏的人拿着散弹枪乱射一气,他们杀死手无寸铁的村民,并且放火烧掉他们的房子。无奈之下,我和伊莎贝尔只能掏出手枪朝破坏者们开枪,他们一个个纷纷倒下,当他们陆续化作灰烬之时,我们才意识到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无组织的吸血鬼,部分村民也拿起武器来反抗他们,只不过他们枪里的子弹不是专杀吸血鬼的银弹,只能临时性的驱赶敌人。
周围的火势越来越大了,眼看“圣婴之血”向森林的黑暗处退去,附近的村民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护送着毫无战斗能力的妇女和儿童往避难的地下洞穴里钻,村民对我们表示感谢。当我和伊莎贝尔也要进洞穴时,一位妇女的孩子还在着火的房子里没有救出,同时我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这声音是从一栋燃烧的阁楼上传出来的,那个婴儿究竟在那栋阁楼里?我们无法判断,我不知所措,伊莎贝尔很快就判断出了那栋阁楼,她立刻飞上阁楼的顶部。此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屋顶。“伊莎贝尔。”我大喊道,“你要干什么?”
“里面有个小孩。”她说,“我必须去救他。”她一边钻进冒着滚滚浓烟的天窗。
此时,那些吸血鬼再次反扑上来,与这里的人展开正面对抗,双方未分胜负,始终保持相持状态。我趁乱飞上那栋硝烟弥漫的房顶,我来到浓烟滚滚的窗口。“伊莎贝尔。”我大喊着,“你在哪里?能听见吗?”伊莎贝尔没有回话,我所听到的只有那个婴儿的哭声。于是我奋不顾身的钻进窗口,继续喊道:“伊莎贝尔,伊莎贝尔。”
“我在这里。”她回答道。
我凭借我敏锐的嗅觉在烈焰中摸索着,终于我来到一间火势较小的房间。我看到她立刻抱起那个婴儿,我们准备跳出窗外,不料这里的房梁已经断了,封堵了天窗和其他出口,伊莎贝尔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中,生怕有什么闪失,我们只能顶着浓烟下楼。
来到楼下,我一脚把门踹开,冲了出去,还好外面没有敌人了,我们将婴儿安全的还给那位妇女,妇女感激万分。我随之射杀了两个吸血鬼,刚要冲上来的几个吸血鬼似乎感到一股气息,其中一个大喊道:“是‘黑翼天使’,我们快离开这儿。”那些吸血鬼很快就离开了,他们也许是看到了我手上的戒指,难道他们真的害怕这枚戒指?这给了我很大的提醒,说不定哪一天,我可以用这枚戒指来拉拢所有无组织的吸血鬼,让他们加入我们,与我们共同作战。
吸血鬼撤退了,这里的人类也安全了。我和伊莎贝尔不能在这里磨蹭,我俩立马向阿尔卑斯山飞去,一心只想找到城堡。我们来到一条熟悉的冰河边,这里以前是找到永恒之都的地标之一。
我大步向前走着,伊莎贝尔却在后面走得很慢。“你能不能快点儿?”我催促道。
“啊!”伊莎贝尔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接着一声身体倒地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猛回过头,看到她倒在雪地里,于是我立刻跑到她身边,慢慢将她扶起。她脸色发青,脸上虽然没有太大表情,但却非常痛苦。“不,亲爱的,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我担心地问。
“阿历克斯。”她的语气虚弱无力。
“你到底怎么了?”
“我刚才在交战的时候挨了一枪。”
“什么?”我很震惊。
“也许我还没有像你这个混血儿那样敏捷。”
“不,亲爱的!”
“阿历克斯,我的生命恐怕到此结束了!”他的声音更加虚弱了。
“胡说。”我的手感到她的腹部有一阵湿热,我用手一摸,全是血。“天哪!”我十分震惊,她到底什么时候受的伤?我全然不知。
我仔细查看了她的血液,她中的不是银弹,而是一种新型的有毒子弹,在之后的几天里,毒性会突然发作,导致身亡。我该怎么办?顿时,我慌了手脚,万一这些子弹里面含有那种叫“食欲”的病毒怎么办?伊莎贝尔该不会也变成见人就咬的活死人吧?我的内心几乎到了最恐惧的边缘。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刚才那究竟是医学什么人,他们是哪个组织的?该死的“圣婴之血”,该死的“复活”,肯定是他们其中之一干的,那些吸血鬼是有组织的。“你一定要挺住,坚持,坚持,亲爱的,你能行。”我不断安慰她,鼓励她。
“阿历克斯,我要死了。”
她腹部的伤口溢出大量的鲜血,大面积的衣服被染红了,我的手上和上衣全是她的血,鲜血的诱惑哪怕再强烈,也无法动摇我坚定的信念,我不再对血液产生渴望。我便割开我的手腕,让血滴到她嘴里,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挽救她的生命,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连下咽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使我倍感焦虑。我的眼泪立刻盈出眼眶,自从我的母亲离世之后,我还从来没对一个人这样伤心过。失去她犹如失去我的生命一般,而我的另一半生命则是弗兰克,他俩任何一个人的死对我内心的打击都是致命的,所以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伊莎贝尔从地狱的入口拉回来。“我现在就带你回永恒之都。”我说。
“我恐怕等不到了。”她的眼泪托眶而出,声音十分低沉,“我不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