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命的含义

淑敏:

写一封信给你,从日记里头轻轻地翻开所有的回忆,在我曾经害怕的等待中,如今能有勇气说出口了。

爱就像树叶的网脉,深刻地落印在我们心里。你说过,有一种爱值得一起努力,爱情会给时间一种香味,我会努力的,真的!

\"这阵子还真的平凡无味!少了点热闹的气氛。\"小惠跟着我喝着下午茶,有所感叹地念着。

\"均园最近不是去了美国吗?\"我试着转移话题,好冲淡无谓的愁绪。

\"他想转移目标发展,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会全家移民到美国去。\"小惠兴趣缺缺地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你不想离开这儿啊!\"

\"也不是!就是厌倦了搬来搬去的生活模式。\"小惠又叹了一口气。

\"我母亲以前也很爱搬家,我们经常迁移住处,结交不同的朋友,不过时间都很短暂,能有记忆的不多。\"我笑着。

\"就是说啊!每一次搬家,我又得重新建立关系,忙着通知亲朋好友地址电话更改了。\"

\"不想去美国就跟他好好地谈谈。\"

\"算了!不提这件事情了。\"小惠喝了一口花茶润润喉,这才转移话题。\"郑亚最近不见人影,大概又闷在山里头了吧!\"

\"应该是吧!\"我没注意到郑亚的心情,最近我们很少联络,直到上星期接获他的电话,告诉我要前往山区采集标本,可能要一个月才会下山来。

\"他又变得跟以前一样,老往山上跑。不过最近气象报导气流不稳定,山区经常会下大雨耶!\"

提到雨水,我下意识地抬头望着天空,灰灰的云朵,隐藏着不祥的预感。

\"不会有事的,他已经有经验了。\"我漠视内心的担忧,说服自己克服恐惧。

\"时间到了,我要去接女儿下课,改天再聊!\"小惠是个好母亲,总是准时接送女儿上下班。

\"拜拜!\"目送小惠离开,我又忍不住地望着天空许久。

晚上用餐完毕,从厨房里端出切好的梨子,妹妹正随意地切换着电视频道,正好看到新闻正在播出山中出现豪大雨,希望民众小心堤防。

\"好奇怪的天气!一下子大太阳,一下子又是阴雨的天气。\"妹妹抱怨着。

我望着窗外,听着雨滴声音打在阳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音调,心里头愁得发慌,眉间一直无法获得舒展。

\"姐!这梨子好甜,在那儿买的?\"

\"市场。\"我无心地回应着。

窗外只剩路灯独自亮着,冷清的街道,伴随着急速经过的车辆,我的心始终左右摇摆不定,象是起了化学作用,无法静下心来。

\"姐!你要吃梨子吗?\"

\"你吃吧!\"我不安地走回房间,关上房门,让雨声隔绝在外头,自己来到书桌前,翻开日记本里杂藏的一封信。

欣欣,我要上山去了!用最后的回忆拥抱你,希望再不久的将来能带着爱情回来,好完成我对你的承诺。这片红叶先交给你保管,免得弄丢了或是脏了。郑亚

这是郑亚几前寄来的一封信,把我归还的红叶又寄回来给我。

不知道他现在的安危与否,我只能看着信中的字迹,暗自祈祷着他平安无事!否则我怎能再度承受失去另一角的回忆呢!

正在失神当下,手机响起,我赶紧拿起来接听。

\"欣欣!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下,我女儿发高烧不退,需要送医院急救。\"小惠那头心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不要慌!我马上过去。\"听到小惠的求救电话,我马上换上衣服,开着车子前往她家帮忙。

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头,往来穿梭的人,脸上充满了恐慌,我陪在小惠身边,听着她以哽咽的声音与丈夫越洋通话,心里头可是紧张万分,眼神不时地望着被送进来的人,深怕有个万一。

\"快!\"从救护车被推出来一个人,满身是血地被医护人员给推往开刀房,扫过他的穿着,类似郑亚上山时的打扮,不免惊慌地站起身来,小跑步地跟着一探究竟。

\"欣欣!\"小惠见到我如此怪异的举动,连忙在后头拉着。

等我确定那个人不是郑亚后,这才停下脚步来,恍神地闭上眼睛,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脑袋。

\"你怎么啦!\"小惠轻声地扶着我坐下来。

不知道如何解说心里头的感受,我望着开刀房亮着的灯,又转身探向窗口不停下的雨,百感交集地低下头来。

\"你以为刚刚那个人是郑亚?你在担心他的安危?这雨会令你不安对不对?\"小惠细心地观察到我的担忧。

\"对不起!还给你添麻烦。\"

\"不会有事的。\"

那一晚,我在医院里度过最漫长的时光,直到小惠的女儿高烧退了,阳光露出灿烂的光芒,这才解除了我内心的重担,拖着一身的疲惫,开着车子回到家中。

\"郑亚!\"

采住煞车,我开心地见到郑亚就站在家门口,拨云见日的好心情,掩盖了之前的难过、担心、害怕、紧张等等不好的情绪,我打开车门,快速地投入他的怀中。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不还是忍不住来到你家门口等着。\"郑亚怀抱着我,开心地笑着。

\"为什么要把红叶寄还给我,一个人待在山里头?\"我生气地问。

\"因为我答应淑敏,要继续爱下去,所以我不打算收回,也请你不要归还好吗?我们一起努力,让爱情有香味,虽然这句话来得有点迟,但我从第一次到现在都不层改变过。\"郑亚很肯定地牵着我的手说着内心的决定。

\"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够勇敢,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努力!\"我开心地哭了。

\"我爱你,欣欣!\"

这应该是女人听到最棒的声音吧!一个简单却意义非凡的话。

知道爱情的方向,我找到了勇气。

我写给淑敏的那封信,她应该收到了吧!

谢谢你!我真的会好好地珍惜,再也不轻易地说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