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苏蕙姬越看越心烦,索性把书丢在一旁,拿起身旁金黄的垫子玩弄,嘴里不时地嘟嚷:“什么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到底也是要嫁入皇家的人,怎可奢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尽看这些书,看得我心烦。”这些话正好被刚入门的白芷听到。白芷端着青花瓷盘装着的糕点,放在桌子上,拿起苏蕙姬扔掉的那本书,细细品味这首哀愁的诗。
白芷的眼睛晶莹澄澈,灵动之极,有种轻灵跳脱,逸世绝俗的纯净美;她口角间常带着浅笑盈盈,丽容无俦,又带着三分天真烂漫,更别有一种纯真烂漫,浑然天成的自然美:“这首诗写得极好。小姐会奢望也是必然的。谁不希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苏蕙姬笑着小口品尝香蕉糕,白白的一小条,有规矩的摆在小小的青花瓷盘。显得格外别致,看到都觉得赏心悦目。苏蕙姬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香蕉糕上。白芷好笑的道:“小姐赶紧准备准备,大小姐要带小姐去寺院内祈福。”苏蕙姬抬起头,很是疑惑:“前些日子不是去过了吗?”白芷也不知道原因:“小姐还是陪大小姐去。”
苏蕙姬点点头,让白芷为自己更衣。
门塌那已经传来了姐姐温婉的声音:“蕙姬。”已经更好衣的苏蕙姬踏出门塌。懿贵妃温柔的看着自家的妹妹。苏蕙姬一生爱穿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溶月”的形容,以“无俗念”三字赠之,可说十分贴切。姿容清丽秀雅,嫣然一笑,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除了如瀑的长发垂下,全身雪白。艳极无双,风姿端丽,娇美难言,风致嫣然,莫可逼视。
真不愧是北国第一大美人。
苏惠春与苏蕙姬的美不是一样。苏蕙姬的美是犹如白雪。而苏惠春的美是温婉而高雅的。苏惠春的美有种江南水乡的水润清新与诗情画意,宛若花间凝露般澄明剔透,且看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纤巧灵秀,清丽绝俗,清风中白衫微动,犹如一朵百合花在黑夜中盛开,轻灵纯雅,倾尽韶华。苏惠春綉丽秀雅,嫣然一笑,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方丈早已候多时。远处就看到两座花玲珑的轿子缓慢的度过来:“落轿!”安平和白芷各自为自己的主子拉开了帘幕。方丈跪下:“恭迎懿贵妃多时,懿贵妃万福金安,二小姐万福金安。”苏惠春直,曼声道:“免礼。”
方丈让开一条道路,伸出手:“懿贵妃娘娘、二小姐请。”懿贵妃微微点头,满身的珠光宝气。苏蕙姬跟在后面,如薄纱的禅纱是粉色的,挽在手中,渺落在裙尾之上,很是好看。添加了一点点虚渺。
“懿贵妃娘娘自从大嫁便很少来到本寺了。”方丈唇边含着浅浅笑意,睿智目光柔和许多,沧桑尽显。懿贵妃看着前方,姐姐的双眸清澈,光彩照人,一双漆黑大眼甚是灵动,睫毛甚长,蛾眉敛黛,神情楚楚可怜:“入宫深似海,本宫很难出宫。他,如今还好吗?”带着迟疑,懿贵妃的眉头皱了皱。
方丈带领我们走了好久好久的路,在一偏殿停下:“懿贵妃娘娘,请。”懿贵妃点点头,回头看着苏蕙姬,笑的温婉:“跟着方丈尚且走走,姐姐很快。”随后推开偏殿的门,消失在苏蕙姬的目光里。方丈微微颔首:“二小姐,随我来。”苏蕙姬点点头,疑惑的看着姐姐消失的地方。
昏暗的小禅房,懿贵妃挥挥手,安平点了蜡烛。安平没有扶着懿贵妃,感受不到懿贵妃的颤抖。蜡烛照亮微小的房间。简简单单一张黄色跪垫,前方是一张供桌,雪白的墙上挂着一幅画,上面的男子笑着。很清秀的男子,穿着青蓝色的长衫,看上去知书达理。
懿贵妃一步一步向前,跪下,双手合拢:“我来看你了。你终究还是去了…”随后低低哭泣。安平在身后轻轻的拍着懿贵妃的背:“娘娘勿动悲念。”懿贵妃蛾眉敛黛,神情楚楚可怜:“我知道,我知道…”
白芷跟在后面。苏蕙姬细看寺院。在一棵长年魁梧的大树下停下,苏蕙姬伸出白藕的小手轻轻抚摸,道:“方丈,这树是什么?”方丈微微一笑,道:“鄙人愚昧,不止是何树。只是从鄙人出生之时,它便在。长年青翠。”苏蕙姬觉得不舒服,想独自走走,便跟方丈说:“我想到处走走。”方丈笑着道:“寺院很大,大小姐可千万别迷路了啊。”苏蕙姬点点头。白芷扶着。
“二小姐觉得哪里不舒服?”白芷担忧的问道。苏蕙姬摇摇头。“没事,只是觉得闷闷的,想出来走走。”苏蕙姬撑了撑腰。来到了河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河堤。拿起扇子扫了扫水花。看到了一只白花花的鲤鱼,苏蕙姬的玩心大起,让白芷领着自己后面的裙角,一只手撑着石头,一只手拿着扇子深入水中。一不小心,绣鞋摩擦了一下。苏蕙姬大叫,因为丝绸的柔滑,无论白芷多么努力的抓着裙角,最终白芷在后面也松开手,大叫:“二小姐!”
突然强有力的手拉着苏蕙姬,苏蕙姬紧紧的闭着眼睛。过了好久白芷小心的开口:“二小姐?”苏蕙姬睁开眼,一看底下便是水池,偏头,跌入少年情意满满的双眸。苏蕙姬一直认为那是世间最漂亮的眼睛。他一笑,眼睛仿佛宛如星辰,他温润如玉的道:“二小姐方才受了惊吓,二小姐无碍?”把苏蕙姬;拉上来,苏蕙姬看了被牵过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苏蕙姬自小就知道。躲在白芷的背后。
男子淡淡一笑,看上起年龄不过十八。眉目之间带着朗目,英气勃勃。腰间褐色的腰带,悬挂着一个红色的璎珞,和两枚散发着碧绿的名贵玉佩。身后悬挂着白玉色的玉箫:“二小姐误解了。”苏蕙姬觉得疑惑,道:“你为何知我?”男子笑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淡雅而不失男人应有的爽朗:“二小姐乃北国第一美人,孰能不知?”
苏蕙姬淡淡一笑:“公子知我,我却不知公子为何人。公子不应跟我说你的名字吗?”男子抿抿唇,正要开口说话。那座小桥传来了姐姐温柔的呼喊声:“蕙姬,蕙姬。回府了。”苏蕙姬这时才知道,天色已晚。匆匆告别:“若是有缘,来日再见。那日,你定要告诉你的名字。”然后转过身,朝着姐姐走去。
男子淡淡一笑,正要走。苏蕙姬却回头,笑靥如花:“公子留步。”男子停下,面对苏蕙姬。苏蕙姬一瞥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回眸,无一不流露出仙子气息:“我是苏蕙姬,请公子铭记。”
香梦沉酣。那双眼睛一直这样瞧着苏蕙姬,无限关爱,仿佛是看不够的样子,专注凝望着不肯移开,像是永世也不能再见苏蕙姬一般。目光温和得似能洇出水来,是泉露宫里珠汤那样的水,似乎要把苏蕙姬牢牢刻在他双眸之中。他的眼睛里有太多温文沉默;也不是旁的人的眼睛,他们的眼里没有那样的深情与淡定,他们只会小心翼翼的对她,恭敬却不失身分的唤她“蕙姬”
当他的目光似流光清浅掠过苏蕙姬脸庞,苏蕙姬想起来了。梦中的男子,苏蕙姬拉来幕帘,伸出头看渐行渐远的寺院。外面的白芷看到小姐失神,问道:“二小姐,怎么了?是否遗漏的东西?”苏蕙姬摇摇头,回到轿内,失神。还会再见面吗?可是我是嫁于九龙至尊的人…
男子还在原地,看着苏蕙姬离开的地方。一个奴才走上来道:“王爷,该回府了。”男子点点头:“阿福,给我准备快马。”阿福鞠躬道:“是,王爷。”
男子乃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弟,人称宝亲王。魂器一把青铜剑。江湖人说宝亲王才十七,却可以登上那九重山的第七重山。其功力是何等的强。宝亲王真名乃玄华。玄华第一次见到北国第一美人苏蕙姬。是听皇兄提起过,那个快要嫁入宫的苏蕙姬。皇兄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懿贵妃。有时候皇兄和懿贵妃两人交谈苏蕙姬之时,他也在场,所以也听不少关于苏蕙姬,苏蕙姬漂亮、纯洁、淡然…
性格真如\"平静淡然,纯净无瑕\"。凭天性而为,欲喜即喜,欲悲即悲,更不勉强克制约束内心天然心情。清冷沉静,淳厚质朴,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心如水晶,澄清空明,不染片尘,对世事漠不关心。
容貌真如懿贵妃那般说的冰肌玉骨,绝代姿容,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千古红颜之下,褪去了俗气与厌腻。清若姑射仙子。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除了如瀑的长发垂下,全身雪白。艳极无双,风姿端丽,娇美难言,风致嫣然,莫可逼视。
姿容清丽秀雅,嫣然一笑,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若有病容,虽然烛光如霞,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清丽绝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实在是美极清极冷极,虽生于凡尘,但一瞥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回眸,无一不流露出仙子气息。
气质淡雅脱俗,飘逸如仙她一人所散发的清冷气质慑人心魄,绝世容颜下,正是“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之意境。远看幽影飘渺,仿佛出尘,姿容如玉,神韵脱俗,恍若王母下凡,玉女临世,当真胜如凌波仙子,飘逸出尘,清丽无伦。那张略显苍白的秀丽容颜,也仿佛隐在云雾中,看去黯淡而不可捉摸,实非尘世中人,美得不染半点尘埃,令人不敢逼视,宛若最纯洁的梨花,气质脱俗,飘落人间,秀丽绝俗,清逸如仙,淡雅超群,又如冰山上冰清玉洁的雪莲花,神情神似仙女胜似仙女。
在马上狂奔…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张琴代语兮,聊写微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符,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回到苏府,匆匆的更衣,连平日里爱吃的菜肴也吃不下几口。懿贵妃温婉的放下白玉筷子,芊芊细手附上苏蕙姬白洁的额头,片刻后:“身体尚好,怎么没胃口呢?这些菜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
苏蕙姬撑着下巴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吃不下去罢了。我想去睡睡,或许就会好了。姐姐,我先告辞。”懿贵妃点点头,让苏蕙姬退下。苏蕙姬走着回去闺房,看着外面的夜色,月亮明亮而纯净,周围都是皑皑的雾色。仿佛少年明亮的瞳孔。周围都是薄雾,让苏蕙姬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