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怎么了?”邓亚泉煞住了车子,转过身子疑惑地凝视她。月亮与繁星的光芒把大地染上幽蓝的淡彩,把赵雅荃衬托着更姣美,却悲凄。他的手指冉冉滑过赵雅荃的脸颊。“发生什么事?别哭了好吗?”

“过来!”她咬了下唇,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邓亚泉跳下了车,爬上后座,在她旁边坐下来。正当他要开口安慰她时,赵雅荃一晃身,跨坐在他的大腿,狂热地吻着他。他愣住了,旋即情不自禁地搂着她,迎向伸进嘴里搜寻的舌头。赵雅荃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胸膛,臀部不时在他的下体磨蹭,激起他男性的本能。

虽然邓亚泉相当惊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朝思暮想的人儿正吻着﹑挑逗自己,无数的问号都被激情压在深邃的沟壑。

她一手环搂着他的脖子,另一手在他的裤裆检查自己的魅力,舌头不时舔逗邓亚泉的耳垂,再轻轻一咬,用颤抖的声音说出。“跟我做爱!”

这句话点燃了他的欲火,驱使他想翻过身来在上面拥吻她,但是她却紧紧压住他的身子,不让他得逞。

赵雅荃抬起了身子,一手撑住椅背,一手伸进裙子里褪下内裤。她的两腿交替地抬起,冉冉往下滑动的蜜褐色内裤,再再撩起邓亚泉男性的冲动,迫不及待地解下裤头,迅速拉了下去。

她漾着得意的神情,撩开裙摆,重新跨坐在邓亚泉的身上,动作熟稔地让下体被填满,两人同时发出舒畅的声音。掌握主导权的她,脱下了牛仔衣,一手搁在他的肩膀,一手隔着针织的短腰衬衫揉搓胸脯,狂肆地摇晃身子,彷佛她要的是享受和占领邓亚泉年轻的身体,而不是两人激情的做爱。

欢悦的声音逐渐浸润了邓亚泉的耳朵,他的双手隔着裙子捧起赵雅荃的臀部,让她能够轻松地摆荡身子。此刻的赵雅荃对他而言是不可侵犯的女神,只想着如何能让她攫取高潮。这不是轻松的欢愉,而是挣扎的虚脱。

赵雅荃在一阵疯狂的激荡之后,满足了报复男人的心态。她凝望这个疼惜她的男人,一份愧疚感不自主地油然而生。她解开了衬衫的钮扣,把胸罩往上拉起,露出嫩柔的双峰。赵雅荃搂着他的头,宁贴在自己的胸口,抓起他的手沿着大腿滑进裙子里面,漾着温柔的神情说。“好好享受吧!”

这时,邓亚泉才放松紧绷的神经,吸吮饱涨的乳房,撩逗哆嗦的下体,眼前的人儿不再是驾着月光翩然来到尘世的嫦娥,而是令他心魂荡漾﹑痴痴等候的织女。赵雅荃不再像刚才一味地狂野晃动,而是时而温柔体贴﹑时而肆无忌惮的扭动。

淡雅清洵的月光柔柔洒在缱绻消魂的这对男女,让她们俩能够看见对方眷恋难舍的神情,为爱情留下永恒的见证。摇晃的三轮车伫立于田埂的小路,身后的树木悄悄拉出一排屏障,不愿闲杂人打扰了爱恋的氛围。

过了许久,赵雅荃心满意足地将他搂在怀里,陶醉在高潮之后的余韵里。突然,从她的心田传来朦胧的声音。“我快喘不过气了。”

“呵呵~~~对不起!嗯,让你好好欣赏我的身体吧。”赵雅荃离开了他那温暖的脸颊,月光悄悄抹在她的胸部,绽放出光彩焕发的光泽。

邓亚泉贪婪地欣赏柔嫩圆润的乳房,轻柔地抚摸,让颤抖的感觉撩拨激荡的心弦。

他,凝看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心灵的距离跟不认识的女子一样遥远,有着来不及遇到她之前的陌生。

逐渐地,他们的目光筑起一座无形的桥梁,让他的视线穿过女人的双眸,悄悄进入她的心田,熟悉之感填塞了空虚的心灵。肌肤的接触,冉冉煨暖了陌生的冷峻。

遽然,那双又惊又喜的探索之手停在一处红豆大小的伤痕,抖动惊愕的眼神说。“这是什么?”

“这是刚才日本客人用烟蒂烙在胸口的痕迹。”她略为哽咽地说。

“变态!”他细细揉磨心痛的伤痕,恨不得现在就抓住那个日本人狠狠揍一顿,用躺的回日本。

“还有呢。”她的双眸闪烁幽凄的泪光,双手伸到背后拉起衬衫。“背部还有客人用皮带鞭打的伤痕。”

邓亚泉急忙翻过她的身子,两道瘀青的痕迹在月光之下更为触目惊心。“变态!变态!”他气愤地喊着,眼眶陪她泛着泪水。

“有你心疼我就够了。”她再也承受不了被凌辱的痛楚,埋在他的怀里啜泣。

邓亚泉环搂着她那颤栗的胴体,柔软的指腹来回抚摸客人留下的变态。纵然心疼与心碎,他还是没有办法能让她离开那个男人的天堂,他,只是个靠双脚卖力赚钱的车夫。虽然邓亚泉从未询问她为什么会踏入这一行,但他认定她是为了活下去才下海,而不是只为了追寻高档的物质生活。

他轻轻推开赵雅荃的身体,她不禁露出惊怕的眼神,彷佛他就要永远离开。他微笑安慰着。“帮你擦药啦。我们车夫都会在车上准备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赵雅荃的双唇抿着笑意,微微垂下了头。邓亚泉从挂在手把的手提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抠了些白色药膏,轻轻抹在心疼的伤痕,才帮她穿好衣服。赵雅荃只是随着他的动作而挪动身子,静静享受他的好﹑他的温柔。

“不要再做了好吗?”邓亚泉还是吐出这句在心里呐喊无数次的话,胸口迭宕起伏。

“唉,身不由己呀。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我的故事。走吧!”她,又恢复冷峻的表情,推开他的温柔。

邓亚泉不愿再撩起她的伤心事,只好回到前方,再次踩下沉重的三轮车。

赵雅荃渴望再次拥抱他,却又极度想远离他,纷乱的情绪交迭征战。最后,她还是开了口说话。“下礼拜我要上台表演服装秀,是我第一次登台走秀,你能来吗?”

“你是模特儿呀!”邓亚泉兴奋地说。“我当然会去喽,就算翘课也在所不惜。”

“算了吧!我又不是不晓得你经常翘课。”她抿嘴笑眼盯着他的背。

“呵呵~~~翘课,是为了走更长的路。”他愣了一下。“乌鸦嘴!我呸呸呸~~~”

“为什么呸呀?”她侧着头说。

“走更长的路不就表示我必须再被教授折磨一年,让学校多赚一年吗?这种自虐虐钱的事,我可不干!翘课,是为了提前习惯社会的奸诈狡猾卑鄙无耻的生活。”

“唉,应该是你提早把你的奸诈狡猾卑鄙无耻污染社会。过几天我会把票拿给你。不要带一群人过来!”她郑重地说。

“放心,我要一个人欣赏你走在舞台上的模样。”

他的意思赵雅荃当然晓得,但是刻意挖掘的距离又在心中萌生,使得她只是微微笑着,不再说话。而邓亚泉也会意地闭上嘴,不再扯东拉西,逗她开心。

沉默,是两人在月光下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