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了?”童清雪想得入神,连齐子夜醒过来都未发现。
齐子夜轻抚着她的泪水,眉头微皱,眼中的心疼一划而过:“醒过来的话就赶紧吃些药吧,昨晚你时冷时热,脸色难看得吓人。”
“齐子夜,谢谢你。”这是童清雪第一次叫齐子夜的名字。
听到童清雪唤自己的名字,齐子夜怔了一下。平日里她都是叫自己“王爷”,虽然尊敬,但始终觉得那般遥远。今日听得她唤自己的名字,却觉得,是那般顺耳。
“平日里多注意些休息,听小晴说你总是穿得很单薄,天气渐渐转冷了,莫要再让自己受了风寒。”齐子夜下了床,为她掖了掖被子,扶着她坐了起来。
温暖的怀抱离开的那一刹那,童清雪心中有些失落,却转而轻笑,童清雪,你开始依赖他了么?
“张开嘴巴。”齐子夜不知何时来到了床边,左手捧着一个瓷碗,右手正拿着勺子,递向童清雪的嘴边。
童清雪温顺的张开口,看着齐子夜眼中的温柔,心也不知不觉柔软了很多。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时而无情,时而残酷,时而淡漠,却又时而重情,时而温柔。齐子夜,我真的看不懂你了。
“唔——”药刚被喂入童清雪的嘴巴中,童清雪的眉头就皱成了一团,探头出床外想要吐出来。
“不能吐出来。”齐子夜伸指压住她的嘴巴,皱眉道。
不能吐出来的童清雪只有狠了狠心,咽进嘴巴里:“好苦!”童清雪急切的想要找东西把嘴巴里的苦味压下去。
“呵呵,”齐子夜一脸笑意地看向她:“想不到王妃这么怕苦。”她皱眉的样子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娇憨可爱。
童清雪嘴里很苦,苦得不想说话。在现代的时候本来就很少生病,如果生病吃的也是西药,像这么苦的药还是第一次吃到。想到那个苦味,童清雪甚至都有了反胃的感觉。看着齐子夜手中的瓷碗,就像看着穿肠毒药一样。
齐子夜将手中的汤药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张嘴!”齐子夜转身坐在床上并开口道,手中不知拿着什么。
童清雪摇摇头,往后退了退。刚刚的苦味还在嘴巴里,绝对不要再吃了。
齐子夜看着她如小鹿般害怕的目光,心中一阵暗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她一直都是那般冷静,那般淡然,甚至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模样。这样的她,却也别有风味。
齐子夜缓缓靠近她。童清雪闭上眼睛,连连后退。
齐子夜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将手中的东西放入嘴里,右手挑起童清雪精致的下巴,温柔地吻了上去。
感觉嘴巴被一个微凉的柔软覆着,童清雪惊讶地睁大眼睛,却撞入了齐子夜带笑的眸中。童清雪只觉得脸色发烫,好丢脸啊,居然被他发现自己怕苦了。
齐子夜在她的唇上温柔辗转,这份温柔使得童清雪沉醉其中,但她依旧紧闭双唇,担心齐子夜用这个方法喂她吃药。
齐子夜却是一点也不急,只是温柔地引导她,柔软的舌头轻触她小巧的唇,想让她张开嘴。
这似乎成了一场较量。齐子夜虽然很温柔,但童清雪却是倔强得令人头痛。齐子夜眼中有些无奈,轻轻咬了咬童清雪的唇。
“唔——”童清雪发出痛呼,却是给了齐子夜登堂入室的机会。齐子夜的舌头似乎在推着什么进自己的嘴里。童清雪本能的想要排斥。
但舌头刚触到那东西,便有阵阵甜味传来,冲淡了嘴巴中原本浓浓的苦味。童清雪眼中一喜,将那东西卷了过来,慢慢允着。
齐子夜放开了她的唇,看她满足的吃着嘴中的蜜饯,眼中有着浓浓的宠溺:“可还苦?”
童清雪还带着些苍白的小脸微微红了红,摇摇头,道:“谢谢王爷。”
“这下可能安分吃药了?”齐子夜到桌案旁,将一包油纸包的蜜饯拿到了床边:“听得幻风说,许多大家小姐在吃药时皆喜欢吃些蜜饯,本王便令她去买了些来,不想却是派上用场了。”
童清雪感动于他的贴心,柔声道:“王爷有心了。”
“将身子养好,三日后便是阿塔娜公主封妃的日子,本王想让你跟本王一起去。”齐子夜抚了抚童清雪的面颊,道。
“妾身知道了。”童清雪点头道。说起来自己与阿塔娜也算得上是朋友了,此次她的封妃大典自己说什么也是应该去的。只是,童清雪想起了那个娇艳如火的美貌女子,微微摇头,那样热烈的她,实在不适合留在宫中。
自己什么时候想得这么多了?各人自有各人命,想这些却是没用的,还是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吧。
“娘娘,新晋的宫廷画师此时正在宫外候着,可要唤他进来?”此时的皇后正在栖凤宫中小憩,身边的贴身宫女见得她醒过来,便在帘子外小声道。
“宫中何时新晋了画师?”皇后陶馨雨起身,抬手。一旁候着的宫女便赶紧上前,为她穿衣。
刚刚问话的小宫女恭谨道:“是前些日子选入宫中的,那日淑妃娘娘觉着那些个的画师所画的画不称心,便让皇上另外选些画师入了宫。听说这次所选的画师画艺高超,画出来的东西仿佛是活的一般。”
画艺高超么?陶馨雨的思绪瞬间飘回了还未入宫时便与她一起长大的人。还有那首他总是对自己念叨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娘娘,娘娘?”小宫女见陶馨雨似乎在想些什么,轻声唤道。
“嗯?那这画师怎会到本宫的栖凤宫来?”陶馨雨回过神来,问道。将心中的苦涩压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回不去了。
“娘娘忘了么?”小宫女扶着陶馨雨到梳妆镜前坐下,为她梳着发:“再有三日便是阿塔娜公主的封妃大典了。这之后便是为阿塔娜公主画像,所以娘娘一早便令人说过,为阿塔娜公主画像的画师必须由娘娘亲自看过。”
陶馨雨听着,嘴角滑过苦笑:“本宫竟是这么容易忘事么?”
“娘娘想开些吧,那阿塔娜公主虽说容貌极美,但娘娘才是皇上的妻子。”小宫女缓缓梳着她的头发道:“娘娘,奴婢给您梳个倾髻可好?”
听得小宫女的安慰,陶馨雨无奈淡笑:“倾髻也好,高贵却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