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在想我为什么这么在意你,你是太子,日后定是会娶别人的。可是想到这个我会痛,心似乎在抽搐。以前的我不是这个样子,我没爱过谁,我也没在乎过谁。我只要自己自在开心便好,我可以看淡这一切,我喜欢站在他人视线之外。可如今,我做不到了,我会在乎,会难过,会担心若是你娶了别人,若是你忘了我,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还能像曾经那般自在,不在乎吗?”
不知不觉竟落下了泪来,有时候想为什么不是在现代遇到他,那样至少他不会同时娶几个妻子。
皇甫清逸即是高兴又是心疼,这么久了,她未曾表露过心思,从没说过在乎,似乎正如她说的那样淡漠,什么都不在乎,让他以为她对他并没有如他对她般爱恋。而现在她说因为他,她变了,变得在乎,他很是高兴。听到她的担心,他又很是心疼,他始终不能给她保证,不能让她安心。日后还会让她受苦,如今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毕竟是永盛王朝的太子,他的责任不可以推脱。
为她拭去脸上的泪,吻了吻她的眉心,心里轻叹一声,说道:“月儿,我相信最终我会给你一个幸福的结局,只是人生在世总是少不了磨难的。而且今生我皇甫清逸只爱你一人,你要记得这点,我不是轻易承诺的人,一诺便是千金,千年也不变。”
他只能说给她幸福结局,只是这中间的事,怕就不是幸福的了。但他再怎么样也会给她幸福的结局,这是她给她的诺言。也是他给自己的誓言。
“你来啦。”放下手里的棋子,对着走进兰亭的皇甫清逸说道。
“嗯,没想到你会特地吩咐王山说你要见我,我想定不是因为一个月未见吧。”也不多话,他知道这个时候定是有话要说的,在知道皇甫陵晨和颜羽月那段渊源后,皇甫清逸就有些不安,以前他以为颜羽月这一生见过的,相处过的陌生男子只有他,可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六弟,万一那日她想起往事,那她是否会感动皇甫陵晨的那份四年的深情?
“坐。”皇甫陵晨也未多说,倒了杯茶给皇甫清逸。
“我只是想跟二哥说,我不想事一结束就离开,我会等到你们有个幸福结局再走。那时候你不方便照顾她,而我可以,我会照顾她,只是单纯的照顾,也免得她多受苦。此刻和二哥说,是不想日后再多添误会,缘分还是多多珍惜的好。”他知道,这一生自己与她无缘,可他愿意站在兄长的位置上照顾她,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如何度过?
皇甫清逸抿了口茶,是啊,那个时候只怕自己无法顾忌到她,要是真的留她一个人,那该如何?是得找个有分量的人照顾着,回头想想,或许除了他,并无第二人选。
只是……
见他并未说话,皇甫陵晨尤其会不知他在担心什么。“二哥,我今晚就去母妃宫里见李汐玉,李大人的女儿。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即使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她吗?若她是这样见异思迁的女子,那还值得你我这般付出吗?”
猛然抬头,直直的盯着皇甫陵晨看,他说的对,自己应该有信心才是,毕竟如今最关心的应该是月儿的安危及日后生活。
“好,月儿的事我就完全交与你了,我信她!只是你已答应娶李汐玉,不怕李大人误会吗?”
无奈的一笑,“二哥,我好歹也是皇子,还轮不到他说,岂不是没了王法,若是不满意我,自是带了他女儿回去,我也不强求留下。”
他当真如此喜欢颜羽月,对待别人这般无情吗?
“若是娶了,便要好好对待,曾经我也是不肯娶的,结果在成亲当晚就让月儿深深吸引。我听说这李汐玉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小姐,或许你可以试着去爱。世上就只有一个月儿,怨只怨今生无缘吧。即使以后离开,你也是需要有个女子在身边的。”
皇甫陵晨笑了笑,说道:“罢了,不提这些个儿伤心头疼的事,如今等解决了大事再说这些吧。我可不想像二哥这般,为了月儿要将计划一改再改,至于我和她,那就看缘分吧,若是有缘,我自然会珍惜,若是无缘,那就只能任她自生自灭啦。”
之后二人皆未多说话,只是喝了茶,下了几盘棋也就各自回府了。
三天后就是那关键的时刻了,此时谁都是安静的,杜兰嫣都不曾出现在颜羽月眼前,或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吧,又或许……
三天,竟如三秒那么短暂。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到了。
一眼望去,此刻的皇宫是一片红色的,红灯笼高高挂起,原本大理石的阶梯也铺上了红地毯,有些旧物早已焕然一新,似乎新的闪闪发光,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确实是比往日热闹些。
“快快快,快把那个灯笼挂正喽,还有那个,椅子上怎么还有灰?不是跟你说要仔细些吗?小心我明儿个拨了你的皮。”李公公扬着他那尖锐的声音叫嚷着,太后生辰谁敢怠慢?今儿个是大家前来给太后贺寿的日子,明儿个才是正式的。
那些宫人们前前后后的忙着,早就开始准备了,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就差人撞人了。
皇甫清逸陪着颜羽月在宫里闲逛,这一天还是来了。
“真是好玩的很,你看大家忙的,呵呵,不过是个生辰而已,看看他们急的。”颜羽月搂着皇甫清逸的胳膊说道。太后就是太后,过个生日都和人家不同,那样奢华。
皇甫清逸扶着颜羽月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说:“随他们吧,反正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那些大臣及妃子都是极盼望这样的日子的,他们都会拿出看家本领来,到时候你就当作看戏得了,也没必要那么在意。”说话间,皇甫清逸也坐下,拍了拍衣衫。
颜羽月嘴角带着笑,心里有些许期待,毕竟来到宫里后她还没见过妃子们是怎样讨皇上关心的,会不会真如电视上那般,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香气熏人的出现?
不免有些调皮的扬起脸看着皇甫清逸说道:“问你个问题可行?”
被她这么一看,他就知道的她定会问些不好的问题出来,故意刁难。手指轻轻划过身前的一缕长发,“好,你问。”
也不急着回答,轻轻倚进他的怀里,过了会儿才说:“若是以后你做了皇上,我要不要像她们一样巴结讨好于你?”明明知道这个问题很傻,却偏偏还是问了,现在才是新婚燕尔,说什么都会往好的方面承诺。等到以后,再怎么轻微的誓言怕也很难实现的,可就是想问,即使不能实现,但在此刻看来也是幸福。
皇甫清逸怔了怔,将颜羽月从怀里拉出来,认真的看着她,“你不会像任何人一样讨好我,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做你自己,真实的你才是我爱的,任何时候都不要自己委屈自己。”
说完这些话又将她轻轻搂进怀里,月儿,日后负你的,我会加倍还回来。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一会儿,颜羽月探出头来,眼睛有些微红,轻轻抚摸皇甫清逸的脸庞说道:“我才不会委屈自己,刚刚也只是随口一问,我当然不会委屈自己,日后你若不疼我了,我才不会像她们一样讨好你呢,我自己也可以活下去。”
皇甫清逸抓住颜羽月的手,放在嘴边温柔的亲了一下,继而用下巴抵住她的额头,说道:“我什么都不怕,只担心你会受委屈,生在皇家有很多责任,很多无可奈何,你应当懂我的。”
“嗯,我都知道,如今你能如此对我,在我,已经很幸福了。”
说完从他怀里出来坐正,嘻笑着说:“好啦,今日是祖母生辰,我们倒这般不开心,岂不是扰了别人的兴致,也没多长时间了,你也有事要做,先去忙吧,我在这里再到处转转。”说着便推他走,她知道今天定不会这样平静。
颜羽月一人在宫里转悠,出来时只和皇甫清逸两个人,本来他说先找来若春或者紫雪陪着,她说不用,在宫里也不会出什么事,也就一会儿便会回府去。皇甫清逸也就随她,反正也不会出些什么事,道声别,就离开了。
皇宫毕竟不同寻常百姓家,什么都讲究气派,处处洋溢的是富足。颜羽月向来也不喜欢到处跑,平时基本上都是在太子府里,难得出来到处逛,其实就连太子府的别院她都懒得去,有时间不如在屋里自娱自乐呢。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亭子,“兰亭?”轻轻出声,这里四周环水,水上还有睡莲及其他不知名却很美丽的花漂浮在水上,亭下还种了很多不同种类的兰花,有些兰花开的正盛,而有些种类的兰花却还没有或者已经过了花期。很是清幽淡雅,这里的空气都有着淡淡清香。
也是有些累了,颜羽月走上兰亭,看到这个名字她会很自然的想到王羲之的《兰亭序》,虽然知道两者毫无关联,可偏偏还是想到这个了。很喜欢王羲之,总觉得他是个淡雅之人,有耐心之人才能有那样的成就。
“好雅兴,在这里都能出神哪。”一个好听的富有磁性的男音在耳边想起。
颜羽月猛然回头,万万没想到来人是一袭青色衣衫的皇甫陵晨,自那日后便没再见过他,当时的情形她犹记得,她从他脸上看到了一抹受伤的神情,只是因为她说不认识他,可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颜羽月,如何骗他认识呢?
回去后也问了曾经的往事,若春也仔细的说了,在当时情况下,若他真的找了她四年,那么她可以相信他对颜羽月是真的喜欢,或许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毕竟当时的颜羽月不是倾国倾城之貌,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
皇甫陵晨也是无意走过这里,不经意间看了兰亭一眼,兰亭是他很喜欢的地方,清幽宁静。本来这里并不叫兰亭,是他为它改了名,原本也没那么多种兰花,也是他找人从各处收集来的。
“原来是六皇子啊,我也只是随意走走,来兰亭休息会儿,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颜羽月很礼貌的打招呼,甚至有些不安,不知该怎么和他说话,他曾经和真正的颜羽月有过一段往事,心里也有些好感;而对她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皇甫陵晨感受到语气里的陌生,也没怎样介意,走到石凳上坐下,示意颜羽月也坐下。
笑着说道:“也别叫我六皇子了,这个称呼实在不是我所向往的,若不介意就叫我陵晨吧,喜欢这个亭子吗?”
“嗯,陵晨。那你也叫我羽月或者月儿吧,免得你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啦。”她知道此刻怕是不会叫她二嫂或者太子妃的,人之常情罢了。也不客气叫了声陵晨,自己也不是个在意这些个古代规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