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坚定不移

有些莫名其妙,但我依旧坚信不疑的点着头。

“那我们现在走吧。”

“嗯。”

接着我们两人走在灿烂的阳光下,被照的发红发烫,却也心满意足的跟在他身侧。

虽然在途中我们交谈的时候很少,但这种幸福的感觉,就像一对情侣一般,出双入对的,偶尔发觉旁人给予的目光,我感觉我们真的就像货真价实的情侣…我勾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身旁,传来他的体热。

这只是一种幻想,一种让我扬起嘴角勾开笑颜的幻想。

偶而做点白日梦也不错,对吗?

经过了短暂的独处,我和班长抱着一袋袋的成果回教室,我有种落有所失的感受,而且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够。

我承认我有点自私,但是我真的觉得如果时间能停止该有多好,啊!上天,听听我的请求吧!

“你们到哪里去啦,怎么这么久。”一道很惹人厌的声音直劈我脑袋。

喝——是他!

我都已经在心里抱怨时间太短,原本以为回到教室,至少我和班长还有共处共事的时间,怎么知道他今天这么反常,现在这时间…至少还有十分钟才上课耶,我怎么觉得他老是存心捣乱。

“我们去影印资料。”班长不慌不忙的回答着,将一袋资料放在桌子上,然后尽责的将资料一份份放在每个人的桌子上。

“哦,影印资料要两个人哪。”他的语调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就连视线都紧紧盯着我手上的大包资料,害我有些不自在的赶紧将东西轻轻丢在桌上。

“两个人有伴嘛,一个人多无趣。采柔,对不对?”班长的招牌笑容依旧,看的我都心花乱颤了。

讨厌啦,班长,不要一直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耶。而且…班长直接叫我的名字呢,听起来好悦耳,好好听哦。原来我可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听起来这么舒服,但是经过班长这一唤,我突然觉得老妈替我取名真是取的太好了。

“而且我是副班长,本来就有义务要辅助班长了,何况老师的交代我总不能全都推给班长。”我说的理所当然。

“原来你们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副班长啊,我现在才知道。”他悠哉的托着腮,原本紧迫盯人的气势减了大半,我总算能找到时间呼口气。

“当然,因为你每次上课都迟到,我说的没错吧?”我走到我的位置,大剌剌的坐了下来。

“没有每次,我今天不就很早到,你要对我改观了。”

“真是吓我一跳,我还在想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这么早,天要下红雨喽。”我讥讽道。

本来就是了,他八成有什么“奸计”要实行,不然怎么可能没迟到,就算没有特别的计划,也妨碍了我和班长“美好”的时光。不管如何,他都是一个阻碍者,可偏偏我的嘴巴就是停不下来,只要看到他,我就彻底变成标准的泼妇。

幸好他时常迟到,我的嘴巴才有时间能够闲,也好在因为如此,同学仍旧一致认为我很安静、内向,对,这本来就是我,跟爱说话的形象大相迳庭。

可万一他痛改前非,那么我就惨定了。

刘同学,就算我跪下来拜托你,请你不要准时到学校来上课,你就行行好,继续发挥你的“特技”。

我都忘了我还没介绍他,虽然一开始我总是以“笨蛋”或其他名称来代替他,但现在我总得介绍介绍,免得大家不认识他。

他叫“刘志杰”,与高向群是高中时期的死党,他那头金发据说是他的特色,听说在他高中时就这么染了,只是高中学校甚严,为了他那一头完美、耀眼的头发,犯下了无数的惩戒。

我只能说是奇迹,这种顽固到家的人还能在高中顺利毕业,真是钦佩。

“现在外头天气晴朗,没有下雨的迹象,你别在那里胡说。”

“我只是用了夸示法来表示你今天的行为举止太异常。”看着窗外的天空,我倒宁可下一些雨来滋润大地。

我竖起耳朵细细倾听,整间教室都已经像个菜市场,却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掺杂其中,我想,他现在大概放弃和我说话了吧。

那么这一回合就算我赢喽!

胜利的滋味在心头漾开,我仍旧看着天空,一朵朵洁白的绵绵云片在我脑海里驻留。很美,虽然不像夜晚有种诗情画意的感受,但蓝天的清朗也是我所见过最棒的回忆。

“喂,别说我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准时。”在难得的寂静气氛下,我首先聒噪的出口道。

他转过头回眸一笑,旋即置若罔闻的转回去。

“你今天真的怪怪的,怎么都不讲话,这样一点都不像你。”不,不只是他怪,就连我也变得怪里怪气。

没错,我本来该希冀在上课时能专注的看着黑板、听老师的解说,而不想跟他闲扯;现在他好不容易乖乖的不再跟我顶嘴,我反而浑身不自在,少了一点吵闹,上课实在无趣极了。

我承认我变了,变得爱斗嘴,但只限于他;若是和班长在一起,就算自身觉得幸福,但那种寂静的近乎窒息感受,不晓得班长能不能够接受,而班长会不会介意,这都是些未知数。

“喂!”我轻推着他,悄悄在他耳边喊着。

我做了这动作不止一次,但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我干脆投降,但这投降可投的不服气,我鼓起了双颊、托着腮,瞪着他的后脑勺。

不知他是不是感应到了我的杀人视线,慢慢转过头来,在他回头的瞬间,我将脸撇向窗外。

“还装。”我听到他的声音充满调侃,溢泄出来的嘲笑教我无地自容。

“装什么?”虽然有些困窘,可我也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静默了几秒,才慢慢咧开嘴。“你心知肚明,用不着我说。”

哦!彷佛几吨的重物突然掉进脑海里,我感到我的脑袋有些沉重。他怎么会这么聪明,知道我在装?

等等…脑海闪过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理睬我,故意将我的话抛在脑外,故意装出对我毫不在意,其实他根本一肚子诡计。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我赶紧伸出手指着他,用着极为卑劣的口吻。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只是想要测验一下罢了。”他说的轻描淡写,将我过于突出的手压下。

“测验什么?有什么好测验的?”我一点狐疑,对他的问题感到不解。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突然改变我的态度,你会发生什么事或做出什么表情。”见他一脸乐的模样,就教我生气。

“什么?这是什么烂测验,下次别这么无聊了。”拜托,我只是已经习惯在上课时两人斗嘴的情况,不然我何必一直“请求”你,结果没想到自己成了被测验的对象,真是想不到。

“我倒不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知道测验的结果。”他一副挑衅的模样,压根儿是发现到我什么好笑的地方,我就偏不点头,看他想把我怎么样。

“用不着了。”我和气的笑着回绝。

“没关系,我看我就直接说出来好了,免得你害羞。”

“不用!”这次我非常强硬的回绝,却见他仍旧一脸笑嘻嘻,似乎打算把我的“优点”倾吐出来。

“你赌气的模样还挺可爱的,别老是装出一副凶女人的样子,不仅破坏了你的形象,还让人以为你是个口不择言的坏女人。”

“啊…”我愣愣的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怎么可能会赞美我,还说我可爱…听得我满脸飞来红霞,不由自主的捧着脸颊。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他在作弄我,就是嘛,当初在公交车上,是谁一直对我谩骂的,说我没品味又说我矮,现在又突然称赞我,这不是很矛盾吗?

即便如此,我耳根子的热度偏就是无法退去。

“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个人还满…”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满…?”这种吊人胃口的话,是人都会感到兴趣。

“满喜欢…”

“喜欢…什么?”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我对于他接下来的话语,竟然感到内心鼓噪个不停。

在我咽下口水的那一刹那,他莞尔。“没什么。”就这么一句打断了我所有的好奇心,而且心里竟然有种落空的感觉…还有一点难受。

他突然“回心转意”,不愿意将话分享给我,教我有种被泼了冷水的感觉。我瞪着他后叹了口气。

“没事别吊人胃口,害我期待个半天,真无趣。”我噘了嘴,将视线转移开来。

“有什么好期待的,别瞎难过了,顶多下次我再告诉你。”他说,还当真伸出手来拍拍我的肩头。

很奇妙的,经他安慰的动作,我顿时找回了一些莫名的心绪,再次重叹口气,将不满全都发泄出去,我发觉我好多了。

“谁难过来着,我只是不喜欢听话听一半。”我随口搪塞过去,对于这次的不明情绪,我想我得好好的等待排队厘清。

“是吗?可是你怎么一副很难过的模样,别说我看不出来,你现在这副苦瓜脸,我是绝对不会看错。”他怎么一副很了解我的模样,我们认识还不超过一个学期耶。

“别自以为了解我,我这么内向,这么文静,很少有人能够窥见我的内心,何况我们两人认识的经过是这样“精采”,打死我也不相信你的话。”苦瓜脸?我的脸这么标致,这么…嘿嘿,好像太自夸了,不过他也说过我很可爱不是吗?就算我觉得他在晃点我,我还是很难忘记他说过的话。

“想笑死我啊,别说的自己像个端庄贤淑又有教养的千金女,我观察你每个角度,怎么也不觉得你内向、文静,倒是像个泼辣又蛮恨不讲理的骄骄女。”

“你想死啊!”气到我抓狂,不由分说的一扬手,就要往他碍眼的笑容打去,谁知道…

“丁采柔!”

老师一个叫喊,还没给他盖火锅,马上将手往上一抬。我尴尬的勉强绽开笑颜。

“又不好好上课,怎么最近这么爱说话。”

完了…一定是太生气,所以声音一不小心就大了,可哪有人生气是轻声细语的,这也未免太难了些。

老师,其实不管我的事,完全都是刘志杰害的!是他把我说的这么差劲,所以我才会忍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同是女人,老师应该知道,我都被他贬到地底去了,难道还达不到动手的条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