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眼也好

星期六、何姿语很早就起来,握着手机,她有好几次冲动想打给施闵翔,告诉他她并不想去。但是,她又好想看纪尹晨,内心挣扎,眼看着约定时间就要到了,桌上是刚做好的八人份的早餐,她是多么希望,纪尹晨能再接受一次她的早餐。一次也好‥最后,她决定,还是要去,想见他的心情,是越来越强烈。

终于,这八个人坐上了宋伊娜家的专车,出发到海边别墅了。何姿语一直不敢拿出自己做的早餐,害怕被拒绝。

“诶!那是早餐吗?”眼力超强的巩冠杰,发现了食物。

“痾是、是阿。我做了八人份的早餐‥”何姿语把早餐拿出来。

“分给大家吧。”施闵翔微笑。

何姿语给了每人一人一份,最后扣除自己那份剩下两份,她犹豫的要不要拿给纪尹晨和宋伊娜。

“快去阿,不管他要不要,你自己也吃不下那么多吧?”颜雅蝶催促着说。

“哎呀哀呀!他们如果不要全给我!”贪心的巩冠杰说。

“吃你的!”施闵翔瞪了巩冠杰一眼。

何姿语拿着早餐,一步一步的往前座移动。

“这、这是我、我自己做的早餐,希望你们会喜欢。”她紧张的发抖。

“你做的啊?谢谢。虽然我们已经吃饱了。”宋伊娜笑着说。纪尹晨则望着窗外,什么也没说。

唉原来他已经吃过了阿…。何姿语无奈的走回后座。

终于、他们到达了海边别墅,碧海蓝天,放松心情的好地点,一群人换好泳衣后,开始大玩一场。其中最抢眼的,就是宋伊娜的那套火辣的比基尼。

“噗,姿语你怎么什么都没换啊?”宋伊娜嗤笑。

“我‥我不下水,你们游就好。”何姿语说。游泳?算了吧,她是标准旱鸭子,在纽约的海边时,还差点溺水…大家开始大玩特玩,冲浪、水上摩托车,样样皆玩。何姿语坐在沙滩上,用脚轻轻拍打的海水。视线又不自主的往纪尹晨身上飘去,以前,她看到的是他自己一个人,现在,多了个人。宋伊娜亲蜜的靠在纪尹晨身上,两人坐在沙滩上,晒着太阳。

何姿语想让自己是线转移,在继续看下去,眼泪就快受不了了吧。她走着、终于找到安静的地方,跑上暗礁上。张开双手,感受海风,她爱海。她拿下脖子上的水晶项链,透过太阳的照射,把它拿在眼前,这是纪尹晨送她的生日礼物,她最宝贝的东西。

“咦?你怎么在这里啊?”宋伊娜笑笑的看着她。

“痾、这里、风景很好。”看见她,她心情更沉重了。

“诶?这是什么?好漂亮的项链。谁送的啊?”她很主动的从她手上拿走了项链。

“这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她苦笑。

“喔?”宋伊娜看着项链。啧,居然还有人会送她东西啊?还这么漂亮呢,虽然她自己有好几条比这条更贵的项链,但她就是看不顺眼麻。

“可以‥还我吗?”何姿语问。

“当然‥…阿——”宋伊娜故意拐了一下,项链就再这时,掉到海里了。

“阿!真对不起。”宋伊娜双手呜嘴,装的愧疚。

“项、项链!”她冲动的直接跳到海里。这可是纪尹晨送她的礼物!她最宝贝的东西。

“哼,傻子。”宋伊娜自己走回去。

“何姿语呢?”施闵翔见宋伊娜一个人回来,问。

“她阿…她重要的东西掉到海里了,然后就紧张的跳到海里去找,唉!也只不过是个破项链麻。”宋伊娜一副无所谓的说。

“跳到海里?姿语她‥…”颜雅蝶瞪大眼睛。

“该死的!她不会游泳。”纪尹晨愤怒的怒吼。不假思索的往暗礁上冲。他生气的模样,把大家都吓坏了。

其他人也到附近找何姿语。只有宋伊娜,呆愣的原地。她是第一次,第一次见到纪尹晨这么生气的模样。

纪尹晨潜下水找寻何姿语。在不远处,他发现了一个正在挣扎的小小身躯。

何姿语冲动的跳到海里,虽然找到的项链,但她突然想起自己不会游泳的这件事情,手中紧握着项链,不停挣扎。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她还想多看看她最爱的那个人,她还想做更多让他开心的事情阿——最后的一丝挣扎,她发现纪尹晨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是老天可怜她,要她死去前,在多看一眼她最爱的脸庞。

小尹…再见。心里默念着、她闭上眼。

“喂!何姿语、姿语苹果妹!”她听见纪尹晨的声音、呼唤着她。缓缓睁开眼,她发现纪尹晨就在她面前。是梦吗?但愿梦不要那么快醒。

“我‥咳!咳!”何姿语咳出水来。

“你这个笨蛋!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你跳进海里干嘛?你是白痴吗?”他生气的对她怒吼。

“我…”听见纪尹晨骂她,她不但不生气、不难过、反而很高兴。因为他终于肯开口跟她说话了。

“项链…掉进海里了…所以我…才跳近海里的。”她摊开手心、手掌里是纪尹晨给她的生日礼物。

纪尹晨愣了一下。他没忘记、是的,这是他找遍所有精品店,精挑细选,才选中的礼物。她…竟然不顾生命危险,就是为了这条项链?

“这种东西…丢了就算了。”纪尹晨低下头。

“这是…小尹送的,所以我一直都很宝贝它。我才不会把它丢了。我知道,对小尹来说,这只是个”东西”,但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就像我对你,意义非凡。小尹,你知道吗?你不理我,这几天我真的好痛苦,如果、如果受伤可以让你多看我一眼,那我、那我愿意遍体鳞伤。”她紧抓着他,认真的看着他,泪流的看着他。她不想哭阿,但是、看到他,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纪尹晨看着她眼中的脆弱,该死的,他努力压抑的那份悸动,又开始播动他的心弦,想紧紧抱住她的冲动又开始燃烧。他努力不让自己想起她,他想试着忘记她,他对她冷漠、不理不采,一切都是为了对宋伊娜的那份责任。

“拜托…别这样‥…我很为难。”低下头,他皱眉。

何姿语紧抓的手,渐渐松开,她又做错了,她浑然忘了他的立场。

“对不起…我不该任性的说这种无理的话。我…我已经没事情了,回去吧,大家都在等我们吧…”起身,她笑的苦涩,转身走向别墅。

“姿语!你没事吧?”颜雅蝶担心的问。

“我没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她微笑。

“尹晨!”宋伊娜见纪尹晨湿搭搭的回来,奔向纪尹晨。

“进去换衣服吧。”施闵翔对何姿语说。

何姿语点头。宋伊娜觑了何姿语背影一眼。这个女人,心机真重,为了要尹晨救她,搞跳海这场戏码。她心里暗骂着。

“尹晨,我们进去吧。”宋伊娜说。

尹晨没回应,自行走向别墅里。这态度,看在宋伊娜眼里,是多么的气愤。

两天一夜的海边假期结束了。大家纷纷回到自己家里,有的人,玩的开心,有的人,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星期一的早晨,何姿语往常般的起床,她多做了一份早餐,不是给纪尹晨,而是给公园里的小家伙。这几天以来,何姿语按照承诺,每天早上都来看这只小家伙。看着牠吃的开心的模样,何姿语也开心的微笑。他们常常一起玩,何姿语走到哪,牠就跟到哪。

何姿语坐在长椅上,吃着早餐,摊开日记。回顾以前所写的心情,已经成为这几天她早上打发时间的乐趣。

你的喜怒哀乐我都在乎,你的快乐是我的幸福。

谢谢你宽容我在身旁付出,谢谢你让我感觉我不是孤独她不高、脚不长,但她喜欢追逐,喜欢追逐着他的脚步。但是…这爱情的路途,他走的越来越快,她似乎,就快追不上他。

“尹晨?你怎么不吃呢?”宋伊娜发现纪尹晨居然连吃一口早餐都没吃,前几天他都会吃几口。虽然吃到一半就不吃了…“我吃不下…”纪尹晨说。什么东西他都试着尝过,但就是不符合他胃口。

宋伊娜见他心神无主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当初是她倒追纪尹晨的,她可是经过家人不断的和纪家攀关系,才得以先让纪尹晨父母对她有好印象。后来她可是死缠烂打,终于让纪尹晨点头答应和她交往。她知道,纪尹晨的责任感很强,只要站稳了”女朋友”这位子,他就不会对她弃之不理,何况,要他们交往,也是他父母的希望。

但是,那个何姿语,似乎和纪尹晨非比寻常。她一定要好好探听这个人有什么本事。

“伊娜!你在想什么啊?”宋伊娜国中的好朋友,张薰问。

“对啊,看你一副发呆样。”另一个宋伊娜的国中好友,杨可心说。

“我阿…这在想一个叫”何姿语”这个人。她和尹晨,很怪。”宋伊娜说。

“何姿语?切!是她啊!他们两人…的确是怪啦!”张薰说。

“对阿,说到这个!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大概不知道吧!他们阿,一起上下学,何姿语她好像每天都做早餐给纪尹晨吃喔!两人到哪几乎都粘在一起。啧,那个何姿语,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居然敢跟我们伊娜的男朋友纠缠不清。”杨可心一脸瞧不起的说。

“什么?她居然敢这么做?”宋伊娜愤怒的说。

“别怪我们不够朋友…还有更猛的。”张薰从书包里拿起一张照片。

宋伊娜愤怒的瞪着那张照片。那是何姿语和纪尹晨相拥的照片…“何姿语,你有种,大家走着瞧。”宋伊娜愤怒的脸,难看的恐怖。美丽的脸庞扭曲,显现着她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