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强吻

弘昼看见施小锦走了过来,那来时还是一脸玩笑的样子,瞬间变得好陌生,在施小锦的眼里,弘昼的那双眼中突然有着无数的猜疑、愤怒、恼火和怨恨,施小锦越是走得近,弘昼的眼光便越是怨毒。

她的心里满是七上八下的铃铛,瞬间丁丁当当的响个不停,施小锦的心里一下子没了主意,弘昼是发现她了吗?是那个扫地的老僧跟弘昼说了自己刚才窥听的事情吗?还是……弘昼起初就已经怀疑自己了?还是……弘昼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做朋友,他一直就在放着自己?

施小锦不能够逃脱,她知道,不到最后的关头,谁也无法断定结局到底是怎样的,她心里还在安慰着自己——一切都只是自己猜测的,自己跟那个扫地的老僧无冤无仇,他何必揭发自己呢?

施小锦硬着头皮,走到了弘昼的跟前,道“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问你,你刚才干什么了?”弘昼那一脸的严肃神色,分明就是在当着众人审她。

施小锦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退好,还是进好,退又可以退到哪里呢?进又该怎么样进呢?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难题,是后悔了吗?不!施小锦不是后悔,她只是觉得,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简直比她这十九年所经历的事情都多,间谍不好做,人也不好做,古人更不好做,要是能够回到二十一世纪——她觉得那根本没有比这个更好更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我问你话呢!”弘昼再一次强调他的逼迫。

“我刚才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弘昼把那个扫地的老僧拉到了施小锦的跟前,道“可还认得这位大师吗?”

施小锦看着这个老僧,她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

弘昼看了施小锦半天,那严肃的神色随着一口气的突出,突然变作了无奈的样子。他道“这位大师跟我说,你方才在地上站着,他怎么要你离开你都不离开,后来撞了人家不说,还直言要杀了人家,你这样威胁一个老僧,你……!”

施小锦听罢,那心里的数十个、数百个响闹个不停的铃铛突然一个下子就全部粉碎了。施小锦笑笑,道“我站在那里碍着谁了?是他撞着我的!他没有跟我道歉就算了,还敢瞪我,本来我还不想提呢,他居然告状告到这里来了!”

弘昼随即跟扫地的老僧行了一个佛礼,又跟旁边的德高望重的老僧道“对不起慧德大师,弘昼的朋友没有规矩,还请您不要见怪,不要生气。”

慧德大师仰天大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慧听因为天生双耳失聪,所以也甚少见人,偶尔见人也是从来不喜欢跟人家客气的,这位小施主刚才还是慧听瞪她,也是慧听的不对。”

弘昼和慧德大师两个人笑了一回,一旁看热闹的僧人一下子也是笑了起来,站在两个人中间的施小锦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原来他是聋哑人。”

而后弘昼又与慧德大师寒暄了几句,这才带着施小锦离开了寺庙,上了轿子,赶往回府的路上。

施小锦一路颠簸,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那个禅房之中坐在弘昼对面的人,她隐隐听见,那人的声音很是低沉,弘昼一直在说,说明那个人的话很少,他们两个中间夹着一张四方小桌儿,小桌儿上除了两个茶杯一个茶壶之外,再无他物。

难道两个人都没有物件来往吗?为什么弘昼见那个人,却是弘昼一直在说,难道是弘昼在给那个人禀告最近的状况?弘昼突然跟自己交好,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自己与他同命相连吗?……

有好多的疑问都在施小锦的脑子里似浪潮一般一浪一浪的翻涌,这个问题来不及想出答案,那个问题便随之而来,想来想去,想来想去,施小锦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快要爆炸了。

施小锦一抬头,她正与弘昼的眼睛看了个正着,原来弘昼一直都在注视着她,她第一秒的感觉是幸福加兴奋,但是第二秒便开始改变了,弘昼无时无刻的关注!这说明什么?说明弘昼的眼睛从来都是在她的身上的,她不论做了什么,弘昼都是知道的……施小锦越想越怕,越想越怕,她感觉自己这种生活太恐怖了,她有些乏了。

“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弘昼关切地问。

施小锦看着他的眼睛,那两只眼睛里有一层灰蒙蒙的东西,好像天空有着一层不知道要下多久大雨的乌云,她害怕他的这双眼睛,让施小锦尽管与他对视,她也看不见他的眼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的眼睛外面有一层黑黑的、长长的睫毛,他每一次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那对睫毛都忽闪忽闪地舞动着,好像两只不停地开屏的黑孔雀,不断地像别人展示着自己的过人之处,但是他的特点是,从来不声明。

施小锦最喜欢的就是男孩子大眼睛长睫毛了,那是她最抗拒不了的东西,她看着弘昼的眼睛,善良当中夹杂着一层神秘,让施小锦每每想要靠近时,都会有所忌惮,他好像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让离他越近的人,死得越残,直到被炸得粉身碎骨,都没有一点悔意。

他靠近了!他靠近了!他白的不太正常的脸,和他充满鸦片味道的身体朝着施小锦靠近了,他的瘦骨嶙峋的手轻轻地抓起施小锦的手,防止她的抗拒,然后,他的嘴唇就深深地吻上了施小锦的嘴唇。施小锦的心里不知怎么,倒是起了一丝歉意,为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他倒是毫不客气,见面的第三天就敢吻她,他还不许施小锦反抗,他还敢伸舌头,他……

施小锦服软了,她差点忘记,这里是大清朝,他是和王爷,他是雍正皇帝的儿子弘昼,他是历史上出了名的荒唐,他敢为自己办丧事,他敢公然以王爷的身份逛妓院,他敢为‘天下先’,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算了,施小锦知道这这种封建时代,自己不过是一个区区小女子罢了,哪里有什么人权可言?换句话说,在别的草民女子眼里,能够被王爷亲上一口,恐怕还是莫大的荣幸、是祖上积德才有的福分呢。

施小锦忍着,忍着,她一直忍着,但是到底,她忍来忍去,忍不住了。施小锦到底用手挣开了他的手和他的身体、他的嘴唇,施小锦怒道“你吻够了没有?”

弘昼好奇的看着她,道“怎么?你不想要吗?换做一般人家的女子,早都乐得心花怒放了,别告诉我你不想成为我王府里的女人,别装了,我早都看出来了,你无非就是想要装的特殊一点,然后让我对你的注意多一些,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侍妾?侧福晋?要是都不愿意的话,那恐怕我就只能够把你养在外面了,因为你的身份不允许,我的福晋位置只能够留给朝廷里大员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