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死穴里的生机

终于,弘昼和杜贺的聊天结束了,杜贺走时还顺便带走了一壶酒,弘昼连酒钱和酒壶钱一起帮他付了。

弘昼看着施小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实在老实得过分,便问道“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要走么?现在可以走了,怎么不走了?”

施小锦看着弘昼,她额前的刘海已经被一些细细的汗珠打湿了,弘昼笑着帮她擦了擦,笑着问道“这里并不热,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施小锦此时才缓过神来,看来这里已经呆不得了,她知道,弘昼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了,弘昼胆敢如此堂而皇之的面对自己,绝非是因为自己跟他是眷侣,而是弘昼指不定就要在什么时候,拿住时间,要放长线、掉大鱼,到时候恐怕就要借着自己这根‘长线’,端了在师父王之成和师叔周之邦的巢穴!

“哦,那走吧。”施小锦故意表现得十分坦然,但是她手心里的细汗早都已经出卖了她,施小锦尽全力表现得一无所知,但是他和她中间的事情,简直就是昭然若揭啊!

但他们两个下楼时候,弘昼正打算给施小锦掀轿帘子,施小锦却看见那路的对面,一个高个子的大叫花子,抢了几个小叫花子饭碗里的铜钱,把几个小叫花子惹得哇哇直哭,施小锦便跟弘昼道“等我。”

弘昼不解地看着施小锦,但是也并没有拦着,只道“我跟你去。”

他两个便朝着那个正着墙角里数钱的大叫花子走了过去。那是一个足有一米八左右身高的男人,他瘦的简直就像一个骷髅,看着他好像在聚精会神的数钱,但是当弘昼和施小锦悄无声息的朝他走过来时,他还是第一时间发觉了。

“干什么?”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弘昼和施小锦的衣服都是十分有钱的样子,便赶紧给他两个跪下,连带着叩头,道“二位行行好,小的好多天都没有吃饭了,家中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请二位行行好,可怜可怜我……”

不待他说完,施小锦就道“你这样可怜,那我们就帮一帮你。”

而后,弘昼便看见施小锦从路旁捡了一块烧过的碳块,在男人背后写了四个大字,弘昼皱着眉头,但却并没有打断施小锦。

男人不解的问道“姑娘你在小的背后写了什么?”

“我是写‘和王府人’,和王爷为人宽厚,这是京城百姓众所周知的事情,你就这样走出去,一定会有不少人给你钱的。”

男人又跟施小锦和弘昼叩了几个头,便乐呵呵的离开了。

弘昼皱着眉头看着施小锦,问道“真是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有这等坏心思。”

施小锦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他的背上明晃晃的写着‘嘉荣心腹’四个大字。

弘昼道“我虽然在京城里算不上是什么为人宽厚,我的人也不至于落魄在街头讨饭,但是嘉荣的人却不同,嘉荣臭名昭著,京城的百姓早就拭之以鼻,你这样对待一个穷困潦倒之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难道你没看见他刚才欺负那几个小孩子么?我这是替那几个小孩子报仇呢。他活该。”

言罢,施小锦便和弘昼上了轿子,他们朝着城南的方向,回了王府,而在这条街的对面,男人正因为背上的那四个大字,已经被百姓们的烂菜叶子、臭鸡蛋砸得体无完肤了。

弘昼和施小锦回里王府,弘昼便匆匆去了大厅,看上去是有什么急事,施小锦也不多问,只是自己悄悄回了后院,一到后院,便开始殊菀格格正站在院子里和两个丫鬟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但是一看见施小锦进来,便立即停止了。

施小锦也不搭理殊菀,殊菀亦是拿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施小锦,施小锦就这样回了自己的屋子。

施小锦一回到屋子里头,便赶紧关上了门窗,她现在只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才能够真正的感觉到安全,现在这就是一个密封的空间,除了自己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施小锦不断的回想这几天下来,弘昼的行为一再的反常,“难道他都没有发现笔管里的字条不见了么?难道他都不怕我再有第二次偷进他的书房么?”

施小锦面对弘昼,真是有太多的疑问,可惜,她自己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但是那些个问题,施小锦都觉得自己是处于被动状态的,而且危险的远近自己根本就看不出来,而眼前却是有一个问题,才是真正的,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自己的生命安危——弘昼的女人为什么都会死?

施小锦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就是凶手的下一目标,而且凶手的来头一定不小,不然凶手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毒手,弘昼为什么都不管不问?

施小锦紧紧攥着床头的被角,“本来以为是张管家,但是而今看来,更大的嫌疑人出现了。”

“小锦,小锦,回来了吗?”门外正是桂诗敲门的声音。

“我回来了,进来吧。”施小锦应道。

桂诗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碟八宝粥,她笑盈盈的走到施小锦的面前,左手弄了弄裙子,便很随意的坐在了施小锦的床边,看见施小锦一脸的愁容,问道“怎么了?怎么这几天你都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有什么心事吗?要是觉得……”

“是你吗?”

施小锦突然的问好,让桂诗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桂诗十分不解。

“为什么她们会接二连三的死去,王爷却一点都不追究;为什么你在王府里呆了这么多年,却是丫鬟不是丫鬟,主子不是主子的身份?我以一个乞丐的身份进了王府,王府里的女人,没有不嫉妒我,甚至是他的妹妹都对我冷眼相看,我真的不相信会有女人不嫉妒的,我也不相信真的是你。你太温柔了,你太会装可怜了,你太会伪装了,你告诉我,是不是你?”

“她们的死?在怀疑……都是我做的?”桂诗手中的八宝粥突然掉落在地,她的眼泪也瞬间从眼里跳了出来,一滴一滴又一滴,两只眼睛好像泉眼一样,而眼泪就像是泉水一样,好多好多。

“她们死了,谁获益最多?他没有福晋,也没有侧福晋,连侍妾就只有我一个而已,整个王府里只有你是跟着他时间最长的女人,为什么她们都死了,你却安然无恙?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