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丘上野花的香气随着轻轻的风飘送过来,黑蚂蚁背上的古雨和苏温正沐浴这迷人的香气,古雨是最容易满足的,野花的香气、树叶的阴凉、泉水的清冽、馒头的香甜、女人的微笑……这些都能让古雨快乐好久好久。古雨驾驭黑蚂蚁,苏温在心底里赞叹黑蚂蚁的矫健,这黑蚂蚁的确行动敏捷,载着两个人在小树林里闪避腾挪。
黑蚂蚁在三棵树旁停下来,古雨跳下黑蚂蚁,苏温接着下来。古雨的意思是前面的路步行就可以,对于这个建议苏温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两人进入一条细窄的小路。小路又湿又滑,一不小心很可能会掉入沟壑里。这里是危险的,两人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那黑蚂蚁自然被古雨收起来,其实黑蚂蚁是可以载着他们前行的,可古雨想要步行。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想要喝上一杯酒,也不知为什么要喝,有时要散步一段曾经走过的路,也不知究竟为何散布。
左侧有浓密的枣树,这枣树可以说没人管,随意疯长,有不少枣树有冲天之势。这里的枣看上去是又青又小的,还没有成熟。苏温有些抱怨这里的枣没有熟,古雨乐观地告诉苏温,这枣虽然不能吃,可这青枣树的风景是最美不过的。苏温似乎觉悟到什么,拿双眼去瞧那高高低低挤作一团的枣树,真的从这枣树身上看到生机,看到朝气,看到美丽,看到绿意盎然。苏温把自己观察枣树的感受说给古雨听,古雨笑笑说前面一定还有更美的风景。
古雨没有来过这里,却像对这里熟悉万分一般,他倒成了导游。他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叫苏温快点跟上来。古雨是要叫苏温观看大地的裂痕,大地裂开,裂痕两侧的土嘴唇般翻开来,彰显大地的沧桑。偏偏这时候传来呼唤苏温的声音,古雨和苏温回过头去,原来是苏温的妈妈来啦,妈妈小心谨慎地行在细窄的路上,一边招手要苏温过去。苏温只得行过去问妈妈什么事。
苏温的妈妈是叫苏温吃饭呢。每到饭时,苏温的妈妈就要叫苏温吃饭,苏温在院子里,妈妈就小声叫,苏温在小伙伴的家里,妈妈就大声叫,妈妈总要叫到苏温让苏温吃饭为止。苏温来后院时没有告诉妈妈,而妈妈早料到她与古雨到后院玩耍。妈妈拉住苏温的手要她往回走。其实这后院与前院是有个小门相通的,苏温骗古雨说只能钻洞洞,古雨便跟着苏温有趣地钻洞洞。
苏温跟着妈妈回去后直到下午才去东房的里间找古雨,她站在古雨的床边儿,古雨要她坐她也不坐,只站立在砖地上,淡淡说:“我妈妈不要我和你玩儿。你也不能在我家住啦。”
“为什么?”古雨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你妈妈为什么不让我和你玩儿?又为什么不让我在你家住啦?”
“不为什么。”苏温冷冷说:“你走吧。床上的被褥就先放在这里,我妈妈会来收拾。你不是想去打仗吗?你不是想跟兽妖打仗吗?你从沉洲到浮洲来不是为了打仗吗?还要救出少爷。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你总要说为什么吧。”古雨有些委屈,他心里有丝丝苦意,“你说啊,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我怎么能离开你。”
“我妈妈不要我和你玩儿啦。”小姑娘淡淡说。
“苏温你出来。”这是苏温妈妈的声音,原来她的妈妈就站在屋子外面的台阶上。两个人的对话被一个大人全部听到啦,这让古雨感到脸红,他是不想让大人听到自己说的话的。
听到妈妈的呼唤后,苏温走出屋子。苏温的妈妈进来,对古雨说道:“我听苏温说你是来浮洲打仗的,你以兽妖为敌,我们以你为友便会引来兽妖的注意,说不定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你需要离开我家,这是我家,当初是可怜你,看你住在地洞里,才让你在我家休息的,现在你休息足了,也可以离开啦。还有,我的女儿苏温不能和你在一块玩啦,他还要读书呢,自从和你每天耗在一起,她几乎不读书啦。不读书怎么行?不读书怎么会有前途?”
古雨可以不住在这里,古雨再去住地洞也没有问题,可是古雨很想和苏温在一起,苏温身上散发的纯洁的迷人气息真的令古雨觉得喜欢非常,他要和苏温在一起玩儿,一直玩儿下去。他带着哭音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和苏温一起玩儿?我也读过书,我读过好多好多书,我的父亲在家里有一个书房,四壁的书橱里全是书。我都读过的。我可不可以和苏温一起读书呢?”
“想的美。我的苏温不能和你一起读。还是那句话,我们怕你给我们惹祸知道吧。别说你有什么可疑的行为啦,你就是说兽妖的坏话都有可能招来兽妖的注意,致使我们受到牵连。你走吧,出去就说不认识我们。”
古雨很不理解苏温妈妈的话:“既然兽妖是坏的,老掳掠人,为什么不消灭那些恶魔呢”
“消灭恶魔?”苏温妈妈很不屑,“你这毛头小子连一个人都打不过,你还要和那么多的妖怪去打?别开玩笑啦,你去只有送死的份。”
“不是。”古雨否定她的观点,“我是一名将军,我有一千个兵,我的一千个兵都是经过刻苦修炼的,他们都身怀绝技,我会在需要的时候召唤他们出来参加战斗,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一名将军?你?”她不相信古雨是一名将军,也不相信古雨有任何本事,她只是说:“不管你是将军还是军将,你必须从我家出去。这是我家,我让你从我家出去。”
“妈。”苏温进来喊,她似乎不想让妈妈这样对古雨说话,可她只喊了一声“妈”,再没有说出其它话来。
“好。我走。”古雨迈步离开苏温的家。
出门往南有个河坡,河坡又宽又弯又长,古雨脚步麻利,很快到达河坡中央。站在坡顶的人是看不到古雨的,所以古雨可以说是深藏在河坡上。古雨一路来到田野间,在一处土山根子上打了一个洞。他打洞的速度还是那么快,他的手法还是那么娴熟。古雨又住在洞里。
这是浮洲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