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的事情,他说得都对,松儿确实对她心存芥蒂,如果松儿足够的相信她,就不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也不会任由叶阿姨打了她一巴掌,还无动于衷。她甚至还在松儿的脸上看到一丝丝快感,她当时从脚凉到心里,甚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可是,她是一个念旧情的人,她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想继续这友情。
“你煞费苦心地劝说我,到底是为什么?”惠香姣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说话有所保留的样子,收起思绪,一脸好奇地问道。
“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你会猜不到?”司马俊反问道。
惠香姣垂下眼睑,深沉地说道:“好多事情不能太过于深究,不能想的太透彻,要不然,会活得很累。有些事情只要没有触及到我的底线,我依旧可以睁一眼闭一只眼。”
“事情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往往涉及到家族争斗会远比你想象的更残酷。不要被算计,当了替罪羔羊还不知情。你越早点离开便越能早点抽身。不要卷入罗家的争斗,不要成为牺牲品,不要成为帮人挡暗箭的靶子。你当真以为诺是为了追你才把你弄进公司的?”司马俊紧皱眉头,说出了一连串的重点。
“其实,从他把我安排在市场部,见到罗尔悦的那一刻,我便多少猜到了些。其实,有时候太聪明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过于看透人的心思,更是一个痛苦不堪的事情。”惠香姣岂会没有自知之明,她只是不愿深究,得过且过。
“知道你还心甘情愿的留下?”司马俊吃惊地问道。
惠香姣耸耸肩,撇撇嘴说道:“没办法,为朋友两肋插刀,再所不辞吧。”
司马俊劝慰道:“你就是太傻,有些人值得付出,有些人你为她付出还不如养条狗呢,狗最起码对你永远忠心耿耿。你记住一句话,伤你最深的往往是你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有时候付出和得到不一定成正比。”
惠香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嘻嘻地傻笑起来,“看来,我在你心目中和你兄弟是同等位置。如果罗思蓓无法接受我们在一起,你会选择谁?”刚才听他说出罗思蓓的目的,感动溢于言表。
“你……”司马俊毫不犹豫地说道。答应过水沐阳,为了这个承诺,亦是为了他自己。失去她,他的生命也会跟着枯竭。因为,她是那朵令他深深迷恋的罂粟花,就算想戒掉也永远戒不掉。
“听到你这句话我真是受宠若惊,心里真的暖暖的。”如果真的面临这样的抉择,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惠香姣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惠香姣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片,对着神色担忧地司马俊说道:“不用担心,我想我在那里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倒时候我不辞职,自然会有人逼我离开。”
司马俊听着她神秘的话,紧皱眉头,不解地说道:“什么意思?”
惠香姣嘲讽道:“你觉得罗董事长会允许我这样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下流女子留在公司里和他儿子搞暧昧,影响他儿子的声誉。”
“你的意思是罗叔叔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司马俊真的不敢预想后果了,他感觉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惠香姣无奈地说道:“虽然我不想引起人关注,但是,罗尔悦却在明白不过的告诉我,因为我,罗思蓓和罗董吵架了。罗尔悦还警告我不要那么嚣张,我的靠山很快就要倒了。”
司马俊吃惊地问道:“她威胁你了?”但是很快那份吃惊就被压下心底,冷静地说道:“梅心白母女一向和诺面和心不和,梅心白的权利野心大,诺虽然对罗氏的继承权不敢兴趣,但是他也不会袖手旁观让梅心白的如意算盘得逞。”
“哎,一入豪门深似海,幸亏你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后妈,要不然我得被迫害多少回。”惠香姣双手托腮,感慨地说道。
一想到豪门,惠香姣戏谑地说道:“你妈不会也像电视剧里演的恶婆婆,为了儿子的幸福,为了家族的荣誉,对我说道,只要你离开我儿子,这张支票的金额随你怎么填。”
司马俊敲敲她的脑袋,“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不要幻想这不切实际的,你这副模样好像是掉进了钱眼里,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妈拿钱砸你呢?”
惠香姣偷奸耍滑地说道:“为什么不能呢?我既得到了钱,又得到了你的人。”
司马俊反问道:“你拿了钱,还想不守约定?”
“我怎么没有守约定,我只是答应不见他儿子。他儿子要是死皮赖脸得缠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惠香姣说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完全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你这叫耍赖,不守信用。”司马俊无可奈何地说道。
惠香姣不屑地说道:“切,这年头为了门第之见拆散两个相爱的人,是多可耻的事情。我这出尔反尔,和他们相比只是大巫见小巫,值得原谅的。”
司马俊佩服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你自我要求还真低。”司马对于她的话,不置与否,撇撇嘴说道。
“人生苦短几十年,不对自己好点,那岂不是白来这个世界走一遭。”惠香姣大谈起人生论,好像是她是经历了几世纪的沧桑老人,看空了一切。
司马俊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每次和她争论都得败下阵来,因为她总是无理搅三分,让你无话反驳。
但是司马俊还是大打击地说道:“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我妈现在巴不得我赶紧给她娶一房儿媳妇,她怎么可能会拿支票去砸你。我们家的门第之见为零,不在乎出身,只究竟适合不适合。”
惠香姣由衷地赞美道:“你的父母真的是高大上。”
司马俊指着自己,迫切地问道:“那我呢?”
惠香姣挠了挠头,认真的思考了很久,得出了结论,“你是矮小下。”怕他不理解,颇负责任地解释道:“因为你是他们的儿子。”
听到她的话,司马俊当场石化,嘴角不断地抽搐,这算是什么赞美之词,“矮小下”,没有一个上档次的字,谁会喜欢这样的赞美。
等着惠香姣收拾好,司马俊询问道:“我送你去上班?”
惠香姣连忙摆手,“千万不要,要是被人看见我从你的车里下来,准会谣言满天飞。‘什么惠香姣脚踏两条船啦,什么两大帅哥争一个惠香姣啦,什么好兄弟为惠香姣反目成仇啦等等’。”惠香姣越想越烦,用手抓着,那梳整齐的头发,瞬间变得凌乱不堪。
“好啦,我不去送你了。”司马俊可不忍看见她自虐。
看着她的背影,司马俊叫住她,嘱咐道:“路上小心,晚上等我回家。”
惠香姣冲着他微微一笑,司马俊沉醉于这甜甜的微笑久久不能自拔……
惠香姣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是那个啤酒肚派我出去的,他怎么不实话说。”部门经理腆着肚子像是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惠香姣知道他是因为经常喝啤酒才变成这样,才大方地赐予了他这个啤酒肚的外号。
“你指望他?他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怎会给自己惹麻烦。他是怕上面怪他自作主张。还有,你小点声,你就不怕人多口杂。你这一秒的仗义直言下一秒就可能被全公司的人知道。”阿美小声地提醒道。
惠香姣义正言辞地说道:“忠言逆耳,如果他们容不下我,只能说明他们心胸度量狭窄。我身正不怕影子邪,他们爱怎么传就怎么传,我还怕不成。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我们是来工作的,又不是过来当下人的。公司是给我们发工资了,这又不意味着我们卑微地卑躬屈膝。这些都是靠我们努力工作换来的。”
“罗……总……”阿美不断地惠香姣使眼色,可是太愣是没有看懂她的意思。她只能结结巴巴地叫道。
罗尔悦讽刺地说道:“你这么义愤填膺,慷慨陈词,不去竞选国家主席实在是可惜的狠。呵,我忘了,以你们家的条件,就算你努力十辈子也什么都不是。”言语中的讥讽,任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知道谁是刘阿斗,谁是武则天呢?不过,要是我当上一号首领,首先颁布一条法律,凡是抢人家男朋友的第三者,一生不准结婚,男的终生监禁。不是爱的死去活来,不是偷来的东西好么?那就考验考验他们之间的深情到底有多重,是不是可以为了对方忍受一辈子的孤独寂寞,相思之苦呢?”惠香姣话锋一转,“罗经理,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么?你不是还处于新婚燕尔之际,正是和陈经理你侬我侬的时候,那种刻骨铭心的爱能战胜一切么?”
罗尔悦神色慌张,维持在脸上的笑容僵硬在嘴边,再也无力笑得那么花枝招展,刚才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瞬间下降为负值,让人感觉她就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
办公室的气温骤然下降,那诡异的气氛让每个人大气不敢出。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没有谁敢前去插嘴,毕竟谁也不想惹火自焚。
罗尔悦凑近惠香姣耳边,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道:“你要是敢在公司胡说八道,我就找人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