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火锅和噩耗

“同学们,现在是一中广播社的留声机时间,我是主持人婷婷,今天晚上的节目为大家安排了几首好听的老歌,同时,我们会将同学寄来的信件选取一部分出来,和大家分享青春故事,一起感受年轻的脉动……”

学校广播里传出黄珞婷的声音,她的声音活泼干练,夹着一丝丝清甜,听起来效果很不错。经过这些天的准备,黄珞婷终于正式在广播里亮出了自己动听的声音。陈依律自然是为死党高兴的。第一期节目结束之后,她特地留下来和黄珞婷一起庆祝。

她没忘了打电话告诉项霖,项霖提出要参加她们的聚会,她本来是要拒绝的,因为项霖的毕业班功课很重,她怕耽误了项霖的宝贵时间。

最终,却还是拗不过男友的坚持,男友的理由很简单,再忙也要抽时间陪伴女友!

三个人在川妹子火锅城吃火锅。窗外夜色撩人,包间里灯光明亮,桌上的火锅散着热气。锅底是项霖点的,鸳鸯锅。他吃不惯太辣的东西。

小律和黄珞婷高高兴兴地开始点菜,点了一大堆蔬菜和肉,等单子上写满了东西,两人还意犹未尽。项霖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们的饭量有那么大吗?吃不完打包走?”

小律掩嘴笑道:“民以食为天,一顿不吃饿得慌啊。一到吃饭的时候,婷婷就会兴奋,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就这么点菜,可能还不够我俩填肚子底呢!”

“哦,这么夸张?”项霖作出吃惊的表情,“其实我也是饕客,小律,你以前都没发现吧?我最喜欢十几个人坐在一桌上喝啤酒吃烧烤,那种滋味很棒!一点儿也不受拘束!”

小律无语,这个男友就是喜欢热闹。

黄珞婷咯咯笑道:“学长,今天虽然只有我们三个人,但是绝对不会受拘束的。你尽管放开肚皮吃!我买单哦!”

“怎么能让你破费,还是我来吧……”项霖满脸笑意。

“唉,别忘了是为我庆祝的!你不许跟我抢!学长,小律,我们先来干一杯,庆祝我第一期节目圆满完成!”黄珞婷大大方方地给他们倒满果汁,率先举起酒杯。

女生不喜欢喝酒,项霖也只好陪着喝果汁。

三人碰杯,爽快地喝了个底朝天,菜很快就上来了。在炎炎夏日,吃着热腾腾的火锅,房间里开着冷气,一热一冷,那感觉,说不出地舒坦!

吃火锅,最讲究气氛。为了不冷场,一向喜欢热闹的项霖挑起了一个又一个话题。三人其乐融融地吃着火锅,说着各自的趣闻轶事。这家川妹子火锅实惠又美味,很受学生的欢迎。但是小律还是极少来的,作为一个农家女孩,节省是她的习惯。当然,偶尔和黄珞婷这种死党来聚餐,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点了一份蟹棒和虾饺,这两样东西是她最喜欢的,将食材在沸腾的汤中煮熟了,然后沾上火辣辣的辣椒和调好的作料,那种舌尖上的美味,可不是一般人轻易可以抵挡住的。冷气开得很足,不过,小律还是吃得满头大汗。

项霖挟了一筷子豆腐皮给她,说:“尝尝看。”

“不喜欢这个。你吃了吧!”小律难得地撒起娇来。

“那,还是吃虾饺吧!”项霖立即夹了只虾饺给她。

“你不吃吗?干嘛让给我啊!”小律推了推他的胳膊,秀美的脸蛋红扑扑的,在亮灿灿的灯光下散着诱人的光泽。项霖见状,真想扑上去亲一口。

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个小女生很容易害羞的诶!

“我不喜欢虾饺啊,我比较喜欢清淡点的东西!”项霖如是说道,小律拿起勺子,从汤里捞出金针菇、木耳、冻豆腐和青菜之类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进项霖的碗里。

“喂,太多了,满了!”项霖忙拦住女友的手,低头猛吃。

“哈哈,你这么瘦,要多吃点啦!”小律笑得很开心。

喝了口果汁,黄珞婷看着死党和那学长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这种甜甜的爱情真好,其实,她也很向往的啦,可惜,就是找不到合适的那个人!

吃着火锅,吹着冷气,听着包间音响里传出的悠扬旋律,想到广播社老师不吝称赞的笑语,黄珞婷满意地摸了摸鼓鼓的肚子,生活太美好,教人感动得只想流泪啊!

吃完火锅,和黄珞婷道别,项霖将小律送到她家楼下。

“最近会比较忙,可能没法约你出去。”项霖语气里有些歉疚。

“什么啊,我是那种天天要你陪的人吗?”小律撅起嘴巴,瞪了男友一眼,“我也要考试的,高考战场上大家分个胜负吧!”

“哈哈,你是要跟男朋友比成绩?”项霖忍不住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

“额,我只是觉得,有对比,才有动力。”

“OK啦,咱们要考同一所大学的,小律!”他忽然伸出手轻轻牵住她,“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要分开,好吗?一起念大学,一起工作,然后,结婚成家,好不好?”

看着他灼热的期许的眼神,她忽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她搞不懂。

项霖的爱语犹自徘徊在耳边,第二天,学校里却传出了一个惊天噩耗。

清晨,课间休息。小律坐在位置上看书,黄珞婷从教室门口奔进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她冲到座位上,一把握住死党的肩膀。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小律放下课本,关切地问道。

黄珞婷喘了两口气,有些焦急地说道:“前几天,学校里不是传我跟如花闹矛盾吗?”

“嗯?那又怎么样?”

“我跟你说,刚刚警察来过学校,老师那儿都知道了,如花死了啊!”

什么?死了?小律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有些迷茫,黄珞婷哭丧着脸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是真的死了,谁都想不到的事,今天凌晨,如花的爸妈去警局报案了,说是女儿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昨天一晚未归。警察的办事效率好高啊,派警犬去搜寻,结果!你知道吗?”

“结果怎么样?”小律也有些着急。

“尸体就在他们小区外面的池子里!”

“啊?”

“如花家住的是私房,靠近城北,有一个院子。警察说了,初步估计是自杀,因为没人看到她是怎么死的啊!”

陈依律呆愣了一会儿,半晌,才说:“自杀?可能么?”

黄珞婷坐下来,抱着头,有些懊恼:“要是自杀的话,肯定会牵扯到我呀,我刚刚才跟她吵过架!你说,我该怎么办?同学们都知道的啊!”

“别慌。这事跟你没关系。”冷静下来之后,小律神色如常,语气笃定,“我觉得如花那么泼辣的女孩子不会寻死,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很有可能,是他杀!”

“可是,警察没说是他杀……”黄珞婷依偎着死党的肩膀,样子有些难受。

陈依律也很难受,她想起了如花冲进教室质问她的情形,那时,她还是一个鲜活生动的女生!而今,却传来这样的噩耗,怎么能不教人难过。

“别急,再等等消息,今天早上才发现尸体的,警察还没来得及破案呢!”小律说。

“也只好这样了。”黄珞婷回道,“不管怎么样,我会挺住的。”

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