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流刀门跟元家的冲突闹得天下皆知,神行宗自然也知道了。
一个区区元家自然不算什么,但是牵扯到倭国第一大宗门流刀门那就不能算小事了。
副宗主杨颜如传出信息,让距离此地最近的弟子来此一探。
碰巧楚伶伶在楚国国都庆宁城,得知宗门消息后她本是准备亲自来苏锦府一趟。但是她身为楚国郡主,身份敏感,要是来了这里怕会引起无端的猜测。
而恰好赵文滔此时又正在楚国境内游玩,于是楚伶伶便拜托赵文滔来这里了。
像这样打探信息的事当然不用劳烦赵文滔这个长老,但是楚伶伶却是另有所托。这流刀门万里迢迢的来楚国搞风搞雨,楚伶伶当然要多加留意。
既然是宗门任务又有楚伶伶相托,赵文滔也就欣欣然的赶了过来。
其实就以神行宗的这些高层来说,做这类事情还真是非赵文滔莫属。
他修为高,应变能力也强。再加上是一张陌生的脸,比之梁丘中道和叶雨萧,外界关于他的信息就极少了,能认出他的怕也不多,便于掩藏行迹。
赵文滔来了几天了,通过这几天的四处打探,倒也把这些事基本摸清楚了。
原来,在两个月之前,流刀门的一个弟子在楚国历练的时候来到了苏锦府,不过在三天之后却被发现横尸在客栈。
于是流刀门便派人来查,这一查之下就把嫌疑目标锁定在了元家身上。
据说这流刀门的弟子来到苏锦府的时候曾经跟一个元家的弟子发生过冲突,随后便死在了客栈。
本来这事也不算什么,谁家的弟子出门历练都会出现各种的意外。
不过此时却有人传出,原来这死了的流刀门弟子竟然是流刀门现任门主的亲外甥!
流刀门先是派来了一位长老跟元家交涉,但是元家却打死也不承认这个流刀门的弟子是元家所害。
于是流刀门的门主怒火冲天,一声令下,调兵遣将恨不得全门都出动来对付元家。
到了今日,流刀门据说赶过来了足足三百以上的灵师,其中筑基修为的灵师便有二十个以上!
这样的实力要对付只有区区数位筑基的元家,那当真是雷霆之势了。
不过饶是流刀门倾巢而来,元家却依然是一口咬定那流刀门的弟子之死跟他们元家没有丝毫的干系。
说到此处,赵文滔笑道:“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的,这流刀门无非是打着个幌子来找元家麻烦罢了。让大家疑惑的就是这流刀门为什么要来找元家的麻烦。而且还是如此气势汹汹的一副要灭了元家的神态。”
刘迪也点头道:“这肯定是个幌子,元家之所以不承认,就是对方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既然没啥凭据,说明这弟子之死凶手是谁都还未知呢。证据不足事实不清的的情况下他流刀门都还要如此兴师动众的,那自然也不是为了个什么弟子之死了。再说了,所谓的门主的亲外甥,那更是无稽的很,随便一个人也可以安上这么一个名头。”
“不过修道界就是这样,流刀门实力太强,又打着宗门恩怨的由头,旁人还真不好插手。嗯,主要是旁人也没这个能耐插手。号称倭国第一宗门的流刀门,能跟他分庭抗礼的势力在整个天下怕也是屈指可数喽。”赵文滔呵呵笑道。
“是啊,既然这流刀门不想讲道理,那你就算占着理也没用,就算要谈判,那也得展示出势均力敌的武力出来之后才能平等对话。”刘迪沉吟道。
赵文滔哂笑道:“连楚国皇室都不想惹这个麻烦,还有哪个势力愿意来蹚这浑水的,那不是傻么。”
“是啊,我们就是那个傻子。”刘迪苦笑道。
赵文滔一愣,随即瞠目结舌道:“喂,宗主,你不会就是赶过来帮元家的吧?”
刘迪苦笑点头道;“恭喜你,答对了。”
赵文滔顿时一脸苦色,皱眉半晌之后才道:“我们现在发回信息调集人手怕是来不及了,现在就我们两……还有伶伶,我们三人该如何做?宗主你可有个章程?”
“我能有什么章程?我这才刚到。”刘迪长叹道:“对方实力太大,二十个筑基啊,啧啧,当真是来势汹汹。”
“二十个筑基又如何,既然宗主你要插手,我们神行宗就让他们滚回倭国去!”赵文滔雄赳赳气昂昂的拍胸道。
“喂,老赵,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插手这件麻烦事?”刘迪奇道。
“为什么要问?既然是你的意思,那自然就是我们整个神行宗的意思,有必要问么?”赵文滔一脸奇怪的反问道。
“那也是。”刘迪苦笑道:“要是你老赵在外面惹了麻烦,神行宗的上上下下也不会问为什么,打了再说。”
“就是这个理儿!”赵文滔笑道。
不过随即他又皱眉道:“宗主,看你这神情,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了,你向来也不是个多事的人啊。这次突然插手这样的麻烦事儿……”赵文滔又是皱眉苦思。
随即他便恍然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欠了元家的人情!”
刘迪苦笑一声,正要解释。
赵文滔却连连摆手道:“你先别解释,让我猜猜。”
片刻后他一脸神秘兮兮的道:“我猜……宗主应该是欠了对方的债,而且应该是桃花债!嗯,能让我们神行宗之主都欠下桃花债的,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女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说到此处赵文滔嘿嘿一笑,断然道:“花月夜!”
刘迪摸了摸鼻子,无奈道:“你说完了么?说完了是不是该让我说几句了?”
赵文滔一脸揶揄的笑道:“宗主你尽在外面沾花惹草,这事儿要是被三位夫人知道了,看你要跪多少天的搓衣板……”
“你还有完没完!”刘迪不耐的愤愤道:“什么花月夜,我特么见都没见过!我是为了花不语花夫人来的!”
“啊?”赵文滔这一下是真惊到了,用手指着刘迪道:“宗主你你你居然……居然惹上人家的老婆了?而且还是个百多岁的老太婆……!”
刘迪一巴掌将他手指拍开,咬牙道:“那是老祖的故交,你小子说话小心点!”
“啊?”赵文滔顿时一愣,随即恍然过来,嘿嘿笑道:“原来是老祖交代的事儿,嘿嘿,你也不早说。”
“早说个屁,我有机会说话么?都被你说了。”刘迪没好气的骂道。
“嘿嘿,那是我想歪了。”赵文滔挠头讪讪的笑道。
随即他又一脸好奇道:“那花夫人听说是当年的楚国第一美女呢,她居然跟我们老祖是故交?啧啧,不知道他们……”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刘迪打断道:“反正你知道她是老祖的朋友便是了,而我此次也是奉老祖之命来解决此事的。”
“既然是老祖的事儿,那我们办起来就不怕了。”赵文滔傲然道:“哼,老祖的朋友也是他流刀门敢碰的!”
刘迪奇道:“怎么,你对老祖就这么有信心?”
赵文滔嘿嘿一笑:“有没有信心你这个做徒弟的还不知道?”
“我这个做徒弟的当然知道,可你不是徒弟咋知道了?”
“我虽然不是老祖的徒弟,但我是我师父的徒弟嘛。以我师父之能,对老祖都是恭敬十分,你说老祖该有多厉害?”赵文滔一脸崇慕的说道。
刘迪当然知道赵文滔的师父便是三大金丹之一的满天野。
在赵文滔的印象里,自己的师父那真是无所不能。可就连自己这个无所不能的师父都对老祖推崇备至,可见老祖是什么人物了,自己又岂能没有信心了。
刘迪苦笑道:“事情虽然是老祖交代的,但是老祖却不方便出面。所以还是要落在我们身上,你说,此事该当如何?”
“这事我看应该叫上伶伶,那丫头狡猾的很,处理这样的事情可比我们两个憨小子强多了。”赵文滔沉吟道。
“你小子才憨呢。”刘迪在赵文滔肩头拍了一掌,随即也皱眉道:“伶伶出主意还行,出面却不行。她是楚国皇室之人,这一插手事情的味道就完全变了。”
“宗主你也不能随意出面。”赵文滔说道:“这事我看这样,先由我这个神行宗的长老跳出来,看用我们神行宗的名头能不能化解此事。如果我不行,再让你这个宗主亲自开口。这样的话万一我闹僵了,还有你在身后可以有个转圜余地。”
“嗯,看不出来啊你小子,思虑还很周详嘛。”刘迪笑道。
“那是自然,想我赵某人也是堂堂神行宗的长老,大智如愚……”
“行了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刘迪笑道。随即又沉声道:“就这么办吧。他流刀门挟武力而来,我们就算再想也没多大意义,也只能抬出我神行宗的武力值来跟对方对峙了。哼!神行宗加上元家。这样的实力总可以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谈了吧。只要能安静坐下来谈,什么都好说,那元家的危机也就算解决了。”
“行,那我现在就出去,我们神行宗担下这事儿了!”赵文滔兴冲冲的就要走。
刘迪却又一把拉住了他,沉声道:“这事怕不简单。这流刀门分明是另有所图,就算我们神行宗出面,恐怕都打消不了他们的图谋。”
赵文滔一怔,也是点头道:“不错,如果真是仅仅只为了一个什么亲外甥的仇,我们神行宗出面当然足够了,大不了要元家多点赔偿罢了。”
“不过你还是要出去抬出我们神行宗来插手这事儿。”刘迪沉声道:“流刀门已经有动手的迹象了,我们先横插一杠子延缓一阵再说。等伶伶来了我们三人再做商议。”
赵文滔点头,转身便走。
刘迪却又是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宗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能一次性交代完么?”赵文滔哭丧着脸道。
“嗯,这是老祖的私事。所以你自己知道便可以了,别对外露了什么风声,甚至连那花夫人都不能透露半分。嗯,老祖不愿见她,你懂得……”
赵文滔挠头道:“那我总得找个出头的理由不是?”
随即他眼珠一转,笑道:“嗯,我有办法。好了,交给我了!”言罢直直而去。
此时在两派之间,已经呈现白热化的态势了。元家是咬紧了牙关不认,流刀门则是口口声声要死了元家便是元凶。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元家只是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凶手,却不说让流刀门拿出证据来。
而流刀门也是一口咬定元家就是凶手,却又没拿出什么证物来证明。
于是两者之间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话。
这样持续了约有半刻左右,流刀门这边终于图穷匕见。余长老冷冷一笑,说道:“既然你们元家不肯承认,那我们便只能打到你们承认了!”言罢他大手一挥,呼啦啦的在几条小巷里又涌出来不少的人。
敢情他刚才跟元家一番的口舌争执是在拖时间聚集人手。
此时流刀门这边激增到了近百人,跟元家人数差也不多了。而整体质量比之元家可要高的多了,完全就是碾压的态势。
元家之人虽然势弱,却也没有胆怯,一个个反倒是踏前一步。
眼见一场大战就要爆发,围观众人都齐刷刷的后退数丈。
只有一人没有后退兀自站在原地,正是赵文滔。
他正要出声喝止,此时在元家的大门之内却突然有人娇喝道:“住手!”
刘迪此时也站在围观的众人之间,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雍荣雅步,婷婷而来。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元家家主元昊回头说道。
众人顿时知道这就是那个当年的那个楚国第一美女花不语,现下的元家实际掌舵人花夫人了。
只可惜花夫人纱巾遮面,而这纱巾居然是一件灵器!所以四周虽然都是灵师,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穿这遮面的纱巾。
众人心道可惜,久闻花夫人艳绝无双,居然无缘得睹真容。
不过虽然看不清她的模样,但就这姗姗而行的婀娜体态,便能知道这花夫人究竟有多迷人了。
要知道此时的她已经快一百三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