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旁看热闹的白曼丝看见谷月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兄妹两个人老是喜欢拌嘴、打架,迄今为止,白曼丝已经目睹过他们俩打过数十次架了,但很明显地,谷映容每次都手下留情,处处让着自已的妹妹,看得出来,他内心里是非常宠爱他的妹妹的,若不是谷月容淘气任性,难以管教,谷映容又怎么舍得对自已妹妹出手教训?
谷映容一把放倒了锄头,冷哼着说道:“好久没有练过了,今天就拿你开张!”
“就是,就是,送上门来的沙包,不练白不练!”白曼丝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谷月容道。
谷月容灵机一动,暗生一计,突然一手指着二人身后,叫道:“哎呀!后面有个人!”
谷映容和白曼丝几乎同时转过头去张望,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再回头时,谷月容早已脚底抹油溜得没影。
“这个古灵精怪的死丫头!”谷映容双手叉腰,深感无奈。
“啊呀,又让她逃掉了!”白曼丝也感慨道。
“这丫头太野了!我得想办法好好治治她,曼丝,你得帮我个忙。”谷映容道。
“你身手这么好都制服不了她,我又没有功夫,能帮你什么忙嘛?”白曼丝没好气地说道。
“嗯?”谷映容闻言突然扭头打量着白曼丝,眼里闪过一抹审视的光,好一会儿才道:“没关系,可以学一点儿拳脚功夫的,我教你!”
“啊?”白曼丝几乎吃惊得张大嘴巴,“你要教我功夫?”
“没错。”谷映月一脸认真地看着白曼丝点点头。
……
“喂,还要站多久啊?”白曼丝在木屋空旷的大院扎着马步,一动不动,眼珠子早不耐烦地瞥着在一旁专心给两棵盘栽浇水的谷映容。
“还要再过一柱香的时间。曼丝,你不但美丽动人,而且毅力过人。坚持住,你一定能行的!”谷映容讨好地赞美道,又俯身继续浇水,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摆弄着盘栽的小小叶子。
“别再弄那两棵杂草了,行不行?丑死了!越弄越丑!”白曼丝扫了一眼盘栽,不客气地说道。
“此言差矣!这可不是杂草,更不是普通的草……”谷映容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但话未说完,就被白曼丝没好气地打断道:“不是杂草是什么?难道还是兰花草不成?”
“这是岛上生长的断肠草,有剧毒。”谷映容道。
“毒草?毒草你还养?打算毒死谁呀你?学坏了你?”白曼丝简直有些无礼取闹。
谷映容闻言,不怒反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断肠草虽说有剧毒,但其全草皆有药用价值,《神农本草经》上有记载,昔神农就是因为误食了断肠草才丧命,这断肠草又称钩吻。还有,《吴普本草》上有记载:秦钩吻,生南越山或益州。叶如葛,赤茎,大如箭,方根黄色。或生会稽东冶。正月采……”
“得了,得了,我不听你讲古文,我古文不好。”白曼丝听得一头雾水,“你赶快告诉我还有多久?”
“哦,这个……”谷映容一怔,看一眼地面上的香炉,这才过了多久呀?一柱香才燃烧了三分之一,只好再耐心地规劝:“再坚持片刻,一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了,你若是坚持不住了,就想想小魔女……”
“好!我坚持!”白曼丝立刻振奋了精神,爽快地打断了谷映容的话,其实若不是因为谷月容那个小魔女,她才不会受这些罪,只要能早日制服这个小魔女,再坚持多一柱香时间她都干。
谷映容一怔,随即点点头,若有所思,这招果然凑效。
“咯咯……嘻嘻……哈哈……”门外响起谷月容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然而,传进白曼丝的耳朵里,却犹如魔音入耳,白曼丝不由得怔了一怔,身子无意识地微微一颤抖,杏眼与谷映容对视一眼,彼此都感到有些恐怖,只是心照不宣。
此时,顽劣的小丫头正捉弄着下人水伯,只听水伯气喘吁吁地喊着:“我的小姑奶奶!不能拆……不能拆……”
“我偏要拆!”谷月容一声嘻笑,只听得“叭”一声脆响,门外便倒下一面手腕粗细的竹制的旗帜来,随着水伯气极败坏的追打,小魔女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一袭紫红,简洁明快,身上的珍珠儿项链、手链正晶莹发亮,她的脸上带着一股兴奋劲儿,无比快乐的样子。
“咦?”谷月容一进木屋,就发现了更加新鲜好玩的事情,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正在扎马步的白曼丝,“这是在干什么?哥哥你在教她练功吗?哈哈哈,样子好笨,真好笑!”
水伯追了进来,看见神色凝重,立在大院中的谷映容,便止了步伐,举着断旗帜,忧心如焚地看着谷映容,道:“岛主,您看月容她……”
谷映容目露寒凛,只看了一眼旗帜,就平静地对水伯道:“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