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后悔

“苏行乐,你疯了!刚给点颜色你就敢这样对我!”皇甫冷雪猛然想起他以前种种手段,怒道。

苏行乐道:“从来都这样放肆,公主难道忘了?”

嘴上说着话,手上也不停,不过片刻,皇甫冷雪便一丝不挂地将胴体展现在烛光下,看在他眼里。

他瞧得神醉,伸手缓缓抚上她雪白的玉颈。他的手轻轻柔柔,缓缓下滑,到香肩,再到高耸的双峰。皇甫冷雪的身子像是忽然被电流击中,从他手下的肌肤中猛地窜出一股热流,瞬间游遍全身。

他的手还在缓缓移动,缓缓向下,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最私密的丛林深处。

皇甫冷雪控制不住,竟轻轻哼出了声。

苏行乐魅然一笑,俯身吻住了她的耳垂,两片唇一寸一寸地滑下,慢慢含住了她双峰顶端的那一颗红豆。他的舌头轻轻搅动着,下面的手指也在不停地晃动。

皇甫冷雪的身子猛然一震,那让人沦陷的欲望瞬间吞噬了大脑,她全身热的发烫,神智已不能自控。

她在他的双唇和手指下婉转呻吟,苏行乐一阵情动,更是加快了攻势,皇甫冷雪的喘息更急切了。

就在他准备脱去衣服与她共赴云雨的时候,皇甫冷雪忽然喃喃唤道:“云岚……我要……我要……”

苏行乐的手猛然停了下来,皇甫冷雪的身子乍一失去爱抚,忍不住颤抖着扭动,呻吟得更加厉害。她的身子仍然火热,但他的心却冷得像冰。

“连欢爱也惦记着他……”他凄然一笑,“我若不用媚药,你便是肯留下过夜,也断不肯宠幸我的,公主……”

床上的人儿还在不断地扭动,苏行乐想起他第一次给她下媚药时的情形,那晚看着就要得手,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打昏,第二天一早公主从云岚那里醒来,并已宠幸了他,想来一定也是他在背后搞的鬼了。自己辛苦经营,最后却便宜了他人。

若说斗,一定是斗不过他的了,所幸他肯给自己这个机会,此刻他想必也是辗转难眠吧?

公主如今不把他放在心上,等他成了她的人,她或许会另眼相待也说不定。尽管心里知道这不可能,苏行乐还是忍不住自己骗骗自己。瞧着皇甫冷雪动情微红的双颊,他站起身来吹灭了灯烛。

“公主……这样久了,为何你就不肯碰我一碰……今夜我就要叫你再也忘不了我。”

苏行乐解开衣袍的丝带,借着微光往床上走去,床上的人儿正情难自抑。

今夜,她是他的。

夜朗星繁,春来湖边寂静无人,云岚独自撑着小舟飘在水面上。船头的灯笼在水上映出一个粼粼的光影,看去比天上的星光还要不真实。

忽然间岸边白影一闪,一个人纵身直飞过来,轻巧地落在船头。

“师叔,公主出事了?”

“我听说她受伤了,她伤的怎么样!”

“我不过去了一个月,竟会出了这样的事!”

云岚抬头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她已经没事了,好得很。”

“她此刻在哪里?我要去瞧她。”

云岚冷笑道:“她正和苏小郎风流快活,你去作甚?”

燕北回不禁一愣,喃喃道:“你竟肯让她宠幸旁人?”

“她宠幸谁,与我何干?”

燕北回瞧了他半晌,恨道:“这么久了,你竟能对她如此无情,难怪她受伤入狱你会坐视不理。”

“你的情人你不去救,反而来怪我。”

“只怕公主一腔深情错付!”

云岚盯着他,他面上虽戴着面具,却也不难猜测他此刻的心情。

“事成之后,你带她去寻名医,她若能恢复记忆,自然还是爱你,又怎会记得我是谁?”

燕北回听他这么说,不禁一怔,垂了头道:“……师叔说的是,是我想多了。”

“事情办的如何?”

“师傅叫我告诉你,一切顺利。”

云岚点点头,“下人要来寻我,你走吧。”

“我还——”

“两年都等了,还差这一刻?”

燕北回叹了口气,转身跃出,眼看身子就要落水,只见他双脚在水面轻轻一点,又再次纵身而起,转眼消失在湖边。那姿势潇洒又轻盈,深得他师傅的真传。

云岚见他走了,扔下船桨,仰面倒在了船舱中。他把双臂枕在脑后,隐约间觉得自己衣衫上竟沾了少许微香。不过是在那屋子的梁上呆了片刻,就被沾染如此,换做她呢?她跟苏行乐缠绵一夜,身上又该带着怎样的香甜?

她迷离的双眼。微红的脸颊。她的呻吟。

她在别人的身旁婉转。在别人的抚摸下情不自已。与别人同解情欲之火。

就在刚才,云岚伏在梁上把这一切瞧在眼里。不过一刹那,他心里的火烧得炽热,几乎要将所有的理智都烧个干净。

云岚闭上眼,又不禁想起皇甫冷雪那温热的双唇,想起她胸膛帖在他身上的温度,这一切,他却亲手让给了别人。

云岚坐起来,右手握拳猛然用力,只听“噗”的一声,那船底竟被他打穿了。湖水瞬间涌了进来,小船立刻失去平衡,剧烈摇晃起来,不过片刻那水就漫过了他半个身子,船迅速向下沉去。

云岚却动也不动。

自古红颜祸水。

多情之人难成大器。

他心里这把火已经错烧起来,不能一错再错,就让这湖水帮他浇灭了也好。

“还没起来呢?”

“瞎操什么心,起来自然就叫人了。”

“这一夜可不安生呢。”

“乱嚼舌根,小心让小郎撕烂你的嘴!”

“他心里可欢喜得紧呢!”

皇甫冷雪朦胧中听见有人低声说着话,头却昏昏沉沉的,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身上热的很,她动了动,背后汗津津的难受。忽然间一个冰凉东西敷上了她的额头,一下子便凉爽了许多,她长舒了口气,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个人手。

皇甫冷雪睁开眼。

“是你……”

苏行乐叹了口气,嗔道:“除了我,谁还会对公主这样好。”

皇甫冷雪浑身乏力,轻轻“唔”了一声,准备转身再去睡。猛然间发觉自己竟一丝不挂,顿时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你,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苏行乐把毛巾往她头上一搭,俯下身来,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昨夜,我被公主吃了……”

他呵气如兰,周身香气宜人,加上语气又那样柔魅,皇甫冷雪听了不禁有些晕。

“好好说话。”

她伸手扯住他的衣服,想叫他坐好,谁知那丝袍光滑,被她一下子扯了下来。苏行乐水一般滑腻的胸膛顿时呈现在眼前。

苏行乐嘴一撇,“公主,你占我的便宜。”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快穿上。”

“你瞧……”

他背过身去把后背给她看,守宫砂已不再鲜红,那淡淡的一点说明了一切。

“你要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苏行乐转过来,索性整个人趴在她身边,用手指轻轻划着她的鼻尖。

“你得赔我。”

他脸上假装委屈,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竟与云岚有时不经意的狡黠有些相似,叫人心里很是爱怜。

“好,好,就依你,升你侍子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

苏行乐伸手捧起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唇,“唔……”

他的手慢慢向下游走,拂过那柔软的双峰,还要渐渐往下。皇甫冷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从他的攻势下挣脱出来。

“不行……我得,我得出去瞧瞧……”

“哪都不许去……”

一边说着,他的手又不安分起来。

皇甫冷雪忙坐起来,顺势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笑道:“晚上,晚上我一定再来看你……”

见苏行乐不依,又走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

“这下行了吧,我去叫方言总管安排给你升侍子的事。”

苏行乐这才点点头,披起衣服帮她更衣。小厮端了洗漱的东西进来,他不让他们动手,亲手伺候她洗脸漱口,又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皇甫冷雪瞧着镜中自己的头发,不禁哑然失笑。双鸳不知用了什么药,这些天她的头发长的特别快,此时已有了当初一半长短,但毕竟还是短,梳在头顶像极了画上的小娃娃。

苏行乐也是一边梳着一边笑,被皇甫冷雪嗔了几次,却笑得更欢了。

“不许再笑了,给我拿来那头发戴上。”

苏行乐依言给她戴上方言不改的头发,这看起来还像个样子。皇甫冷雪站起身,他又忙道:“说好的,不许抵赖。”

“不抵赖,晚上我一定来看你。”

还没到门口,又被他拉住抱进怀里亲了一亲,这才放她走。

方言不改一直守在外面,皇甫冷雪跟他说了苏行乐的事,他自然领会。又问是什么时辰,方言不改答已近午时了,皇甫冷雪便急急忙忙地往水仙居来。果然云岚这里已经摆了饭,桌上放着两副碗筷,皇甫冷雪一见心里高兴,忙坐了下来。

“我回来了!”

“正好一起用膳。”

云岚这边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瞧的皇甫冷雪直流口水。

“我已经……”

“用膳时不要说话。”

皇甫冷雪瞧了他一眼,只见他神色自若,没有一丝担心或是吃醋的样子,心里不由得觉得特别委屈。他却不理她,只低头吃饭,不时地还给她夹些菜,皇甫冷雪见状也只好先吃饭再说。

终于吃完了饭,等下人都出去,她忙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我昨晚已经听你的话,今天是不是能留在这?”

云岚却道:“我已派人告诉柳小郎,公主过会儿去他那里午睡。”

“什么?云岚!你不能这样——”

“雨露均沾……”

“我不去!这次说什么我也不去!”

云岚向门外一伸手,淡淡道:“那就请吧。”

皇甫冷雪连忙服软,摇着他的手道:“云岚,好云岚,我不想去……”

云岚不为所动,只静静地瞧着她。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皇甫冷雪忽然蹦了起来。

“好!好!我去!我这就去!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