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司徒静不像表白的表白,又痛痛快快的把某只肥羊翻来覆去的啃吃了一顿,并且对方还难得的很配合,周迟铭第二天早上起来心满意足,神清气爽。不过相比较的,司徒静就显得狼狈得多,虽然她不是矫情的人,承认了就是承认了,也没什么好不能面对的。但是周迟铭昨晚上得寸进尺,非逼着她说了一些难以启齿的话,现在想起来脸都有些发烫。
昨晚累了大半宿,周迟铭上早朝的时候司徒静还在睡,他还特意嘱咐小冬子,不要去吵醒她,让她多休息。等他下了朝回来,司徒静还趴在枕头上睡得正香。
她的睡相不是很好,翻了几次身,被子从身上滑下来,露出光洁的大半个后背,上面星星点点都是他留下的痕迹,看着让他很有几分成就感。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她蝶翼一般的睫毛下边投下两扇阴影。她的眉头微微锁着,似乎做了一个不太愉快的梦,周迟铭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用指腹轻轻抚平她眉宇见的褶皱。不过这一动作,立马就惊醒了警惕性很高的司徒静。她睁开眼的瞬间有些茫然和懵懂,嘴巴微微嘟着,似乎对被吵醒这件事十分的不满。周迟铭忍不住笑起来,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么可爱的一面,真是机会难得。
司徒静撑着枕头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周迟铭把给她准备好的干净衣服递过去道:“已经中午了,朕让人准备了午膳,一会儿就该端上来。”
司徒静接过衣服不紧不慢的穿好,等洗漱一番后,吃的正好送上来,她确实饿坏了,就和周迟铭一起坐下来吃。
准备的都是她平时爱吃的东西,周迟铭自己没动几筷子,基本上都在往她碗里堆。隔了一会儿才道:“静儿,昨晚你说过的话,没忘吧?”
司徒静拿筷子的手一顿,上面夹着的鸡翅差点没掉回盘子里去,故作平静道:“什么话?”
周迟铭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一定还记得,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你想不认账?要不要朕现在在帮你回想一遍?”
司徒静有些幽怨的瞪他一眼,这就叫得了便宜卖乖,简直可恶透了!只能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记得。”
“那就好。”周迟铭满意道,“你放心,朕知道你原先想撮合荨妃跟苏齐,朕今天已经放她出宫了,至于她跟苏齐到底能不能成,那就不是朕能左右的事了。怎么样?朕这么做你可还满意?”
司徒静微微一愣,点点头,诚心诚意:“我代替苏齐和荨妃谢谢你。”
周迟铭又往她的碗里夹一块剔了鱼刺的鱼肉,道:“过两天,我们就要出宫了,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尽早收拾一下。”
司徒静这才想起周迟铭之前说过要御驾亲征,问:“你亲征了宫里的事情交给谁来打理?”
周迟铭道:“非花和顾容贺。”
“顾容贺?”司徒静微微皱眉,这个人她略有耳闻,是顾容月如和顾容琳雨的父亲,官拜一品大员,周迟铭之所以能顺利的夺得皇位,他在暗中的支持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周迟铭点点头:“顾容贺这人虽然有点贪,但不敢打什么歪主意,在国事上面倒也尽心尽力,另外,有非花监督着他,朕很放心。”
司徒静想了想又问:“你打算带谁一起出征?”
“这次武考的三甲都去,朕不指望他们能建功立业,只想让他们磨练磨练,另外,朕还想带上张虬和魏镇。”
“什么?”司徒静以为自己听错了,“带兵打仗让他们两个读书人去干什么?”
“谋士。”周迟铭微笑着道,“朕想让他们给朕出主意,看看这场战到底该怎么打才能速战速决。”
司徒静了然,这次出兵比较紧迫,粮草供应方面不是很充足,时间拖得越久损失就越大。
接下来两天,周迟铭都在忙着安排政事,该交代的交代,该嘱咐的嘱咐。司徒静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军营里不能有女眷随行,所以她跟着去换的是男装,东西周迟铭基本已经帮她准备齐全。
出发的那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八千精兵整装待发。周迟铭一生戎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意气风发,气度不凡,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忽视的王者之气。此刻的他和当初体弱多病,温文儒雅的贤亲王简直判若两人。
周迟铭坐的是御撵,司徒静现在的身份是一名轻骑兵,主要负责的是皇帝的守卫工作。不过,说是守卫,其实周迟铭只是想把她安排在自己视线之内的地方罢了。
随着同行的太监一声高喝,队伍开始向城外开拔,和驻扎在城外的五万兵将汇合。
“这位兄弟看着挺面生的,新来的吧?”同样被安排在轻骑营的齐鸣一头火红的刺猬头和甩来甩去的马尾十分的抢眼,他就并排在司徒静的旁边,因为闲着无聊,已经和十多个轻骑兵搭讪,都没得到回应,所以这次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司徒静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是。”
齐鸣一听终于有人跟自己说话了,特别的来劲,自报家门道:“我叫齐鸣,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知道你,你是今年的武探花。”司徒静对这个性格开朗的少年并不排斥。
“是么?原来我这么有名气啊,哈哈哈。“齐鸣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门,不过语气中却难掩得意自豪。
司徒静笑道:“其实那场比试我也参加了,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被迫退场了,不然的话,或许能跟你交上手。“
“是,是么?“齐鸣认真的回想一下,当时自己满脑子都在想下一场跟谁打,所以没注意周围的人,想了半天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司徒静友好的道:“我叫张初夕。“
“那我们就算认识了吧。”齐鸣还挺高兴,自来熟道,“张初夕,名字挺像个姑娘,不过也难怪,你长得就挺想姑娘家的。哈哈,放心,到了战场上你记得紧跟着我,我一定保护你。”
“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打仗和江湖人的比武可不一样。”
齐鸣有种被人看扁了的感觉,有些郁闷道:“说得好像你上过战场打过仗一样。”
司徒静笑了笑,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齐鸣坐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两手抱着后脑勺,看着头顶的天空,叹息道:“好无聊啊,这么慢吞吞的走,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边境。”
司徒静回答他的疑问,道:“快的话十天,慢的话小半个月。”
“嗷嗷嗷,简直要人命。”齐鸣哀嚎几声,看到旁边的武状元方岩板着一张脸就在他前面不紧不慢的跟着队伍,不屑的撇撇嘴,凑到司徒静这边小声嘀咕道,“这些人一个个都跟木头似得,跟他们说话也不搭理,真没意思。”
司徒静也看了一眼,笑道:“这就是行军打仗和你们江湖人做事的区别,军队最讲究的就是纪律,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一盘散沙似得,自个顾自个,到了战场上怎么齐心协力的杀敌?”
齐鸣想了想道:“虽然我听着不是很懂,不过好像很有道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可以跟我说话?难道你不遵守纪律没关系?”
司徒静含糊不清的敷衍他道:“这些纪律对我没有束缚力,我只要遵守跟一个人的约定就可以了。”
话说完,就听到御撵里传来周迟铭的一声清咳。实际上,从齐鸣上来跟她搭讪开始,他就一直在听着。他开始有些后悔,来的时候没有让司徒静办成太监什么的,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进来陪他说话,而不是支着耳朵听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齐鸣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继续跟司徒静闲扯:“你说你也参加了武试,那你是拜在哪个师傅的门下?”
司徒静忽悠他道:“我如果说我是无师自通的,你信么?”
“不是吧?”齐鸣一脸不相信,“我这么聪明绝顶的习武天才都需要师傅的点拨,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几岁,就无师自通了?你武功怎么样?什么时候有机会咱两比试比试好不好?”
齐鸣虽然有点自夸的嫌疑,不过就他这么年纪轻轻能当上武探花,实力肯定是不容小觑的。就是那一张白白净净的娃娃脸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有很强的战斗力。
“好啊。”司徒静点头答应下来,她也很想知道这个少年有多少实力。
“初夕,我跟你挺投缘的,要不这样吧,我赢了你叫我一声大哥,你赢了我叫你大哥,不管谁输谁赢,咱两都结拜成兄弟,你看好不好?”齐鸣兴奋的提议道。
司徒静差点就顺口答应了,听到御撵里再次传来重重的一声咳嗽,才忙改口道:“结拜兄弟我看就算了,交个朋友吧,我们年龄差不了多少,大哥小弟的叫反而生分。”
“对对对,还是你考虑得周到,行,咱们以后就是朋友,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开口,我一定帮忙。”齐鸣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他拍着胸脯向司徒静保证道。
司徒静强忍着笑意道:“那好,我就先谢过了。”
“干嘛,谢啥?你要是这么客气就是不把我齐鸣当朋友了。”
“咳咳咳,咳咳咳!”周迟铭在御撵里挑起帘子的一角望着司徒静面带微笑的跟齐鸣聊得那么高兴,眼睛都快喷出火来。猛咳一阵提醒司徒静注意自己的身份。小冬子在外面听着吓坏了,忙询问道:“主子,你是不是受了风寒?要不要奴才把太医请来给您看看?”
周迟铭硬邦邦的道:“朕没事,就是外面太吵了,让轻骑营的人没事别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