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郊外魂飞

一块诡异的大石头如生长的植物,石头的造型极具动态,像一个人,也像一只怪兽,黄尘累倦,坐石头上歇息,被石上的青苔滑倒,黄尘屁股摔得生疼。黄尘转身看这石头,上面的青苔奇妙得如同字迹长在石上,清新的漂亮。

野草疯长的郊外,乌鸦叫得凄凉,这种声音给人悲伤。好在黄尘的视野里有一户人家,赶到这户人家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他也因此加快脚步,眼看人家近了,喜悦升上黄尘心头。

“老人家,怎么这么荒凉的地方只有你一家人。”黄尘在黄昏的光线中问道。

“怎么天这么晚还在外面站着。”黄尘又问。

老人却不说话,依然坐在椅子上,黄尘走近了,发现原来是一个石雕。光线确实不好,天看渐晚,那屋子里没有灯,漆黑黑的,竟像是不住人的。黄尘开始害怕,在这荒郊野外,黄尘遇到的唯一一户人家确实没有人的,他没有多大胆子,只是为了流浪浪迹到此,他的确开始害怕了。

害怕的情绪驱使黄尘走向前,微微的月光中黄尘隐约看到一盏灯,模糊地轮廓还是使黄尘高兴,旁边朦朦胧胧的火石放着,他试着摩擦火石,引燃灯盏内的灯捻,灯慢慢亮起来。

风吹得不大,却足以使火苗乱摇乱摆,看着就要灭掉。黄尘手持灯盏,蹲下身来,用身体挡住郊外的风,然而,风还是吹灭了他手中的灯。顿时,光线散去,黑暗来袭。

黄尘又引燃灯火,这次他小心翼翼进入房间,直觉告诉他房屋久不住人,尘土味很重,微光中黄尘猛然看到白布上吊的女人,布和女尸上都可以看到灰尘。黄尘大惊。环视房间,有梳妆台,一面镜子上也是灰尘铺满,几张桌子与椅子,陈设简单,有的结了蜘蛛网,景象异常恐怖。黄尘没敢多看,忙忙走出小屋。

外面的风很大,黄尘将灯盏放在了屋内的窗户处,光可以透到外面来,只是屋内的女尸却是可以看得异常诡异,尤其是灯光勾勒了她恐怖的面容。黄尘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在透过窗户的微光中数数,他试图用这种方法排遣恐惧。

当更大一阵风吹来,窗户上的塑料膜哗啦啦一片声响,这声响敲打黄尘的心,风掠过荒草,又是哗啦啦一片声响,黄尘都想闭上眼睛,可他一闭上双眼,女尸的形状会砰然入他的脑海,索性他睁开眼望天,从精神上安慰自己。

草丛中陡然竖起一个女人的身影,像刚才屋里看到的女尸,然后身影突然消失。忽然另一个地方起来一个身影,又消失不见了。毛发竖起来的黄尘听得见空中诡异的声音,脖子被勒的声音,刀刺肉体的声音,哭喊的声音,惊恐的声音,绝望的声音,声音喧喧嚷嚷存在于空中,仔细分别,每一个声音都在脑海激起一个故事,这故事可能不确切,但恐怖是相同的。荒野里黄尘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烦乱异常,他多次对自己讲,不要怕,可怕始终没有驱除。

太阳升起来的早晨,黄尘才发觉空中的声音消失,这一夜除去睡着的时间,惊恐困扰黄尘,这一夜他多次被噩梦惊醒。一块土地上的脚印仍然让黄尘惊异,这块土地昨天是自己亲眼看过的,平平整整,今天的脚印他真糊涂了,这脚印是哪里来的虽然是白天,他的毛发却又竖起来。

好在太阳给他光明给他力量,黄尘默默望太阳,心想,既然流浪,就不怕路途中的波折,这一夜受的惊恐,黄尘不放在心上。他向前走一截路,发现一个坑,坑里有些积水,其中死了一个人,已经发臭。他听人说过七月魂池,这坑里的死尸黄尘不想看第二眼。草似乎长有眼睛,在看着黄尘,黄尘听林儿说过灵的力量,只可惜他是不会灵术的,不去看诡异的荒草,黄尘把思想转到与林儿在一起的日子,心想那倒是不错的相逢。

这黄尘也不怕什么死尸鬼魂了,他走进屋子将上吊的女尸搬下来,放在沙坑里,用沙土掩埋,上面插上草,拜了拜就转身回屋打扫屋子。首先用笤帚搅去大量的蜘蛛网,打死活着的蜘蛛,赶跑虫子,又将灰尘扫去,这花去黄尘两个时辰。黄尘坐在石头上休息,又摔了下来,他又坐上去,心想,开始以为这里有炊烟,不过是荒草烟雾,以为有户人家,不想人也没有。难道说掩埋掉的女人是做了饭才上吊的?因为孤独上吊?这好像都说不通。他不去想这些,只继续将屋子打扫干净,有一张床,那被子都是尘土满面,黄尘只好拿去有水的地方反复洗,直到干干净净。将洗好的东西搭在树上,太阳很毒,这些搭起来的东西很快干了。

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还可以用,这些东西都挺好,这样黄尘洗的东西都可以带上香气。再铺好铺盖,黄尘决定晚上睡这里,想到此,他笑起来。昨晚他听到不远处有动物叫,他知道是野狗群,黄尘在小屋后面找到一把弓箭,他带上这弓箭去打猎。

踏着草走,有武器,他更有胆量。在一丛荒草里黄尘打到一只兔子,决定晚上烤吃了,黄尘又捉到一只狗崽,黄尘很欣喜,狗崽长大可以看门,看护家园。黄尘带着死兔子和狗崽开心地回家。

香气四溢的肉和泉水使黄尘饱足,黄尘不愿意在饭后走动,就走进屋躺起来,小狗就陪伴在他身旁,他不害怕也不寂寞。

月光照在荒野,风吹在荒野,黄尘住在荒野,荒野倒是可爱,黄尘倒是安详。

这些日子里,黄尘写了部不长的小说。小说将世界上最恐怖最恶心最悲惨的事情记录下来,从此,世界上有那样的存在,也有那样的记载。同时,小狗也长成一条大狗,黄尘在一天晚上带着狗往远处散步,不过是一小段路,黄尘就听见有细微的声音响动,郊外野鬼处处,黄尘习以为常,但声音好像不是什么鬼哭狼嚎,倒是有什么东西被挪动了。仔细看看,却发现一个人的两条腿,这人从小洞中拿出了什么东西。盗墓人!原来如此,这个人在盗墓中的宝藏,这人见有人发现了他,并不慌忙,而是慢慢站起来说,你是鬼还是人,大晚上怎么出现在这里,还这么突然。黄尘说,这也正是我要问你的。两人聊了几句,黄尘知道盗墓人是一个光棍,名叫石朽。石朽跟黄尘来到小屋,黄尘向他讲了小屋的故事。石朽说,你在流浪啊,流浪有意思吗。黄尘说,我为远方而流浪。石朽说,我为了钱而盗墓。石朽又说,我们都是有理想的人。

石朽在早晨拿出盗出来的宝贝让黄尘看,黄尘见这个法宝是一个淡绿色的铃铛样的东西,石朽见这法宝好玩儿,拿在手里转,这淡绿色的东西发出很有威力的光,竟然将一棵树连根拔起。石朽觉得这是一个有魔力的东西,魔术令他大开眼界,石朽试着熟悉这东西。这法宝名为鬼王令,能够将暗力量聚集起来在一刻爆发出来,力量是惊人的。用鬼王令,石朽将一块大石头震碎了,石朽心中大喜,认为这法宝可以防身,有此法宝,本领高强,有此法宝,有备无患,有此法宝,威力无边。黄尘说,鬼王令很厉害。石朽说,这是我盗的,我不给你。黄尘说,我不要你的,我写过小说,还会捏泥人,我算一个文人,你这鬼王令什么的,我不是很感兴趣。石朽说,这就好了,反正这是我盗的,不给你。

他们坐在长青苔的石头上,却都被滑了下来,接着,石头走了开来,原来这是一只巨大的龟,它的龟壳上很滑,不容易坐上去。黄尘笑起来,“这么大一个龟。”石朽看了看,说,我用鬼王令把它弄死吧。黄尘说,“别弄死它,弄死它对你也没什么益处。”

“我们可以坐着它流浪。”黄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