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谷草村

最后一个红发人的脚掌离开河水时,大队伍已经告别这条被他们称作乌拉的河。开始从大面积的土地进入渐长青草的领域,走到天黑,终于在一片草地上休息下来。来不及欢呼,就已经困倦睡着。

第一缕太阳光照在引火脸上,他醒来,接着有更多的人醒来,阳光将他们唤醒。面对闪着亮光的草地,他们欣慰的咧开嘴笑,还有清亮的水湾,部落里的人集体去水湾饮水,然后痛快地跳入水中,洁净自身的肉体。

基本的生存技能已经被部落掌握,部落里的人才为部落的生存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有必要推举一些贤人来担当一定的责任。首先是开垦出田地,他们种上必要的粮食,引火负责粮食方面的很多问题,比如灌溉施肥。他们很早就学会如何让所种的粮食生长得更好,这都有赖于长期的学习总结。

在这个新天新地,众多的人拥有开阔的心怀,定居下来的人们在这里生活平静,安居乐业。时间稍长,他们的谷物已经有储存,相互之间也有了谷物与羊群或者其它什么东西的交换,各自取各自需要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用一种稀有的东西比如金银来进行交易,再不是以前茹毛饮血贫穷落后的状态,从此竟繁荣起来。

种上的谷地总是参杂地长有其它的草,这种草疯长着,似乎有侵吞谷物之势,聪明的人立刻发现这一点,认为除掉杂草是关键。与农业有关的器具也相应发明出来,如何更好地种植养殖已经被一些人用文字记载在书上,阅读书籍的人可以了解乃至学懂农耕的知识。

而草是永远也除不完的,这个道理很有意思,似乎有谷物的地方就有草,没有完美的田地。因此,这个地方被取名为谷草村。

山脚下的一块地由引火种植,引火在这里种上了小麦,小麦在这块稍有倾斜的土地上生长,默默辛苦。当它长起来并且结有麦穗,引火带着释星来观看地里的小麦,释星给了引火一些建议,建议包括注意在麦子成熟的时候不要往地里引火,一旦引火,麦子就会被烧个精光。引火听释星的种种话,成功收割麦子。来年,他又开辟一块土地作为种麦子的优选。

麦子地的上方长有一棵槐树,每年都结有吊下来的槐花,槐花香气弥漫,早被引火勾下来做饭吃。他家的媳妇最喜欢吃这种东西,认为营养健康,美味独特。引火就尽可能地给家里的老婆带回好吃的东西,惹得她开心愉悦。

一天,引火在地里锄草,头顶的日头热辣辣照着田地,引火的汗珠在脸上游荡着滚落下来,一滴滴打湿田地里的土块圪,引火擦擦汗,仰望太阳,觉得困倦劳累,于是找了片阴凉的地方,躺下来,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下来的引火进入一个奇妙的境地,他的周围是大片的荷叶,荷叶间开着美丽的荷花,每一枝荷花都含羞带情,微风吹来,徐徐荡漾,最是惹人的爱。接着,引火走到一片水域前,水是蓝色清澈的,引火就走了进去,走进水后有股奇香扑鼻,引火的身体在水中往下沉,他感觉有谁在悄悄脱去他的衣服,直至自己赤裸着身体。沉到水底细软的沙子上面,前方有一位动人温情的女子,她也在一点点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直至一丝不挂,这时,引火被那位女子抱起来,抱进一颗可以容纳三个人的雪白的贝壳内,贝壳里柔软的床让引火心中游荡,进入贝壳的引火看见贝壳一点点合上,留自己与女子在幽香的贝壳内,随即,他们有欲死欲仙的云雨。

引火醒来已是大汗淋漓,他的裤裆湿了一大片,日头的光芒已经照在他的身体上,热量不减,引火起身,望着茫茫山河,擦擦惺忪睡眼,只觉天气热得实在要命。

当天晚上,引火与妻子有热情地鱼水之欢,激情过后,各自睡着。往后的日子里,引火依旧做农活,妻子在家料理家务,日子平淡却又滋味。

闲言少叙,只说有这么一天,引火的妻子产下一名婴儿,引火为儿子取名芳梵,并且从此细心照料起来。

芳梵的一双眼睛看着世界,世界也看着芳梵。引火下地的时候就留芳梵在家,芳梵时常坐在一辆木车上,木车内放着几个还算好玩的玩具,比如一只葫芦,一块鹅卵石。芳梵每日摸着葫芦或者鹅卵石,嘴里依依呀呀说着属于他自己的话,从他那双眼睛可以看出,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芳梵渐渐长大,他能够从门槛上成功跨过来,在以前,他必须爬着才能过来。引火送给芳梵一把弓箭,告诉他以后用得着,只要有这样一把弓箭是饿不死的,拿着它可以打猎,猎杀任何你想要的。芳梵还不知道打猎是什么,但他记下了父亲的话。

在家里芳梵是一个娇惯的孩子,家里的家务活和地里的农活父母都不让他干,因此他每天可以说有大量的时间,在这些闲暇的时间里,芳梵只一个人思索乱七八糟的存在,甚至有些幻想的什么是不存在的。就这样,芳梵在家度过他孤独的时光。

寡言少语的芳梵时常坐在一块孤独的石头上,从白天坐到傍晚,因此,夕阳的光辉经常涂染他的身体。在芳梵看来,多彩的虹是美的,夕阳是美的,树的叶子是美的,幼小的芳梵以为这个世界是完美的。

邻居们都认为芳梵是一个傻子,一个呆子,整天钻在家里也不跟什么人打交道,与门口的一些娃娃相比,他真是透着永远长不大的稚气,与门口的儿童一同玩耍时,芳梵总是露出羞涩的表情,仿佛他害怕什么,不可抗拒地害怕。

许多人也因为芳梵沉默寡言,便故意找出稀奇古怪的问题来刁难芳梵,芳梵答不上来,就会被骂是笨蛋,当芳梵拿同样稀奇古怪的答案来应对,则被说成是胡说八道,神经病。

芳梵实在不服气,他总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误,比如一个人问芳梵天上有几个太阳,芳梵说一个,另一个人说,那晚上亮的那个是什么,可见你放屁。芳梵说,晚上的是月亮。第一个问芳梵问题的人说,我听说,以前,天上有过两个太阳,叫做天悬双日,后来被一个人射下来一个。芳梵不知道这个事情,就说自己没听说过。而提问题的那人说,你没听说过吗,你不知道吗,谁让你不知道的,谁让你没听说过的,可见你是个大笨蛋,世界上最大最大的笨蛋,以后别说你是谷草村的人,别说你知道谷草村。

被骂的芳梵很委屈,他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那人便说,我怎么不能说你,老子跟儿子说话,儿子还敢顶嘴了。芳梵说,你不是我的老子,你不能当我的老子,你这个人不讲道理。那个人说,你敢说我不讲道理,你这个孙子敢说我不讲道理。于是,将芳梵按倒在地上,骑在芳梵背上,用拳狠捶他的背,又将芳梵拉倒,用脚很跺芳梵的胸脯,拿坚硬的东西砸芳梵的胳膊,然后将芳梵从他的两腿间拉过去。

引火知道芳梵被欺负,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作恶的小孩的家长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不好对付的。芳梵这里满腔怨气,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