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船家酒店

带来无限新意的春天使很多人得享惬意,这里的农闲时光会有人走过小石桥或小草路,坐在山顶上,芳梵可以望到移动的人点,他会猜测那移动的是谁,他也会专心数远处的密林有多少棵树。

带着童年的好奇心,芳梵观察壮丽山河间风风草草的一举一动,虽然没有好的玩具,但他满足于自然的美。路上的一块青砖引起芳梵注意,他拿起来如获至宝,他告诉经过这里的人说,砖有用,砖可以盖房子。

带有梦幻色彩的宫殿楼阁芳梵也随父亲见过,当时他迷醉于那光焰的明亮与纯净,看着宫殿的光,他可以安心想很多事情。经过富丽的宫殿,芳梵见过饿殍在街。这些是令他触目惊心的,幼小的心灵为此而震颤。此时芳梵观看山下的田野,整齐的分割成块,色彩不一,却同样地明艳光鲜。

一个声音打断芳梵的思绪,发出声音的人是芳梵家门口的孩子,此时他手中握着一把青剑,“在这儿呢,找你好长时间了。”握青剑的孩子看起来很喜欢和芳梵在一起玩耍,他说,“我们找几个人一起玩儿吧。”于是芳梵跟着他跑了,一边跑一边嘴里学着马蹄声,仿佛他们在骑马。骑马时这里每个孩子的梦想,他们都知道,有个叫黄尘的哥哥曾来过谷草村,骑的就是一匹漂亮的黑马,而对于那只神龟,他们显得并不那么感兴趣。

“翻过那道土墙,进入一个圆形的院子。”手握青剑名唤小帅的人说,“里面有可漂亮的花草,全是鲜花,我们把它偷出来。”

“我们去偷东西。”芳梵担心地说,“会不会被人发现。”

“逮住个鸟。”小帅毫不怕地说,“那里的鲜花是自然里长的,凭什么一个人可以管另一个人拿东西,谁规定的,我偏偏要把花房的鲜花拿出来。”

“好吧,我跟着你,偷来鲜花好送给石榴妹妹。”芳梵微笑着说,“她可喜欢花呀草呀的,一次我跟他到野花丛里,她可爱地折下花朵,插得满头都是。

下了杏花坡,走过梅林,穿越竹林,走过一片石滩,“是前面那道土墙吗。”芳梵问。

“啊,没错,就是那里了,看见了没有,土墙内有一棵榆树,我们上到墙上,可以顺着榆树下去。”小帅说。

小帅主动用肩膀顶起芳梵,让芳梵到达墙顶,芳梵又用一根绳子拉着小帅上来,然后他们落到树上,从树干缓缓溜下来。

院子里静悄悄地,青石板铺就的院子有几处已经长上青苔,主人回娘家去了,这是小帅提前打听到的。他们各自在花房里选择了喜欢的花,然后准备逃跑。可是天偏偏下起雨来,土墙湿滑,没有办法度过。小帅便从门下的缝隙钻过去了,黑色的木柴门,刚好钻过小帅的身体。

芳梵的头有些大,正所谓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我有大头,他是不能够从门底下钻过去的,于是硬着头皮走到榆树下,硬是拱上墙,从墙顶滑了下去。

抱着两盆花的芳梵很担心父母会批评自己,果然,母亲严厉地指责芳梵,因为他弄脏了新衣服。慢慢地,父母不许他出门,认为他性子弱,受人欺侮又不敢吭声,不如不出去的好。这样芳梵被锁在家里。

芳梵是想送给石榴妹妹花的,一天苦闷的芳梵坐在门内的一块石头上发呆,一阵脚步声引起芳梵注意,他已经听出是石榴,就喊石榴妹妹,等我给你说句话。石榴驻足,发现了门内的芳梵,心想,芳梵有什么事呢。“我是想送你一盆花,一共两盆,你一盆我一盆。”芳梵说,“我很早就想送你花,只是总见不到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他们在门内交流着,渐渐聊得芳梵想要出去的愿望特别强烈,石榴说,芳梵哥哥,你要是会变化就好了,变成一只蚊子或者一只小鸟,对了,你变成一只小蚂蚁就可以出来了。石榴又说,要是我会变,变成一只蚂蚁,去你家里找你玩儿。

至此,芳梵真想要变化,获得自由,可以这仅仅是一个梦想。但,这仅仅是一个梦想吗,芳梵陷入沉思。

芳梵在家里找来砖块,为自己垒起房屋来,房屋里放上沙子,用他的话说是睡着舒服。他又用泥在周围圈起来,放上不漏水的东西,将房子周围倒上水。芳梵采摘下月季花瓣,撕碎了放入水中,他说这是水草,芳梵将手伸入水中,他想进入水中,整个身体都进入水中。水是清凉纯净的。

芳梵在水边盖起小房子,路人可以在这里喝酒吃饭,芳梵说这是一个酒店,任何美味的东西都有,吃了这里的东西,其它的什么东西都不用吃了,喝了这里的饮料,其它的什么东西都不用喝了,芳梵还用泥捏了小人,放在路上,他说他们是要去酒店喝酒。

芳梵又用纸折了船,放在水上,他说这船是酒店老板的,这里有好多船。还剩下一张纸,芳梵在上面写了“船家酒店”几个字,有小棍儿挑起来,他觉得这是极为好看的。

接下来的时间,芳梵和路上的小人说话,和水里的小鱼说话,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故事里。知道父母回来看见芳梵垒起来的砖块,他们生气地说芳梵想整蛊,想要绊倒父母,不安好心,芳梵又口难辨。

父母对自己有太多的约束,生活中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芳梵的烦恼变重满了自己,他躺在船上拿枕巾折成娃娃玩儿,故意和娃娃生气,还安慰这布娃娃。如此,他的孤独寂寞倒也得到些安慰。

芳梵睡着了,风铃声在他的周围响起,他睡得很香甜。梦中他到了一片水域前,水旁有酒店,酒店上的旗帜明明写着船家酒店。芳梵的梦想在梦里得到了显现,他正在自己设想的梦里饮酒,高兴的芳梵和酒店里各种人交谈,时不时传来笑声。

梦醒来,芳梵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他多么想在水边上生活,有山有水,逍遥自在。可是父母整日将他关在家中,他很多时间都是在床上或者石头上发呆度过。

书房里,芳梵趴在书桌上睡觉,他想这样也好,可以在书房读书,在书里寻找乐趣。从此,芳梵在书房内读了大量的书籍,书果然给他带来很多奇特的世界。屋子很小,天地很大,芳梵的精神滋长。

关于地理的书很吸引芳梵,芳梵总是跟着书上的语言旅行,这样说来,芳梵去过的地方还真不少。另外,一些文学的书籍也很吸引芳梵,他坐在开满繁华的树下读书,静静悠悠,那种滋味独特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