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后花园

迎着落花走上石子路,绕过一棵桃树,有一方石头,光滑明亮,热天躺在上面很凉爽,这里是芳梵家中屋后的一个隐秘的小花园,以前他很少注意这里,现在他发现这倒是一个极为清幽的地方。

奇异的石头装饰是任何画上也看不到的,各种能开出鲜花的树木总是将花园装扮得异彩多姿。除了树木,则是大量的各种的花,芳梵还去别人家的花房偷过花,没想自己花园内的花要好过别人的好多倍。芳梵则把偷来的那花从花盆中取出来,将自己的花栽进去,如此,那盆景更显得漂亮。

四面的墙上是绿油油的爬山虎,阴凉优雅,芳梵在那块光滑的石头上铺开纸,细细画园内的景致,他每每醉心于此,确认此为人生一大乐事。芳梵画画是业余的,他现在的主要时间用在读书上,芳梵的花已经摞很高了,芳梵度过的书也能摞很高,他发觉力量充满身体,能量充足,他自信勇敢,几乎是力量的化身了。

一次,芳梵趴在地上看蚂蚁,一只黑色的蚂蚁和一只红色的蚂蚁在打架,芳梵看得仔细,他发现个头大的这只黄蚂蚁竟打不过很小的黑蚂蚁,世间竟有这样的新鲜事。芳梵立刻觉得人哪怕看起来弱小,只要内心强大,就会是不可战胜的。

此时,他从地上看到一个洞,这个洞是下雨天往外排水的孔,比花房的门缝宽多了,芳梵想,这倒好,这有意思了,何不从这里钻出去呢。芳梵走过去,试着将头伸出去,然后,他看见外面大片的风光,又将胳膊及腿移动出去,当他落到外面松软的麦田时,他高兴得要发疯了。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未带盆景,于是进入拿了盆景又钻出来。疯狂地一路跑到石榴妹妹家,石榴正在洗头,她乌黑浓密的头发散开来,湿润光亮,她的身体呈好看的曲线,一下下温柔地弯下去。“石榴妹妹。”芳梵喊道,“我来找你玩儿了。”石榴转过头,嫣然一笑,芳梵看得身体酥麻麻的,只说,“盆景,好看吗,是我家后花园的。”石榴不说话,转过去继续洗头。

石榴梳妆毕,她的嘴唇红润妩媚,石榴说:“是送给我的吗?”芳梵回答说:“很早就想送给你的。”弯下身来附在石榴耳朵上悄悄讲了自己的逃跑经历,石榴听后有些紧张地说:“你父母知道你逃跑出来会不会打骂你,或者,他们找不到你会不会很着急。”

芳梵想想说:“我不管这些,我只和你一起玩儿。”

跟随芳梵,石榴来到麦田边,走过麦海,他们找到一棵榆树,找到不错的枝子,芳梵用修建果树的剪刀将其剪下来,小刀去皮,配上皮条,一只弹弓就制成了。

石榴说打下树上的小鸟要用大块的石子儿,芳梵说小石子儿就够了,他专捡细小的石子儿装进口袋。他们步入密林,仰望树上的叶子,叶子间无数的鸟叽叽喳喳地叫着,芳梵只是用弹弓混打,结果打不到一只鸟儿。后来石榴说,鸟儿是生命,生命不要打,芳梵就不打鸟儿了。他改打树上的果子。

芳梵总难以命中目标,他需要锻炼。于是,芳梵找来葡萄,将一颗颗葡萄用线吊起来,在很远的地方设计。石榴就在一旁看着,芳梵到底秉性奇异,只练习几次,便能成功射击目标。每当芳梵打掉一颗葡萄,石榴都会拍手叫好。

射击葡萄期间,芳梵告诉石榴,那天梦到一条河,河边是船家酒店,风景美食,居于此别无所求。石榴说,那你带我去那里喝酒吧。芳梵说,那是一个求不得的地方,我无法带你去。然后,芳梵说,我可以带你到我家花园里玩儿。

于是,芳梵拉着石榴的小手到达一片麦田,那里有一只洞,芳梵说,我们钻过去。石榴好奇地看着洞口,疑惑地说,钻过去是哪啊。芳梵说,我家。

芳梵先往进钻,进去后他回过头来说,你也进来吧。石榴说,不行的,这样会弄脏衣服的。芳梵说,你进来,拍拍身上的土就可以了。石榴往进钻,芳梵拉着她,慢慢地进来。

站起身后,石榴未及拍掉身上的土,已经惊呆于灿烂的小花园。

这一处是玫瑰花,这一处是水仙花,这一处是君子花,都密密地生长着,色彩富于美。石榴观看芳梵在石头上作画,芳梵一边作画,石榴一边磨墨,她看着芳梵如何在纸上描绘出动人的景致。

芳梵还给石榴看装在小笼内的蝈蝈,它的声音很好听了,石榴说,你的小花园,乐趣还真不少。芳梵指着一个盆景说,我有两个,送了你一个。石榴瞧着一棵植物上有黑色的果子,石榴说,怎么这个时候有这种东西,听说这是可以吃的。芳梵说,那天这里花开得正好,下了一场雪,我还说怎么这个时候下雪,这花竟开得很好。他们也不管什么只要到树上摘着果实吃。芳梵说,这是桑葚,我听父亲说过的。于是,芳梵在树上,摘些桑葚抛给石榴,石榴接住在树下吃,芳梵则在树上吃。他们都把嘴吃得黑黑得可爱。

吃果子引来他们的食欲,很快,他们在花丛中看到一棵一米高的植物,也结着果子。这果子闪闪烁烁,有着多种可爱的颜色,诱人自然不必说。

石榴因为没有吃过这种果子,所以不敢吃。她不但没有吃过,见也没有见过。芳梵则不怕,他说,我摘下来吧。他便摘下来,一群星星点点的亮光随着他的手从植物上下来,他就将这果子吃下去。

石榴立刻找不到芳梵,她说,芳梵哥哥你在哪。“我在这儿呢。”是芳梵的声音。可是只能听见声音,石榴怎么也看不到芳梵。芳梵说,我在绿树里,这里的树从头到脚都是绿的,还有圆圆的石头山。寻着声音石榴在脚下的草丛中发现了芳梵。

“你怎么变得这样小。”石榴疑惑道。

“我吃过这果子,可以自己变化大小。”说着,芳梵又变得大一些,“看见了吧,这果子太神奇了。”

芳梵又去吃些果子,在他体内已经储存很多果汁,芳梵可以变小变大。但很快芳梵发现,这种果子只是能使人在身高之内变化,它只会变得比原有的个子更矮,而不会更高。

石榴可不想让自己变来变去,她根本不去吃这种果子。她说,芳梵哥哥,你已经有这种技能,以后可以变化了。芳梵说,我在这里读过许多书,像这种变化并不稀奇,我在很多史书中都看到过这样的记载。

石榴笑着说,不管怎样,这很有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