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界之中,某个城堡之外的某个山脚之下的某个村落的某个人家户。
此人家还有些贫苦,房屋很简陋,用茅草当作屋顶,所谓的墙壁都是用土著的,还有少许经岁月洞穿的小洞,光能透过小洞直接射入房间里,屋子没有专门的窗户来透风,有的只是用几片篱笆搭建的那小小的脆弱的窗户,一年四季,不管是热还是冷,这个窗户总是开着,等待不同程度的风洗礼!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夏夜周围总是静悄悄的,偶尔听到家里养的家禽在叫,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耳边风悄悄的吹拂,带来一阵阵的凉意,随后又毫无留恋的离去,凉意也随后也散去,留下燥热的空气在不断的弥漫。
此时屋子里微弱的烛光在风吹之中摇曳着,在摇摆之间,伴着屋子里面一个女人正在痛苦的撕叫。手上的青筋暴起,额头之上,汗珠成粒的滑落,双齿死死的紧紧的贴在一起,双目已经失去了神色,只剩下急切的希望这痛苦尽快的散去。
外面一个男子不停的在房屋外面徘徊,破旧的衣服上不知道已经补了多少个破洞,尽管如此衣服依旧还是穿着,粗矿的大手不停的互相安慰着,让自己能平复下心里的激动,可脚下的步子依旧停不下来,原本黝黑的脸上此刻多了一些皱纹,眉宇之间透露出担忧却又有一些兴奋。
担忧妻子的安慰,兴奋自己的孩子即将出世。
此人叫夜天,是猎人村的一个猎户,每天靠着外出打猎养活这一家人,除了打猎他还养着一些家禽,等家禽长得肥肥胖胖就可以拿到城里去卖给城里人,再换一些粮食回来,年复一年已经习惯了这般忙碌,无奈的生活。
这个村庄离蹲城最近,城堡不算太大,也不算小,能容纳几十万人就足矣,车马行走还可以畅通无阻城堡周围的城墙都会有巡逻的士兵,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巡逻,可见城堡的安全措施还算不错。
蹲城是神剑派的镇守的城堡,即使在城堡里,人们也不能轻易的找到神剑派确切的位置,因为神剑派外面布下了结界,只有同道中人才能看见,看见还不足以进去目睹里面的光彩,只有本派的子弟才可以进去,或者有法力高强的人破除结界,话又说回来在这人界之中除了各个门派的掌舵人谁还有这本事。
“哇哇哇哇”一个孩童降临,一道流星划破天际,直冲夜天妻子此刻正在奋力生孩子的房间,露出一点白光却转瞬即逝,一瞬间从白皙又变为黑暗。
“嘀嗒,嘀嗒”雨滴开始划破天边徐徐的落下,无情的砸在夜天的脸庞,刚才还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不是因为雨水落下自己的庄稼得到滋润,而是看见门缓缓地打开,灯光乍现,刺眼的光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接生婆乐呵呵道“恭喜夜公子,贺喜夜公子,喜得贵子”顺势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到夜天的面前,此刻孩子还是哭哭啼啼,不停的扭动着身子,还有些红彤彤的身子很燥热,脸上的红润渐渐退去,也渐渐停止了哭泣,明澈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呆呆的看着夜天,嘴里吐露着白沫,不知道是在暗语着什么,只知道夜天此时的心情可是无比的荡漾。
夜天笑的上齿无法紧扣下齿,连忙接过自己的孩子,用粗矿的手轻轻碰触孩子的稚嫩的脸颊,弹性十足,当手触碰到孩子的脸颊,孩子笑的乐开了花,笑的多纯真,笑的多可爱,夜天脸上也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随后快步的把孩子抱到妻子的床边,看着妻子疲惫的模样,夜天心里面有些愧疚道“辛苦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震惊了妻子,虽然两人在一起很久了,可自己的丈夫还没有对自己说什么入心的话。
以前即使再劳累,夜天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只是用行动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从没有在言语上说些什么。
妻子连忙摇摇头,虚弱的声音道“不辛苦,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吧!”顺势接过夜天手里还在到处扭动身子的萌萌的孩子。
夜氏本想用自己纤细却又有少许茧的手触摸孩子的肌肤,可当手刚要触碰到的瞬间,她停住了这一动作,这才发现自己手上全部是刚才刚才那么辛苦的汗珠,她不想她手上的汗珠给孩子带来一丝丝的不适。
夜氏又看了看夜天,心里有些激动道“孩子他爹,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
夜天一拍头,有些迟疑道“对啊,我还没有给他起名字呢!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随后他看了看窗外。
雨势没有消减的意思,反而愈发的汹涌,大雨冲刷着屋檐,重重的滴落在屋檐之下的台阶之上,又悄悄的融入大地,回到最初的地方。
夜天只觉得灵光一现,道“就叫他夜雨吧!”
“在漫漫长夜之中,有雨才会有更好的明天”夜氏摸索道“好名字啊!”她又看着此时盯着自己看的夜雨温柔道“雨儿”
夜雨好像能听见这夜氏的话语,不自觉之间就笑了出来。
之后的日子和以前没有多大的差别,唯一有的就是家里多了一个天真的笑声,还有就是经常能看见夜雨,夜天,夜氏吃过晚饭之后静静的坐在屋外的小草地之上,眺望着触不着看得见的星空,直到夜雨在不知不觉间睡去,夜天才会和妻子小心翼翼的抱着夜雨回到房间睡去,在抱的过程之中,夜天走的很慢很慢,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把睡意浓浓的夜雨惊醒。
夜雨就这样在两人的入微的抚养之下渐渐的长大。
晃眼之间十五年过去了。
“娘娘,我抓了一只兔子!”一个青年大叫着,脸上数不尽的喜悦之感,
这青年就是夜雨,他已经十五岁了,精致的脸庞之上唯一瑕疵就是疤痕太多,眉宇之间还透露着幼稚,没有一点成熟的感觉,修长的身子穿着母亲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钱买的足够的布,亲自一针一线缝的衣服,而夜雨而不懂珍惜,一个上午就多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孔。
笑起来,总是想让人去疼,头发蓬松,没有多加整理,蓬松之间还又掺扎着几丝青草,身上还有青草的味道,可见在与兔子他是如此的艰辛
在这十五年之内,他每天除了到处奔跑,就是奔跑,但也没少惹事,不是放了这家的鸭子,就是与另一家的狗对着叫,这让他在村里的名声很不好。
夜天和夜氏无奈之下决定想要把他送到城里去上去,可凭着夜天打猎砍柴,紧紧只能维持家里的生计,怎么可能还有钱来送夜雨到城里上学。
在商量之下,夜天决定把夜雨拖着和自己去打猎,尽管会有危险,但还是依旧决定让夜雨去磨练吧,即使得不到历练的效果,至少可以减少夜雨对这猎人村的风波。
“雨儿,你回来啦“只见一女子从屋子里忙忙擦手出来,夜氏脸上已经有少许的疲惫,为了掩饰住,从房间出来就一直笑着,可身心早已疲惫。
脸上的皱纹深深被时间深深的刻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瘦弱的身子骨穿着以往破旧的衣服,身上没有太多太华丽装饰品,左手带着一个有些时间的戒指,这是夜天在打猎之时无意间从一匹狼的肚子里剖出来的,看着有些特别,还有就是与夜氏结婚这么多年,还从没有给夜氏买过什么奢侈品,就索性把这个戒指送给了夜氏。
夜氏也特别珍惜这个戒指,不是因为戒指的装饰,而是因为戒指是夜天送给她的!
“娘”夜雨兴奋的把手上欲要挣脱夜雨手的兔子给夜氏看,“你看,这是我今天经过屋外草地时,看着这个家伙在那里偷吃我们饭后的圣地,我一怒之下,追捉它,可是费了我很大的力气啊!”
夜氏白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兔子,下一刻另夜雨很诧异,夜氏居然把兔子给放跑了。
见夜氏这样的举动,夜雨有一些恼怒,可又不能发作,毕竟这是他的娘,惊呼道“娘,这是为什么?这可是我经过千辛万苦才捉住的!”
话也没错,这只兔子很机灵,很多时候当夜雨扑上之时就会选择一个好时机巧妙地多开夜雨的魔爪,经过几番抓捕,夜雨终于得手了,可现在母亲却把自己的辛苦就这样的放走,夜雨万般的不愿意。
见夜雨有些恼怒,夜氏示意他坐在一根凳子之上,解释道“做人不能欺善怕恶,对待动物也一样,娘刚才放走的白兔,它是善良的一类,你或许会认为它破坏了我们一家人晚饭后的圣地,那你知道它为什么去吗?又到底破坏了吗?你知道吗?”
面对夜氏那么多的问题,夜雨无从回答,就在夜氏面前,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夜氏斥责的眼。
夜氏又继续道“兔子本性善良,我们又何必痛下杀手?就像你一样,你放跑了别人家养了多年的鸭子,那都是别人家的心血,甚至是一家人所有的生活来源,就被你那样的放走了,别人家有拿你怎么样?”
夜氏道“没有吧,只是口头上教育了一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孩子,你有做错事改正的机会,你本性善良!知道吗?”
“本性最为重要,不管你以后怎么样!本性一定要善良!”
夜雨听到夜氏这般的教育,一笑而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笑着对夜氏道“娘,我知道了!”随后冲进厨房,道“娘,饭好了没有啊!我肚子都开始造反了!”
看着夜雨的背影,夜氏无奈的摇摇头,道“好了,等你爹回来才开始吃饭!不然你爹回来又要不高兴了!”
“嗯”夜雨简单的打了一句,可手上已经开始抓菜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