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听说了吗?今个早上灵儿昏睡在雅房了。”
“有这事?”白柏音蹙眉看着镜子中散发的自己,稠梗儿一边帮她梳理头发一边说:“奴婢还听说以前的小定夫人的贴身宫女邱云云被关在了隔间大牢。”
“你说的是真的?”白柏音惊愕回头,甚至都忘了稠梗儿正拉扯着她的头发帮她梳头,她一转身感觉到一阵疼,才怒吼着:“哎呀。”稠梗儿吓得急忙跪地,手一松,跪在地上求饶。见着稠梗儿被吓着了,白柏音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白了一眼稠梗儿后说:“把颜云叫来。”
“是。”稠梗儿心里多不乐意,怎么又是那个讨厌的女人。她虽然讨厌,可是主子这么吩咐了,她也不得不去办,她走了出去,见着颜云正在浇花与那宫士嬉笑着,她鄙视的嘴一撇,走了过去把她一推:“喂,主子叫你呢。”
“叫我?”这平日早起梳妆早点可都是稠梗儿的活,没想着今天倒来了个意外,她一想:会不会是白柏音寻我有事?会是邱云云的事吗?她笑了笑后应答了一声,就往里屋里走。稠梗儿见着她的背影都是火气,她冲身边的宫士哼了一声后便去了厨房。
颜云走进白柏音寝室时,她头发依然散乱,颜云识趣的行了一个礼后凑过去帮她梳理头发,见着颜云这么机灵,白柏音欣慰的笑了笑,她缓缓的问道:“你的父母都还是否健在?”
“回夫人的话,已经不在了。”
“哦?”
“父母去世的早,就我一个人。”颜云突然想起亡国的恨,心里一塞,心里一怨,最终只能把这口气咽进肚子里。
既然她无父无母,反正死了也没什么后果,不如让她去探探风好了,若真是邱云云在那牢里,我要是把她给弄出来,说不定就弄的清楚晴心到底是不是她杀的,要真是她聂锦雨的,就算是聂家派出几个官来,也没用,冷房她待定了。
白柏音越想心里越激动,竟然笑出了声,颜云感觉到奇怪,探头一看,就被白柏音起身扇了一个耳光,她莫名的被打了之后,白柏音拿起桌上的小刀割了一下自己的手,她就这样自导自演的嚷着:“来人啊,她要刺杀我,快点来人啊。”她嚷了几声后几个宫士冲了进来,把颜云的手锁住,颜云动弹不得,她本来想解释几句,可是看着白柏音向她投来的眉语暗示,她蹙眉选择了沉默。
几个宫士平日与颜云关系还算是不错,所以手脚都没下重的,应夫人要求,颜云要被关在隔间大牢的最低层,那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待在的地狱,颜云对于隔间大牢的最低层根本没有什么概念,只是手里攒着贵吉夫人在她被抓走前塞给她的纸条,怎么想,夫人这么做,肯定是有让我去办的事,她究竟要我办什么事呢?
颜云被宫士压到隔间大牢的门口,就由守卫来接管,那宫士向他们递了一袋银子,颜云能听清楚他们在说,这是贵吉夫人的安排,那守卫对待颜云就像是对待上宾,谁都知道白家出了一位皇后,而这位皇后的亲妹妹就是白柏音,这要是得罪了她,怕是会离死不远了,恐怕派这宫女来大牢里,是来办事的。
见着守卫对自己客气,颜云也礼貌的哥前哥后的叫唤着,直到走进隔间大牢的最低层,颜云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地狱,这里黑暗无日,守卫客气的说:“这地方是鬼待的,但是夫人的吩咐,我们自然是不会怠慢你的,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行了,我叫虎子,来这地方守着也有三个年头了。”
“谢谢你,虎子哥,那就辛苦了,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
“客气客气。”虎子拿了那几颗碎银子就出去了,作为重犯,颜云一没有上手铐,二没有上脚铐,在这里就像是一日游一样,她在灯光稍明亮的地方打开了贵吉夫人塞给她的纸条,纸条上写着:派你速找寻邱云云,若未找到,那便是死罪,我亦无法为你开脱。
其实颜云明白贵吉夫人的用意,这也正和她的意,找邱云云来本就是她想做的。
她嘴角扬起一笑,开始在隔间大牢的最低层四处游荡,隔间大牢的最低层像是一个大大的岩洞,每个岩洞里都有一套严刑拷打的器具,感觉比牢笼更恐怖,像是每个岩洞里都是装着即将被宰的畜生一样,看到这样的“地狱”,颜云开始为邱云云担忧,如果她在这里,将经历怎样的生活。
她加快了脚步,疾速的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邱云云的蛛丝马迹,寻找了一夜才发现,要找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只能依靠着墙边休息。隔间大牢的最低层特别的阴冷,在夜晚有着嗖嗖的风,不过到了寅时的时候在隔间大牢的最深处有种哭声,那哭声如剑,能穿透每个恐惧的心里,颜云瞬时寒毛树立,她不清楚这声音的根源是否就是邱云云,她立起身子,朝着那个声音走去。
一步,一步的走去,才感觉越往深处走越阴冷,她害怕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生怕突然冒出什么洪水猛兽,可是事实证明,没有,除了哭声,什么也没有,她就是这样,绕着里面一直走,一直走,最后还是绕到了原点,她蹙眉一想:难道有结界?
第二天一早,虎子就来给颜云送早餐,早餐还算干净,至少是温热的白米粥,虎子见着颜云就笑着说:“你家主子带来的。”他把饭盒递给她,虎子刚准备走,颜云就拦住了他的去路,笑着说:“虎子哥我想问你下,那个,这里是不是有结界?”
虎子低头想了想后望向颜云:“好像是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谢谢你啊。”
虎子走后,颜云打开饭盒里,翻找着字条,果然贵吉夫人又来了字条:限你两日内寻出此人。颜云把纸条放入粥里一起吃了下去,之后,她就开始摸着岩石,看到底结界的入口在那里,她走到一处地方感觉特别奇怪,竟然有幻影,她立即施法想法子破了这结界,这结界对于她来说算是小菜一碟,当初在师傅那里修行,为了躲避责罚,她最喜爱就是研究结界,躲避师傅。
没想到,如今这小伎俩倒是派上了用场,她三五两下就破了结界,结界一破才看清楚这里的真实面貌,这里并不是岩洞,而是前面进入的区域看似岩洞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小的站立的地方,怎么都走不出去,进不来,的根本原因,那就是一个小小的地方,根本没有岩洞,而隔间大牢的最低层的真实面貌竟然破了结界之后的那番景象。
空无一人的空间里,只有一个人被铁链锁着,就像是关禽兽那般,手脚均用铁链锁着,人就挂在墙上,像是一幅幅的画,却比画恐怖的景象是许多已死之狐依然悬挂在墙上,那种恶臭味,让人一时胃酸翻滚,颜云捂着嘴巴,看着眼前这一切,如果她没认错,白狐族的贵族都在这里,至少秦伯伯,刘阿姨都在,那都是与父母要好的亲人。
颜云见他们还喘着气,急忙跑了过去,费劲的拉扯着铁链,秦伯伯,刘阿姨都迷迷糊糊的,此时在他们身边一位头发遮面的人,轻轻一问:“晴心?小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