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缩着的脚开始有些僵直,她双手抱着双腿,缩在床脚的位置,一晚上都保持着这个动作,她已经全身都麻痹了,睁开眼时才觉得全身不能动弹,每一寸肌肤都带着一种酸痛,她有些想求助睡在自己面前像猪一样的郭熊,可见他睡着正香,她只能忍受着酸麻的感觉,一步一步慢慢挪动,可她的脚正好把郭熊踹到,她一脚就把郭熊顶了出去。
郭熊整个身体往结界撞去,从外面看去就觉着他脸贴在了玻璃上,整个人翻滚了过来,他也被这一脚给踹醒了,睁开眼,就伴随着疼痛,一晚上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免得被认为是色魔,可一早上这一脚洗礼,他也是不愉快的,他办个身子跳了起来,立起身子瞅见面有难色的颜云,他本想骂上几句,可见她脸色难看,他急忙问:“你怎么了?”
“麻了,麻了。”颜云双手撑着床榻,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
郭熊笑嘻嘻的望着她,没想到一早上能见着这么有趣的一幕,此时心心与因心端着洗脸水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问:“主子休息好了吗?我们要为你们洗漱了哦。”
听见门外的声音,颜云更紧张了,她瞪了郭熊一眼:“你笑什么?还不快帮我。”郭熊得瑟的摇摇头,嘻嘻一笑:“没看够,不帮。”
颜云心里如翻滚的烟云,她恨不得他头上有一道闪电把他劈的内焦里嫩,一直注意着淑女形象的颜云也撕破喉咙吼着:“快帮我。”
郭熊见她发脾气了,也不闹了,挥了挥手,床榻前的结局解开了,颜云松了一口气,把脚渐渐放直,麻酸感才渐渐的消退,她松了一口气,郭熊哼哼笑着:“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有床不好好的睡,缩在那一团做什么呢?”
颜云也不想缩作也一团,也不看看这到底是谁害的,颜云差点快把眼珠子瞪出来,郭熊咧嘴笑着,难得她这么正视着他,他忍不住望前一亲,晚上了早安亲吻,颜云被松软的嘴唇一碰,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一样,从床上跳了下去:“你!你!你!可耻!”说着她还擦拭着嘴唇,试图把他所谓的吻,从记忆里摩擦掉。
此时因心与心心从屋外推门而入,就见着郭熊在床上衣衫不整嘻嘻坏笑,颜云穿着昨夜的红袍子站在一旁,指着郭熊,怒气冲冠。见着有人进来,郭熊倒是云淡风轻,心情尚好的理了理衣服望向心心:“来这边帮我洗漱。”
颜云甩手跺脚往最边缘走去,因心见着气氛挺奇怪,可也摸不着什么头脑,只能傻傻的端着洗漱用品走到颜云的面前:“公主。”因心尴尬的望向了不远处的心心。颜云瞟了一眼因心,刚才的气也消了大半,她眨了眨眼睛,望向因心小声的在她耳边说:“想些办法我们逃出去吧?”
因心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公主,可如今之计好像,这招也不是不行,她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我会好好观察这里的地形的。”颜云满意的笑了笑,顺眼望去就看见郭熊那副得意的嘴脸,哼!我待在这里的时间绝对不会长,我得忍。
得郭熊洗簌离开后,颜云才把门锁起来,好好的舒了口气,更衣洗漱,梳妆打扮,房间里只剩下颜云与因心二人,因心把今日听心心所说的事转诉给颜云听了一便,颜云轻叹了一声,来到狼族除了叹气,就是被气着,没几件好事,只是没想到难题是一波连着一波,她望向镜子中的自己,只是求一份真挚的爱情,如此难,也确实不易,她心里想着:不管如何,我会回去,与你相守。
芸长格徒步往狼族的方向走,出了城一切都不在她所料,不仅路费紧张还差点被劫财劫色,幸好有莫名的大侠相救,否则如今只怕人财两空,那位大侠救完人,名字都不肯留,芸长格只是依稀记得他的外型,样貌也变得模模糊糊,她继续上路,一路上累的不行的时候也没有多余的银两住客栈。
她路过一个茶摊,坐下来,人都疲惫了,叫了两个馒头一杯绿茶,做在那里啃着馒头的她,想着接下来的路程,此时隔壁桌的过路客,在一句两句的讨论着,他们的讨论引来了芸长格的注意。
“听说尊上一登基,就更换了国号,老爹的尸骨未寒这么快就要自立了。”
“何止啊,你听说了吗?那六公子据说失踪了,生死未卜,怕是被谋杀了。”
“就是,我们以前的尊上身体好好的,怎么就生病死亡了呢?如今的尊上,还把自己的兄弟都下放,不是去别的都城当城主就是随便一个罪名做了替死鬼。”
“别说那么大声,被逮住,我们说的话可是要杀头的,快快,走吧。”
那两人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提着包就走了,芸长格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低眉一想:难道三公子并未给公子办葬礼,那公子的尸首该不会她越往后想越后怕,怎会有这样毒辣的人,平日六公子待三公子如哥哥,很多事情都会袒护着他,就这样,对着一个平日对他如此好的人,他竟然!!!
芸长格紧紧的握着双拳,恨意从心里上来,她很清楚不管再恨如今之计,只有找到颜云才能有所议论,如今一无所有,即便回到宫里,也会被三公子随便安插一个罪名就这样死无葬身之地,平日就听闻三公子待颜云尚好,这个事,也只有她能做。
她想也不想拿着行囊就继续启程了。
头日在狼族还是非常受重视的,一早各宫的主子们开始期待,奴仆们也为此忙碌,最忙的当属黄宫,其他七宫的官使也都纷纷前来,其实狼族的皇族分别由八个不同的家族组成,每年子女都会通婚,来确保家族的联系,被推从统治地位的家族方可住在黄宫,而整个狼族如今由怒氏管理,在狼族,女性的地位很低,所以才会每次嫁娶要举行头日来愚弄新娶女性。
所有的人都汇聚在了黄庆殿,这是平日议事的地方,也是怒铁刚那休息的地方,虽然狼族并不尊重女性,但是每位皇族只能娶三位妻子,这也是为了控住狼族贵族的人群数量,基本能够住进秦黄宫的贵族都是名门望族,要不就是邦国公主,皇子。
黄庆殿的前堂,已有舞姬在舞池中央跳起了宣战舞,气势如虹的舞蹈,让气氛有些霸气的味道,他们男性都在嚎嚎大饮,女性则捂唇欣赏节目,颜云与胡翠儿在门口正好撞见,两人相视一笑,只见胡翠儿面披着薄纱,看似憔悴的面庞下有几分心碎,她脚似乎有些哆嗦,行走的特别的慢,全身就像裹着成大粽子似得,在这炎热的初夏,觉着有些不同寻常。
颜云蹙眉问:“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胡翠儿四周望了望,瞧见身旁伺候的奴仆的眼色,她知道自己被监视了,只能无奈的回道:“没事。”两人并肩而行往前堂走去,她们到了的时候,正好舞姬跳完了一只舞蹈,怒铁刚那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那些舞姬列队离开了舞池,见着这阵仗,颜云有种莫名的紧张,她咽了一口咽沫,不太情愿的提步前行。
胡颜云与胡翠儿并肩而行,两人纷纷行礼后,怒铁刚那咯咯的笑着:“你们是外族的公主,到了我们这,就得守我们这里的规矩,谁都不能蒙面。”
这摆明的就是在说胡翠儿,胡翠儿自觉这是点名道姓的要她把面纱扯下来,她犹豫了片刻,不好意思的把面纱拉了下来,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展露人前,颜云一猜就是怒哈比拟将她一顿虐待,颜云那一下子就气不过了,她什么都可以忍,可这么欺人太甚也太明目张胆了,颜云上前一步,瞪着怒铁刚那字正腔圆的说:“父皇,如今我与涟漪公主都是您的儿媳,那如今我们应该受到礼遇,妻子是丈夫的一张皮,活的好与不好,自然是可以看出丈夫的品行,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结盟的关系,若我们其中有一人遭遇不幸,传到了狐族,只怕这一战是难免的。”
怒铁刚那倒是头一次见一个娘们还敢要挟,怕是不想活了,在坐的贵族对于这样的言论抱以嘲笑,稀稀落落的笑声渐渐传来,郭熊看着颜云又要闹事了,他本想帮着点,可却被一旁的东宁夫人拉了拉衣袖,她笑着问:“听闻皇子昨夜与姐姐共度良宵,只怕是宠幸过了会出祸端,若我救她一次,皇子可否在我房间陪伴一宿呢?”
一旁的愁秋夫人听见了一些靡靡之音,她哼哼一笑:“妹妹真是脸皮是越发的厚了,惦记着皇子却用了威胁这一招,待会你别出手太狠才是真。”
郭熊扫视了一眼身边的两位夫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妻子,可怎么看就怎么的不顺眼,也不知道哪里不对,总觉得跟这两女人不是一路人,说不了一路话,郭熊闷咳嗽两声笑了笑:“我这位正室机智过人,聪慧懂事,自然是不需要你们帮衬着的,不过若让我知道有人故意做了什么让她难堪,我也是不会那么忘记的。”